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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謀殺?

  何有憶駐足一刻,立刻被蜂擁而至的醫護人員排擠一邊。值夜的醫護人員圍聚病床,展開了急救工作。裡面陪護農場財務也被兩名護士扶出了病房,護送到了值班中心。


  被扶出的陪護女子,衣衫撕扯破碎,衣衫破裂處肌膚被抓破,滲透著血。因驚嚇過度,目光痴獃,神情恍惚,被扶著踉蹌而行,嘴裡不停的念念叨叨。


  半小時后,搶救失敗,醫護人員紛紛撤出,並隔離了病房,並把守候門外的何有憶帶到了值班大夫辦公室。


  何有憶神思恍惚,身體已瀕臨崩潰,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在公眾場合失態。


  值班中心氣氛緊張壓迫,兩名公安正在詢問陪護的農場財務。


  「陪護家屬,你當時在現場,請你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作為值班大夫,開始針對突發的情況展開了解調查。


  「我。。。我不知道,她突然抓我,還咬我。」陪護大姐痴痴迷迷,語無倫次。


  「我們當時衝進去的時候,發現她正在跟患者糾纏一起,雙手拚命的扼住了患者的咽喉。患者拚命掙扎,抓扯著她的雙臂。


  我們趕緊上前將她與患者分開,患者身子痙攣抽搐一起,僵持片刻,四肢舒展放鬆,癱卧不動。


  我們趕緊上前採取緊急措施,還是沒有搶救過來。」值班護士主動陳述了她們衝進去目睹的一幕。


  「不是這樣的,是她,不是我。。。。。。」陪護大姐立刻跳起來,雙手胡亂比劃著,語無倫次的爭辯。


  何有憶透過她的比劃,眼前呈現出詭異的一幕:

  熟睡的李小夢突然坐起,眼睛茫然瞪著前方,雙頰緋紅,浮出一絲詭異的微笑。靠在躺椅的陪護大姐急忙起身,湊過去詢問。


  李小夢一把抱緊了陪護大姐,猛地吻上去。大姐驚慌失措,急忙掙脫躲避,卻已來不及,被李小夢拖倒身上,咬住了嘴巴。李小夢四肢抱緊大姐,開始瘋狂的抽搐,大姐拚命的掙扎,被抓得衣衫綻裂,傷痕道道。。。。。。


  「陸娜,你有謀殺嫌疑,跟我們回公安局。」兩名公安一臉嚴峻,上前要給陪護大姐上手銬。


  這一刻,何有憶才知道這名農場女職工叫陸娜,農場已擴展到上千人,除了幾個老職工,大部分他都已不認識。


  陸娜突然一聲咆哮,甩開了兩名公安。一雙手瘋狂抓扯自己,很快就扯掉了身上衣服,光著身子一邊退卻,一邊阻擋公安執法。腳下一絆,跌倒牆頭,一陣水花噴射,竟然當眾尿了一地。


  兩名公安撲上去摁住她,強行上了手銬。一名護士趕緊遞了一個白大褂上去,公安替她裹在了身上,押解她離開現場。


  「何大麻子,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陸娜依舊拚命掙扎,將目標轉移到何有憶身上,咬牙切齒,拚命要撲上去咬。


  兩名公安控制了她的衝動,架著她快速出門。


  ******

  經過法醫解剖鑒定,證實李小夢死於腦部缺氧猝死,是陪護人陸娜扼殺了她。知會家屬及工作單位后,屍體就近送到火葬場火化。李家人不願接納非嫡親入駐李家祖宅,骨灰由死者生前單位負責安放。


  這段時間,受了刺激的何有憶,一直躲在辦公室,由羅場長出面料理了李小夢的後事,安撫了聞訊前來的一些李姓遠親。


  陸娜涉嫌謀殺,受了刺激,神智失常,大小便失了禁,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免於起訴。家屬也來農場鬧事,農場安排她去醫院陪護,才出了這種事,場里也有責任。羅場長與何有憶協商之後,除了承擔治療費用,又給家屬一筆撫恤,鬧得沸沸揚揚的農場謀殺案,才草草收場。


  經歷這一場風波,何有憶徹底頹廢,整個人痴痴迷迷,神神叨叨,一直窩在辦公室。偷偷地弄了一些紙錢,每天對著取暖火爐燒幾刀紙,祭奠一場。


  冷靜了一段時間,他漸漸琢磨出了一些門道。李小夢死得太詭異,謀殺只是公安局處理案件棘手的借口。其中真相,只有牽涉其中的何有憶才會感覺得到。


  為了揭開真相,他專門去勘察了一趟那晚他們幽會的地點。那天晚上,開車摸黑亂撞,並沒有看清地形環境。白天故地重遊,何有憶置身其中,立刻全身發冷,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地方陰氣陣陣,到處都是荒草樹木淹沒的土包。經歷豐富的何有憶,從形貌判斷,這些土包應該都是陳年舊墳。


  他與小夢停車幽會之處,竟然是一處墳場。


  小夢突然肚子疼,並非進了寒氣,而是進了屍氣。如果她是被屍氣感染,突然發作,那麼陸娜就是一個無辜遇害者。他安排陸娜陪護李小夢,等於將她送上了死路,無異於謀殺了她。


  愧疚於心,何有憶決定以單位領導的名義,去精神病院看望一下陸娜。


  又過了一段時間,風聲徹底平息。


  何有憶以單位領導的名義,親自去市精神病院看望陸娜。在值班護士的帶領下,通過重重深鎖,終於在一間集體病房見到了陸娜。


  經過一段時間治療,陸娜恢復了很多,已可以生活自理,只是神情依然恍惚。何有憶走進病房一刻,一身寬鬆病服的陸娜,竟然一眼認出了他,緊張地招呼:「何書記,您怎麼來了?」


  「哦,代表場里看望一下你。你好好治病,有什麼困難,場里會替你解決。」何有憶見一大波神經病關注自己,有些緊張,努力保持領導姿勢。


  「我才不要治病,病好了,公安局會抓我。」陸娜狡黠的笑了,笑的很傻,也很詭異。


  這一刻,何有憶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她是不是一直在裝傻?


  「我沒殺人,真的沒殺人。小夢她不是人,她是鬼。」陸娜見何有憶質疑,似乎察覺了他的心思,立刻開始手舞足蹈,胡說八道。


  「37號,老實一點。」護士見她犯病,嚴厲地訓斥。


  陸娜彷彿做錯事的小孩,立刻收住狂躁,乖乖地縮到了病床上。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瞪著何有憶,一副求助的眼神。


  「愣著幹嘛,趕緊把葯吃了。」護士繼續嚴厲地吩咐。


  陸娜乖乖地開啟抽屜,取出一個藥瓶,倒了一粒放入了嘴裡。


  「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讓醫院轉告場里。」何有憶呆著不舒服,丟下一句安撫,轉身要走。


  「叔叔,我要娃娃。」陸娜怯生生的呢喃,何有憶如雷貫耳,下意識轉身,一臉驚疑。


  「叔叔,我喜歡布娃娃,我要布娃娃陪我。」陸娜痴痴一笑,目光朦朧恍惚,嘴裡喃喃囈語。


  「37號,閉嘴。」護士見她犯病,厲聲叱責。


  陸娜嚇得一哆嗦,趕緊鑽進被子,蒙住了頭。


  何有憶愣了一會兒,轉身跟著護士朝外走去。走到門口,忍不住回望一眼。陸娜偷偷探頭出來,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我讓人帶給你。」何有憶見她如此,忍不住大聲給了她一個承諾。


  得到承諾,陸娜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縮回被子里,調皮的從裡面蹬了幾下被子。


  回農場的路上,何有憶漸漸琢磨出了一些端倪。陸娜神情詭異,稱呼他叔叔,竟然還知道他私藏了小夢遺留的一個布偶,難道是鬼上身?


  小夢臨死一刻,與陸娜糾纏一起,陸娜一定被小夢的陰魂撲了,才會變得恍恍惚惚,神智不清。一會兒是自己,一會兒又像是小夢。


  他知道這些都是封建迷信,只能自己瞎琢磨,絕不能跟任何提及。


  回到營地,何有憶迫不及待地衝進自己的辦公室,翻出了收藏的布偶。這隻被他桶破弄髒的布偶,他一直想要丟棄,又擔心被人看到,一直私藏在辦公室。


  何有憶找了一款乾淨毛巾,蘸水清洗了布偶的臟污。可愛的布偶又恢復了可愛靈動,只是破了一個洞,有些尷尬撩人。


  睹物思人,何有憶傷感萌發,晚上有開始一個人關上門喝悶酒。


  酒至酣處人孤獨,睹物又生相思苦。月色朦朧燈照影,恍惚又見故人歸。


  醉眼朦朧的何有憶,又看到了小夢,趁著夜色款款而近的小夢。小夢滯留片刻,沖著他嫣然一笑,已移步卧室,留給他一個裊裊背影。


  何有憶下意識地拉開抽屜,戴了面具,跟上了她。


  小夢一襲輕紗,斜依卧榻,淺笑盈盈。何有憶面具噴火,一個飛身,籠罩了那一襲輕紗縈繞的朦朧。。。。。。


  日出,晨曦盈窗。


  何有憶酣然而卧,懷裡的布偶生動靈活,臉蛋落了一抹晨曦,多了一份緋紅,似乎有些嬌羞。


  何有憶睡意朦朧,發現不對,立刻翻身坐起。


  一整夜恍惚瘋狂,他又一次將它當作了她。


  何有憶老臉一紅,趕緊起身將它收起,藏入了衣櫃。靠著衣櫃喘息片刻,方才穩住了躁動的心。


  這一刻,他生出了一個疑惑:小夢拖陸娜給自己的提示,究竟是她想要布偶陪伴?還是提醒他,她想借布偶與他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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