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太子莫非是處男么
說著,雲朵的視線揶揄的落到了老大爺腰下部位,眨了眨眼睛,「我看您還真是老的不行了,真是有夠老眼昏花,耳朵有夠聾的。嘶……都老這樣了,您老那話兒還用的動么?攖」
聞言,眾人已經忍不住哄堂大笑。
「你,你你……你這個混-賬,你手裡分明就沒有抽到的竹籤,耍什麼無賴!」老大爺揚手指著雲朵,渾身氣的顫抖,畢竟這是關乎男人自尊的問題,被如此大庭廣眾的挑出來羞-辱,實在令人惱火。
「誰說沒有竹籤,就不能參加。」雲朵好笑的斜睨旁邊的女司儀,「本公子說的對么,司儀美女。」
女司儀噙笑頷首,「這位公子爺所言甚是,之前奴家就已經說過,這場賭局,是沒有規則的。」
老大爺這下更被氣的不輕,捂著胸口,差點一口氣就上不來了。
其餘人更是倒吸一口冷氣,繼而,目光紛紛望向薄雲朵,唏噓不已,「真是坐山觀虎鬥,河蚌相爭漁翁得利啊,好手段,好手段——償」
台上被吊在鐵籠里的碧眸女子看到局面輕易就被薄雲朵翻轉了過來,鼻孔里發出一聲冷哼,塗著朱紅唇脂的薄唇撇了撇,大有譏諷鄙視的意味,只是眼底里,卻流露著自己都沒發覺的喜色。
看到其他人不但沒有起鬨這場賭局的不公,反倒還一個個的誇耀起了薄雲朵。
那老大爺惱怒的一把推開攙扶住自己的小廝,睚眥欲裂的瞪著薄雲朵,「好,老-子就跟你賭,既然沒有這賭局沒有規則,那老-子就再加一碼,不僅賭誰贏誰得鳳兒姑娘的開-苞夜,更賭咱們的命-根子!誰輸誰就揮刀自-宮當太-監!!」
說到這,老大爺陰狠的嘿嘿一笑,「小子,你敢賭嗎?」
聞言,眾人又是倒吸一口冷氣,不過眼神卻一個個的明顯有了興奮之色。
賭輸了,誰就切掉命-根-子做太-監,這樣的賭局砝碼,他們還真就從來沒見過!
帶著這樣獵奇刺激的興奮心態,眾人的視線再度落到了薄雲朵的身上。
薄雲朵的垂眸沉默,令眾人都屏氣凝神的望著她等著她。
台上鐵籠里的碧眸女子,同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雲朵,碧青眸子里的妖冶流光,暗自攢動著。
二樓看著這一樓情形的,戴著黑白無常面具的兩個男子,視線也是目不斜視的落在薄雲朵的身上。
「哼,依本殿看,這個愣頭青應該還不至於這麼蠢,為了本殿那被男扮女裝的太子好弟弟,而和一個年過花甲的老東西,下這樣無聊的賭注。」黑無常面具男子扯唇冷笑。
白無常面具男子望著樓下靜默在人群中的雲朵,依舊沒有說話。
只是他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握的過緊而指節泛白的小動作,已經泄露了他的情緒。
「好啊。」
垂眸靜默的雲朵,在所有人都屏息緊張的等著她答案時,她攸的抬起眼帘,琥珀色的瞳孔帶著依舊的懶散和洒脫,對著眾人嫣然一笑的微笑。
她是那樣的漫不經心,彷彿這個對於外人來說都很刺-激的賭局於她而言,不過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遊戲。
眾人難免有些錯愕。
台上鐵籠里的碧眸女子,不自禁的嘴角微翹。
二樓上的,帶著黑無常面具的男子諷笑一聲,「刑部侍郎田大人可是賭場一等一的好手,這個愣頭青還真是找死。不過,這倒也證明本宮那太子弟弟還真不是一般的會勾-引男人,哈哈,真是有趣極了!」
咔嚓一聲,白無常面具男子手裡的酒杯應聲而碎,頃刻在他掌中化成了齏粉。
「不自量力的小子,今天大爺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不自量力是個什麼滋味!」雲朵不以為然的態度讓其他人都錯愕不已,可是卻唯獨徹底的激怒了那老大爺,老大爺氣哼哼的指著雲朵,一副武林高手下戰書的樣子。
「廢話真特娘的多。」雲朵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趕緊的,別耽誤了本公子千金一刻的良宵夜。」
老大爺不屑的扯了扯嘴皮子,一把奪過小廝手裡的骰盅,開始噼里啪啦的搖晃起來。
「老-子也懶得跟你這種毛頭小子廢話,一局定輸贏,賭誰最小!」
說完,砰的一聲,老大爺手裡的骰盅應聲而落,重重擱置在了桌案上。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小小的骰盅上面。
當老大爺慢慢揭開骰盅的這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是屏住的。
唯獨薄雲朵一手攬著一個小美人兒,張嘴吃著美人遞到嘴裡的葡萄,完全不當一回事。
老大爺深覺自己是被雲朵輕視和挑釁了,哼了一聲,不再浪費時間做這噓頭工夫,立馬揭掉骰盅蓋子,讓裡面四顆骰子的點數,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眾人見時,都深深吸了一口氣,「骰子居然能疊羅漢,厲害,好賭功!」
老大爺被人繆贊的得意洋洋,目光輕蔑的看向薄雲朵,儼然一副敢跟老-子斗看你怎麼死的得瑟表情。
眾人登時用惋惜和憐憫的目光看向了雲朵,彷彿雲朵的輸贏已定,就是只有當太-監的份了。
唯獨台上籠子里的碧眸女子,卻眼神堅定的望著雲朵。
或許女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死女人絕不會輸。
驀地,雲朵忽然轉過頭,與碧眸女子的視線剛好恰接在了一起,雲朵勾唇一笑,笑容極其的囂張,丹唇動了動,也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唇語,登時就惹得那碧眸女子雙頰發紅。
二樓之上。
黑無常面具男子已經意興闌珊的站起了身,屈指撣了撣袍擺,「既然勝負已定,那本殿就放心了,相信對刑罰向來有一手的刑部侍郎田大人,定會讓本殿的太子弟弟今夜,受到最好的『享受』。」
白無常面具男子並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視線一直鎖視樓下的雲朵,將雲朵與碧眸女子之間的小互動全都看在眼裡。
他那露在面具外的鮮紅薄唇,已經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雲朵收回目光,視線漫不經心的落在了桌面上的骰盅之中,那四顆疊在了一起,只余上面一個點面的骰子。
「呵,一點啊,確實夠小的,不過……」
說著,雲朵鬆了臂彎中的兩個小美人兒,伸手將骰盅蓋子蓋上,拿起骰盅一陣的搖晃,不到五六下的工夫,就把停止了搖骰,砰的一聲,將骰盅擱到了桌面上。
在老大爺鄙視的目光,其他人不看好所謂目光下,她隨手揭了骰盅蓋子,把蓋子往後隨手一扔。
當眾人看到蓋子下的骰子點數時,都驚呆了,連老大爺都不例,簡直就是目瞪口呆!
雲朵卻是懶得再理會他們,朝也在一旁傻眼的女司儀笑眯眯的斥責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給我們老大爺上刀,耽誤了他老人家揮刀自-宮的好興緻,你們紅樓,可是要負責任的。」
女司儀收回遊走的神智,連連的點頭,咽了口唾沫,就忙對身邊的小廝揮手,「還不快去把刀拿……」
「慢著!」那傻了的老大爺一蹦三尺高,睚眥欲裂的怒喝一聲,「這不對,這不公平,哪有把骰子全搖成了粉末就是贏了,明明就是這混-賬小子輸了!」
「公平?」雲朵一副你特么在逗我的眼神瞅向老大爺,笑容惡劣極了,「說您老了,您還不肯承認。在場所有人,包括您老人家都知道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公平沒有規則的賭局下,您還說出這樣可笑的話,怎麼,您這是要老年痴獃了?」
雖然不知道老年痴獃是個什麼意思,但單從字面意思上看就不是個什麼好的形容詞,於是老大爺怒極攻心,咬牙切齒的就朝雲朵沖了過來。
不過很可惜,他還沒衝到雲朵面前,就被紅樓專門複雜治安的小廝給一把架了住,然後就像拖死刑犯一樣給拖了下去。
其餘眾人在反應過來之後,就爆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薄雲朵就在這所有人矚目的目光和掌聲下,一步一步,走上了花台,走到了台上的鐵籠前,彎腰鑽進了並沒有關上門的鐵籠里。
伸手一把捏住了碧眸女子的削尖下巴,她噙著一抹壞笑,臉龐寸寸欺近碧眸女子,「哥哥這出英雄救美您還滿意么,我的太子殿下……」
二樓上,將這番突轉的結局看在眼裡的白無常面具男子,眼神幽暗,「來人!讓血影準備好,給本座……滅了燕夙修。」
離開喧鬧的一樓拍賣廳,在女司儀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薄雲朵,和被人攙著的男扮女裝的燕夙修,一道上了三樓,進了紅樓早就給清官兒開-苞夜用的廂房裡。
這廂房倒是布置的雅緻有趣。
之所以說是有趣兒,不僅僅是因為這屋子裡都是披紅挂彩的,搞的跟新郎新娘成親用的新房一樣,還因為……
「哎喲喂,這些古人還真是比我們想象的,要會玩兒的多吶。」薄雲朵吊著嘴角,壞笑的瞅著掛在牆面上,那又是小皮鞭,又是銀針包,連狼牙棒流星錘都在其上的一件件『情-趣用品』嘖嘖有聲。
女司儀趕忙走了過來,笑容滿面的詢問,「如果公子爺不喜歡,奴家這就讓人撤下。」
「誒,撤什麼撤,本公子就喜歡這樣兒的重-口味。」
說著,薄雲朵一伸手,就在身旁讓人攙著的燕夙修那挺翹的屁-股上啪的來了一巴掌,忍不住壞笑出聲,「說不定只有這些好玩意兒,才能滿足我們的鳳兒姑娘呢。」
燕夙修雖然渾身癱軟四肢無力,不過轉個脖子的力氣還是有的,被薄雲朵這巴掌打的渾身一僵之後,就扭過頭,惡狠狠的瞪著薄雲朵,「你……」
薄雲朵一臉驚奇,「噯喲,原來我們鳳兒姑娘不是啞巴呀,誒,生氣的樣子可真好看,本公子就喜歡你這樣的小辣椒,夠勁兒!」
說完,又伸手在燕夙修的胸口捏了一把,居然捏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令她差點就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了。
燕夙修雖然臉上被搽了厚厚的脂粉,但仍然擋不住他已經黑的快要跟鍋底灰一樣的臉色。
不過不知為何,他這樣黑的臉上卻同時又出現一種特矛盾的紅暈……
依照薄雲朵的分析,八成是咱這太子爺害羞了窘迫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真是難得看到向來桀驁孤高的太子殿下也有這樣的時候。
雲朵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規矩的雙手還不忘在咱太子爺身上各種揩油,「我們鳳兒姑娘害羞的樣子還真令人心神蕩漾啊——」
女司儀看到薄雲朵這麼猴急的樣子,連忙對攙扶燕夙修的兩個小丫鬟使了個眼色,三人一道無聲的退出了房間。
只是沒想到,失去了兩個小丫鬟攙扶的燕夙修,自己還沒站立到一刻,身體就立馬向後倒了下去。
薄雲朵雖然眼疾手快的看見了,也立刻就伸手去勾住了對方的腰,要將對方扶回來,可哪知道對方居然那麼重,她那小細胳膊根本就抱不動對方。
不但如此,她還反倒被對方往後倒下去的慣性給連累的一同栽倒了下去——
吧唧一聲,再倒地后的瞬間,兩個人的嘴唇,就這樣重重的碰撞到了一起。
兩個人近在咫尺的雙眼,幾乎是同一時刻的瞪大了,直勾勾的望著對方與自己的臉貼在了一起的面孔。
也不知道是因為滿室的火紅耀到了彼此的眼,還是滿室的胭脂香粉迷了彼此的神,在這剎那間,萬籟俱寂,似有桃花飛絮縈繞在彼此的周身。
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不過,剎那就是剎那,是白駒過隙的短暫。
薄雲朵是先伸出雙手撐在了燕夙修兩側,將自己的身子半撐了起來,嘴唇離了燕夙修的唇,黛眉皺的死緊,「嘶……嘴皮子都給撞破了,還流血了我靠,痛死了!」
燕夙修被她不解風情的咒罵聲拉回了呆愣的神智,鬱悶惱怒的狠瞪著她,「你……你這個女人……」
「你什麼你,還不趕緊脫衣服!」一抹嘴角上的血,薄雲朵沒好氣的白了燕夙修一眼,「真是好心沒好報,反而被狗咬。」
「你說誰是狗!」燕夙修雙目噴火。
「唷,還蠻有精神的嘛。」本來薄雲朵想從燕夙修的身上挪開的,現在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不禁心癢難耐,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於是她乾脆就這樣趴在了對方的身上,笑眯眯的瞧著對方不知是羞還是惱的愈發紅了的臉,「明明可以說話,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求救呢?剛才那些如狼似虎的嫖-客里,多少是有朝廷的大官小吏吧?」
「本宮丟不起這個臉!」提及此事,燕夙修愈發生了怒意,磨牙嚯嚯的。
「哦,原來是怕自尊心傷不起呀。」薄雲朵伸出一隻小手,在燕夙修的臉上輪廓勾畫起來,嘴角又挑起那抹標誌性的惡劣壞笑,「我還以為殿下挺享受被自己部下拍賣的感覺呢,因為夠刺-激嘛。」
「混-賬!」臉色鐵青的燕夙修想要抬手拂開雲朵不安分的手,不過因為手上仍舊無力,連抬起來都吃力的很,別說是做其它的動作了。
他只得咬牙切齒的放棄,惡狠狠的瞪著雲朵,「還不快從本宮身上滾開!」
雲朵置若罔聞,目光閑閑的瞥了一眼燕夙修根本抬不起來的手,「話說到底你這是得罪了誰,居然用這麼損的招數玩弄你,瞧瞧這妝畫的,要不是你跟我有眼神交流,我怕還真要和你那些個部下一樣有眼無珠,真把你當成個小美人兒了呢!」
說著,不顧對方殺人的目光,雲朵極具調-戲意味的在對方尖下巴上一摸,然後這不安分的小手,就開始向下滑。
當摸到對方胸前軟綿綿的兩團,她忍不住撲哧一聲大笑,「哈哈——我說,他們到底在殿下您的胸口上放了什麼,怎麼手感這麼不錯,哎喲,搞的我這個貨真價實的,都羨慕死了。」
「……」燕夙修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又白一陣,默了一刻,然後爆出一聲怒罵:「你這死女人是不是有病!」
哪知薄雲朵毫不介意的點頭,還一臉天真的偏頭瞧著燕夙修反問:「對啊,最近正得了風寒,誒,殿下怎麼知道?」
說著,她的小臉再次欺近對方的塗了厚厚脂粉的臉,眨巴著一雙流光四溢的琥珀眼睛,咯咯的笑:「殿下,你說我們是不是特別的有緣,又特別的心有靈犀?不然怎麼這麼巧,偏偏就讓我還能在這樣的場合碰到了殿下,而那麼多人,我還戴著面具,偏偏殿下就能一眼認出了我來呢?為什麼我的一個眼神,殿下就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呢?嗯?」
燕夙修本來還想呵斥雲朵別再靠近,可經雲朵這樣一個又一個的發問,不由自主的就被她的問題帶著跑,徹底的被問住了,一時呆傻的回答不出來了。
如果只是一些莫須有的問題,或許他會毫不猶豫的罵回去。
可這些問題,雖然他沒想過,但卻是事實。
而今被雲朵如此堂而皇之的挑了出來問,他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因為這些問題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那麼……曖-昧。
見燕夙修語塞的樣子竟是有幾分青澀的可愛,雲朵愈發覺得心癢難耐,嘴角的壞笑愈發的高揚。
她把臉趁機又貼在了他的臉前,鼻子碰著鼻子,使得兩人而今的姿勢,曖-昧的教人想噴鼻血,「殿下……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還在發懵的燕夙修被她這又拋出的更加露骨的問題問的先是一愣。
繼而,他就像踩到了尾巴的貓,立刻張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反駁,「胡說什麼,本宮怎麼可能愛上你,你少自作多情了,難道你不知道本宮心裡有人嗎,何況你配嗎,你有哪點能和她相提並論!」
「誒誒,殿下別緊張嘛。」似乎早就知道燕夙修會這樣說,雲朵被他這樣一句又一句嫌棄到底的反駁搞的啼笑皆非。
只是那眼底一閃而逝的黯然卻未被她察覺。
小手勾起他的下巴,她再現調-戲的經典姿勢,「都說解釋就等於掩飾,殿下解釋的如此著急忙慌,莫非真的是在……」
「滾蛋,本宮絕對不會背叛她!」燕夙修麵皮抽搐,幾乎是咆哮回去的。
「嘶……」雲朵抹了一把被燕夙修口水噴到的臉,繼而,來了個大變臉,連忙撐起身子,坐在了燕夙修的身上,一雙手充滿惡意的扭動著。
她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既然殿下這麼言之鑿鑿,那不如我們就來實驗實驗,腫么樣?」
燕夙修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將兩隻無力的手擋在了胸前,「你……你要幹什麼,別亂來!」
「放心,我不會亂來。」雲朵搖晃著腦袋,嘴角一揚,「我會硬來!」
說著,她的雙手直往燕夙修的身子伸去,輕而易舉的撥開了燕夙修擋在胸前的雙手,開始剝起了他的衣服——
一時間,正守在門外的兩個守衛,就不得不將屋內傳出的,極其不堪入耳的對話,聽進了耳朵里。
「啊——別撕我的衣服!」
「小乖乖,讓本公子香一個!」
「不要——」
「嘖,放乖點,不要亂動嘛!」
門口的兩個守衛聽得浮想聯翩,想入非非,面面相覷,相視一笑,笑容猥瑣。
可很快,屋子裡的聲響就突然變了個調。
「我艹-你娘的,怎麼是個男人,馬-勒個巴子,胸前居然塞了兩個大包子!哼,老-子才不搞斷-袖,居然敢玩兒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個賤-男人!」
「啊,救命——饒命——啊!」
「特娘的,掐死你個死人-妖,掐死你,掐死你——」
聲響傳到這,屋裡就傳來一陣撲騰掙扎的響動,很快,就歸於了平靜。
屋外的兩個守衛扒在門縫上,聽到這,都眼放精光,相視一笑,「成了!」
而兩個守衛所不知道的是,此刻屋子裡,薄雲朵正一手緊緊捂著躺在地上的燕夙修的嘴,正捏著嗓子,一人飾兩角,為前兩段令人遐想的精彩對話,做出最後的總結。
她故意加大了音量,「哼,敢愚弄老-子的代價,那就是個死!」
被捂著嘴不能再發一言的燕夙修,十分驚愕的仰望著還坐在自己身上的雲朵。
看著雲朵如同精神分裂般一會兒扮演男的,一會又扮演女的聲音,而且聲音不是一般的像,他不禁想,這個女人的本事怎麼千奇百怪,越掘越多呢?
當然,他其實更好奇,這樣下-流的段子,這死女人究竟在哪學的!
吱呀一聲,房門就在這時被人從裡面打開。
繼而,露出帶著銀色面具的薄雲朵的臉,雖看不見表情,卻從她殺氣騰騰的眼神里,就看出了她此刻心情有多不爽。
兩個守衛連忙站正姿勢,然後故作一臉無知的問,「公子爺您怎麼出來了,是不是鳳兒姑娘伺候您伺候的不夠……「
啪啪兩聲,薄雲朵揚手在兩人的臉上各自甩了一巴掌,打的清脆而響亮。
雖然她身高不及這兩個壯碩的守衛高,但因為守衛此刻是卑躬哈腰的,而她的氣勢又很高漲。
所以她此時說話的態度和樣子,是那樣的居高臨下,無比囂張:「滾,還敢跟老-子提那個死兔兒爺!你們紅樓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這樣的貨色來糊弄老-子,還不快滾去找你們老-鴇,今天不給老-子一個交代,老-子就讓你們紅樓好看!」
兩個守衛捂著自己被打腫的臉,連忙點頭哈腰的賠不是,「您別生氣,別生氣,我們紅樓原來就是有小-倌的,只是沒想到公子爺您不好這一口……我們現在就去找嬤嬤來給您換,這就去——」
說著,兩人轉過身,捂著臉,陰沉下臉色,對視一眼。
腳下剛一邁出,兩人的雙手就同時抽出了腰間的佩刀,轉身就要向身後的薄雲朵砍去——
可誰料想兩人還沒轉過身,兩柄有著尖針的燭台就已經同時插進了各自的後頸!
兩個守衛就這樣都還來不及呼叫,就已經成了死人,撲通兩聲,倒在了地上。
「把後背給了敵人,就是自尋死路。」薄雲朵拍了拍雙手,眼神輕蔑的掃了地上慘死的兩個守衛一眼,而後深吸一口氣,運足了掌力,將這兩具屍體拖進了屋子。
燕夙修看到薄雲朵的這番作為,這才恍然大悟過來,這會子也不用薄雲朵招呼或是她親自動手,他自己就開始先動手脫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當然,如果不是某個死女人正在用很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他的身子的話,他的手就不會那麼抖,動作也不會如此的不利落……
瞧著被自己扶起坐在了地上的燕夙修此刻就像防賊的小兔子一樣膽怯小心,薄雲朵就忍不住好笑的聳了聳肩,也開始脫起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嘴裡吹起了流-氓哨。
燕夙修斜睨她一眼,然而默默的,吃力的背過了身去……
不一會兒,雲朵已經換好了身上的衣服。
可沒穿裡衣只穿了一件要透不透薄紗裙子的燕夙修,卻遲遲沒能把衣服換下。
辦起正事來的薄雲朵向來是個急性子,畢竟都是在死亡線上爭分奪秒的事情。
現在看到燕夙修慢吞吞的連衣服都還沒脫光,她便忍不住沖了過去,蹲下身,就開始主動幫燕夙修去解半天都沒解開的腰帶。
她嘴上也不禁抱怨,「不是后-宮佳麗三千,坐擁美人無數嗎?怎麼連個女人的腰帶都不會解,敢情太子殿下是和穿著衣服的美人風-流快活的?」
燕夙修本來是被突然跑過來給自己解腰帶的雲朵弄的一驚,不過看對方根本沒有調-戲的意思,這才稍稍放下心。
可一聽雲朵這嘲弄的話,他的身子頓時就是一僵,「誰……誰說的。」
雲朵感覺到了他的僵硬,而且這個反駁毫無底氣。
這讓她不禁好奇的抬眼看向他,似笑非笑,「喂,太子殿下,您這什麼廢物草包的頭銜都是裝出來的,那這萬花叢中過的風-流名頭也是假的吧?假到了什麼程度呢,嘶,該不會……您還是個處-男吧?」
燕夙修不懂什麼是處-男,有點懵,「什麼處-男,什麼意思?」
雲朵嘿嘿一笑,「就是你為那位守身如玉,還是個沒嘗過女人的小處-子咯!」
燕夙修登時臉上一臊,「什麼守身如玉的小處-子,亂七八糟的比喻,本宮可是個男人!」
雲朵樂的直笑,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這麼個妖孽的大男人,此刻在她眼裡怎麼就那麼的可愛,簡直心癢死她了——
不過,礙於現在不是好時機也不是好地點,她沒有再繼續胡鬧下去,坐懷不亂的幫燕夙修趕緊換上了兩個守衛的衣服。
這換好衣服下來,燕夙修臉上的臊紅愈發的厲害了,一雙妖冶的碧青眸子,也是水波蕩漾,看得人心癢難耐。
雲朵差點心猿意馬,沒辦法,誰讓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這麼絕色這麼可口呢?
她沒好氣的在燕夙修的腰上扭了一把,「死妖孽,一個男人沒事長這麼好看幹嘛!誒,別拿你那眼睛瞪我,搞的就跟勾-引我似地!」
「……」燕夙修現在真是掐死這個女人的心都有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斗著嘴,在雲朵攙扶著燕夙修的情況下,兩人都低著頭,堂而皇之的離開了三樓。
下到二樓時,雲朵腳下頓了頓,然後繼續往一樓走去。
二樓三樓看起來都清凈的很,但云朵很清楚,暗處都隱匿了不少的殺手或者是影衛。
她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這座紅樓的背後究竟是哪個神秘人在操控,只想趕緊帶著已經成了拖油瓶的燕夙修,趕緊離開這裡。
還好,總算是安全的到達了一樓。
不過一樓來來往往的人多,難免有人湊上來,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她只得編了一句兩人都被發脾氣的嫖-客打傷了之類的借口,警惕而小心的,攙著燕夙修,離開了紅樓。
遠離紅樓範圍之後,薄雲朵這才驅使著輕功,帶著燕夙修趕緊的離開了喧鬧的街道,才夜色下的重重屋頂之上跳躍穿梭,一路將燕夙修,送往東宮。
然而沒曾想,眼看東宮近在不遠處,不過只是隔了幾條街的距離,薄雲朵就已經敏銳的感覺到了,身後方逐漸逼近的強大殺氣!
雖然看不到後面到底追了上來多少的殺手,但是以她多年以來累積下來的敏銳感知,略略估量就得出了至少不少於二十人的結論。
且,只怕各個都是頂尖的高手,殺手中的頂尖好手——
若不是這殺手人一多,把身上的戾氣和殺氣都匯聚到了一起,她也不能如此清晰的感覺到,那強烈的殺氣有多麼的駭人可怕。
雲朵的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雖然東宮就在眼前,可仍然還是尚有一段的距離。
若是她一個人倒是還好,跑路起來也麻溜,可現在她手上還攙扶著一個四肢發軟動彈不得的大男人,速度和敏捷度絕對不是只慢了一點點。
只怕待會兒兩人還沒到東宮,半道就要被人給截殺了!
她就算武功再好,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對方可不是只有四手!
如此利弊的權衡彼時在雲朵腦子裡迅速閃過,扭頭轉眼看向身側的一排排緊密連在一起的屋舍,再也沒有猶豫,攙著燕夙修,速度扭身拐進了屋舍之間橫生的小巷。
已至深夜,街道上早就已經人丁單薄,何況這邊都是靠近東宮這樣的皇家重地範圍,就更是廖無人煙了。
但街道兩旁木樁上高掛的大紅燈籠,依然把街道照的明亮。
只是光線被屋舍所擋,並沒能照進巷子裡頭去。
巷子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靜的落針可聞。
不過這恰好正是雲朵想要的。
「太子殿下,反正你身上的內力真氣已經渙散,倒是不怕後面追上來的人會察覺到什麼,所以你只要乖乖的不發出聲音,知道了?」
邊感覺著巷子外的那股殺氣究竟到了哪裡,雲朵邊屏息凝神,把體內躁動的真氣按捺下去,頭也不回的告誡著右手上攙扶的男人。
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她一個小女子當然能忍氣吞聲,就算是躲的有些窩囊,但總比意氣用事去送死的好。
這告誡是說出去了,卻像石子兒被投進了死海了一樣,竟然沒有半點的回應。
雲朵狐疑間,這才猛地想起,手上這位主兒,好像這一路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愈發奇怪是有,但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絲憂心,雲朵便連忙將頭扭轉到了自己右側一直攙扶在臂膀上的男人。
不想,這一扭頭過去,就撞上了一雙帶著火光的幽深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