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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慘遭體罰

  老祖把秦宇帶到南院親自教導的原因有二:其一他是秦府修為最高的人,已是元嬰後期,能夠為秦宇提供高屋建瓴的修鍊指導;其二南院有秦府最好的修鍊資源,靜室里專門設有上品靈石搭建的靈氣陣,靈氣充裕。


  可惜秦宇不識好人心,來的第二天就在想方設法地往外跑。明明只是去找於芷君請個安,卻能耽誤大半天,直到用過午膳都沒有回來。老祖派人三催四請,秦宇才姍姍而來,還帶著滿臉的不情願。


  秦宇這幅消極怠工的模樣把老祖惹毛了,老祖一輩子呆在軍中,手腕鐵血,就算看好秦宇的資質,也不能忍受他的態度。老祖一把拎起秦宇,將他扔進了祠堂里。


  祠室內很暗,只點了兩盞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冷清而幽深。等在裡面呆的時間久一點,眼睛適應了黑暗,便能看到三面皆有淺線刻的畫像,畫像圖案為拜謁、狩獵、征戰等武將所歷情景,場面宏大,人物眾多,並在正中刻有「百勝堂」三字。


  陰暗的祠室里,老祖的聲音顯得格外冷凝,他對秦宇命道:「跪下!」秦宇尚未反應過來,就被老祖踹在膝蓋窩上,跪倒在地。秦宇猛地抬頭,卻看到滿桌的靈牌,那一瞬間他放佛撞入幽冥,他看到了血流成河、屍骨堆山,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廝殺聲,衝天的戰意在激蕩!

  在他眼前,一幅幅畫卷驀然展開,有戰士浴血奮戰,殺出重圍;有士兵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有將軍征戰四方,孤冢埋葬……殺意充斥著秦宇的腦海,他的雙眸逐漸染上赤色,拳頭也越握越緊,指甲深深地刺進皮膚里,殷出血來。


  老祖對秦宇的反應還算滿意,這個孫兒到底不缺秦家人的血性。他道:「他們全是在戰死沙場的秦家人,你可知道這裡為什麼叫百勝堂?」秦宇下意識地答:「因為百戰百勝。」


  「錯!」老祖否定秦宇,厲聲道:「你給我記住,那是因為我們秦家人,可以死,但是不能輸!上百個秦家人,各個都不惜用性命去拼回戰爭的勝利,所以我們秦家的祠堂才會叫百勝堂!」


  沒有人能夠做到百戰百勝,但卻可以有必勝的意志。


  老祖手持百勝刀,碧綠色的刀身在幽暗的房間里發出淡淡的光芒,他手持刀柄,用刀背處猛地拍向秦宇!元嬰期修士的隨手一擊豈可小覷?秦宇哇地吐出一口鮮血,高呼道:「老祖!」


  第二下重擊已經襲來,秦宇起身想要躲避,卻被老祖施法牢牢地固定在原處。第三下、地四下……整整打夠十下,老祖才收手。


  「你本該隨我修鍊,卻故意拖延時間,這種行為放在戰場上,那就是一個逃兵!我們秦家從沒出過逃兵,我念在你是初犯,只打你十軍棍。再有下次……可不就是十軍棍的事情了!我整治過的兵痞比你見過的人都多,有得是折騰人的方法,你不會想全部試一遍的。」


  老祖鬆開對秦宇的桎梏,秦宇立時便倒在地上。他的後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體內比後背還要痛上百倍,一股難以名狀的火焰在他的身體里遊走,帶來強烈的灼燒感,他整個人都快要炸開了。


  老祖打人的時候,百勝刀里居然還帶了火靈力!

  老祖臨走之前丟下一句話:「秦家人的血生來就是滾燙的,我們勤於修鍊,是為了上戰場殺敵,是為了保護楚國的黎民百姓!你現在浪費一天的修鍊時間,將來就有可能因為修為低下輸掉一場戰役,從而讓出一座城池,你知道會害死多少百姓嗎?別覺得我在嚇你,那是幾十萬的人命!」


  秦宇疼地在地上來回地打著滾,他沖著老祖的背影比了個中指,這死老頭子,下手怎麼這麼重!

  最初看到祠室里的靈牌之時,秦宇確實很感動,只要是個男人,就會因為百戰捐軀死的壯士而心情激蕩。但當百勝刀落下的時候,秦宇只剩下了滿腦子的罵娘聲,在心裡「溫柔」並且「親切」地問候了老頭子的祖宗十八代。


  老祖剛一離開,陶大就走了進來。陶大抱起秦宇,把他送回南院的卧室,然後取出療傷靈藥,一絲不苟地替秦宇塗上。清涼的感覺一陣陣傳來,終於緩解了秦宇的疼痛。


  陶大的動作太熟練了,秦宇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他忍不住問道:「老頭子當年該不會就是這麼打侯爺的吧?」


  陶大狐疑地看秦宇一眼,秦宇的叫法很奇怪,他叫老祖「老頭子」,又叫秦廣「侯爺」,倒像是在稱呼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但秦宇是侯府世子,陶大是一個下人,就算他已經修鍊到元嬰期,下人也還是下人。尊卑有別,陶大並不敢對秦宇的叫法隨意置喙,只是答道:「老祖一向嚴厲,若非如此,侯爺怎麼會成為威震邊關的大將?」


  秦宇聽得張大了嘴巴,這還了得,如果秦府老祖信奉的是這種教育方針,他以後還不得天天挨打?照這樣下去,沒等他開始刷男主爽度,就要先命喪於npc之手了。


  不行,這種頭絕對不能開,不能讓老頭子理直氣壯地打人!


  秦宇猛地拍一下床板,指責道:「這種教育方法根本就是有問題的!你看侯爺現在和老頭子的關係多差?難道用其他教育方法,侯爺就不是一員大將了嗎?」他的情緒太過激動,動作太大,又引得傷口一陣疼痛。


  秦宇強忍著疼痛跳下床,向外衝去。由於剛才在上藥,他裸|露著上半身,三月的天氣尚在倒春寒中,不一會兒就把他凍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卻全然不顧,只是撒開腳丫子奔向老祖的房間。


  陶大並沒有阻攔秦宇,只是神色惆悵地望著他的背影,自語道:「難道是我錯了?」侯爺和老祖如今勢如水火,竟是在這裡埋下了根子嗎?


  秦宇砰砰砰地拍著老祖的房門,老祖人沒出來,卻用神識把屋外的情景盡收眼中,他斥責道:「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秦宇冷笑,回敬道:「我沒有你這樣的長輩!從我一出生起就對我不聞不問,因為靈儀盤不亮就要提前終止我的開靈儀式,說要指導我修鍊卻在第一天就對我棍棒相向!」他言語尖銳,幾句話就激起老祖的怒火。


  房門啪的一下打開了,老祖飛身而出,手裡的百勝刀又要打向秦宇的後背。秦宇卻猛地轉個身,指著自己的臉,嘲諷道:「有本事你就往這打!最好把我的臉打腫了,我就頂著豬頭臉出去,讓世人看看你是怎麼對待晚輩的!」


  不用世人,單是被於芷君看到,這侯府就要鬧翻天了。要是再傳出秦府老祖虐待單靈根天才的消息,恐怕比秦府出了個單靈根天才更加勁爆。想到後果,老祖終於收起百勝刀,眉頭皺成一道川字:「你想怎麼樣?」


  他不悅地掃過秦宇,堂堂侯府世子,單靈根修士,出門卻連件衣服都不穿,像什麼樣子?他倒要看看這個被於芷君寵得沒規沒矩的好孫子能說出什麼歪理來!


  秦宇義正言辭地說:「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是你,我是我,你沒有權力左右我的人生!你指導我的修鍊,我對你心存感激;但你如果繼續用這麼偏激的方法,動不動就體罰我,只會讓我待你如仇讎。你以為你的教育方法就很好嗎?如果不是你這種暴|政,說不定侯爺早就進階元神期了!」


  寒風把秦宇的身體凍得瑟瑟發抖,只看他的模樣,一點氣勢都沒有。但聽他的話卻是鏗鏘有力,在抑揚頓挫之間擲地有聲,讓人無法忽視。


  老祖右手握著百勝刀的刀柄,刀身在他的左手手心一下、一下地拍打著。「別人為了得到我的一句指導,不惜把成箱的靈石抬進侯府,你倒好,居然嫌棄我。」


  他的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你是天才,自然有驕傲的資本。聽說單靈根修士修行速度一日千里,如果你能在一年內達到鍊氣五層,我便也不會對你指手畫腳了。」


  秦宇伸出右手,指向老祖,警告道:「你最好說話算話!我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能被大人哄騙的小孩子。」


  老祖點點頭:「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件衣服丟給秦宇,「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注意你的儀態,你畢竟是侯府世子,代表侯府。你不穿衣服就滿院子跑,別人只會覺得你的家教有問題,我可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罵沒有教好孫子。」


  他又補充道:「今天你可以休息養傷,但從明天起,就要先按我的時間表來了。」


  秦宇走後沒多久,陶大便跪在老祖面前,主動認錯:「老奴無能,沒有攔住世子。」老祖虛扶起陶大,挑眉說道:「恐怕不是攔不住,而是不想攔吧?」


  陶大被這句話嚇得又要跪下,老祖笑道:「我早就跟你說了不用跪,你還總是跪來跪去的。」陶大跟隨老祖半生戎馬,在老祖眼裡,兩人之間雖是主僕,卻勝似知己。


  老祖隨手指著院落中的一株杏樹,調侃道:「這樹個頭不大,膽氣倒是不小!天還這麼冷,居然就敢開花了?也不怕凍壞花蕊,結不出果子。」


  陶大順著老祖的目光看去,只見院落的一角,正有一樹杏花盛放著。滿樹杏花有繁華麗色,如胭脂萬點,散發著清雅的香氣,佔盡了春風。


  老祖背著手走進房中,自語道:「不過也就是這種時候開花的杏樹,結出的杏子口味才甘美啊!」陶大會心一笑,老祖明著是在說樹,實則卻是在比人,老祖竟然也很欣賞世子嗎?

  回到房間后,小廝幫秦宇又上了一次葯。秦宇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吩咐道:「別塗藥了,你去找我的奶娘過來,讓她來的時候抱著那個叫陸天澤的小娃娃。」難得老頭子好心給自己放假,這時間可不能浪費了,不如跟男主聯絡一下感情!

  和老頭子定下約定,秦宇原本心情大好,還哼了個小曲。等秦宇見到小天澤,卻勃然大怒!

  只見小天澤穿一件破舊的紫紅色小襖和黑色褲子,上面還沾了少許的泥濘;臉色是常年缺乏營養造成的黑黃,而本該紅潤的雙唇乾裂出幾道微微可見的血紋。


  秦宇怒斥道:「我交代過你,要好好照顧他的吧?」秦宇每個月都會給奶娘一筆靈石,指明要她花在小天澤身上,現在看到小天澤面黃肌瘦、衣衫襤褸,他怎能不氣?


  奶娘怯懦道:「老奴每天既要安排世子的膳食,又要負責院內丫鬟的管理,夫人有時還會派老奴外出辦事……實在是忙得腳不沾地,哪有空管一個小娃娃?但老奴保證從不曾短過他的吃食、衣物!他本就是老奴發善心撿來的,老奴對他從不曾虧待。」


  奶娘是秦宇院子里的管事嬤嬤,很會說話,絕口不提秦宇多出的那筆靈石,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在奶娘看來,秦宇只有六歲,他說要照顧小孩子,只是一時興起罷了。因此秦宇給的靈石都被她拿去補貼那群不成器的親戚了,她哪能想到世子還會看小天澤?

  奶娘平常對小天澤完全是散養,反正下人天生賤命,越是糟蹋,就活得越健康。就連小天澤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翻遍柜子才找出來的!其他的更是髒亂的沒法看。


  秦宇嘆一口氣,陸天澤才半歲,就算只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家生子,奶娘做得都有些苛刻。更何況,為了提高男主爽度,秦宇信誓旦旦地說要給男主一個完美童年,這算哪門子的完美童年!


  奶娘以後都這樣干,他還回不回地球了?


  秦宇躺回床上,不再提陸天澤,只是靜靜地盯著床板上的萬字紋發愣。就在奶娘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的時候,秦宇卻突然開口:「院子里的日常事務都由你負責,我且問你,我穿的衣服是什麼料子?」


  奶娘隨口答道:「是天一閣最新出的飄雲錦,一丈便要上千靈石。」


  秦宇又問:「那我吃的靈膳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奶娘答:「全是選用將級妖獸肉和三階以上的靈植烹制而成。」


  虹元界的妖獸和修士一樣可以修行,修士修鍊依靠靈根,妖獸則是依靠血脈。血脈的優劣限制了妖獸的修鍊等級,普通妖獸頂破天也只能修鍊到築基大圓滿,將級妖獸卻可以修鍊到金丹期。由於妖獸極難捕捉,一小塊將級妖獸市值便有上千靈石。


  而靈植共分為九階,一階最為尋常,幾十載的人蔘便是一階靈植。百年老參是二階靈植,若是有千年便是三階了。這些雖然叫靈植,本質卻還在凡物的層次,至於三階以上,那就是真正的靈植了,每一株皆是有大造化方可生成,有市無價。


  普通飯菜中含有太多雜質,沉澱在身體中,會阻礙修士的修鍊,因此有條件的修士都會吃靈膳。他們雖然也吃靈膳,但吃的只是普通妖獸和三階以下靈植所做的膳食。


  至於將級妖獸肉和三階以上的靈植所做的靈膳,一頓便頂得上一位練氣期散修全身的家當了,尋常人誰吃得起?也就是昭羽侯府財大氣粗,秦宇一個黃口小兒才能享受到這種層次的靈膳。


  秦宇便說:「這樣看來,倒是我之前給奶娘的靈石太少了。」他每個月會給奶娘一千靈石,用在小天澤身上。


  貿然聽秦宇提起那筆靈石,奶娘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道:「世子饒命!」她原以為世子小孩心性,早就忘記靈石的事情了。


  奶娘是於芷君嫁入侯府時從家中帶來的貼身丫鬟,和於芷君關係篤厚,秦宇當然不會因為六千靈石開罪於她。秦宇笑道:「錯在本世子,奶娘跪什麼?那我的月例有多少呢?」他人雖然在笑,說的話也是在責怪自己,卻一點都沒有要請奶娘起身的意思。


  奶娘做了一輩子下人,慣會看人眼色,怎麼會不知道秦宇已經生氣了?

  她聲音顫抖地答道:「世子之前的月例是一千靈石,夫人還會私下裡再補貼兩千,共有三千。不過老祖昨日有命,世子的月例已經漲為一萬,老祖還說會一次性給世子補齊之前六年欠缺的靈石。除此之外,世子日常一切吃用直接從公中取用,上至靈植,下至冰炭,需要多少就用多少,不必再另行報備。」


  秦宇在老祖心目中的地位從不受寵的孫兒一躍成為單靈根天才,月例自然是水漲船高。


  秦宇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吩咐道:「以後每月在小天澤身上用一萬靈石,我要他和我穿一樣料子的衣服,吃同等材質的靈膳,既然我搬到南院了,我原本的卧室也讓給他住。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他都要和我一模一樣!」


  秦宇掃了一眼奶娘的表情,又道:「既然奶娘太忙,這件事情就交給春月去做吧,你讓春月好生照顧小天澤。我現在雖然住在南院,用膳還會和夫人一起,你讓春月一日三餐都抱著小天澤來膳廳,我要親眼看到這一萬靈石花在哪裡了!」


  奶娘訥訥地說:「世子,這恐怕不妥……」


  秦宇蠻橫地打斷她:「哪裡不妥?怎麼,春月也忙嗎?那就讓秋葉來照顧小天澤。如果秋葉也沒有時間的話,冬雪總可以咯!你退下吧,本世子要休息了。」


  被秦宇趕出房間的奶娘還在懵逼中,目光獃滯,如行屍走肉一般。很久過後,她才回過神來,重重地拍了一下腦門,哀嘆道:「我的小祖宗喲!」


  這件事不是不妥在春月身上,和秋葉、冬雪也沒有關係,問題在於小天澤只是一個小廝,還是一個只會吃喝拉撒睡的小娃娃,世子卻要在他身上花這麼多靈石!

  一個月一萬靈石,就算小天澤是穿金戴銀,吃人蔘鮑魚,也花不完啊!他只是一個下人,世子何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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