第78章 有恃無恐
「無憑無據，你家皇上又鐵了心維護，這事確實很難辦。」龍夜炎問明月，「月月，你怎麼看？」
明月皺著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楚清蓉妖法大得很，等她發難的時候我怕我等顧不了許多人，目前先暗中把娘娘、皇嗣們轉移到安全之處吧。」
「好。我即刻去辦。」太子走到皇後身邊，嚴肅道，「母后也出宮躲躲。」
「母后不怕，母后不放心你們，母后不出宮。」
「母后，您不能留在這……」
羅琳話未說完，門外傳來高呼，「皇上駕到。」
「你父皇來了，琳兒，快，讓她們呆屋裡，萬不可出來。」皇後起身急道。
羅琳氣得重哼一聲，使勁跺跺腳，沖了出去。
屋外，皇上過來盤問情況，楚清蓉自然在他的臂彎中一同前來。
羅琳嗤笑一聲，也不行禮，冷冷說道：「父皇有什麼好問的？兇手便是你懷中的小嬌娘，只要這個妖孽手指朝我微微一動，下一個沒命的人便是我啦。」
「公主……」楚清蓉輕輕出聲，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望向羅琳，盡顯楚楚可憐。
皇上心疼不已，擁緊懷中女子，朝羅琳怒喝：「放肆！不得對蓉妃無禮！」
羅琳登時怒極，氣惱之下直言道：「父皇以為現在的楚清蓉便是過去的前皇后鍾敏蓉嗎？父皇心裡除了你的蓉兒，其他人都不管不顧了是嗎？任憑她毀了我們羅氏一族、毀了我們整個國家都無所謂是嗎？」
羅琳越說越氣，話鋒一轉指著楚清蓉厲喝：「還有你，你這個妖孽處心積慮毀我家人，不管你是不是回來尋仇的鐘楚蓉，我羅琳都不會讓你如願的！！！」
「你、你這個不孝女！簡直一派胡言！」皇上黑沉著臉，舉手便是一巴掌落下。
「皇上不可……琳兒！」皇后、太子、鍾離等人同時急得大喊。
明月一直警惕地盯著楚清蓉，嚴防她手指暗中襲擊。果不其然，皇上抬手的瞬間，楚清蓉雙目微眯，右手手指微曲，而羅琳便站她身前。
明月心中一緊，閃速移步伸出左手拉開羅琳，同時右手解開斗篷向前一檔，動作間已將羅琳拉出危機之外。
楚清蓉陰冷的目光掃過明月，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為然的譏笑。
明月收回斗篷，冷冷的目光對上楚清蓉，聳了聳肩，也不以為然。
羅琳不明所以，傷心地瞪著皇上控訴道：「父皇，您竟然為了這個妖孽打我？！！！」
楚皇身軀猛地一震，皺著眉頭緊抿雙唇不言不語。
龍夜炎站到明月身前，緊緊盯住楚清蓉，凜厲的眼神如刀一般無所畏懼地射過去。
明月扯高斗篷仔細檢查，很快發現衣背上粘了一枚橢圓形的透明顆粒，細指尖大小，有些像那種透明的維生素膠囊，確實不易發現。
明月又望向楚清蓉，見她嘴角帶著淺笑，眼裡卻又冷了幾分。
場面僵持了一會兒。
「擺駕回宮！」楚皇壓抑著眼中的煩悶，衣袖一甩，擁著楚清蓉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裡，幾人圍成一團，輪流研究著這枚透明小顆粒。
羅琳皺著眉道：「原來就是用這玩意兒害人的。生得好怪異，大哥，你來看看……」
太子接手，仔細觀察，道：「模樣像是植物的小果子，但透明的，體型又十分微小，著實看不懂，鍾離看看……」
鍾離接手，查看片刻，搖搖頭道：「看不出來，卻不能小瞧它，或許下一刻就會變為吸血的怪物。要不……將它砸碎了以防萬一。」
羅琳慌道：「不可砸！楚妖孽這般有恃無恐的任我們拿在手上，其中定有大詭。」
小葡萄含著小酥糖口齒不清地說：「你父皇如此偏愛她，這叫被偏愛的有恃無恐。羅琳姐姐，你家皇上老眼昏花了。」
「對！老眼昏花、不辨是非、自作孽不可活！」羅琳氣哼哼地點頭。
明月拍拍小葡萄的腦袋，道：「其實皇上看起來很是精明，或許他心中有疑慮也說不準。」
羅琳憤恨地握拳，「哼，他若有疑心那便是自欺欺人！不可原諒！」
太子嘆氣，「越精明之人，往往會將大事弄得一塌糊塗。或許我父皇便是如此。」
明月囧，對於氣頭上的人還是不勸言為好。
龍夜炎把玩著手上的小顆粒，問：「探討正事吧，你們打算將這小妖仔作何處理？」
羅琳兄妹三人面面相覷，接連攤了攤手。
明月思索片刻，開口道：「有透明的瓶子嗎？用透明的瓶子將它封起來，預防它突然變異。」
「有，我去拿。」
羅琳匆匆跑出去，很快拿來一個透明的水晶罐子，口挺大，上頭還有可以密封的水晶蓋。
瞧瞧，這燒制水晶器皿的技術真不錯……明月心裡讚歎一番，接過罐子將小顆粒放進去，再密封嚴實，看了看，啥也看不見。
「姐姐，要不滴些血進去試試，指不定它就飲血了。」小葡萄見狀道。
「真聰明！」明月逗逗它的小下巴，「嗯……你去抓只老鼠放進去試試。」
小葡萄垮下臉，轉念一想，連忙側首笑嘻嘻說：「師兄，我把表現的機會讓給你，快歡喜地去抓老鼠吧……」
龍某人怒，「貓抓老鼠天經地義！到底誰是貓啊？」
小葡萄苦著臉委屈道:「老爹……不想去，外頭又冷又臟。」
哎呦喂，首次聽到這溫溫軟軟的稱呼，某人樂顛顛、輕快快地抬腳，「外頭危險，我去我去。」
「師兄不許去。」明月喝止某人，盯著小葡萄低聲斥責，「飲水思源不忘本，快去！」
小葡萄近兩年養快活了，不想去抓髒兮兮的老鼠，找借口道：「姐姐，這附近都沒有老鼠味兒……」
「那去有老鼠味兒的地方逮一隻。」
「哦……」小葡萄懨懨地飛到門口。
「等等，小白，你跟著葡萄，保護它。」
小白點頭，「好。」
一白一黑出門抓老鼠去了。
鍾離看著明月二人，取笑道：「慈父嚴母啊。」
龍某人拍拍他的肩，得意地說道：「一嚴一慈，恩威並重，孩子才能養得好，知道不？」
羅琳輕笑一聲，道：「明月，我又羨慕你了。」
明月笑笑，扶額……
須臾之後，一白一黑逮了只大老鼠回來。
小葡萄將老鼠置於罐中，將蓋子留一條縫，大家緊緊盯著罐里亂跑亂叫的大老鼠。
在幾人等得疲乏快要鬆懈的時候，突然，大老鼠發出尖銳的嘶喊，頃刻間變成一隻乾癟的死老鼠，而就在這頃刻間，那枚顆粒從透明漸變為深紅的血色粘在老鼠身上，老鼠一死，它強悍的衝出罐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隱蔽的路線飛向屋外，眨眼間消失不見，快得幾乎捕捉不到痕迹……
「我靠，這詭異，真正的殺人於無形啊。」小葡萄驚叫起來，煩躁地圍著空罐子轉圈圈，「小妖仔太可怕了，楚妖孽若不爽，送我一顆小妖仔，我貓王就變成貓幹了，真要變成葡萄乾了……」
鍾離擰著眉憂愁道：「楚妖孽此時一定在遠處控制，她手中若有數不盡的小妖仔，那我西楚還有活路嗎？」
羅琳哭喪著臉抓住太子的手臂說：「父皇怎麼辦？父皇完全被她迷住了，恨不得將她拴在褲腰帶上，我真怕父皇下一刻被她害死卻不自知……哥，我想殺了她，現在就想去。」
「莫怕，定會沒事的。」太子擁著羅琳，安慰了一句，眉眼之中卻也流露出明顯的擔憂之色。
明月心裡湧出幾分感動，也安慰道：「咱們尋個機會儘早除了她。」
鍾離問龍夜炎，「炎兄，除去這詭異的小妖仔，她妖法如何？咱們有勝算嗎？」
龍夜炎正色道：「我與她只過了一招，當時她未顯出人形，事後看她氣定神閑的模樣，實力怕是不可小覷。」
小葡萄激動地說：「我在屋頂盯她了兩個時辰，她與皇上魚水啪啪啪之時突然化作一道血紅的光束從瓦縫中衝出來殺我，嚇得我渾身黑毛都立起來了。」
此話一出，憂慮的氣氛霎時變得尷尬起來。
鍾離聽得老臉一紅，暗道：小貓真是個老練的小傢伙，簡直無所不通，假以時日還得了！
太子咳嗽一聲，方才倒是沒聽說楚清蓉是在那種時候突然發難的。
明月尷尬，輕斥道：「瞎說什麼，說重點不知道啊？」
小葡萄撇撇嘴，「哦，說完了，不說了。」
小蘋果不解地問：「葡萄，昨夜他們魚水啪啪的時候怎沒發現你？」
明月扶額，誰知小白立馬笑嘻嘻地接話，「我知道，定是姿勢有異，昨夜老眼昏花的皇上躺在下面怎能發現機靈的小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