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百倍償還(衛式虐渣)
那粉紅色的藥丸,看在衛通的眼裡,簡直是個點燃了引線的炮仗,只等著炸開升天了。
衛通急了,伸手過去要搶:「慎王爺!我錯了!把葯還給我,改日我上門賠罪!」
可惜,雲氏手腳比他快了一步,捏了那粉色藥丸在手裡,氣怒的瞪著衛通問:「你做什麼?難道曦侄兒說的是真的?」
衛通忙擺手:「不是不是,哎!快還給我!」
衛曦之看著兩人笑:「郡王叔捨不得呢!這葯還尋常些,只因另外一味葯實在寶貴呢!」
雲氏眼睛瞪著那葯,眼睛在兩個男人之間游移。
衛通忙伸手到她面前道:「還給我!」
「怎麼?你真捨不得?」
「哎呀!不是!快還給我!」
「那這是毒藥?」
「不是。」
「那我為何不能吃?」
「我……」
「你什麼?你真存了心,要給別人的?」
「不,不是……我,我……」
「那好!想來曦侄兒也不會給我吃毒藥!那我便吃了又如何!」
衛通越著急的要討回那葯,當著這麼多小妾的面,雲氏越覺得自己要拿出當家主母的款,既然不是毒藥,那我吃了又何妨!
衛通眼看著雲氏一口把葯吞了下去,心下暗恨,可也知道到底只是春藥罷了,等會兒自己回去她院子里睡也便罷了,但願衛曦之能出了這口氣,這葯吃了便吃了吧!
衛通只好搖搖頭,跺跺腳,沖衛曦之說道:「也罷!這便當我向慎王爺賠罪了!曦侄兒,到底我們一家人,你便給我留些臉面吧!」
衛曦之笑得十分開懷,看看四周各懷心思的小妾,沖雲氏拱手說:「到底郡王叔心疼嬸嬸呢!你看,最終還是嬸嬸得了益!」
雲氏見自己吃了葯,衛通反而不出聲了,心裡倒相信了剛才衛曦之的話:哦,原來衛通真留著好葯不給自己呢!這會兒她臉色反而沒有剛才好看了,鬱悶著別轉過頭不再出聲。
衛曦之卻忽然站起來,攤開手裡的荷包,沖站在廳里的十八個小妾說道:「幾位夫人誰也想要補藥啊?我這還有,不過,最好的一味可只有郡王爺有啊,到時候他要給誰,便是最心疼誰啊!」
女人們既八卦,又心細,剛才他們三人的話,早就聽了個一清二楚,如今連郡王妃都已經吃了葯,那第二味葯到底郡王爺給不給可不知道,但這第一味葯總得先吃了呀!再說了,大家都吃,為什麼我沒有吃到啊!搶啊!
一眾女人趕緊圍過去搶葯。
衛通在人群後面急得跳來跳去,大叫著:「不要搶,不要吃!不能吃!別吃!蠢貨!不要吃!」
可是,女人太多,女人太爭強好勝,女人太不肯吃虧,女人手腳太快,女人聲音太大……
很快,粉紅色藥丸都到了女人們的肚子里,有的還高興的說,我搶到兩顆,我吃了三顆……
衛通急得!先還滿臉通紅,可眼看著郡王妃第一個坐在椅子里睡著了,站著的女人們三三兩兩的就地躺倒……他的臉色慢慢發白,最後冷汗涔涔而下,扎著手開始發抖,這可是烈性春藥啊,這可是一定要房事才能解的啊,這可是十八個啊,不不,還有雲氏!十九個……十九個……會死人的……我,會,死,的!
衛曦之好整以暇的笑看著一地的女人,和站在一地女人堆里顫抖的衛通,再看向一臉莫名其妙的唐七糖,十分體貼的說道:「糖兒,你看,我說過了,答應你的事一定幫你做到的!好了,現在沒人和你搶銀子了,你和郡王爺賭吧,賭完了也好回府!」
唐七糖正看的一臉懵懂呢!
因那日她最終什麼事也沒有,八子究竟怎樣,她也不知道,再加上拿衛行之出了氣,時隔了幾日,那氣怒到底消了一些,今日又贏了這麼多銀兩,只道衛曦之不好惹,給人家下下臉罷了。
她便說道:「都躺下了?這是做什麼?你把人家叫出來,就是為了讓她們躺在你腳下?」
「唉!糖兒啊!你……你到底是真的百毒不侵還是興許沒有吃到?我很好奇。」衛曦之小聲問著,還真是好奇,這小丫頭那天到底有沒有吃那葯呢?若是那天她真吃了,那自己又會怎麼樣呢?
衛曦之想到這些,看向唐七糖的眼光不禁帶上了幾分迷離。
唐七糖不解的看著他問道:「哎,你看什麼呢?我知道那肯定不是好葯,但是現在這樣算報了仇了嗎?一點也沒意思!」
衛曦之忽然伸手摸摸她的頭髮,無限愛憐:「糖兒,我也這麼想,那我們接著和郡王爺賭?」
「自然!我還沒把他這王府的房契贏回來呢!你說過的,隨便我贏什麼的!」
「哈,哈哈哈,有志向!好,我們這便贏回來。」
衛曦之這才站起來,走向站在女人堆里不知所措的衛通,目光寒厲,話語卻悠然:「郡王叔,來,我們繼續打牌,站著做什麼?不就是玩個趣味的事兒嘛,走吧,現在輪到我們上桌了呢。」
衛通抖著手,手指指向他,怒道:「你!你太過分了!你,你,原來你今日來便是尋仇的?!我只是,我只是……」
衛通想說,我只是給你的婢女吃了一粒葯罷了,可你現在卻給我的十九房妻妾都吃了!可這樣的話,怎麼說得出口,似乎,好像,自己怎麼說都不對,可,可這真是太委屈了!十九個,十九個啊!這可怎麼辦啊?!
衛曦之卻輕輕推開他的手指,展顏一笑:「咦?郡王叔何出此言?尋仇?我尋什麼仇了?你跟我有仇嗎?大家打個牌罷了,你這是幹什麼?」
「你!衛曦之,你可知道吃了這葯的後果?!」
「我不知。」
「你,你不知?!那你自己的婢女怎麼解的毒,你會不知?!你太惡毒了!你,你是要我死嗎?!」
「咦?郡王叔不是說,只是吃個趣味嗎?怎麼變成我要你死了呢?」
「我,我……」
「郡王叔怎麼了?有什麼事難為,說出來嘛,若是我幫不上忙,我的屬下們可以幫忙啊!」
「你,你,你個瘋子!」
「郡王叔,不要再你啊我的了,我們還是打牌要緊,我早就說過了,今日要麼我把帶來的銀票輸完,要麼你們府上的人把自己的身家輸完,否則……」衛曦之白皙俊美的臉湊到衛通抖動著的唇邊,一字一頓的說著,無比冰冷,無比瘋狂。
衛通不由自主地後退著,嘴唇卻抖得更厲害了,也終於爆發了:「你,你瘋了!我只是給你一個婢女吃了葯,你卻給我十九個女人吃了葯!你可知道,這葯是要房事才解的!瘋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衛曦之步步緊逼,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刻也沒有放鬆,好一陣子,卻忽然大笑出聲:「哈,我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得罪了我,一定要百倍償還!十九個,還不夠!郡王叔,你還差七十一個呢!」
「可她只是個婢女!我是你郡王叔!」
「哦?你現在才知道你是我郡王叔?可我卻一直知道她是我的人!」
「你,你到底要什麼?我給你!你馬上走!」衛通已經退到了一把椅子邊,背抵著椅子才能站著,他只覺得自己被看穿了,自己被掏空了,腳軟的站不住。
「呵呵,我要什麼?郡王叔,看你說的,我成什麼人了!我說了,百倍償還!你還差我七十一個!可你後院就這麼幾個女人,那我只好和你一局定輸贏!你呢,壓上郡王府房契,我呢,押上十萬兩銀票,你看,你多麼合算!想好了嗎?若是想好了,還是早些動手吧,我的嬸嬸們都等不及了呢!」
地上的女人們躺得橫七豎八,一個個低低的呻吟著,有的還無意識的拉扯著衣服,一時間屋子裡春光泛濫。
而尚站著的人,除了衛曦之帶來的幾個黑衣大漢,衛通的人都低著頭裝死人,完全不敢看這場景。
衛通連牙齒都開始打架起來,只好努力咬著牙,從牙縫裡透出話來:「你,欺人太甚!你這是要趕盡殺絕?」
「嗯?郡王叔的意思是,你喜歡趕盡,殺絕?」衛曦之眼眉挑挑,眸光冰寒的閃過。
兩人正這麼對峙著,大廳的門卻忽然推開了,一股冷風和一個人一起進來了。
眾人都抬頭看過去,來人卻驚愕的大呼小叫:「這是做什麼?如今慶京城時興起女人躺地上迎新春了么?」
唐七糖一看來人,便『噗哧』笑出了聲,這個二皇子,也算奇葩了,每次都穿得像個花花太歲,還每次都喜感的不行,要擱前世里,妥妥的段子手啊!
衛通看見來人,倒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趕緊竄過去拉住他說道:「方勉!你來得正好!你快來幫我勸勸他!他瘋了!他瘋病犯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衛方勉今日也是一身紫色皇子袍,只是他的皇子袍外,卻比別人多套了一件大紅的長甲衣,愈發熱烈喜慶。
他圓臉上酒窩深深,一臉的興奮,看著滿地的女人,再看看衛曦之似笑非笑的臉,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遂笑道:「郡王叔這是怎麼了?要我救你?怎麼救你?啊!難不成,慎王爺要吃人?還是慎王爺要你吃人?」
衛通抓著他胳膊,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這……我……」
衛曦之在一旁坐下了,開口和衛方勉打招呼:「二爺來得正好!我和郡王叔正準備賭一局呢!你來做個見證吧。」
「見證?這個無妨,只要有好處,怎麼見證都行!郡王叔,您也是要我幫這個忙?這個好說啊,您何必說的那麼隆重呢!」衛方勉笑著回道。
衛通有苦難言,可此時此刻,要是能有一個人日後在皇上面前幫自己說話也好啊!
衛通只好咬牙道:「方勉,你來評評理,我,我只是……唉!對,我只是給他的那個小丫頭吃了一次葯,我沒怎麼她!可如今慎王爺一定要百倍償還!他讓我的女人們都吃了那葯,我,我會死的啊!方勉!」
「咦?為什麼你的女人們都吃了葯,你會死呢?郡王叔,你說的話好生奇怪!」裝瘋賣傻這樣的招數,和衛曦之在一起久了,難免段子手也學上了。
「我,我,方勉,你別給我打馬虎眼!你流連花叢,還會不知道嗎?那,那是春藥啊!」
「啊……我明白了!可是郡王叔,這事……我也幫不了你啊,你總不好讓我幫這個忙啊!」衛方勉無辜的攤手,說得十分的可惜。
「你,你們!」衛通又氣又恨,卻無話可說。
衛曦之卻笑著,眼神冰寒的笑著:「請吧!郡王叔!正好四人成局。我就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若沒犯我,我決不來找你,可誰讓你招惹了我呢!不做個了局,我是不會罷休的!誰來也沒用!」
衛通看著地下的女人,再看看面前的衛曦之,瘋子!怎麼辦?一個時辰內,這些女人若是得不到疏解,那結局……別人先不說,郡王妃娘家……新州雲氏自己還不能得罪得太狠,那個新娶回來的小妾可是花了三萬兩梳攏銀子的,那個十三妾可是最**的,還有那個……啊!耽誤不起啊!
衛通咬牙切齒的坐上牌桌,唐七糖這會兒也明白了,原來當日自己和八子吃的果然是春藥,看衛通的樣子,估計後果不是很好,混蛋!竟然敢算計我!不過還好,衛曦之這仇幫我報得好!唐七糖也咬牙切齒的坐上了牌桌。
衛曦之笑看著她的神情,隨意的坐了。
衛方勉眼珠子盯著唐七糖,十分興奮的跟上她,坐到她上手,手裡一邊理著牌,忙著搭訕:「丫頭!你也會這個?你好好叫聲哥哥,哥哥等一下你要什麼牌都給你!你要贏什麼?哥哥幫你贏回來啊!叫啊,叫一聲我聽聽……」
唐七糖眼睛一瞪:「下注!只此一局!有什麼押什麼!輸完便走!」
衛曦之看向衛通,手一伸:「郡王叔,房契!若不然,只怕我們要賭到天亮呢!你說,嬸嬸們等得了嗎?」
衛通鐵青著臉招招手,他的貼身長隨走過來。
衛通吩咐道:「去,把祠堂里供著的先皇賜府的詔書請出來,我倒要看看,我的好侄兒敢不敢收!」
很快的,詔書請來了,衛通接過說道:「慎王爺,我這府邸乃先皇所賜,你敢贏么?」
衛曦之笑盈盈的接過,轉頭和衛方勉說道:「二爺!如今皇族也沒落了,你瞧瞧,郡王叔連先皇所賜的府邸,都敢拿出來押了!我們作為皇子皇孫,怎好讓先皇心意隨意流落,大不敬,大不敬啊!我定要贏回去的!二爺做個見證!」
衛通氣得幾乎要吐血,衛方勉卻理也不理兩人,只和唐七糖說話:「丫頭,你押什麼?不如,你將你自己押了吧?我好將你贏回去。」
唐七糖斜睨他一眼:「這主意好!那你便也將你自己押上吧!不過,我暫時是慎王爺府上的人,你若是輸給我,你便也是慎王爺府上的人啊!二爺想好了?」
這話,顯然取悅了衛曦之,衛曦之二話沒說便沖身後喊一聲:「筆墨伺候,幫二爺寫一張賣身契!」
他身後那師爺模樣的人,果真很快寫了一張賣身契遞過來。
衛曦之拍到衛方勉面前:「二爺,畫個押吧!」
衛方勉盯著那紙,半晌不敢出聲,最終嘴硬道:「你呢?你押什麼?」
「我?我么,你不知道么?十萬兩銀票啊!」
「哦,你押十萬兩銀票,卻要我押上自己,難道我只值十萬兩銀票?」
衛曦之擺擺手:「自然不是。你連十萬兩都不值。這十萬兩是我們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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