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太子簡直是氣瘋了
忽然間,對這個男人從未有過的陌生感,在她心念間,油然而生。
仔細想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好像似乎,從來了解的,都是他的片面。
他的骨子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她,根本就沒有看透過攖。
「多餘的東西都解決了,現在,是不是該算一算,朵朵你的賬了呢,唔?」
燕夙修將勒在雲朵腰上的手臂又緊了幾分,像恨不得就此攔腰勒斷她的腰一樣,臉上明明是笑著,卻看不出有一丁點兒的笑意償。
當這話一說完的時候,他一張嘴,就咬住了雲朵的脖子。
且一咬上去,就沒有再鬆口,從輕咬,漸變成狠咬,咬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都仍舊沒有丁點兒放開的意思。
尤其是那一雙碧青的眸子里,又顯現出了之前在看到雲朵脖子上的傷痕時,而對那三個赤屠,一閃而逝的陰戾與嗜血。
「燕夙修,你,你這個王八蛋!」雲朵痛的直吸冷氣,卻無力掙扎。
她雖傷勢不大,但與三個赤屠之前的激戰,實在是耗損了她不少的內力與真氣,這片刻的光景,根本就沒有可能恢復過來。
燕夙修沒有理會她,右臂仍然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左手則將她的雙手反剪到了她的背上,以防她掙扎。
而他的唇齒,依舊死死的狠狠咬在她的脖子上。
那股子狠勁兒,似恨不得從她的脖子上咬下一塊肉來。
身上的傷倒還沒什麼太要緊,雲朵反倒被他這一口給咬的眼前陣陣發暈。
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脖子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被這個發瘋的男人給吸走了。
男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此刻的心裡卻已經很清楚。
他生氣了,非常非常的生氣。
幾乎可以說是,氣到了極點。
至於他為什麼這麼生氣,為什麼氣成了這幅瘋樣子,她也知道。
那是因為她今晚在夜宴上的作為。
這也許在很多人眼裡,她薄雲朵左不過是在夜宴上大出了一番風頭而已,沒有多麼的了不起。
身為那些與她競相爭鋒的各家千金,就算再怎麼羨慕嫉妒恨,也不過頂多在她背後說些不中聽的,或者傳些什麼不堪入耳的傳聞,將她起來的美名又給弄臭。
再頂多,實在是太妒火中燒,就找人來欺負她,玷-污她的聲譽。
可再多的,她們也不敢真的做了,畢竟,她薄雲朵一沒和她們那些人有過什麼非要你死我活的過節。
二來,她好歹也是薄家的小姐,哪怕她們知道了她不過就是薄家過繼的繼女,再怎麼看不起她這個出身。
但凡只要她有頂著薄家這兩個字的一天,她們就得掂量掂量,有沒有要為了小小的一個她,和薄家作對的必要。
這些既然能來到此次春狩圍獵的各家千金都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真要是個蠢的,只怕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蟠龍山,畢竟能來的名額,實在是太有限了。
這自然而然,在她薄雲朵與薄家這件事上,孰輕孰重,她們這些人,還會掂量不清。
再說到各家的公子世子,甚至是幾位皇子,他們對她薄雲朵是個什麼反應,相信在夜宴上,他們已經表現的很清楚了。
至於他們在事後,想對她薄雲朵盤算什麼行動,目的是何,她尚不很是清楚。
可,一旦這些男男女女們,知道她夜宴上的目的,並不僅僅只是出風頭而已。
興許,他們現在的反應,就不會只是如此的簡單了。
是以,之所以她身後的男人之所以這樣的生氣,那就是因為他,已經看穿了她今晚夜宴上大出風頭的背後,想要達到的目的。
可是,他的憤怒,卻讓她更加的憤怒,甚至是好笑。
「燕夙修,你生什麼氣,你有什麼必要生氣,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心頭火起,她不吐不快,即便現在被他咬住脖子,說話不僅困難,還很疼痛。
「好笑?」一直咬著她脖子不放的男人,現在終於放開了她。
他依然在笑,但笑容比起剛才,更多了一種,毛骨悚然。
「沒錯。」雲朵不自禁的渾身一顫,脖子上傳來的刺痛,令她不舒服的偏了偏。
就這樣,她偏過的頭,恰好將側面落地的水銀鏡子里,兩人清晰的倒影,看在了眼裡。
縱然看到的,僅僅只是兩人的側臉。
她這才看見,貼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可怕。
以前比喻這個男人是妖,那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讚美。
因為他的容貌,也因為他種種有著蠱惑人心力量的姿態與舉動。
然而此時此刻,她依舊想拿這個字,來形容這個男人。
但,這個妖,卻是形容真正的妖。
是那種只會在話本書冊里,在怪力亂神的電視電影中,令人類膽戰心驚,令人類非除不可,專以各種門道害人,甚至慣會,吃-人的妖!
她還沒來得及從男人變成這幅可怕模樣的震驚中回神,就見男人逮到了她的視線,並且,緊箍在她腰上的右手,攸的鬆了開,而重新攀上的目標,就是她的下顎。
下顎傳來要捏碎骨頭的痛楚,已經處處都受著疼痛的雲朵這廂眉尖愈發的緊鎖,本能的偏頭動作,想要逃離他右手五指的鉗制。
但她的反抗就像是蜉蝣撼大樹,根本撼動不了對方分毫,反倒,讓對方鉗制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如此,此刻的她,是呈現著被迫固定在了剛才那側首的姿勢,難受的動彈不得。
就算身上已經毫無力氣,已是怒不可遏的她,還是忍不住張口就想怒罵幾句。
然,她的聲音還沒從嘴中發出,耳邊就又聽到了,緊貼在自己身後的男人,充滿妖佞的聲音。
「看清楚了么薄雲朵。」嘴角勾著一抹沒有絲毫溫度的妖笑,燕夙修還粘著她鮮血的薄唇,再度湊到了她的耳朵上。
他細長的一雙碧青眸子,呈半眯的狀態斜睨兩人側面的那扇落地水銀鏡中,兩人的倒影,「你現在,是在誰的懷裡。」
「呵,難為太子殿下惦記,臣女雖最近做了那許多有眼無珠的事情,可到底,眼睛還沒瞎。」雲朵冷笑嫣然,譏誚的視線與他的視線,在鏡中相交匯,「可是那又怎樣呢?相信以太子殿下的聰慧,應該知道,什麼叫做身在曹營,心在漢吧?」
燕夙修視線一凝,眸子眯的更緊了起來,愈發讓一雙眼,像極了狐狸的眼,嘴上發出一聲低笑,「身在曹營,心在漢,是么?」
明明嗅出了他話中的不善,但云朵卻混不畏懼,理所當然的沖鏡中的他粲然一笑,「太子殿下,既然臣女已經同您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了。您也知道的,臣女又一向是個很識時務的人,拿得起也放得下,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就得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舊?」這個字,彷彿在燕夙修的嘴裡咀嚼了一遍,才從齒縫中溢出,「那本宮倒想問問,本宮是有幸做了你薄雲朵的第幾任舊人,而現在又讓你薄雲朵現在心不思蜀的新人,又是誰呢,是那個寒王,還是本宮的哪個兄弟?」
就算她在夜宴上,拐著彎兒的拒絕了寒王的聯姻。
但是,在他燕夙修眼裡,她這玩兒的,根本就是yu擒故縱的把戲!
第幾任?真把她薄雲朵當交際花,當無-恥放-浪的盪-婦么?雲朵想笑,真想大聲的笑。
但她怎麼也笑不出來,只覺一陣酸意襲來,卻還要隱忍的很好,「具體數字,誰又能記得清楚呢?反正太子殿下您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當這句話落,雲朵在鏡中,清楚的看到了身後男人的臉上肌肉,有稍縱即逝的抽搐。
她知道,自己的話就像鋼刺一樣,終於是扎到身後男人的自尊心了。
甭說在古代,就說在思想開放的現代,也沒有多少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有過無數的男人。
甚至,這個女人還把他們,當作玩過就換的過路客,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過。
這對任何男人來講,都無疑是對其自尊的嚴重挑釁。
只是她覺得,男人這類生物真的挺可笑的,明明是他自己給她安了放-浪形骸的罪名,她若不承認,就會罵她是個騙子。
現在她承認了,他又心裡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