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 束縛與自由
雖然邊緣長夜曾經像是一隻木偶一樣被兩股不知名的力量所控制過，但是這拉扯著木偶的線也同時將他從迷離在本源的邊緣中拉了回來，這才讓他能夠復甦過來，並聽到謝闌和伊莉斯的聲音。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股不知名其實是救了他。
不然的話，作為一個AI，到底會被這股撕扯擴張著的的本源能量給帶到什麼地方也還是個未知數。
……
那條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巨蛇最終消失在了他們視野中所不能觸及的地方。
而他們面前的深淵能量柱也逐漸歸於了平靜。
「所以……現在是結束了嗎？」山原青葉試探性地問道。
「不，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蒼鮫的面色冷漠，並輕輕地搖了搖頭。
「開始……？」山原青葉皺了皺眉。
當她剛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面前的黑色光柱卻又突然動了起來。
「嗚哇哇——」被這突如起來的動作所驚嚇，再結合剛才蒼鮫的那些話，山原青葉不禁發出了一聲受驚的聲音。
「別激動。」蒼鮫目不斜視，「這是我在控制。」
「什麼意思……？」山原青葉聽到蒼鮫的這句話后頓時恢復了正常，「你是想說，你奪取了製造這個深淵能量的主人的意識？」
「差不多吧，沒想到還意外的簡單。」蒼鮫點了點頭。
聽到這句話的山原青葉和她身旁的馮米利恩頓時心中就像是遭到了一記重擊，他們幾乎沒有想過蒼鮫居然能夠做成這種事情。
「實在是有意思。」而蒼鮫此刻還在發表著感想，「這個能量的主人實在是有意思。」
但另外兩人並不能明白蒼鮫想要表達的意思，於是便只能安靜地繼續傾聽著。
畢竟蒼鮫是救過他們命的人，而且在深淵之中，蒼鮫的地位也的確高於他們。
「這個人，他的內核和我們是幾乎相同的。」蒼鮫將右手平伸，緩緩說著，「但是與我們不同的一點在於，他在擁有AI內核的同時，卻也同時擁有著玩家的許可權，玩家的身份，和玩家的特質。」
「也就是說，他有著玩家的皮囊？」馮米利恩雖然對蒼鮫的話語並不能全盤理解，但至少還是明白了一些。
「差不多是這樣吧。」蒼鮫將左手又抬起來揮了揮，「這樣吧，我先把這黑色的光柱撤掉，然後把生成和操控這些深淵能量的主人露出來，反正他現在的精神已經歸我所用了。」
於是，在話音落下之際，這道剛才還在緩緩擴張著的巨大黑色光柱，便在蒼鮫的命令下緩緩收縮了起來。
光柱一開始的速度很慢，但隨著它越發往回收縮，那速度也就越發的快起來，最終露出了被它所吞噬的下方的建築殘骸和漂浮在空中的一個人形。
「等等……」山原青葉看著那飄在空中的人，頓時皺了皺眉，「這個人我認識。」
「你認識？」蒼鮫挑了挑視線。
「是，一開始我在這片地方上清剿那些還沒有被死質吞噬的玩家的時候就遇到了他，而且看樣子他還是那些玩家倖存者們的一個領袖級人物。」山原青葉緩緩飄到了浮在空中雙眼無神的邊緣長夜的身邊，不禁搖了搖頭，「沒想到他最後還是栽在了你的手裡。」
「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蒼鮫露出了一道微笑，「那麼既然這麼說的話，他的淪亡就意味著這島上所有玩家的群龍無首吧？」
「幾乎可以這麼說了。」山原青葉將目光投向了遠處被無數蝠翼魔所包裹著的天守閣，「看來最後一處人類的據點，也總算可以被根除了。」
「那裡就是玩家們最後的據點嗎？」蒼鮫順著山原青葉的目光看去，注意到了那座宏偉的天守閣，「裡面還剩多少人？幾十？幾百？」
「僅僅幾人罷了。」山原青葉的語氣此刻顯得有些輕鬆，「在接連失去了結界和領袖的情況下，我想哪怕僅僅只用蝠翼魔就可以輕鬆除掉他們了吧？」
「大話就不要再說了。」一旁的馮米利恩看著山原青葉提醒道，「別忘了之前幾次你輕敵的下場。」
「……好吧。」山原青葉聽到了馮米利恩的話語，倒也自知有愧地微微將頭低下，然後又轉頭看向了馮米利恩，「那麼為了鞏固我們這最後的勝利，就讓我們一起去天守閣剿滅剩下的所有人類吧。」
但這時，蒼鮫卻搖了搖頭。
「我就不了，要去你們兩個去就足夠了。」
「為什麼？」
面對這樣的疑問，蒼鮫只能指了指他身後兩眼無神的邊緣長夜。
「這傢伙可以成為我們以後的優秀武器，我需要先把他送回深淵界禁錮起來才行。」
聽到了蒼鮫的這句話，山原青葉不禁腦補了一下如果那道黑色光柱出現在了他們征伐之路上的場景。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於是，她便極其自然地對著蒼鮫道了別，甚至還顯得有些沒心沒肺。
……
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全亂套了。
謝闌也好，無心之面也好，甚至是燈露椎也好，這下全都失聯了，隨著邊緣長夜的脫離一起失聯了。
伊莉斯的手中緊緊握著那枚屬於她的靈魂立方，一邊穿行在濃烈的死質中一邊在心中想到。
當邊緣長夜即將被蒼鮫再次控制之前，謝闌便立刻讓伊莉斯使用出了次元破卻，並直接讓邊緣長夜將靈魂立方交給了她。
而當靈魂立方才剛剛被交付到伊莉斯的手中，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所有人的便瞬間與她失聯了。
這時伊莉斯看著雙眼無神的邊緣長夜方才反應過來——他又遭遇了之前的事情。
而在旁聽完了那個名為蒼鮫的人的所有話語之後，她才明白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她知道，自己可能回不去了。
至少短時間內回不去了。
雖然邊緣長夜和她之間連接的斷開使她獲得了暫時的自由，但是對於伊莉斯而言，她寧可不要這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