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考驗
肖雨然很聰明，也很有天賦，可不管是她自己還是鄧紅梅她們，都不指望她能在第一遍演奏的時候，就做到最好，盡她自己最大的努力就行。
秦放歌就更寬容，他自己遊刃有餘地演奏的時候，還會給她鼓勵的眼神。
可惜這會肖雨然一心撲在鋼琴演奏上，根本不敢分神。
她的記憶力也沒有好到背譜的程度，鄧紅梅這尊大神親自替她翻譜，肖雨然更不敢胡思亂想。
好在她的基本還算紮實，也肯下功夫去研究，這一路彈下來，鄧紅梅臉上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
不過在最華麗浪漫的第二樂章的時候，肖雨然的處理和秦放歌還是有些不同的，要她完全按照秦放歌的演奏的話，她根本也做不到。乾脆隨著性子，自由發揮了！
對浪漫唯美的音樂，女人的感受越發細膩，敏感，纖細。肖雨然平時看著大大咧咧的，可對於愛情，還是滿懷著少女的憧憬和期待。
給鄧紅梅的感覺就是小家子氣，但肖雨然自己卻是樂在其中。
但她也只敢在這上面充分展開她的想象力，第三樂章那樣熱鬧歡樂的場景，肖雨然就不敢再隨心所欲了，否則，肯定會被鄧紅梅給罵死的。
秦放歌的鋼琴伴奏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甚至他的情感色彩，也能跟著肖雨然的演奏，一起協調變化。
一首完整的協奏曲下來，肖雨然還有些忐忑，生怕被鄧紅梅給批評。
鄧紅梅卻一反常態，表揚了她兩句，「小雨彈得很不錯，對於愛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所演奏出來的音樂形象，也不會完全相同。」
她很快就又把矛頭轉向秦放歌，「秦放歌你也聽到了，別人想要演奏出你那樣的味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或多或少，都會有演奏者自己的再創作在裡面。這首協奏曲，你還是不打算自己上台演奏？」
秦放歌還是一如既往地說沒時間，還加了句，「和樂隊以及指揮合作什麼的也挺麻煩的，不想去煩心。」
鄧紅梅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問他，「你不親自上台演奏，寶卿會怎麼看？」
秦放歌笑，「她已經聽過的演奏了，而且，她也支持我的決定。」
鄧紅梅良久無語，然後才說，「好吧，看來找了寶卿這樣好的女朋友，才是你最幸運的事情。」
秦放歌笑著點頭，然後也講，「我覺得小雨和泓芹都彈得相當不錯的。」
鄧紅梅卻說，「她們可都是女孩子耶！感覺還是不一樣的。算了，先讓她們練習著看吧！」
然後，她就讓兩個女生自己先總結，她則跟秦放歌說些樂隊曲譜的事情。
鄧紅梅和交響樂團合作過很多次，也知道其中的一些明裡暗裡的規則，指揮自行其是的多，樂隊那麼多成員，要讓大家都特別的認真對待，也特別難。
她說這些，也是給秦放歌一個參考。
讓他能創作最好的作品來，鄧紅梅的意見是，像是小提琴首席以及其他樂器首席的曲譜，一定要做到規範，不僅是由他們帶領各自的樂器組進行演奏，也要和鋼琴主曲部分進行呼應協作。甚至，鋼琴演奏者可以以他們的演奏，作為整隻交響樂隊的參考標準，而不用在紛繁複雜的交響樂團中去尋找不現實的目標。
能作為樂器組的首席，演奏家本身的實力一定是相當突出的，就算不是憑藉實力，那也是得有相關的關係，才能混到首席去的。
指揮的話，也是通過各個樂器組的首席，來指揮整隻交響樂隊的。那種特別厲害的指揮，能聽清楚樂隊裡面每件樂器的聲音，然後對其中不合群的加以督促改正，想要在其中渾水摸魚，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但很多時候，演奏協奏曲的演奏家，最容易和指揮起衝突，尤其是在對同一首曲子，有不同看法的時候。也都是為了各自心中的理想和藝術，這樣的矛盾也是相當劇烈的。當然，最終肯定有一方會妥協的，或者各自退讓半步，能完美地配合，也是極少情況的。
秦放歌仔細傾聽鄧紅梅的這些經驗之談，協奏曲就是這樣的，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各種大賽中，都會有協奏曲的演奏。就是考驗參賽者和交響樂隊以及指揮的溝通，配合，甚至是妥協的能力。要能在協奏曲上，演奏得特別出彩的話，也就能證明參賽者的能力。
而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他原來所在的世界，經典的鋼琴協奏曲都可謂是數不勝數，也經久不衰。無數練習鋼琴，小提琴以及其他樂器的演奏家的，都以站在最高的舞台上，和國際上最著名的交響樂團，以及最負盛名的指揮合作為榮。
至於更高級的交響樂的話，更是把主動權全部交給了指揮，交響樂曲基本也沒有獨奏家們的用武之地，甚至都不會配備鋼琴。即便是第一小提琴組的首席，在其中的重要性，也遠遠比不得鋼琴協奏曲或者是小提琴協奏曲中鋼琴小提琴的角色那麼重要和出彩。
鄧紅梅她們這一認真起來就真的忘記了時間，吳泓芹和肖雨然兩個女生就不用說，和秦放歌相比的話，她們不足的地方實在是多得數不清楚，都在用功。
有秦放歌這個演奏技術以及藝術處理最頂級的大師親自示範，她們能從中學到很多東西，哪怕只是模仿，也要比其他學鋼琴的學生，收益多得多。
吳泓芹更在意的還是鋼琴伴奏的部分，也是真正考驗鋼琴演奏基本功夫的地方，在協奏曲的鋼琴主曲部分，她的靈性和思維跳躍能力，比不得肖雨然那麼洒脫和天馬行空。她也無意朝那方面去努力，鄧紅梅從小就經常對她說，只有認清楚自己的優勢和劣勢，才能鋼琴演奏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
吳泓芹的目標就是有朝一日能和秦放歌一樣，把各個聲部都演奏出各自繽紛多姿，精彩紛呈，特徵分明，甚至是燦爛耀眼的音色來。
這道理對肖雨然來說也是一樣的，儘管她現在也在為過去不紮實的基本功買單，苦練基本功夫。她從小開始練琴沒有遇到真正的名師，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不管是秦放歌還是鄧紅梅，都特別看好她，只要她多加努力，再多刻苦一些，演奏技巧是會逐漸提高的，她真正無可取代的，還是她彈琴時候的靈性。
肖雨然自己也對他們坦誠過，有時候，她根本就是腦子一片空白的時候，演奏出來的音樂，可以說是最發乎本能的，但其他人，包括秦放歌都覺得相當精彩，這就真的是音樂天賦了！
秦放歌甚至不止一次，跟她開過玩笑說他也想有這樣的天賦，肖雨然就嘿嘿笑著說和他換，他就說要能換他肯定和她換，然後就得到肖雨然的白眼。
一直討論到快十二點的時候，鄧紅梅才停下來，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秦放歌先給林寶卿發了條簡訊過去，機智的他早就預料到這情況，就讓她晚上排練之後早點回去，別等他。現在他只是確認一下她到家沒有，林寶卿很快就回簡訊過來，她都準備睡覺了的，還關心他累不累。
一起出去的時候，吳泓芹照舊說是送下秦放歌，他還是婉言拒絕，因為他自己精力充沛，反而是擔心吳泓芹和鄧紅梅扛不住。他也還是用之前的理由，說步行的時候，很容易激發靈感，這理由很好很強大，鄧紅梅就不好多說什麼。
先送鄧紅梅和吳泓芹上車，秦放歌又好人做到底，多走幾步路送送肖雨然。目標是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樓下，當然，他就算想上去也不行，傳說中的宿舍管理員大媽可是特別凶神惡煞的存在，尤其是在音樂學院這樣陰盛陽衰的地方，對女生們的保護更是特別周到熱情。
肖雨然這個川妹紙活潑多話，也問秦放歌，「你真的不打算自己上台去演奏這首協奏曲？」
秦放歌點頭，肖雨然說，「感覺鄧老師說得很對，這首曲子特別美，但也只有你才能演奏出其中的真味來。我自己演奏的話，一想到第二樂章寶卿的形象，就覺得有點怪怪的……」
「為什麼？」秦放歌問，「你演奏其他音樂家的作品還不都是一樣的。」
肖雨然駐足，理直氣壯的道，「因為我也是女的啊，感覺這首協奏曲，還是男人來演奏比較好。」
秦放歌皺眉道，「照你這麼說，要其他男的演奏的話，我可不放心呀！」
肖雨然咯咯笑，「所以說，你自己演奏是最合適的了！」
然後她又有些擔心地說，「不知道鄧老師是什麼樣的打算。」
這個秦放歌也說不準，肖雨然又問他，「我今天的演奏是不是不如人意？」
「你想太多了吧！」秦放歌笑，「你第一次演奏能有現在的水平，鄧老師和我們都不知道多開心呢！當然，不足的地方還是有很多，以後多努力就好。不過我覺得吧，還是應該按照鄧老師之前安排的計劃來練習，這首協奏曲的話，有空的時候練練就好，交響樂隊曲譜那邊，我也沒那麼快就寫好的。還有單簧管什麼的都沒學呢！」
一說起這個，肖雨然頓時就來了興緻，興奮地八卦道，「聽她們說，黑管系有幾個美女的哦！」
秦放歌無語，「盡亂說，我又不是為了美女才去學單簧管的。」
肖雨然卻是一副看透他的樣子，「這個我們倒是清楚，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欣賞一下美女也不是什麼壞事，我也葉秀玲加奈子她們也經常去打望美女的。」
「打望什麼美女，你們自己照鏡子就行了！」秦放歌說。
肖雨然嘻嘻笑，「加奈子算大美女，我和葉秀玲就算了啦！但加奈子比我們更喜歡看美女，一有機會她就四處亂轉的。」
秦放歌說他要告密，可肖雨然根本就不怕，反正她說的都是事實。
然後，她還講學校的那些教授以及老師們肯定都知道了他的喜好，所以，給他安排學習的對象，都是些美女師姐。包括像是她也見過的學小號韋湘月，以及長號的歐世華，都可以算得上是美女的。
秦放歌就說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楚了，肖雨然卻叫他不要擔心，「反正寶卿也不會吃醋的，你就只管放心好了。話說，你要和男生學習的話，感覺還有點怪怪的。」
這點秦放歌倒也是點頭認了下來，肖雨然就笑得更開心了，在寂靜的校園裡，銀鈴般的聲音傳得老遠。
音樂學院到底還是太小，儘管肖雨然是走走停停，還是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時間很晚，秦放歌就讓肖雨然回去早點休息，肖雨然點點頭，又跟他保證說她會好好練習這首協奏曲的，不管她有沒有機會上台演奏。
秦放歌就安慰說她先練好的話，鄧紅梅肯定會讓她上台的。
肖雨然則是覺得，秦放歌的曲子太多，她只要能練好，上台演奏的機會還是特別多的。不在乎這首協奏曲，還是秦放歌自己上台，親自演奏給林寶卿會更好，畢竟，這首曲子也是秦放歌專門寫給林寶卿，也是關於愛情的。
現在音樂學院幾乎沒有人不認識秦放歌的，女生宿舍的宿管大媽也不例外。音樂學院人少，住校的女生並不多，肖雨然嘴巴甜，長相也比較討人喜歡，和宿管大媽混得比較熟。
但對秦放歌而言，顏值高也是有好處的，儘管不會讓秦放歌在這大半夜的上女生宿舍樓去，但對他的態度還是蠻不錯的，最起碼，沒有黑著臉對他。
秦放歌也投桃報李，宿管大媽還關心一下肖雨然，說她鋼琴練習太刻苦，以後可以早點回去休息。也問她是不是又在練習秦放歌的新曲子什麼的，肖雨然點頭笑著說是的，還透露說是鋼琴協奏曲。
好吧！現在宿舍的管理員大媽都不覺得奇怪或者是驚訝，感覺像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秦放歌的音樂天才。
把肖雨然送回宿舍之後，秦放歌才背著筆記本電腦回家。他藝高人膽大，走夜路什麼的也根本不害怕。
還沒到家的時候，秦放歌就接到席晚晴的電話，問他現在哪裡。
秦放歌說馬上到家，席晚晴就笑，「今天約會蠻晚的呀！」
「是啊！和幾個大美女一起練鋼琴的。」秦放歌回答道。
「那也算是約會呀！」席晚晴說，「也好些日子沒看到小雨了，是不是你又創作了什麼新曲子？」
秦放歌笑，「我們家晴兒真是聰明！」
席晚晴笑著呸他，「你們家女生可真不少。是鋼琴協奏曲么？小雨她們應該蠻開心的吧！」
秦放歌說是的，「不過還沒完成樂隊那邊，先把鋼琴曲給她們練習著先。你那邊忙完了？」
席晚晴就問他有沒有時間，「想你了！」
幾天沒見面，秦放歌也蠻想她的，就說沒什麼事情，讓她開車過來。席晚晴說好，然後講了兩句之後就收了電話，秦放歌這會也已經開門進屋。
沒一會，席晚晴就到了，現在陳瑜珊去培訓之後，她來這邊就方便了很多。林寶卿和秦放歌的關係還沒進展到特別的程度，自然也不會住他這邊來，倒是讓席晚晴放心不少。之前在得知他和林寶卿的進展，連接吻什麼的都沒有之後，席晚晴就在懷疑他，「這不像是你吧！還是不是男人。」
結果就是她被秦放歌捉住，狠狠地證明了他仍舊是雄風依舊，霸氣非凡的男人，也讓懷疑他的席晚晴咽下了苦澀的果實。
到四合院之後，席晚晴最關心的，也還是秦放歌的新鋼琴協奏曲。
秦放歌也沒有隱瞞她，說是寫給林寶卿的，關於愛情的曲子。
席晚晴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也不生氣或者其他什麼的，反正笑眯眯地讓他演奏來聽聽。
秦放歌倒是有些不確信，「真的想聽？」
席晚晴眉毛一挑，「當然了！我能聽的對不對？」
「你喜歡就好。」秦放歌說，「不過晴兒你穿得這麼誘惑，我怕是很難靜下心來演奏的。」
「考驗你的愛情忠貞的時刻到了，你可不能讓人失望啊！」席晚晴壞笑道，天氣漸冷，大家的衣服都厚了起來。但錄音室里很暖和，她脫了外套，緊身內衣包裹住的完美曲線玲瓏畢至。
這對血氣方剛，或者說是精力過於旺盛，嘗過得其中滋味，又幾天不近女色的秦放歌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席晚晴知道秦放歌的變態，也不敢每天過來撩撥他，隔三差五過來一次，就夠她受的了。
但這個時候，席晚晴還是讓秦放歌先彈他這首新的鋼琴協奏曲。她自己，則是坐在秦放歌旁邊，還時不時拋個媚眼，甚至是伸手過去誘惑他。也幸虧這首曲子的演奏速度並不快，席晚晴也正是看穿了這點，抒情類浪漫愛情鋼琴曲，更注重表現情感，而不是以技術和速度著稱。
結果，秦放歌成功經受住了考驗，完整地將整首曲子演奏完畢。可演奏完畢之後，就瞬間化身，把施展各種手段誘惑他的席晚晴給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