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珍珠項鏈的少女(天平上的籌碼)
白羽:「三年級A班,龍馬,學生會長。」 ……
今天是我預見地最為重要的一天,班級里的矛盾爆發地遠遠比我想象地要快。
踏進教室,不同於一如既往的平靜,現在平添一分擔憂與暴躁。
而惠茜任然在大家的討論之中,儘管班上的討論讓她心存芥蒂,但是她還是堅持來學校。
白羽:「早。」
惠茜:「早,你的身體怎麼樣?沒有大礙吧。」
白羽:「沒有問題,我至少還以為你今天會請假。」
兩人的些許沉默,她似乎很緊張卻也有些期待。
惠茜:「如果是今天請假的話,我認為對於班上的氛圍更是一種打擊吧。」
白羽:「是呀,他們想要看到希望,生怕絕望來臨。」
請假的決定會讓班級困擾,忍著同學們猜疑的眼神來到學校,自已本就很難受的一天如今還要顧及更多的眼神。
白羽:「還記得周天我所講的話嗎?」
惠茜:「我未曾忘記。」
鍾影老師如期來到課堂上課,而班級里關心分數的女生不適時地爆發出了疑問。
「老師,這次事件一定會扣除班級點數嗎?」
「會被班級造成什麼影響嗎?」之類的言論。
鍾影:「我星期一的時候不是說的很清楚嗎?關於這次的事件會影響到班級點數,至少退學能夠解決部分的問題。」
這一句話算得上是絕殺,將班級的氛圍調低到了冰點,光是擺動一下身子都會覺得寒冷,不少的同學打起了鼓吹惠茜同學退學的心思。
隨著鍾影老師的到來,班級里更多的對於班級分數的擔憂言論降臨,給惠茜造成巨大的心理壓抑,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已的質疑如同一把把刀子插進了惠茜的心口。 ……
鈴聲響起,今天上午的課程已經結束。
我獨自一人離開了教室去往三年級的教室中,走廊之中有一位男同學朝我迎面走來,走路的姿勢如同一名士兵一樣挺拔有力,在我簡短的記憶中,我明白此人正是學生會長龍馬,在開學典禮和社團活動中,只是遠遠地見過一面。
白羽:「您好,請問是龍馬學長嗎?」
他被我的招呼聲呼喚著,將視線集中在我的身上,原先他只是直直地盯著前方的道路並沒有注意到我。
龍馬:「.……」
他沒有發聲,只是靜靜地點頭。
白羽:「我想要申請學生會的學生申訴。」
學生會的學生申訴是解決同學之間關係的最後辦法,這是一次的最後的審判,如果學校無法提供援助:攝像頭一類的器材為證,那麼學生會便會介入開啟一個小型法院,用證據與疑點來洗刷同學之間的冤屈,儘管不會讓惠茜完全脫罪,但能減少相應的懲罰。
龍馬:「理由?」
白羽:「顏料店的購買記錄,這幾日購買丙烯白的量很多,我懷疑美術館的畫作由原先的白色顏料所覆蓋,即便找回畫作也不能證明惠茜同學無罪的事實。」
龍馬:「我明白這件事情並不是盜竊那麼簡單。」
白羽:「既然如此。」
龍馬:「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E班的同學?」
知道我的班級卻不知道我的名字,想來是蠻奇怪的。
白羽:「一年E班白羽。」
龍馬:「.……」
他再一次地沉默了,我並不清楚我的請求是否被他記在心中。
隨即他一擊平拳直直地向我的腦袋砸來,我靈活地用上半身一個側身閃躲,我沒有攻擊他的慾望,只是萬萬沒想到一個苗條的人卻能作出如此粗暴的動作,要是讓徐源來做這件事情自已還能接受。
隨即他轉身一個側踢想要直擊腰部,盯著他早在平拳后就會跟進的一個簡易組合,我抬起自已的小腿在空中接著了他的側踢。
白羽:「.……」
不論是一開始的平拳又或者是接下來的側踢平白挨上一擊一定會讓我直接失去意識,不同於與徐源之間的搏鬥,這種招式真的會使人崩潰。
要是被擊打在地上,今天中午就會平白無故地多一具死屍倒在走廊上供人參觀。
龍馬:「原諒我,我只是想要明白你會做什麼,可你卻對我手下留情。」
龍馬緊緊盯著自已側身閃避時攥緊的拳頭,他十分清楚自已沒有進攻的慾望而是防禦全部的攻擊。
白羽:「我也只是簡簡單單地學過一些美術和格鬥技巧。」
龍馬:「有趣。」
白羽:「為什麼要對我那麼粗暴?」
龍馬:「為了讓你這個特殊的人展示自已的才能,當時的搏擊館的觀眾並不只有你們兩個。」
龍馬早早地就看見了在搏擊館上發生的事情,難怪會在這裡直接對我下手。
龍馬:「至少在學校無法給你們提供幫助的情況下,你還是站了出來,E班可是很久沒有這樣的同學了。」
很久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同學?難道說他一直關注著E班的動向嗎?
白羽:「龍馬學長讓校方阻止我們通過外用的手段收集證據嗎?」
龍馬:「為了讓你站在我的面前,我可是花費了很多口舌去勸導校方不要給予你們過多的幫助。」
白羽:「作為學生我想要提出申訴。」
我明白學生會參與了校方的介入,可是沒想到竟然將我們全部的生路都給堵死,只剩下最後一條學生申訴一條道路可以行走。
龍馬:「有彌補的方法?」
白羽:「一幅全新的畫作。」
龍馬:「模仿秀?」
白羽:「這是E班唯一能夠作出的補償。」
龍馬:「給我看你的起稿,如果效果不錯我會考慮接受你的請求。」
他的嘴角微微挑起,就好想我們兩人在進行一次預言百遍的劇本,而這一次達到了龍馬的預期。
龍馬:「油畫的起稿,定稿都要花費巨大的時間,短短几天只能作出形狀、鋪色、調整、上光,每一個油層都需要時間,你有自信一個人完成嗎?
白羽:「這是我們一個班級的作品,同樣也是作為班級的籌碼。」
素描起稿是油畫創作的基礎,而素描也是最基本的藝術表達方式,也是一切藝術與畫布的第一步交流。
我將自已的畫作拍攝下來,一張圖片作為開啟學生申訴的籌碼,同樣也是惠茜同學的一張照片開啟了這次的事件。
龍馬接過我手中的手機,這是我唯一的希望,沒想到他長時間地欣賞著我所拍攝的圖片。
素描使油畫具有更強的空間感,而油畫線面,虛實,明暗都遠遠使一幅油畫給人一種新穎的感覺。
龍馬的微笑讓人汗毛豎起,不是因為笑的很恐怖,而是感覺指不定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
龍馬:「一模一樣,就好像另一個我……好吧,我接受你的請求,這局遊戲你的砝碼跟我的畫作一樣平起平坐,至少在文化祭上我們至少不會沒有畫作展出。」
從口中獲得了文化祭的信息,難道A班只出一幅畫嗎?
白羽:「遊戲?」
龍馬:「如果你晚來一步,我便會向校方提出申請,為了保護E班那貧瘠的分數堅持的人道主義,處分E班惠茜同學,冠以盜竊罪論開除出學。」
他指向我身後的走廊,臉上漠不關心地講出這令人冰冷的事實。
龍馬:「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E班,有人退學便有人接受懲罰,如果勒令退學可以不用遭到懲罰的連帶影響。」
白羽:「退學不是有一萬的懲罰嗎?」
龍馬:「.……更多,細節我也不想說明,你會明白的。」
白羽:「.……知道了。」
不想繼續討論分數的問題,我想這是作為學生會長的秘密了。
龍馬:「明天上午十二點鐘,學生會辦公室,當然我會向你們的老師再做進一步通知,準備好你們的證詞和」
我轉身想要離開這裡,畢竟會話已經結束.……
龍馬:「早在你之前有位女生提著一張畫布來找過我,她只是拿著一塊被污染的畫布便向我提出了學生會的申訴。」
白羽:「請問你受理了他的請求嗎?」
龍馬:「自然是在等待籌碼的到來,沒有籌碼,沒有談判。」
污染的畫布跟錯版的錢幣一樣,失去了作為籌碼的意義,話中的信息完完全全地傳遞到了我的心中。 ……
星期四的下午……老實說我已經聽膩了班上的同學之間的討論,每次下課倒頭就睡要將自已流逝的三天時間給補充回來。
鍾影:「嗯……真的是敗給你們了。」
澤拓:「老師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惠茜同學有麻煩了?」
活躍派的澤拓總是致力於發掘老師的難過背後的原因,很欣賞班級里有這樣積極的同學。
鍾影:「嗯……怎麼說,惠茜同學的案子至少有轉機,有同學申請學生會介入,總之這件事情得往後稍稍,進入取證環節。」
老師的發言讓不少同學喜出望外,不用影響到自已的點數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聽到老師宣布的消息先是讓雪馨一驚,有些茫然地在尋找著什麼。
景田:「老師,學生會的介入需要強有力的證據,並不是可以申請就通過的。」
一陣見血的提問,想來是察覺到班上的僥倖勝利一直有人左右的結果,不過也不至於察覺到我的身上。
寧靜:「我知道,我知道,我今天中午去食堂的時候看見雪馨同學拿著什麼東西朝著三年級的教室去了。」
「這麼說來,好像我確實看見雪馨同學一個人離開的身影。」
「喔!好厲害,雪馨你又幫了班級一個大忙。」
雪馨:「等一下,我.……」
「真厲害。」
自已的聲音被班級里的學生淹沒在了歡呼聲中,他們顯得過於的興奮了,我索性拿起了耳機堵住自已的耳朵不讓外界的吵鬧干擾我的心緒。
鍾影用戒尺敲擊了下講台,發出了沉悶的打擊聲。
鍾影:「學生會也沒有說具體的姓名,就說是一位女孩子,只是通知我們明天早上九點有一場審判.……這對我們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我認為只需要將事實說清楚,那麼惠茜同學有機會留在學校而且免去分數的懲罰。」
文昊:「那肯定是雪馨同學,太厲害了!」
澤拓:「太好了,有救了,嗚嗚嗚。」
同學們的輿論方向瞬間掉轉了風頭,都在討論班上的那位女孩子提出的申請,而沒有再提及惠茜同學本身。
而惠茜在自已的位置上竊喜著,事情變得不再緊迫。
從星期四的中午開始,班級的風向就此改變,班上的矛盾如同風中的小草一樣,也如同我的預見一樣,一切的審判都在可控範圍之內。惠茜的審判之路也才剛剛開始。
而這一次我又如同摸底考試一樣,將自已搬上了賭桌前,我在擔心自已是不是太愚蠢了。
也許唯一能為我辯護的,只有保護班級這四個冠冕堂皇的大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