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乾柴烈火

  他雷得風中凌亂，哈哈大笑：「李小寶，真有你的……哈哈哈……真有你的……」 

  那一個情人節，是他人生中最窘迫的一天，卻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個情人節，只是，當時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李小寶教他玩遊戲：下獸棋。 

  玩法非常的簡單，紅方和黃方都是：象、獅、虎、豹、狗、狼、貓、鼠等八種動物，每隻動物每次走一方格，前後左右均可。 

  曲存姿很快學會。 

  「這麼簡單？來來來，馬上比賽，看吧，我一定次次贏你。」 

  「那不一定。」 

  「我們賭。」 

  「怎麼賭？」 

  「我輸了，我背你；你輸了，你就親我。」 

  她笑著答應。 

  兩人玩得興起，但曲存姿每次總是輸。這一天，他已經背了她七八次了，踏著鋪滿銀杏葉子的小道上走來走去。走了這許多趟后，不由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可是，一次也沒輪著被李小寶親。 

  某一次，他趁李小寶不注意，立即就偷偷地讓獅虎過河。 

  「哈，這次總該我贏了……快，親我，小寶，該你親我了。不不不，你背我，你死沉，把我累壞了，現在你也該背背我，讓我享受享受……」 

  「不對，老鼠在河裡，你的獅虎不能對直過河，哈哈，你輸了……」 

  曲存姿一看，果然是。 

  可是，又不甘認輸，一怒之下，把桌上的棋子拂得亂七八糟：「不玩了，不玩了，真沒勁，每次都你贏。哼，沒勁，沒勁，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你肯定是趁我不備偷偷作弊，無聊……」 

  這傢伙，真是輸不起。 

  「金主，怎麼說你這一盤也是輸了，總得背我啊……」 

  「不背，不背，哼，這一盤算和局……」 

  她笑著坐在原地。 

  他忽然撲上來，狠狠地將她撲倒在地，嘴唇也欺壓上來，狠狠地就將她覆蓋住。 

  「李小寶……這次非要你背我不可，快點……」 

  他的氣息肆無忌憚的吹拂她的臉上，兩人的距離那麼近，又因為連續跑來跑去之後都穿得很單薄，兩個男女身上的熱量幾乎急劇升溫。透過薄薄的布料，曲存姿忽然覺得一種出奇的軟綿綿的，整個人彷彿要燃燒起來。 

  「小寶……」 

  忽然住口，眼睛對著她的眼睛，兩雙睫毛幾乎輕拂在一起。 

  曲存姿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氣息那麼不均：天呢，這個女人的睫毛那麼長那麼黑，尤其是她那雙眼睛，那麼澄澈，那麼明亮，眼珠子那麼大那麼烏黑，看人的時候就像是迎接春天的第一支風信子…… 

  他為自己的這個發現而深深震撼。 

  嘴唇不由自主地貼下去，幾乎，擦著她的嘴唇。甚至她的雪白的牙齒：他從未見女生的牙齒這麼白這麼透亮，真如傳說中那個成語：齒如編貝。 

  渾身的躁動已經完全無法控制了。 

  小寶靜靜地看著他忽然變得血紅一般的眼珠子，兩個男女，乾柴烈火，也難為他忍耐了這麼久。 

  「怎麼，不為姜月明小姐守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