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君臣相合(一)
在小蒔死後譚蒔卻沒有離開。他親眼看著小蒔自殺而死,卻無力阻止。接著他看著周慕的所作所為,心頭一陣發冷。
他,真的被這個男人給騙了嗎?
譚蒔和小蒔已經不在了,周慕卻一直活的好好的,除了沒有娶妻之外,似乎找不到一處不如意的地方。
有人說,周慕不娶親是因為邵家那位未婚妻,想當年那位美人也算是名動一時,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遭了橫禍。也有人說,周慕不娶親不是為了這位未婚妻,或者說那位根本不是周慕的未婚妻,他心裡念叨著的另有其人。
若是年長一些的,便會想起那時候還是副官的譚蒔,那時候兩人的緋聞鬧得最凶,副官本人不說長得多好,卻也的確是個讓人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在之後更是證明了他的實力,他與周慕算是走的最近的一個人,據說也深得周慕的器重。
當初是為了祖國的發展而捐軀,還是很多領域的恩師,甚至是周慕的老師,雖然英年早逝,卻影響了很多人,算是一個傳奇的人物。
不過也有人說,周慕喜歡的其實另有其人,這個人才是傳奇,而且相當的神秘。
這人是誰?是桐城譚家的譚蒔,和之前那位厲害人物同名同姓,據說當初兩人的關係也是十足的親密,像兄弟又像是父子。
兩個譚蒔的人生似乎都很坎坷,這位小譚將軍的尤是,當初在桐城十分有地位的邵家和譚家就是被他一手滅掉的,還有北城的譚家,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他居然敢動周慕的父母,當是還是上將的周老爺子,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且最後竟然還讓他成功了!
一般人不太了解小譚將軍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有大好的前程,卻因為斷了自己的前路,最後落得自殺的命運,讓人唏噓不已。
其中的愛恨糾葛可以讓人想象出很多個的故事。最讓人懷疑兩人關係的一件事情卻不是在小譚將軍的生前,而是在他死後。
在他死後,周慕著人將他的屍體放入冰棺中以保屍身不腐。這樣的行為,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不管世人怎麼眾說紛紜,那都是他們的揣測和自娛自樂了,周慕直到死都沒有說過他的感情問題,留在世間的就是他為國家做出的貢獻,他一輩子的傳奇故事,這一切都被載入了史冊。
沒有了小蒔的存在,這個世界似乎過的非常快,譚蒔看著在周慕身上發生的一切,就如在看加速了鏡頭的電影。在一切都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記不清在這後半生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餘下小蒔死去前的一些映像。
小蒔死了……周慕……
這樣的信息在譚蒔的腦袋中環繞,讓他沉浸在一種莫名憤怒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他已經忘記了很多東西,忘記了要回去,他就沉浸在這種古怪的圈中走不出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困住了他。
他的頭越來越痛,他無法停止這種狀態,只能讓頭越來越痛的狀態持續下去。
如果說頭像是一個西瓜,是不是爆開時也會將裡面的東西四分五裂?譚蒔差點痛死了過去,偏偏另一方面又在保持著一種清醒,清醒的感受到現在的這份痛感。
「你回來了?」
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真是熟悉啊,彷彿幾十個聲音的重合,每一個都讓他身體戰慄,合在一起時竟然有流淚的衝動。
譚蒔奮力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張,有些陌生,卻又覺得十分熟悉的臉。
那人就讓他這麼看著,眼神與譚蒔對視,眼中的情緒不為外人所窺探。
過了很久,很久,譚蒔聲音帶著幾分嘶啞道:「周慕?」
「是我。」
說完兩人再度安靜了下來。
周慕突然道:「想起來了嗎?」
「嗯。」
想起來了。
譚蒔把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想起來了,從民國,再到現代,再又是很多很多不同的時空,這些記憶那麼多,那麼長,每一份都算是刻苦銘心,難以忘記,其中色彩最濃重的就是一個叫做周慕的男人,這個男人簡直貫穿了他整個人生。
他現在腦子很清醒,他還記得他和周慕有一場在進行中的婚禮。
不過這只是一份他失憶后的記憶而已,在此之前,他還有一份記憶,這份記憶告訴他,他其實並不是民國的那位譚蒔,而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來的。
那些世界是三千小世界,也是他的所屬物,他是掌管這三千小世界的人,而其實這些世界都只存在於一個星球中,屬於一種中低等附屬世界。
就算是那所謂的現實世界也只是一個中級世界而已,並不是主世界。
他讓自己失憶,然後在自己的地盤上進行了一場旅行。這場旅行的核心人物就是周慕。周慕之所以每個世界都會在,之所以始終都會與他相遇,與他相愛,都是因為,他的潛意識是在操控周慕的。
而這一切就是因為一場單相思而起的。
他喜歡周慕,但是周慕不喜歡他,所以他就乘著周慕虛弱期的時候,強行將他帶入到了這裡,並且操控了他的潛意識思想。
譚蒔讓周慕覺得,周慕是愛他的。周慕若是離了譚蒔,那就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周慕必須愛譚蒔,愛到不擇手段,愛到選擇禁錮,心底里最珍貴最不可丟棄的就是譚蒔。
周慕把譚蒔畫地為牢,不如說是譚蒔將周慕緊緊圈禁了起來,不僅是身體還是靈魂。
譚蒔自己也沉浸在自己所製造的謊言當中。
並且甘之如飴。
而這一切卻被周慕打破了,他打破了譚蒔編造的謊言。
「讓我想想……」譚蒔從地上緩緩地站了起來,臉色有幾分蒼白,卻不帶半分的脆弱,反而帶著幾分幽沉。
「婚禮那次……其實你是故意的對不對?」用婚禮來麻醉他,然後讓他措不及防的中了周慕的計謀。
周慕點了點頭。
「接著,你抹去了我的記憶,一次一次的抹去……你怕我察覺出什麼,你一直在等著給我致命一擊的機會對不對?」
周慕看著他沒說話,譚蒔卻將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看著眼前這張媲美西方神話中俊美無匹的阿波羅的臉,譚蒔覺得心已經在隱隱作痛。
「就算是虛弱期的您,還是那般的讓人無法琢磨,無法操控啊。」譚蒔往後面一倒,被突然出現的一張沙發椅接住,他將自己沉入其中,身體漸漸凝實,變回了他原本的容貌,艷麗的臉,鮮紅嘴,讓人墮落的一雙眼睛,還是介於少年於青年之間的模樣。
「我似乎還少了一段記憶,是你搞的鬼嗎我的大人,阿斯蒙蒂斯?」譚蒔舔了舔嘴唇,露出兩顆尖利的牙,閃爍著幾分凶光。
周慕,或者說是阿斯蒙蒂斯不疾不徐道:「是,這是為了你好。」
在譚蒔的記憶中,他清楚的知曉著他對周慕是多麼的痴迷,但是這位大人,他的主人,卻對他是多麼的無情。可是其中細節,還有此前全部的記憶他全都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周慕到底是怎麼受傷的,他又是怎麼成為周慕的僕人,怎麼成功將周慕給帶進來的。
這三千世界不過是一個星球的附屬世界,而阿斯蒙蒂斯手中卻掌控著大量的有生靈的星球,阿斯蒙蒂斯是高高在上的原罪之神,他卻只是一介僕人,是阿斯蒙蒂斯萬千僕人中的一個,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太大。哪怕阿斯蒙蒂斯如此的虛弱,他也沒有能力操控他才對。
他只是一想便知道,他還有的記憶依舊被封存著,而現在掌握了主動權的,是周慕。
「為了我好,大人什麼時候還學會了騙人的甜言蜜語?」
譚蒔對周慕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他最怕這個男人,似乎也排斥這個男人,可是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產生了最深的愛,這份求而不得的愛讓他瘋狂,豁出命去設計這一場自欺欺人的戲碼也在所不惜。
譚蒔抿著唇突然笑了笑,其實,能嫖到他的主人,果然還是他賺了吧,這可是任何人,包括上帝都做不到的事情呢。
「大人如實真的為了我好,何不從了我?」
譚蒔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周慕,卻沒能透過那玉石般的臉和深淵一般的眼中堪透半分他的情緒。
惡魔是最無情的,他們都是叛神者,他們在成為墮天使的那一刻,就丟棄了所有美好的感情,然後墮落下了十八層煉獄。
這樣的他們,真的還能愛人嗎?
周慕道:「譚蒔,我並不能喚醒你太久。」
「所以?」
「所以你依舊會丟失一些記憶。」周慕頓了頓,道:「你的記憶是由你自己的潛意識支配的,它會根據你內心的潛意識而自動生成記憶,這些記憶是被偽造的,就如你認為自己是民國長大的軍閥一般,其實你那時只是隨意的複製了一個人物的記憶。這些記憶,它會影響你的性格選擇。」
譚蒔細細咀嚼著這段話,突然沖周慕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這樣說來,你會很危險啊……那你現在喚醒我是為什麼呢?作繭自縛?」如果是按照他的潛意識和心情而定,以前他隨意選擇複製他人的記憶有可能是……匆忙,無所選擇,無心選擇。不過現在的他嘛……他看著周慕,舌頭忍不住一次次舔過,像是在覬覦著一道絕世珍饈。
周慕眼中飛快的掠過一絲疑惑,沒能明白譚蒔這句話中的意思。
他道:「喚醒你,是為了你好。」
「我才不信呢。」譚蒔的長腿盪了盪,又放回了椅子上,將整個人縮在椅子里:「我的感覺告訴我,大人您的話是不可信的。您別以為你欺騙我就可以離開這裡,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離開了呢。」
周慕的眼中掠過一絲人性化的無奈。僕人主人的位置總在這小東西的身上顛倒著,作為僕人卻比主人還要任性。而不知道是否是習慣了,他除了無奈,卻沒有感受到被冒犯了的感覺。
「我沒有繼續喚醒你素有的記憶是因為你無法承受。」周慕道:「再等等吧,等你能夠承受為止。」
「您一定是在開玩笑吧,我可是連您都能承受的人呢。」譚蒔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周慕居然秒懂,想起了一些記憶,隱沒在長發后的耳朵似乎有幾分發熱的感覺。
譚蒔突然這麼說了一句:「失憶時候的你,很乖。」
是的,很乖,或許是本能的一些懼怕,所以在他懷中總是乖順得像是他養的小寵物,可是恢復一部分記憶的他,變得張牙舞爪了起來,少了幾分純真,身上多了一層厚厚的殼。
譚蒔聞言,頓了頓,道:「大人您也喜歡我嗎?哪怕是一個,不完全的,單純的我?」
周慕沒有回答他,譚蒔便再次的將周慕的反應當成了默認。
「我還有一些疑惑。」譚蒔道:「起初的那份飢餓感是怎麼回事?還有我為什麼要收集靈魂?」
這一切雖然摻雜了譚蒔的私心,可是主旨是沒有變的,譚蒔的任務就是在收集靈魂。
可是周慕哪怕是需要靈魂,卻不會需要這種低等靈魂,能補充他能量的,只有星球本源。
「因為你受傷了。」周慕道:「你現在是在恢復期。」
譚蒔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他的眼前卻突然開始模糊,腦袋開始混沌了起來,周慕似乎離他越來越遠,這一切都發生在頃刻之間,他突然爆發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
不管是什麼時候,他都要臣服於周慕,這種深深的奴性,不愧是簽署了主僕契約嗎?
憑什麼……主人什麼的……
譚蒔的腦袋中有什麼東西在急速的發酵著。
而對著主人,對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神,他只想做一個瀆神者。
————
他叫譚蒔,是一個時空旅行者。他在一個世界死後得到了一個永生的機會。
不過永生也是有代價的,這份代價在他看來並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
想要獲得永生,他就不得不去收集靈魂,將裡面的雜質去除的,然後享用它!
一個新生靈魂誕生時是最純凈的,但是在下一秒,它就開始沾染和滋生出了雜質,哪怕是在娘胎里的時候,就已經滋生出了欲.望,當它降臨到了塵世間的時候,雜質就會越來越多。一切感情,欲.望,例如愛,恨,貪婪等等,都是雜質。
這種雜質的剔除辦法只有一種,那就是它自我毀滅了其中的意識。沒有了意識,就不再是生靈,靈魂就成了單純的能量體。
譚蒔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他看重的靈魂選擇自我毀滅。
很矛盾的一點是,越純凈的人,他的靈魂能量會越高,越是愛恨濃郁的人,它的靈魂能量也同樣越是強大。
只有那些普通的人,他們的靈魂能量也越是平平無奇,這樣的靈魂,他是不會考慮的。
比起純凈的人,周慕更傾向於去尋找充滿愛恨與欲.望的靈魂,因為他們有所求。他會通過契約的方式與他們簽訂靈魂歸屬,他幫助對方完成他們的願望,他們到最後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得獻出他們最寶貴的靈魂。
這些靈魂在雜質最多的時候是不會太猶豫的,可是在心愿完成了之後就會想著回到他原本的身體裡面去,不願意付出代價,在經歷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之後,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他似乎已經在各個時空中穿梭很久了,久到他想不起很多事情,比如他最初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初決定走這條路時是怎麼想的。畢竟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難接受,也更加的艱難。
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他決定繼續走下去。
他暫時沒有要毀滅自己的想法。
他有一個作為中轉站的地方,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它的具體坐標譚蒔也不知道,因為四周是封閉死的。讓他覺得有幾分新奇的是,在這裡似乎永遠有著新鮮的空氣,想要就能幻化出來的包括食物在內的東西,讓他在這裡能盡情的放鬆,在待煩了或者覺得能量不夠了,就開始去做任務。
在這裡的正中央有一本神秘復古的厚重書籍,上面有著很多若隱若現的魔法陣,封面上還有著繁雜的花紋,上面的字顯得古老而神秘,一如這本書整體上給人帶來的感覺。
譚蒔他看得懂上面的字,他沒有深想他為什麼看得懂,一如他不會去深想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他又為什麼能一直在這裡待下去,而不是在死的時候就消散了。
人啊,只要享受現下就好了。
此時,譚蒔結束了休息,起身走向中央的書的位置。
這本書叫做靈魂契約書,似乎是專門為了簽訂靈魂而生,裡面有一些功能方便了他的任務,是的,功能。譚蒔翻開書頁,在潔白的書頁上浮現出許多鮮紅的名字,這些都是被他捕捉的靈魂,而他可以在裡面挑選出自己想要凈化的靈魂。
譚蒔並沒有仔細的一個一個的去看,他隨意的選了一個能量很強的靈魂。
————
譚蒔在這具身體中一蘇醒就迅速的掌控起了這具身體,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卻發現這具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
很疲軟,體內似乎還有熱流流竄,這種感覺……這具身體應該是被下了葯。
他還來不及接受記憶,就被一陣又一陣在體內他燃燒著的灼熱感而打亂了進程,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所處的境地似乎有些不妙,他感受到了有人在脫他的衣服,有一隻滑膩的手在他的胸膛來回挑.逗撫摸,一具溫軟的身體正在努力的貼合著他,似乎填補了一些他所需要的東西,讓他有幾分舒服,又有幾分渴望。
不過他不是原主,他的靈魂更加的強大,他雖然受著這具身體的影響,卻也能勉強的在這種時候保持了一份清醒。
他勉強睜開了眼睛,眼眸內有些濕潤,水光迷濛了他的雙眼,讓他視物有些模糊。過了一會兒,他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個什麼模樣。
是一個體態豐……腴,長相柔媚,身上著著薄衫的女人,女人的胸前已經袒露出了一大塊,皮膚似羊脂般,看了讓人很想掐一把,胸前的堅.挺形狀也很誘人,紅紅的葡萄讓人有咬下去的沖.動。
「皇上……」
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魅惑,悅耳,卻打斷了譚蒔逐漸沉迷的意識,他警覺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借著這份痛感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他推開了身上對他誘惑力很強的軀體:「滾。」
「皇上,臣妾是丞相叫來伺候你的啊……」女人道:「哪怕皇上不喜歡臣妾,也要顧念自己的身體啊,皇上身體這般模樣,我怎能就此離開?」
女人的神情楚楚可憐在,話語中也似乎都是在為譚蒔考慮的樣子。她繼續朝著譚蒔走近,譚蒔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渴望,大有強迫之意。
對這個女人,譚蒔莫名覺得厭煩了起來。
他大聲的朝外面喊道:「來人,來人!」
這麼大的動靜,那些伺候皇帝,一個翻身的動靜都得小心翼翼的聽著的奴才們不可能沒聽見,可是他等了一會兒,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女人見此居然嬌笑了一聲道:「丞相大人在走的時候已經將遣到前殿去了,不會有人來打擾皇上的興緻的。」
這是譚蒔第二次聽到丞相這兩個字,他腦海中瞬間多了幾種猜測,比如他是傀儡皇帝,丞相已經把持了朝政。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處境就太糟糕了……
難道他真的要和這個女人做嗎?或許換一種情況他會嘗試,畢竟這個女人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容貌上屬上佳,身段很銷.魂,但是這種被強迫的性.愛,他還真的沒有什麼興趣。
他靜靜地等待著女人的靠近,在女人認為譚蒔已經妥協接受而露出了笑意的時候,譚蒔卻在女人極度靠近的時候掐住了她白嫩的脖子。
他用盡身體僅存的力道,卻把嬌嫩的女人掐得臉色發青,發白,翻起了白眼。
譚蒔算好了時間,在對方感受到了窒息的時候又鬆開了手,怒喝道:「滾。」
女人蹬著驚恐的眼睛看著譚蒔,最後在譚蒔兇狠的瞪視下失去了再靠過去的勇氣。
她覺得,譚蒔是真的要殺死她的……她只是養在深宮的女人,她並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和勇氣,此時在譚蒔冰冷而狠厲的注視中,她無法再將丞相交代的事情繼續下去。
看著女人踉蹌的背影,譚蒔鬆了一口氣,身體虛脫的倒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