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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魘拒絕薄久夜相邀

  一個病人,就算現在治療好了,後續還會有很多的問題出現,比如哪些注意事項,比如如何調理,這一個不好,就很容易留下後遺症,或是其它的併發症。


  當初恐怕就是她的不注意,才讓笙寒又不知怎麼就染上了瘟疫。


  所以對一個病人病況,一定要越知道的事無巨細,才越好。


  「知道就好。」魘也不替自己辯駁,欣然接受,傲慢的反擊回去。


  薄雲朵強忍想爆捶這貨一頓的衝動,用力將頭別開。


  視線沒什麼地方可去,她只好落到了那還在與那些毒蛇玩耍的薄鳳眠身上,目光波動的時大時小,「他是薄久夜的長子,薄鳳眠,也是薄家今後一族的繼承族長。」


  「就這些?」魘不買賬,好像本就猜到了的樣子,所以對雲朵的詮釋,越發的不滿意了償。


  雲朵目光一閃,然後好笑扭頭反問魘,「魘先生大概也聽說了吧,我薄雲朵可是薄家的繼女,又不是真正的薄家人。我侄子年紀這麼小,一看這能力就不會是後天形成的,那就必然是先天的,既然是先天的,那我這個薄家的外人,可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換言之,這可能就是薄家其中什麼鮮為人知的家族遺傳也說不定。


  雲朵這次這話倒是說的挺有道理,讓人確實挑不出毛病,但仍然讓魘很是不滿,「不知道便不知道,廢話真多,交易取消。」


  說完,便轉身就要走了。


  「……」薄雲朵真的從來沒有這樣想弄死一個人。


  落在後面的老伯吹了一聲唿哨,然後那些同薄鳳眠本玩的不亦樂乎的毒蛇們就像受到了什麼召喚,剎那就像潮水般退走了。


  薄雲朵既詫異,又立刻恍然,「原來這些蛇,都是老伯你們養的。」


  老伯目光閃了閃,「啊啊……對對,這都是家養的,哈哈,家養的。」


  雲朵倒是挺能理解的點點頭,所謂毒醫毒醫,毒字在前,想必煉毒定然挺有一手,這要煉毒,必然少不了劇毒的原材料。


  就是不知道,那會煉毒的薄雲惜若是同魘比起煉毒的功夫來,究竟能比幾個回合?

  沒有在這繼續耽擱,雲朵同老伯一起去追趕魘。


  沒曾想,沒走出幾步,雲朵的袖角就被一雙小肉手給扯了住。


  「薄鳳眠,下次你再做這種事,我定不輕饒了你。」雲朵絲毫沒有給小肉手主人半分好臉色看。


  她又不傻,腦子隨便轉一下,就知道這小子是來幹嘛的。


  幸好這死孩子沒做什麼缺德事,沒有壞到魘救笙寒這件大事上,不然……


  雲朵雙眼微眯一下,目光銳利的對視小孩兒澄澈的眼兒。


  小孩兒身子顫了顫,眼睛里的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被雲朵逼視的連眼睛都不敢再抬一下。


  目光瑟瑟縮縮的看著自己還不肯鬆開雲朵袖子的雙手,「四姑姑……眠兒沒想要做壞事……眠兒只是……只是想問問,四姑姑可以讓剛才那位得了少年白的怪叔叔,教教眠兒怎麼養蛇么……」


  「噗——」


  一旁的老伯沒有走遠,乾脆放慢腳步下來,看著這對姑侄在玩什麼,倒是沒想到雲朵會對這麼小的孩子如此厲色恁然,更沒想到薄鳳眠會那麼直白的比喻自家主子,差點沒讓他笑出內傷。


  薄雲朵嘴角抽抽了兩下,說實話她也挺想笑的。


  但是這死孩子的要求,讓她真的一點也笑不出來,「薄鳳眠,我的好侄子……」


  她蹲下身,這樣矮了下去的身高,剛好和薄鳳眠差不多的高矮,能恰好的直視對方的眼睛,「我只是你的姑姑,你是薄家的長子,你要做任何事情的決定權,永遠都不在我的手裡,你明不明白?」


  說完這話,她的表情又變得怪異起來,剛才還對薄鳳眠兇狠的眼神,此刻竟微妙的複雜起來。


  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沒有在她的計劃之內……


  薄鳳眠有些失望,終於將一雙扯住雲朵袖子的手,給慢吞吞的收了回去,「眠兒明白,姑姑的意思,是要讓眠兒去問過父親的意思……」


  「沒有錯。」雲朵將這孩子顯而易見的失望看在眼裡,紅唇抿了抿,表情莫辯。


  其實她和這孩子都知道,以這孩子這樣的身份家世,薄久夜是絕對不會容許這孩子做那麼危險的事情的。


  而且在薄久夜這種自我優越感良好的人眼裡,甚至怕是還會鄙夷這種事,只會覺得這孩子是在玩物喪志。


  這就是這孩子為什麼會開口央求她這個,從來就沒有被他這薄家小少爺瞧得起過的四姑姑,真正的緣由。


  而她這個四姑姑呢,就這麼殘忍的用這個事實來拒絕了他,來讓他看清事實。


  「最討厭四姑姑了……」薄鳳眠恨恨的瞪了薄雲朵一眼,紅著眼睛轉身跑了。


  「你也從來就沒喜歡過。」望著孩子跑走的小身影,薄雲朵聳了聳肩,扯了扯嘴角,像笑又不像。


  她知道自己是傷到這孩子的自尊心了,呵,要給自己最討厭的人低聲下氣,倒還真不是一般的勇氣可嘉呢!

  何況,還是這麼小的小屁孩兒。


  不過話說回來,不過就是和一群不會說話的毒蛇玩,就那麼有意思?

  怕是小孩子一時興起吧。


  一旁的老伯將這倆姑侄的互動看在眼裡,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閃爍。


  回了玉笙寒的屋子,親自見到沒事的玉笙寒,除了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之外,燒也退了,呼吸也均勻順暢了,這讓雲朵心中的大石終於可以放下了。


  見老伯正在收拾藥箱,雲朵知道他們這是要離開了。


  替玉笙寒掖好被角后,她忙走出了屋子,到了廊下,找到了正在逗著這幾天薄久夜剛送來的一隻波斯貓的男人。


  雲朵站在男人的背後,看著男人給波斯貓餵食的認真側臉。


  雲朵心頭微顫,總覺得男人這時候的樣子,有些莫名的熟悉,「魘先生,我們真的沒有……在哪裡見過?」


  這個問題,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了。


  「怎麼,眼看爺又救了你的好弟弟,又想跟爺套近乎了?」魘看也不看雲朵,對貓兒倒是十分的溫柔,與對雲朵的態度,簡直是天差地別,「用爛了的橋段,還用第二次,除了你薄四小姐,也真是沒誰了。」


  「……」雲朵氣的咬牙切齒,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人不如牲畜,「行,就當我沒說。」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魘伸手將雪白的波斯貓抱進了懷裡,人坐在了圍欄內的長椅上,背慵懶的靠在了紅漆廊柱上,好看的手指有一下無一下的輕撫著波斯貓的柔軟白毛,「四小姐可以當作沒說過,爺可不能當作沒聽過,爺的耳朵好著呢,沒聾。」


  「……」雲朵覺得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真的快要控制不住了,生氣間,心中又不免覺得啼笑皆非。


  看他們倆相看兩厭唇槍舌劍的樣子,好似上輩子就積了不少的仇恨一樣,可偏偏這輩子,硬是要有了這樣人情債的牽扯,多麼的好笑和諷刺。


  「別試圖轉移話題,答應爺的,就得立刻辦了,別讓爺親自動手。」抱著有著一雙鴛鴦眼的波斯貓的魘,看起來那樣懶洋洋的,溫柔與冰冷並存。


  他只是倚坐在欄杆長椅上的樣子,就好像一幅令人賞心悅目的水墨畫,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截然相反的殘忍難聽。


  雲朵自然沒有忘記兩人不久前就做好的協定,但是,「我弟弟才剛好,身體還這麼虛弱,我怎麼可以這樣就送他離開!」


  「那是你的問題。」魘冷冰冰的一句甩出。


  「你!」雲朵一步上前,差點就沒忍住想要上去掐死他的衝動。


  可畢竟現在這人怎麼說都是自己弟弟的救命恩人,雖然她是個很不守規矩的人,但並不是一個毫無道義之人,真的要下殺手,她還真的做不到。


  至於之前對他武器相向,那也實在是被逼急了的無奈之舉。


  來了好幾次重重的深呼吸,雲朵的語氣強行委婉下來,不再那麼沖,「把我弟弟的病況全都告訴我,等我儘快把他調養好了,就會送他離開,還請魘先生……可以寬限幾天。」


  「爺向來說一不二。」魘別過臉,冰冷的灰色眼眸,睨向雲朵,面無表情,「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讓爺為你壞了原則。」


  「你別逼人太甚!」雲朵氣的跳腳,怒吼一完,真是再也不想看到這人,轉身就回了玉笙寒的屋子。


  老伯背著藥箱出來,撞見氣咻咻回屋的薄雲朵,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在自家主子那裡受了氣,不禁心下喟嘆,搖了搖頭。


  他家那主子,簡直就跟小孩子似地,這就是典型以前被雲姑娘壓迫久了,現在要翻身作主把歌唱了,要唱的痛痛快快了估計才會罷休……


  這就是對冤家,冤家吶……


  這般感慨著,老伯到了魘的身側,目光瞥了院門大敞的院外一眼,「爺,會不會他不知道您來了?」


  「這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周圍都是他的人,說他不知道……」魘冷笑一聲,施施然從長椅上起身,「誰信。」


  說完,轉身就出了長廊,往隨雲院的后-門走去。


  老伯追上去,視線落在魘懷裡還窩著的波斯貓身上,有點無語,「爺,您不是不喜歡這溫順的動物嗎?」


  其實他更想問,主子您就這樣問都不問這貓的主人一聲,就要強行把貓帶走,這就是典型的強盜行為,這真的好嗎?

  「貓跟她不匹配,爺好心幫她清理。」魘說的理直氣壯,毫無罪惡感可言,手裡輕撫波斯貓的動作就愈發的輕柔了,「回頭你讓人把宮裡那頭豹子送過來給她就是了,以小賠大,真是便宜她了。」


  「……是。」老伯一抹額頭上的冷汗,臉皮抽搐。


  當一隻溫順的波斯貓,第二天卻變成了一頭非常兇狠的豹子,雲姑娘這個主人後面的反應,他已經不敢想象……


  倆主僕來的也算悄無聲息,薄家旁的各院里的人是不知道,但隨雲院里的人都知道這倆主僕的存在。


  不過是礙於對她們主子薄久夜,以及現在這主子薄雲朵都是不敢惹的狠角色,她們這些奴才自然不敢造次,再不會輕易把隨雲院里的任何人或事傳揚出去,或是買賣給薄家的其他主子。


  想要活的更長久些,她們自然是聰明的選擇,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看見,什麼不該看見。


  不過,隨雲院里的奴才們本來都想不去在意這倆主僕的存在,就當做沒看見,可她們都是女的啊。


  平常就很少見到男子,就算見到了,也不過就是偶爾見到的薄家幾位爺,而她們這些身份低下的婢女,也僅僅只能在遠遠看一眼的程度上。


  哪裡像現在這樣,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一個男子?

  何況,魘的長相實在不俗,不是普通人才有的相貌,一看就非等閑,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樣。


  即便薄家裡的幾位爺都長得很好,但是皮囊歸皮囊,除去皮囊外,他們就只是俗不可耐的俗人,哪裡能跟魘這樣通體仙氣的奇異男子可比?

  於是乎,這挨不過那份仰慕的隨雲院的丫鬟們,乃至那些上了年紀的婆子們,又開始三五成群的在一起,把魘給圍觀了。


  魘倒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氛圍,對隨雲院里這些丫鬟婆子們的行為視若無睹,旁若無人的繼續他要離開隨雲院的行程。


  這次選擇走後-門,而不是像上次那般想大搖大擺的走進薄家,實在是因為魘太懶,懶得去花時間去應付薄家看大門的門房,於是今天就乾脆選擇很低調的從隨雲院的后-門進來。


  當然,其中有沒有故意想耍一耍薄雲朵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怎麼來的,還怎麼走,然而,卻不可能有來時的那麼輕鬆洒脫。


  就在看到后-門前倒了一地的婆子們的那一刻,魘就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叫了住。


  「魘神醫,我們相爺有請。」滿頭大汗的寧管家,強忍著想要大口喘氣的***,客客氣氣的在魘的身後行禮。


  沒人看到魘此刻微揚的嘴角。


  只是不知道他這迷之微笑,是因為後-門前被薄鳳眠那熊孩子毒翻了的那幾個婆子,還是因為身後叫住他的寧管家。


  隨後,魘就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往後-門外走去,理也不理會身後的寧管家。


  「誒——魘神醫!」寧管家見狀,一愣之後,忙沖了上去,打算要去追魘。


  卻被在魘身後隨行的老伯,反轉過身,抬起手臂將寧管家一把攔住。


  一點也不像對雲朵那樣和藹可親的笑,老伯而是一臉面無表情,「對不住了,我們爺不是誰請,就能請的動的。」


  寧管家完全傻在了原地。


  因為他壓根就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不客氣的給自己這麼大一顆釘子碰,而且對方不客氣的矛頭更是直指自己那樣了不得的主子,這樣的直截了當。


  老伯將寧管家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下覺得好笑,再也沒有理會,嗤之以鼻的轉身繼續跟著自家主子出了隨雲院的后-門。


  他最厭惡的,就是這種自以為高人一等就開始目中無人,以為世間所有人都要拜服在他腳下一樣的人。


  當然,如寧管家這般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奴才,更加的噁心可惡。


  倆主僕就這樣不可一世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等寧管家反應過來時,人都已經走遠了。


  寧管家不是個蠢人,知道自己追上去也於事無補,於是不屑的呸了一聲后,趕緊又小跑著往前院趕。


  在玉笙寒的屋子裡,薄雲朵站在對著屋后后-門方向開設的窗戶前,手指輕挑紗窗,將剛才的情形,全都收盡眼底。


  「薄久夜,我還以為你當真就要這麼視若無睹了呢。」她挑眉輕笑,笑容帶著點兒蔫壞,「哎呀,怎麼辦呢,突然有點期待,你同那冰塊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呢……」


  反正她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魘既然敢應下她這單救治笙寒的『生意』,就應該會料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所以,魘現在會攤上薄久夜這樣處處都在算計的野心家,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會感到內疚。


  反倒她現在倒還挺樂見其成的,一個是她最恨的,一個是她最討厭的,這要是撞在了一起,不管哪方吃了虧,或是搞出個兩敗俱傷,估計最高興的就要屬她了。


  嗯,說不定她到時候還能揀個漏,坐山觀虎鬥后再來個漁翁得利,那她可就是雙贏了,不是?

  然而,此時此刻,心裡把算盤打的美滋滋的她,卻是如何都沒想到,算計來算計去,這次看似對自己無害且都是有利的局,結果卻差點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給賠了進去。


  *

  寧管家一路小跑到了前院的書房裡,把魘的態度,既照事實說了一遍,但免不了又在裡面添油加醋一番。


  「相爺,依奴才看,這不過一個小小的郎中就給您這樣的甩臉子,只怕,是脾氣不小本事卻不見得有多大,且沒個不少的真金白銀送去,是不會對相爺親睞的。」寧管家眯縫著小眼睛,一臉輕蔑的如是分析。


  屋子裡那些布衣青年還有幾個大臣已經不在,只剩下薄久夜同容若公子,正對坐在窗下的小几前舉棋對弈。


  「奇人異士的脾性向來古怪,寧管家何必如此過早的下表面結論。」容若公子輕瞥了卑躬屈膝在旁的寧管家一眼,嘴角的笑容依然如沐春風。


  可寧管家卻被容若公子這一眼看的渾身一顫,豆大的冷汗就從額上沁了出來,「奴才只是拙見,拙見呵呵……還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還不快滾。」薄久夜執起一顆象棋中的卒子,眼角冷睨寧管家一眼,臉色微沉。


  自己的狗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再沒有比他這個主子最清楚的。( 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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