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晚晚,朕會寵你(5000+)
079.晚晚,朕會寵你(5000+)
翌日一大早,元菁晚便隨著燕祈出了宮,前往龍武軍營。
等他們到達龍武軍營時,夜已深。
戰火熊熊,御駕臨近時,能清楚地看到,一眾的將士,整齊有序地站在軍營口,恭迎聖駕。
「末將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將士都平身吧。」
燕祈自聖駕中緩步而出,冷眸掃視了一圈,而後,停在帶頭之人的身上,似笑非笑:「許久不見,蘇將軍依舊英姿颯爽。」
「皇上謬讚,末將愧不敢當。」
場面,微微有些凝滯。
卻是燕祈先下了聖駕,隨後,元菁晚便也冒出了頭來。
這輛屬於皇帝御用的馬車,很高,元菁晚正猶豫著要如何下來之時,就有個小太監已經走了過來。
彎腰,蹲下,示意元菁晚踩著他的背下去。
元菁晚猶豫了下,還是踩了上去,但人的背本來就不平,她一踩上去,就有點兒滑空,腳步一滯,就向前栽了過去。
柔夷被冰涼的手旋即扣住,腦袋直接栽進寬厚的胸膛之中,戲謔的嗓音響在頭頂:「這麼瘦弱的身體,連踩個人背都會摔倒,是該受點訓練了。」
不動聲色地白了他一眼。
前頭的一眾將士,看到有女人從聖駕里出來,並且還被小皇帝如此光明正大地摟在懷裡,滿眼都是驚愕。
放眼南周,何人不知曉,皇帝陛下自登基以來,就極少跨進過後宮,十年來,後宮僅三個貴妃與一個皇后。
許多人都認為,小皇帝極有可能是斷袖,不然不會如此不近女色。
可今日,卻看到他摟著一個女人,斷袖之說,不攻自破。
於是乎,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元菁晚的身上,很想知曉這個女人,到底是哪裡吸引了小皇帝。
「皇上一路勞頓,營帳已備好,皇上這邊請。」
還是蘇洵蘇將軍最先反應過來,開口打破了這一略帶詭異的氣氛。
軍營里很少來女人,而且從前小皇帝來,也不曾帶過女人,因此他們並沒有準備單獨的帳篷。
言外之意便是,元菁晚要和燕祈住在同一頂帳篷里。
她的內心是無比拒絕的,可現在所有人都認為她是皇帝看上的女人,哪個男人還有賊膽,敢打她的主意呢?
入帳休息之前,燕祈還特意問了下容璟的情況。
「回皇上,容相在午時便到了,現下也已在帳中休息。」
燕祈沒有說話,徑自走了進去,元菁晚沒法子,也得跟著他一起進去。
元菁晚一眼就看到,半開的屏風后,只有一張榻,也就是說,只能睡一個人。
「皇上,臣女第一次來龍武軍營,可否出去看看?」
其實,她是不想和燕祈待在一個屋子裡,因為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危險了。
聞言,燕祈的冷眸瞟了過來,「你是不想與朕待在一起?」
小心思一下子就被揭穿了,元菁晚臉不紅心不跳,「臣女不是……」
「會騎馬拉弓嗎?」
她話沒說完,便被少年冷冷地打斷。
怔了下,她才搖搖首,卻立馬招來少年鄙夷又嫌棄的目光,「除了能給朕暖手,你還能做什麼?」
他竟然又這麼明晃晃地嫌棄她,真是可惡!
咬牙切齒地道:「既然皇上那麼嫌棄我,又何必帶我出來,想來,後宮的妃嬪,各個都是身懷絕技,隨便抓一個,都能滿足皇上。」
一生氣,她就忘了自稱『臣女』,而直接以『我』來代替。
燕祈饒有興緻地欣賞著她如狐狸般,炸毛的模樣,而後,直接扣住她的柔夷,拉著她往外走。
夜晚的校場,兩旁的篝火熊熊,值班的將士不敢有絲毫懈怠,筆直地站立著。
而燕祈則是直接將她拉到了校場,讓人取了一把弓來,塞到元菁晚的手中。
這弓實在是重,元菁晚沒有準確好,差點丟人地連弓帶人摔下去。
他從箭囊中取出了一支長箭,遞到元菁晚的跟前,「朕給你一個晚上時間,什麼時候能將箭射到靶子了,便什麼時候回來安寢。」
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燕祈是什麼意思,她自然是很清楚,她陪王伴駕左右,若是連把弓箭都拉不起來,自然會招人笑話。
站好姿勢,元菁晚屏住呼吸,將弓吃力地抬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箭給搭上。
可悲的是,她卯足了力氣使力,放手之時,弓弦反而還往回彈,彈在她的手背之上,痛得她立即便咬牙切齒起來。
元菁晚的個性就是,越是攻不破的難題,她就越要往裡鑽。
篝火被添了好幾次,她累得滿頭是汗,拉弓的那隻手不知何時磨破了皮,在拉弓的時候,很疼,一邊拉,殷紅的鮮血就往弓弦上染。
她試了無數次,卻是失敗了無數次,最後,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射箭可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元大小姐這般拚命,卻是沒有掌握到要領,就算是練到天亮,也射不到靶。」
一道清清淡淡的嗓音,在她想要休息的時候響了起來。
元菁晚斂眸,看著那個身著一襲月白長衫的男人,踏著月光而來,晚風吹起他面容之上所系著的白綢帶。
影影綽綽,看著,三分真切,七分虛無。
微微一笑,元菁晚將弓橫在他的面前,開門見山道:「既然容相說得頭頭是道,那臣女便斗膽勞煩容相,教臣女如何射箭。」
她倒是能撿便宜。
容璟唇畔處如春風般的笑意,深了幾分,卻並未拒絕,抬手,扣住了弓箭的一端,而後身子一晃,就來到了她的身後。
「腳張開的距離太短。」
踢中她的腳踝,在她吃痛之際,分開了她雙腳之間的距離。
「肩膀拉得不夠寬。」
毫不憐香惜玉地敲中她的肩膀,雙手直接搭上她的雙臂,將其徹底地拉開到合適的距離。
而後,他直接握住她的素手,帶上箭,做出了拉弓的姿勢。
「容相,男女授受不親……」
這般曖昧的姿勢,讓元菁晚心跳一滯,想要掙脫開,卻發現眼前的男人,忽然用了幾分力氣。
依舊如清風一般恬淡的嗓音,卻添了幾分冷意,「元大小姐若是今夜不想睡覺,自可以推開本相。」
他這是在威脅她!
咬牙,元菁晚皮笑肉不笑,「容相肯屈尊教臣女箭術,是臣女莫大的榮幸。」
「你有自知之明,記得感恩本相,也不枉本相深夜裡,教導你箭術。」
這男人的臉皮,倒是與燕祈有得一比,特別能夠順著杆子往上爬。
『嗖——』地一聲,就在元菁晚分神之際,他握著她的手一松,箭沖了出去,中靶。
男人低柔的嗓音,響在耳畔:「要領都記住了么?」
不動聲色地向前一步,離開了他的懷,元菁晚微微低下眼瞼,「臣女明白了,多謝容相教導,臣女再多練一會兒,就不打擾容相休息了。」
這個少女,總在隱隱之中,透露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這一點,倒是與他挺像的。
畢竟是在從小在深山裡蹦躂,也不知後來又練了多久,元菁晚總算是能夠勉強將箭射到靶子上。
雖然射上去,沒過一會兒,這箭就會自動掉下來……
但元菁晚實在是累得沒有力氣了,將弓箭擱置好,往回走,打算去稍微休息一下。
原本以為,進了帳篷,裡頭會是一片漆黑,卻不想依舊是燈火通明。
不過轉而,元菁晚便想起,那個冷傲的少年,是怕黑的,夜裡睡覺,從不熄燈,除了……那次她在不知情下滅了燈。
手上的皮,磨破了數次,血跡斑斑的,元菁晚想要去打些水來,洗一洗。
卻不想,背後忽然傳來了一道冷冽的嗓音:「你情願讓容璟手把手教你,也不願來求朕?」
腳步一頓,他竟然沒有睡!
元菁晚還未來得及轉身,就有一抹高大的黑影,從頭頂落下,渾身的戾氣,「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元菁晚,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以為朕捨不得殺你,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朕的底線,嗯?」
無奈地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個傲嬌的少年,總是喜歡讓別人來猜他的心思,猜錯了,就會開始任性地發脾氣!
「臣女不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蟲,如何會知曉皇上心中所想?容相會教臣女,純屬是看不下去了而已,再者他與臣女一直保持著距離,怎麼到了皇上口中,就是勾勾搭搭了?」
「頂嘴的本事,倒是越發地厲害了。」
少年冷哼,以兩隻扣住她的下頷,強迫她抬首,撞上他冷冽如霜,泛著惱怒之意的眸底。
眼前的少女,依然是一副淡定如斯的模樣,似乎,他所有的情緒,都不會影響到她。
這讓燕祈心底的怒火,徹底被勾了起來。
低首,吻上了那微微張開的唇瓣,在她霍然睜大的瞳仁之下,他直接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如發狠了一般地攻城略地。
撬開她的唇,他不是在親吻,而是在啃咬,像是在懲罰她惹惱了他一般,用牙齒舔著,咬著,力道始終控制地不癢不痛。
男人與女人之間,最大的差別就在於,男人被徹底地勾起怒火之時,女人無法反抗。
元菁晚心中惱極,拚命地掙扎,可雙手卻被他給輕鬆地給反扣了住。
手不行,她就上腿,他卻反應更加迅速,帶著她直接來了三百六十度轉彎,牢牢地將她壓在了矮桌之上。
後背撞上硬邦邦的桌面,鑽心的疼,可這股疼,卻及不上眼前的屈辱,來得讓元菁晚惱火。
他的人很冷,連帶著唇瓣都是冷的,在強吻她之時,是一種冰與火的交融。
直到她因無法呼吸,險先窒息,他才稍稍離開了些許。
因為他的啃咬,她的唇瓣如同櫻桃一般,紅腫而又透著誘惑力,讓燕祈差些又忍不住吻上去。
「燕祈你無恥!」
「人不無恥枉少年,再者朕是個正常男人,有女人送上門來,朕豈有不嘗嘗鮮的道理?」
這個混蛋!
元菁晚深呼吸,忍住要噴涌而出的怒火,咬牙切齒地道:「既然吃完了,那就起開!」
聞言,他倒是不再繼續無恥,慢悠悠地起身。
迅速地起來,遠離他幾米之遠,如防賊一樣地防著他。
但他卻折身,坐上了軟榻,自袖間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擱置在矮桌上,薄唇輕吐:「過來。」
鬼才會過去!
元菁晚如一棵松一般,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燕祈冷眸微斂,再開口時,語氣已添了不耐:「一句話,朕不想重複第二遍。怎麼,難道是覺得,方才的懲罰不夠嗎?」
流袖之下的素手,倏然握緊。
但她還是走了過去,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與他大眼瞪小眼。
「把手伸出來。」
不容置喙的嗓音,聽入元菁晚的耳中,卻讓她愈加惱火,「燕祈,我不是你的寵物,不是你能夠隨便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
「朕親你,你還覺得委屈了?」
少年冷眉一挑,空氣似乎在瞬間,冷了下來。
「皇上對臣女又沒有男女之情,怎可行不合禮數之事,臣女是女人,貞潔對於臣女的重要性,皇上不會不知道吧?」
他低低冷笑,霍然站起身來,兩人的距離在頃刻間縮小,元菁晚下意識地想要後退,卻被他直接扣住了手臂。
力道很大,容不得她掙扎,一把就將她給揪了過去,她直接跌倒在他的懷中,聽到他陰鷙的嗓音,響在頭頂。
「怕朕不負責?」
他的薄唇,停在她耳畔不過半寸的地方,說著極盡溫柔的情話:「晚晚,在這個世上,能吸引朕的女人,屈指可數。朕不可否認,是在利用你。」
「可是你不是也一樣,在利用朕嗎?不過朕與你不同,對於朕所感興趣的女人,朕會……很寵她。」
一聲親昵的『晚晚』,喚得元菁晚毫無防備。
在她呆愣住之時,他動作溫柔地執起她的右手,那隻手,血跡斑斑,是練了一晚上的弓箭落下的。
將瓶蓋打開,以指腹沾了些許藥水,在碰到傷口處的時候,她不由『嘶』了聲,倒吸一口涼氣。
這一下,讓元菁晚回了神,猛地縮回手,睥睨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臣女只想讓輔國公府與靖遠侯府下地獄,皇上的寵愛,臣女要不起。」
不怒反笑,他知道,她的心設了一層又一層的牆,他並不著急,但他會一層接著一層地,親手將其撬開。
「朕累了。」
元菁晚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累了那皇上便休息唄。」
少年冷哼,直接將她給整個給扛了起來,在她的驚呼中,他將她給扔到了床榻上。
「軍營夜裡冷,朕需要個暖床的。」
說罷,他高大的身軀就直接壓了下來,束縛住她的手腳,將錦被往上一蓋,不容得她反抗。
「臣女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臣女不是皇上的寵物!」
他低笑,冰涼刺骨的手腹,停留在她的面頰之上,「怎麼不是寵物,朕就喜歡你生氣,像是一隻炸毛的狐狸。」
她還想要反抗,燕祈嫌麻煩,直接點了她的穴道,使她的雙手雙腳都無法動彈,只能幹瞪著眼。
「燕祈你給我解開!」
「朕就是不解,你待如何?」
元菁晚被他氣到不行,將臉一側,張嘴就狠狠地咬中了他的手指,發狠地用尖銳的牙齒往下咬。
不過一會兒,就有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在口中。
少年連眉頭都沒挑一下,「怎麼,轉變成狗了?張嘴就咬人?」
他身子往前一傾,另一隻空餘的手,順勢攬住她的腰肢,一下子將她帶進了自己,他湊近,呼吸撲散在她的脖頸處。
雪白的玉頸,在燭火下越發顯得誘人。
垂首,他以一顆尖銳的牙齒,輕輕地,而又極盡纏綿地滑過她的玉頸。
似乎全身的血脈,都在那一刻停滯,引起了難以抑制的戰慄。
元菁晚一下子就鬆開了口,「燕祈,你為何要如此羞辱我?!」
冷眸一斂,少年的呼吸,變得越發危險,「你覺得,朕這是在羞辱你?」
「一開始,我們就只是合作的關係,無關風月!」
染了熊熊怒火的眸子,直盯著他,「而且我也請你不要誤會了,我會找上你,不是因為只有你才可以幫我做到,只是因為你的身份,可以讓我做事方便一點兒而已,所以請你,不要太過於自作多情!」
少年低低地笑著,每一聲,都似是踩在了冰尖上,「自作多情?元菁晚,有一件事想來是你不曾弄清楚。」
「一旦招惹上了朕,或是被朕看上了,那麼這輩子,就休想逃脫!」
他親昵地以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垂,聲音低低柔柔,冰冷而又蠱惑,「朕會與你合作,不僅因為你有才華,還因為……你比其他的女人有意思。」
「但是元菁晚,朕可以很寵一個女人,但若是這個女人說話做事,超出了朕所能容忍的範圍,朕……會毫不留情地,掐死她!」
冰涼刺骨的手,不知何時已滑到了她的頸前,而後,一下子縮緊,忽然的窒息,讓她面色頓時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