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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33

  席淵回到家裡的時候,把韓楚送的玫瑰花□□花瓶里,因為數量龐大,席淵分插了好幾次才插完,然後分放在客廳各處,韓楚看了表示賞心悅目,特別是席淵還小心翼翼的用剪刀修剪那些多餘的枝葉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莫名的被牽動,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成語——人比花嬌。


  但是席淵的想法明顯要簡單的多——純粹是因為聽說這花很費錢,能插幾天算幾天吧,不然真的有些浪費了。


  席淵原本是想告訴韓楚以後不要整這些有的沒的了,但是想了想決定還是沒開口,萬一自己讓他別再買了,他一定會認為自己對紅色的玫瑰不滿意,會五顏六色輪流來一次——別說誇張,韓楚絕對做的出來。


  他看著這些妖艷欲滴的花朵,竟然也發起愣來,一轉頭就看見韓楚的視線逼向他,看的他渾身不自在,忍不住道:「你看什麼?」


  「老師你又在看什麼?賞花嗎?」韓楚走過來,坐在席淵的旁邊,輕笑道。


  韓楚的笑顏還是那麼好看,仿若七年前,有的時候席淵感覺韓楚變了很多,有的時候又感覺他其實一點都沒有變,還是像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準確來說他總是在自己面前保持著以前的那副樣子,但是有些東西已經定了型,他知道現在韓楚參夾著太多的東西,很多的時候席淵都清晰的知道,韓楚還是那個韓楚,只是不是以前那個韓楚了。


  席淵淡淡的應了一句:「嗯。」


  韓楚忽然攔腰抱著席淵,頭看靠在他的頸脖處,享受般低吟道:「要我說,老師是人比花嬌。」


  席淵任由他抱著,哭笑不得道:「這不是形容女孩子的詞麽。」


  「老師比女孩子還好看。」韓楚道:「就拿韓涵打比方吧,她就沒有老師好看。」


  「哪有你這樣比較的,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跟你急。」


  韓楚緊了緊手臂,不服氣道:「我還怕她不成?小丫頭片子能對我做什麼。」


  「沒說你怕她。」席淵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韓楚抬起頭來,他們在不知不覺中靠的很近,呼吸纏繞在一起,席淵聞到韓楚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還有感覺到他身體涼涼的觸感,還有健碩有力的軀體。


  韓楚當然是不願意放過這樣一個親熱的機會,但是席淵這次也是快速反應過來,著急的躲閃開,身體繃緊道:「很晚了,我累了,要睡覺。」


  韓楚暗了暗眸子,閃過一絲哀愁,但是很快就消散不見,親了親席淵的臉頰,才作罷。


  周圍很安靜,韓楚拉了燈就喜滋滋的爬到席淵的床上。


  席淵算是默許了他這種行為,只是這樣子韓楚只會被撩撥的更加辛苦,所以能看不能吃的感覺韓楚算是深深的體會到了,真的是既痛苦又甜蜜,他輕輕的抱著席淵,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鬢角,半個身子壓在席淵身上,在他耳邊沙啞道:「晚安,老師。」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一個自稱韓楚助理的男人打電話過來,口氣有些壓抑的著急:「席老師,韓總今天外出出了個小車禍,一直吵著要見你,能麻煩你抽空過來看看嗎?」他頓了頓,才道:「——沒看到你他不進手術室,不配合醫生治療。」


  席淵沒有聽清楚其他的,『車禍』兩個字尤為刺耳,心馬上被提了起來,二話不說道:「在哪個醫院?」


  ……


  席淵按照助理給的地址來到了醫院,韓楚在icu病房裡,有專屬電梯直達,於是這樣席淵就越是擔心,急的腦子都亂成一灘漿糊,好像喪失了思考能力般。


  昨天還好好的人,還賴在自己身上撒潑的人,怎麼今天就進醫院了?


  席淵趕來的時候,韓楚正躺在床上,右手打了石膏,左手打著點滴,一張俊臉一點血色都沒有,此時他已經沉睡過去,胸膛規律的起伏,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守在韓楚身邊的助理先生也是一臉的倦意,低聲的在席淵的耳邊道:「剛剛韓總一個勁的說要見您,不願意配合治療,剛剛迫不得已給他打了鎮定劑,可以的話請您在這等他醒來吧。」


  席淵也不想讓他太難辦,點了點頭,又著急的問道:「可是好端端的怎麼出車禍了?」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據說當時韓總他們在十字路口處,有一個酒駕的人橫衝直撞的飛馳過來,撞到韓總他們的車子上。」助理恭敬的道。


  席淵皺眉,不疑有他,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在這裡照顧他就行。」


  助理先生暗自鬆了一口氣,但表面上還是鎮定道:「是,那我先回去了。」


  「恩,路上小心。」席淵應了他一聲,想要送他出去,卻被他阻止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道:「其實我作為下屬不應該多嘴老闆的事情,只是——韓總肋骨斷了刺進肺葉,手臂也斷了,他……」


  「什麼??肋骨斷了?」席淵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看沉睡的韓楚,他一臉的平靜,胸膛緩和的起伏。


  「是的,他最後喊得是您的名字,掙扎著不讓自己失去意識,您要知道他那時候連呼吸都疼……」助理先生想了想,還是像總結般說出了口,道:「韓總很看重您,席老師。」


  席淵打量著這張沉睡的臉,心裡頓時五味雜陳,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著韓楚有些冰冷的臉龐,仔細的描繪著他精緻的五官。


  如果有一個人受重傷第一反應不是求救而是見到某一個人的話,那該是一種怎樣深刻的情感?席淵不知道韓楚的執念什麼時候都已經變得這樣深了,不禁濕了眼眶,許久才像是夢囈道:「你明明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卻怎麼那麼傻……」


  韓楚迷迷糊糊記得車子已經被撞得不成形,一看就是對車內之人恨之入骨才會如此置人於死地,韓楚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血液好像漏水的水龍頭似的流個沒完,裸|露出來的地方都被猩紅的血液覆蓋,司機至今還昏迷不醒,在icu病房裡照顧著。


  那個時候韓楚只覺得自己渾身好像散架了般,渾身都在疼,特別是胸口處,斷了的肋骨插|進肺葉,讓他即使是輕輕吸口氣都疼的厲害,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見慌亂的護士還有湛藍的天空,耳朵里什麼都聽不見,只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里回蕩,叫著自己的名字。


  他那時候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垂死邊緣。


  那個時候他多害怕自己再也看不見老師,再也聽不見老師的聲音,他長那麼大什麼都沒有怕過,這一刻他卻無比的恐懼,他不知道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喊出席淵的名字,他想著要是能在此時見席淵一面,哪怕是死,也是死而無憾了。


  就怕見也沒有見著,自己就堅持不住了……


  韓楚一陣驚嚇,接著費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眸的是一陣白色,消毒水的味道是那樣濃烈刺鼻。韓楚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的,不知身在何處,恍若隔世。


  席淵一直都在注意著他的動向,他醒來也馬上發現,急忙過去附下身子道:「你醒來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我去給你叫醫生?」


  韓楚還有些迷茫,但是看到席淵起身要走馬上想要伸出手抓住他,但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未果,倒吸了一口氣,席淵聽到動靜又急忙轉過身子來,道:「幹什麼別亂動。」


  「老師?」韓楚睜著眼睛,艱難道。


  「是我。」席淵說著幫他拉好被子,溫和道:「你別亂動,我去給你叫醫生。」


  「不要……老師別走……別走……」韓楚用左手抓住席淵的手臂,他有氣無力的樣子還有蒼白的臉色,語氣里充滿了哀求,眼裡的無助一覽無遺,席淵一下子就心軟了,妥協道:「好好好,我不走,不走,別亂動。」


  席淵坐在凳子上,韓楚一直看著他,還是有些不可置通道:「席淵……真的是你嗎……」


  韓楚喊自己的名字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用那麼不確定又無助的語氣還是第一次,席淵的心好像被什麼緊緊的揪著似的,道:「是我,真的是我,不信你摸摸。」


  席淵說著就執起韓楚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韓楚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下,他想要力氣卻渾身都使不上力氣,道:「那老師,你抱抱我好不好……」


  席淵也不矯情,甚至是想也不想的附下身子輕輕的抱住了韓楚,他害怕自己壓著韓楚的傷口,小心翼翼的。


  他的身子還是之前的觸感,只是還是冰冰涼涼的,讓人有些心驚。


  「老師,你知道嗎,我多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好害怕好害怕……」韓楚一直手輕輕的覆蓋在席淵的腰間,好像在確認他的存在。


  「胡說八道,我不就在這裡。」


  「我那時候在想,要是沒見著老師最後一面,我也是死不瞑目的……」


  席淵的聲音有些哽咽,卻硬聲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那好,我不胡說,老師別生氣……」韓楚這回倒是笑了起來,只是配上他蒼白的臉色有些違和,流氓般道:「那老師要不要吻我一下,看能不能堵住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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