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餓了
提及這件舊事,采英則是滿臉的愧疚。
「這件事,奴婢倒是親眼所見。」
安瀟瀟頓時就打起了精神,聽她細細地贅述。
原來,當年母親不僅僅是巫族的天賦血脈,更是巫族的第一美人。
而那位叫做英敏的姑娘,就是因為嫉妒母親的美貌,同時,更嫉妒她將來給嫁給了巫族的第一勇士,所以,才會起了歹心。
「那個英敏,是你親眼看見她將我娘推下去的?」
「回小姐,不僅僅是奴婢,當時還有好幾個人,都看見了。事後,英敏小姐被罰,關在了刑堂。而巫族派出了幾撥人下山,都不曾找到小姐的蹤跡。後來,英敏小姐可能是良心發現,自覺無顏再活在世上,所以才會在刑堂內自盡了。」
「英敏死了?」
「是,在小姐出事後不到半個月,她便自盡了。」
安瀟瀟好看的眉心,再度擰了起來。
好不容易查到了一點兒線索,這就又沒了。
「那你告訴我,母親在巫族的人緣如何?」
「小姐在族裡的名聲極好,而且小姐天生就是一個熱心腸,誰家有了什麼難事,小姐都會儘力去幫扶。小姐在族內的聲望極高。只是沒想到,後來竟然出了這種事。」
這算什麼?
好人沒好報么?
安瀟瀟有些無奈地伸手捏了捏眉心,「我問你,之前在我母親身邊伺候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了嗎?」
「回小姐,有的已經嫁作人婦,有的因病過世了。只有奴婢,後來在族長身邊伺候,這才一直待到了現在。」
「嗯。你以前就是母親的貼身丫環?」
「回小姐,正是。奴婢幾乎是與小姐寸步不離的。」
「既然如此,那母親那天出事的時候,你為何不在她的身邊?」
采英的臉色微白,眸底似乎是還有痛苦之色。
「當時,英敏小姐興沖沖地來找小姐說話,後來,直接就拉著小姐去了崖邊。奴婢看到之後,也想著追過去,可是還沒有趕到,就看見英敏將小姐給推下了山。當時,我們所有人都嚇壞了。就連英敏小姐似乎都有些難以置信。我還記得,當時她傻傻地看著自己的兩隻手,似乎是不相信,她剛剛伸手推人下山了。」
這倒是一個關鍵點!
安瀟瀟的腦子裡快速地迴轉著。
如果說,英敏當時的行為,其實也是無意識的呢?
這種想法,未免也太大膽了些。
「采英,後來呢?英敏有什麼反應?」
采英輕輕地咬住嘴唇,然後仔細地想著,「當時,英敏小姐好像是很害怕,然後不停地說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安瀟瀟挑眉,「那你覺得,這個英敏是那種心腸歹毒的惡人嗎?」
采英搖頭,「不是。」
話落,似乎是怕安瀟瀟生氣,又補充了一句。
「英敏小姐一直都喜歡著大長老,也就是當時族裡的第一勇士。不過,她知道大長老是一定要和聖女成親的。所以,她一直都沒有對大長老表明心跡。」
安瀟瀟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才讓人將采英帶了下去。
很明顯,連採英都不相信那個英敏是一個心思歹毒之人。
那麼,只能說明,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另有隱情的。
比如說,英敏的情緒突然失控。
再比如說,英敏其實是被人利用了。
真正想要害母親的人,還在巫族裡。
越想,安瀟瀟就越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想到了之前澈公子說的話,她越發肯定,給母親下詛咒的人,極有可能就藏身在巫族內部。
那麼,烏昊辰和舅舅是不是猜到了這一點呢?
母親和舅舅是親兄妹,她相信,舅舅不會害母親的。
那麼,就只能說明,這個人在巫族內部,也是隱藏得極深了?
看來,真的有必要,再跟烏昊辰好好地談一談了。
如果真的是巫族人想要謀害母親,那麼,是不是能找出救醒母親的方法呢?
安瀟瀟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踏入巫族的境地了。
因為在她看來,當初謀害母親的真兇,應該仍然藏身在巫族內。
而後來的詛咒之術,應該也是巫族人所為。
從采英口中得知,詛咒術,真正的詛咒術,而不是那種所謂的弄個布娃娃扎針的厭勝之術,早已失傳近百年。
便是連他們的少主,都不曾接觸過。
那麼,是不是就表示,這種東西,就真的沒人會了呢?
在南疆沒有找到。
可是母親卻是真真切切地中了這種詛咒。
安瀟瀟知道,自己想要進入巫族調查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至少,她要讓烏昊辰知道自己要回巫族。
畢竟多年的師兄妹,至少,他應該還會護著她的。
巫族的水有多深,她現在並不清楚。
萬一自己沒有找出那個人,反倒是將自己困在了裡面,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此行,必須還要好好地計劃一番。
澈公子剛坐好,就聽安瀟瀟將她的計劃大概說了一遍。
冷臉,擰眉。
這是澈公子的第一反應。
「你才剛剛回來,現在不適宜再出京了。」
安瀟瀟微頓,「為何?我現在是在追查傷害母親的兇手!」
「皇後娘娘的壽宴將至,你確定你要在這個時候離京?」
一句話,將安瀟瀟給堵在了那兒。
的確,皇后的壽宴,她這個靖安侯府的小姐,若是不出席,的確是說不過去的。
若是她不在京城還好。
如今人人都知道她回來了,若是還不肯參加娘娘的壽宴,那就是有心蔑視娘娘了。
「好吧,那就等娘娘的壽宴過了之後,我再去魔涼山。」
澈公子的嘴唇動了一下,有些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皇後娘娘的壽宴,總要進獻禮物的,你可想好送什麼了?」
安瀟瀟低頭深思。
「皇後過壽,自然她才是全場的焦點。所以,我就送一些中規中矩地就好。不會太出彩,也不會掉面子。」
澈公子點點頭,眼底有絲欣慰,「很好。理當如此。」
「那你呢?」
「我?」
「呵呵,鍾離將軍府送了便好,我何需再多此一舉?」
安瀟瀟一聽,正要說自己也不送。
轉念想到侯府如今就只有她和哥哥支撐著門面,她若是不送,也說不過去。
「聽說你在南疆找到了不少好葯?」澈公子轉移了話題。
安瀟瀟嗯了一聲,隨後滿面雀躍地將身上的一個香囊打開,「來,出來。」
澈公子低頭一瞧,一條青綠色的小蛇,已然爬到了桌子上,細看,它的身上似乎是還長著四隻腳,不過,並不明顯。不仔細看,根本就是看不出來的。
「這就是傳聞中的靈隱蛇?」
「不錯。靈蛇,又名靈隱蛇。不過,我發現它也並非是真的能任何隱身。」
「怎麼說?」
「所謂的隱身,也不過就是改變它自己的膚色而已。我試過了,它不過才能改變個七八種,並不是所有的顏色,它都能變。」
澈公子頓時失笑,「你這丫頭,是不是也太貪心了?這樣還不夠嗎?」
安瀟瀟怔了一下,看到他笑眯眯地眼神,頓時也就清醒了幾分。
「你說的不錯。比起其它的小蛇來,它簡直就是強悍了幾百倍了。」
澈公子見她伸手去戳那隻小蛇,而小蛇則是回頭看她,那小眼神兒,似乎是還有些不滿,有些委屈。
果然是有意思!
一隻蛇而已,竟然也能如此地有靈性。
「這東西不錯。也算是收穫不小。」
「不止呢。我還從深山裡采了不少的靈藥。」
「我聽青盈提到了,說你進入南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進山採藥?」
安瀟瀟呵呵一笑,「我不過是想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一種可以替代聖花的葯。」
原來如此!
澈公子微微點頭,然後再不出聲,只是盯著那隻小蛇看。
小蛇似乎是被看羞了,竟然就地滾了一下,然後又縮成了一團。
「你嚇到它了。」
安瀟瀟的語氣里,有那麼一點點的責備。
竟然因為一隻小畜生就跟她生氣了?
澈公子眸底的不悅加重了。
而小蛇似乎是感受到了周邊氣勢的加大,身子團地就更緊了。
安瀟瀟看出來,無奈地搖頭嘆氣。
將那香囊打開,「來,進來吧。」
小蛇立馬吱溜一下子就鑽了進去。
澈公子看到這隻小蛇倒是好命,竟然可以跟在了瀟瀟的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離不棄,這絕對也是一種幸福呀。
「你今天來找我,就只是為了皇後娘娘的壽宴?」
「當然不是。娘娘的壽宴過後,六公主就要出嫁了。」
「可是六王子不是並沒有來迎親?」
「因為六王子現在在南疆的地位比較特殊,所以,派了他身邊的心腹前來迎親。」
「這樣也行?」
安瀟瀟覺得六公主好歹也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這樣做,是不是也太不重視六公主了?
「皇上也是允了此事的。畢竟,若是因為六王子離開南疆而引起大亂,可就不妙了。皇上已經下旨,特許六王子在南疆邊境等著六公主的鸞駕。」
安瀟瀟撇嘴,這種事情,自然是皇上說了算的。
「你自己的身體沒問題吧?」
安瀟瀟搖頭,「沒事。對了肅國公府現在怎麼樣了?」
「魯玉歡已經出嫁了。畢竟,就算是嫁給一下小吏,也比陪六公主遠架到南疆要好。至少,在肅國公的眼皮子底下,不至於受了太大的委屈。」
這倒是。
守著娘家人,總比沒有人為自己撐腰要好。
「那六公主的隨嫁媵妾呢?沒有了?」
「好像是,六王子那邊讓人傳了話過來,說是只六公主一人便好。」
安瀟瀟挑眉,不由得笑道,「六公主聽到這話,定然是笑得很開心吧?」
澈公子呵了一聲,六公主的確是很開心。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南疆的地勢險要,再加上了他們的族人精於蠱毒,皇上實在是沒必要將一個嫡公主遠嫁的。
不過,皇上許是看中了六王子的才華,覺得他將來必然是能問鼎南疆大位的。
所以,這才不遺餘力的支持六王子。
但願,這一切不會都只是表象才好。
儘管安瀟瀟滿心都是想著找出謀害母親兇手之事,可是京城的一切,不能說扔下便扔下。
至少,現在不能。
天氣漸漸熱了,每日到了晌午時分,這熱鬧的京城,也便安靜了許多。
但凡是不必要出門的人,都不會選在了這一天中最熱的時辰出門。
空蕩蕩的大街上,一輛裝潢精緻的馬車,則是慢悠悠地走著。
「到哪兒了?」
「回公子,再有兩條街就到康王府了。」
李庭希歪在了榻上,面色有些蒼白,「直接去靖安侯府。」
僕從愣了一下,去靖安侯府,也不過就比回府近一條街而已。
不過,主子發話了,他們自然也就只有遵命的份兒。
安瀟瀟正在小憩,聽到七月來報,說是李庭希被人扶著來了侯府。
仔細想想,自他受傷到現在,也不過才半個月。
他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人被請到了碧園的花廳。
安瀟瀟初一見他,便知他身上的舊傷複發了。
「不是說讓你好生將養幾日嗎?怎麼不聽勸呢?」
「不是我不願意養著。實在是那些人欺人太甚。我這不是沒法子,才出了一次手嘛。」
聽著他有些耍賴的聲音,安瀟瀟只是搖了搖頭。
九月帶了藥箱過來,他的皮外傷,倒是好地差不多了,沒有惡化。
只是內傷,卻是好地並不明顯。
安瀟瀟倒出一顆藥丸給他服下,「我之前給你的葯呢?」
「吃著呢,一天一顆,不敢間斷。」
安瀟瀟怔了一下,看他這樣子,不似撒謊。
可是吃著葯,仍然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看來,他中間絕對不止是出了一次手。
「你中間到底動用了幾次內力?」
李庭希一看瞞不下去了,只好訕訕地摸了一下鼻頭。
「其實,也沒有幾次。我總不能瞧著我的人都為了護著我死絕了吧?」
李庭希向來重義氣。
這一點,安瀟瀟一直都知道。
如今看他這樣,也知道,說了也是白說。
反正他已經動了手了。
現在就只是想著幫他把傷養好才是。
「你既然回京了,為何不直接回府?」
李庭希極其可憐地嘆了一口氣。
「我娘是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嗎?若是被她知道我傷地這樣重,估計能在我身邊哭死。我還想著清靜兩日,好好養傷呢。」
安瀟瀟狠狠地瞪他一眼,「明知道王妃心疼你,你還不知道自己保重,怪得了誰?」
李庭希沒說話。
就只是眼巴巴地瞧著她,那樣子,倒是無辜又有點兒萌。
「行了,你若是要住在這裡,也不是不成,不過,你得去問過我哥哥才好。」
「行,我現在就去問子軒。」
李庭希說著,就要起身,才動了一下,「哎呀!」
安瀟瀟笑眯眯地看著他,「活該!」
李庭希極其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並沒有得到她的心疼,反倒是見她轉身,極其瀟洒地走了。
李庭希咬咬牙,自嘲一笑,「呵,還真是心狠呢。」
最終,李庭希還是住了下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澈公子正在低頭看著邊關的奏報。
淡淡地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許久,澈公子才慢慢地坐直了身體,然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些日子,他太過主動了。
看來,是時候給瀟瀟也施加一些壓力了。
一連兩日,澈公子都不曾再出現在靖安侯府。
而李庭希倒是惟恐天下不亂,在侯府裡頭折騰地那叫一個歡!
福安堂的老太太得知李庭希住在了前院兒,一口茶險些沒噴出去。
「可知道希世子何故要住下?」
「回老夫人,聽說是與世子爺在討教什麼陣法之類的。昨天晚上,好像兩人還秉燭夜談來著。」
老夫人的神色極佳。
「好,子軒到底是我靖安侯府的世子。理當如此!」
這天晚上,安瀟瀟終於忍不住了。
鍾離將軍府,書房。
澈公子正在對著牆上的一張地圖發獃,不知是在想著防禦的策略,還是在想著如何布陣。
一道風聲飄過,澈公子的耳朵微動,唇角勾了勾。
片刻之後,屋內已多了一抹嬌俏的身影。
「清流!」
澈公子這才施施然轉身,看到安瀟瀟一襲夜行衣的打扮,微微搖頭。
「你來鍾離府,不必如此的。」
「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麼辦?我的名聲還是很重要的。」
澈公子笑了笑,「怎麼來了?」
「我餓了。」安瀟瀟可憐兮兮的樣子,倒是讓澈公子一瞬間,又笑了起來。
「這裡有點心,先將就著吃一點兒。我讓人去準備些吃的。」
「你很忙?」安瀟瀟問了一句。
澈公子嗯了一聲,將小童喚了進來,囑咐了幾句后,仍然將注意力鎖定在了牆上的那副地圖上。
安瀟瀟也注意到了他一直在盯著那個看。
「是不是邊關有異動?」
澈公子搖頭,「沒有。不過,總要防患於未然。皇后的壽辰過後,六公主就將遠嫁南疆。邊關之處,可並非只有一個南疆。所以,我們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你不會是在擔心有人搶親吧?」
澈公子挑眉,「你覺得這個不可能?」
「嗯。大淵現在的兵力雄壯。我覺得這不太可能。」
澈公子冷笑一聲,「大淵的兵力雄壯嗎?那要看跟誰比。」
安瀟瀟怔了一下,很明顯,在軍事這一方面,她和澈公子之間,根本就是沒得比的。
「大淵有你這樣的能人,也算是大淵皇室之福,百姓之福了。」
澈公子的眸光微暗了一下,皇室之福么?
「晚上沒吃東西?」
澈公子扭頭,看她三兩下,就吃掉了一塊兒點心。
安瀟瀟搖頭,又點頭,「喝了一碗粥。」
澈公子嗯了一聲,轉身到了桌前坐下,然後提筆快速地寫了一封信,隨後將人叫進來,送走了。
「晚上吃地少一些也是應該的。你怎麼餓成了這樣?」
看到她吃得有些急,嘴角還有些碎屑,澈公子的心裡多少是有些心疼的。
安瀟瀟扁了扁嘴,「午飯吃的也不多,所以就餓了唄。」
很快膳房端來了兩碗餛飩,還有兩碟小菜。
安瀟瀟頓時有些懵,現在可是大夏天呢。
吃這個,會不會太熱了?
「放心吧,這是特意晾過的,不是特別涼。」
「怎麼晾?我看這餛飩分明就像是剛剛堵出來的。」
安瀟瀟可不信,她又不傻,難道看不出來嗎?
「我讓人在裡面加了冰,所以涼地會快一些。」
這樣也行?
安瀟瀟無語。
見他已經坐下來開始慢慢地吃了,自己也乾脆就坐了下來,學著他的樣子,先舀起了一隻餛飩,然後慢慢地送到口中。
果然,並沒有她預想地那麼燙。
雖然仍然是有些熱度,不過,卻並不燙口。
「這餛飩的口感不錯呀。跟之前你做的那個味道一樣。」
澈公子沒說話,倒是站在了門外的小童心道,這當然是一樣了。這還是之前公子特意親手包的呢,能不一樣嗎?
想想自家主子為了討個媳婦兒,也真的是拼了。
沒見過哪家的大將軍會主動下廚給人家做吃的的。
他們家的主子,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吃地差不多了,安瀟瀟的腦門兒上,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澈公子將一方濕帕子遞了過來,「用溫水洗過的,擦擦吧。」
安瀟瀟笑嘻嘻地接了過來,擦過之後,小童接過,然後將東西都撤了下去。
「你要去邊關嗎?」
安瀟瀟終於將心頭的疑惑說了出來。
澈公子轉身看她,搖頭,「不會。」
「那你現在?」
「總要未雨綢繆,不是嗎?身為武將,不能永遠只考慮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如此,那就是一員無腦的勇將了。」
這話,似乎也有些道理。
「你明天會去碧園嗎?」
想到了李庭希也在,澈公子的眸光幽深了幾分,「不去!」
安瀟瀟有些不悅地撅了一下嘴,不過下一刻,又換上了一張十分得意的笑臉,「那你明天晚上在這裡給我也準備著晚膳。我到這兒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