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珍珠項鏈的少女(學生會審判)
星期五如期到來,今天是一場不會輸的辯論。
雪馨:「你準備好了嗎?惠茜同學?」
惠茜:「嗯……我想我做好準備了。」
她像是在集中意志一樣,緊閉著雙眼,雙手輕輕捂住自已的胸口隨後又再一次地放開。
惠茜:「我一定會努力將事實講清楚的。」
雪馨:「沒關係,即便你沒有講清楚,我也會替你表達的。」
兩人在會議前的互相鼓勵,至少看不出來兩人不曾相熟。
婧琪:「加油,惠茜、雪馨同學。」
不知道是得到了最後的救贖還是為了磨滅自已的屈辱,她的雙唇竟有些微微顫抖。
白羽:「沒事嗎?」
我不清楚惠茜這幾天的心理度過什麼樣的煎熬,至少我不曾感同身受,我前幾天所見到的和現在的不同,現在的惠茜更有些膽小怕事的感覺。
惠茜:「嗯……沒事的。」
她的緊張程度遠遠比平常來的更加的嚴重,是同學們的關注問題嗎?審判還沒開始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就連好好說話都是問題。
惠茜:「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白羽:「抱歉,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做什麼幫助,雪馨同學才是真正該感謝的人。」
惠茜:「不知道為什麼,自已好像不能一個人……沒有某個人……」
雪馨打斷了惠茜跟我的談話:「好啦,再不走的話就遲到咯,對我們的結果會很不利的。」
會議於中午十二點開始,時間早已走到了十一點五十五分。
惠茜、雪馨、婧琪三人走向老師辦公室,而我則前往學生食堂吃飯。 ……
我們三人走去老師辦公室的路上,遇到了D班的班主任。
謝菲:「各位同學們,好像由某位D班的同學,導致這件事情弄得很大,如果是我們班級的同學所作所為,我一定不會嚴懲他們的。」
明明是自已的班級卻還抱著巨大的興趣討論事件。
鍾影:「不要老是跟我的同學搭話。」
謝菲:「被抓到啦!」
鍾影:「一邊玩去,接下來我來接手。」
謝菲:「好的呢,鍾影小姐姐~我就去玩咯!」
看著她跳動的身影,鍾影不由得嘆了口氣,明明自已班級的學生闖禍現在的她卻跟一個沒事人似的。
雪馨:「老師她是D班班導嗎?」
鍾影:「嗯。」
婧琪:「老師我們要去哪裡開會,在這裡嗎?」
鍾影:「龍馬沒有跟你們講清楚?學生會的審定自然是在學生會的會議室開。」
雪馨:「抱歉,龍馬會長只是跟我提及了一下讓我等待通知,並沒有及時告知我信息。」
鍾影若有所思地轉動眼球講道:「那就有點不對勁,會議的信息和地點通常是會第一時間通知。
婧琪:「也有可能是會長忘了也說不定。」 ……
我們從老師辦公室通過連結各大教學樓的長廊,去往三年級的地區的三樓。
木製門板上的黑金字體:「學生會議室」格外的高調。
會議辦公室的長桌圍坐起來就像是審判犯人的眾議院。
D班班長和孫方已經就位,謝菲同樣乖巧地坐在他們的身邊。
鍾影:「抱歉,來晚了。」
龍馬:「沒關係,距離十二點還有三十秒鐘,並沒有到達預定時間。」
鍾影:「剛才是辦公室你們都應該見過的D班班導以及龍馬會長。」
龍馬:「那麼我們對於D班孫方的指控,接下來我們進行一次案件的梳理,同樣會議的舉行由我的助手——徐月來負責主持,我負責判決。」
坐在龍馬身邊的女性跟我們揮手打招呼,為今天的會議穿著一身的職業裝,稚嫩的臉和服裝的嚴肅不是很搭配。
謝菲:「沒想到學生會長會因為這種小糾紛來主持我們的會議,平日里徐月一個人負責即可。」
龍馬:「在公正性上,學生會長的到場極為合理。」
鍾影:「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受人所託呢。」
龍馬掃視了一下鍾影老師的陣容,鍾影老師調侃的性格一直沒有改變,即便是在正式的場合里。
只要發揮好自已的堅定的立場,不光光是簡單地擺脫污名,而重要地是維護班級的名譽,這一次的流言蜚語讓班級承受著不該的動蕩。
龍馬的氣場讓班級都沉靜下來,光是年級第一的成績加之原先學生會長的扶持,使他二年級的第一學期便獲得了碾壓的支持,所有反對的聲音都被擺平。
徐月則是負責簡述這整件事情的概論。
我們需要的是惠茜那可能會扣除的三百萬點。
徐月:「如同各位的證詞一樣,惠茜同學是否為罪犯的事實再次定奪。」
接著她將目光轉向了E班的惠茜同學。
徐月:「星期五的下午六點半,是否觸碰美術館的壁畫並且觸碰警報器的情況下,匆忙地攜畫布逃跑的事實,是否成立?」
惠茜:「一定是騙人的。」
不假思索的反應挑不出任何問題。
徐月:「那麼惠茜同學,你能夠陳述事實嗎?」
惠茜:「我在星期五下課之後,便去美術館拍照取證,我只是想要觸碰一下畫布的質量,不小心觸碰到了感應器的範圍,只是擔心.……被別人誤會,所以就離開了。」
雪馨靜靜地聽著惠茜對自已訴說過一遍的陳述,自已的心思並不在惠茜身上,而是孫方對於惠茜的眼神。
孫方:「騙人,我親眼看見她逃跑,懷裡揣著一個東西。」
惠茜:「那是.……照相機。」
不知道為什麼惠茜顯得有些著急,竟攥緊了自已的拳頭小聲地反抗著。
雪馨:「冷靜一點,沒關係的,只要平靜的陳述事實就可以了。」
徐月:「既然雙方都無法確信對方的證詞為真,不過也存在共同點,惠茜同學逃離美術館的事實成立。」
雪馨:「我們無法反駁。」
孫方:「不如說,惠茜同學一定是去踩點,為自已的盜竊找好機會,你們看嘛,找好點位,趁著攝像頭都壞掉的情況下,再摸黑偷走畫作,那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雪馨不明白盜賊如何幹活的詳情,不過看著惠茜那陰沉的面龐想必是被別人的話語所挑動著,可是她不敢爆發,不知道為什麼她在畏懼某些東西。
雪馨:「我不認為一位在美術館拍攝圖片的人就可以被列為盜竊犯,既然如此,每一位拍攝之後逃離的人都可以被列為嫌疑犯的行列。」
無論哪一方的意見都不可能被合理的採納。
徐月:「既然雙方的各執一詞,唯有證據能夠判斷對錯了呢。」
孫方:「我個人認為沒有什麼證據,惠茜同學導致我的名譽受損的事情。」
臉上驕傲的神情,不由得讓人聯想到他要將惠茜逼入絕境的感覺。
雪馨:「不……並不是沒有證據,只是被人銷毀,用很粗糙的方式。」
她套上白色手套,從自已準備的白色布袋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其中裝著一份被白色顏料污染的畫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雪馨的手上,她接下來的證據能否被當作絕對性的證據嗎?
孫方:「你認為這種畫布能夠稱得上證據嗎?」
雪馨沒有理會孫方從一開始的胡攪蠻纏,將這副畫布貼在了會議的黑板上。
雪馨:「我想我們對於油畫沒有了解,可是這幅畫的主人一定能夠證明這幅畫就是美術館丟失的畫作,它的整個畫布被人用粗糙的水性顏料所抹除,手法粗糙以至於導致現在畫布龜裂,露出了原本的底色。」
徐月:「請問D班的學生對此有何異議?」
孫方:「意義?很大!不就是一幅潑過顏料的畫嗎?我想是一個晚上也可以作出這樣的效果。」
剛拿出證據的時候孫方的神情變得緊張,可當雪馨從自已的塑料袋拿出的是一份白色的畫布讓人哭笑不得。
孫方:「本以為這是一場正義的會議,沒想到只是一次遊戲的娛樂。」
對於雪馨擺出的證據,解釋起來卻如此的蒼白,自已對於這次會議並不抱任何的期待,只是抓著一幅被人發現的畫所以期待能為惠茜同學翻案,有些泄氣的嘆息被婧琪捕捉到了。
龍馬:「E班提出的證據只有這些嗎?」
婧琪:「會長!等一下,我還有問題需要詢問!」
徐月:「現在是D班答辯.……」
龍馬:「我允許,不過請下次早一點回答問題。」
婧琪:「好!」
她從椅子上站立起來,盡量不要讓自已的語氣像D班那般高傲。
婧琪:「請問你在星期五的那一天,為什麼要去美術館?」
孫方:「當然是欣賞畫作了,到現在還在說著這種問題。」
D班的兩位學生面面相覷,好似這種問題過於的低級。
婧琪:「既然是欣賞美術館,為什麼你不從正門走,據我所知美術館的保安並沒有見到你從正門口經過,反而你像是在惠茜逃跑的路上呆了許久?正巧碰上她在逃跑?恰好自已成為了最後的見證人,這難道不是很可疑嗎?」
孫方:「那當然是.……我喜歡在哪裡蹲著就在哪裡蹲著,你管我?」說罷,他用力地將桌子踢動,或許他自已都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失誤。
徐月:「現在沒有人向你提出問題,孫方同學,不要過激。」
孫方:「是。」
婧琪:「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肯定惠茜同學手中的東西一定是畫布,這可是栽贓,你不明白嗎?」
孫方:「.……」
孫方沉默不言顯然是被婧琪的話語所震懾了,旁邊的老師為其辯護了一句。
謝菲:「請不要恐嚇我的學生,你不知道這是不合理的辯護嗎?」
鍾影:「這可是我的學生要退學的處理了,老師需要公平公正,小菲菲你不認為我的學生說的是事實嗎?」
兩邊老師又劍拔弩張地為自已的學生辯護,使整個會議的氣氛非常的緊張。
龍馬此時講出了自已的判斷:「這場會議無論持續到任何時候,想必都是兩條直線永遠不會交錯的線條,只要沒有一方認錯這場審判便不會有結果,我們不停地說謊,不停地辯論,也不會有最終的判斷,孫方的證詞固然可疑,但是惠茜同學匆忙離開美術館的事實成立,不如雙方各退一步,惠茜同學停學一周而D班的孫方同學不作處理,如何?至於分數的懲罰原作者已經和我談妥,不打算追究責任。」
徐月在龍馬講出不追究分數責任的時候卻有些驚奇的望向他,好似不理解他的發言。
這項舉措至少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也不會有所偏袒。
光是停學而沒有分數的扣除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龍馬:「鍾影老師呢?」
這一次他掃視
鍾影:「沒有問題。」
孫方:「怎麼可以放過他們。」
謝菲:「沒有異議。」
孫方:「老師?!?!」
隨後他身邊的同學將孫方按在原地,不讓他動彈,從一開始都沒發一句話的他,卻在孫方生氣的時候出手制止。
孫方:「葉辰班長。」
葉辰:「還沒鬧夠嗎?既然龍馬會長作出了判決,我們就沒有異議。」
會議室沉默.……由龍馬作為校方代表提出的判決。
從我們的立場看來只要讓雪馨無罪為最佳,如果有停學的懲罰在情理之中,畢竟誤觸報警器的事實成立,而D班的表情就像是勝利一般的從容,這一次E班只有蒙冤的可能。
龍馬:「既然雙方都承認審判的結果.……會議的結果具有撤銷的冷靜期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一到審判生效。民主的決議,明日節假日所以順延至周一中午十二點四十五分,各位沒有任何問題的話,散場。」 ……
「還沒鬧夠嗎?既然龍馬.……」耳機的耳麥傳出來陌生男子的聲音結合孫方的說法,我推測是D班的班長,他也作為見證者參與進了這次的會議。
白羽:「不管怎麼樣,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最佳的結果了。」
自已的第一層油層尚未乾凝,而畫中的少女卻隱隱約約地想要從畫框中掙脫出來,擁抱創作自已的主人。
白羽:「我方證詞的不力和孫方的證詞並不能定罪,我想D班的人想破腦袋都不會明白為什麼三百萬的點數會不作數,只給惠茜同學停學的處理,從開除到停學一周,已經算是不錯的處理了。」 ……
白羽:「不過D班也有討厭的人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