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外交官?(活動,求月票)
那報訊的五人已經退下,先前威嚴無比的勾踐,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范錚一眼,他此時的心情異常激蕩,父王才剛駕崩,這麼多大人物齊來天越公國,他先前可沒有應付過這種情況。
「范錚賢弟,你覺得他們此番是什麼意思?」
范錚本就在思考中,被勾踐一問,就將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臣下覺得,他們這時應該沒多少惡意,更多的是試探。」
「賢弟,此話怎講?」
「天楚帝國楚王御駕親來,一則是由於天越公國本就是其附屬國,二來,近幾年同為附屬國天吳公國和天楚帝國的關係愈發緊張,楚王當然要利用這次機會拉攏王上,壓制天吳公國。」范錚說道。
勾踐聽在耳中,頷首肯定。
范錚繼續緩緩道來:「天齊帝國這次前來見禮的則是晏氏家族族長晏承安,他看似在齊國朝中官銜不大,實則深得齊王器重,不然此番也不會派他前來。至於他的任務,想必就是拉攏吾國,來一起抗衡天楚帝國和天晉帝國吧。而天晉帝國的晉王年老患疾,出行不便,這次儲君姬鑒親自前來,定是存著和天齊帝國相似的目的。」
「賢弟說的沒錯,天齊帝國和天晉帝國相鬥多年,時刻都想著為自己尋找拉攏一個盟友。」
「至於天吳公國,雖然他們心裡清楚刺客是他們派出的,但面對這種近乎合盟會談的情況,吾越國要是聯合周邊其他國家,那他天吳公國不是陷入死局?吳王自己不敢來,就只好派自己的兒子來。」
勾踐聽到天吳公國的名字,又想到了傷重逝去的父王,眼神中出現一絲血紅,沉默著沒有言語。
「臣下唯一看不懂的,就是千里迢迢趕來參加先王葬禮的燕王。天燕帝國遠在聖靈大陸的最北方,國力強盛,和相鄰的天齊帝國一直也挺和睦,與我天越公國也不存在直接的利益關係……」范錚思來想去也看不透燕王肚子里安的什麼心。
「朕還以為賢弟你事事都能想得直指人心,沒想到你也有想不透的時候。」望著疑惑的范錚,這幾天一直皺著眉眼的勾踐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來,「讓朕告訴你吧,燕王此行不為利益只為感情,他和先王,可以稱得上至交了。」
「原來如此,臣下明白了。」范錚恍然大悟,想不到燕王居然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
「嗯。」勾踐看著范錚清逸脫塵的面龐,想不到這一介平民出生的少年竟然會有如此智謀,不過也慶幸范錚生在越國,他輕聲說道:「有你這般兄弟,為朕出謀劃策,朕這一生或許可以輕鬆許多。」
「臣惶恐。」范錚聽出勾踐今天似乎對他的感念,心中微安,柔聲應道。
「不要太過拘謹,整天臣下臣下的,你不累嗎?都叫得生分了,像以前那樣叫我兄長便可。」勾踐突然教訓道。
范錚微微一笑,但嘴裡卻不敢這樣叫,畢竟范錚前世也是看過不少歷史電視劇的,帝王之心善變難測,沒準他這樣一直叫,以後就叫出事情了,只得應了一聲:「臣弟知道了。」
勾踐微笑著點點頭,很滿意范錚的自稱,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范錚有些吃驚。
「馬上五個國家的使團幾日內就會抵達都城了,朕剛接掌朝政,國務繁忙,國君之下的使團由朕接待也不合適,這事情怕是又要落在你身上了。」
范錚一怔,略一斟酌后說道:「臣弟現在是先王遺命的國師,又分掌宮廷靈師,參與國事談判,只怕不妥。」
范錚心中的意思是不想插手政務,可是勾踐聽著,卻以為他是說他這個天罰者的身份不好出面。
「確實,以你現在的修為,要是讓天道宗的人認出你的偽裝來,就麻煩了。」勾踐冷哼一聲,也覺得有些苦惱,不過馬上就說道:「那就由你的真實身份去接待吧,若無些許政績,你成年後也不好在朝中自處?」
「真實身份?」范錚有些錯愕,「王上,臣才十五,又怎麼做的了這些……」
「怎麼做不了,朕任你為官,他們還敢反對不成?再說論起謀略來,朝中那些迂腐老頭還指不準有你的本事呢。」勾踐淡淡說著,「朕就先讓你任副使,朕先提前知會你一聲,做些準備,不要臨時慌亂。大概明日早朝,朕就會宣布這個決定了,今日你就先回去歇息吧,明天有你忙的。」
「是,那臣弟就先退下了。」范錚向勾踐辭別後離開了御書房。
勾踐的眉頭忽然皺了皺,他此時雖然一直平靜,但終究還是感覺到腦子裡開始嗡嗡地響了起來,他輕輕揉著太陽穴,思忖半晌后說道::「宣左相和右相入宮。」
「是。」
「宣司空曹興業入宮。」
「是。」
……
第二天上午,范錚和父親依舊在鏢局前曬太陽喝茶的時候,已經榮升一營副統領的羅永長興沖沖得來了鏢局,神神秘秘地將他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范錚兄弟,你知道那件事情嗎?」
范閑看著羅永長那張因為陞官,而面露紅光的臉,理所當然地裝傻:「什麼事兒?」
羅永長嘆口氣說道:「今天晨間早朝的時候,王上宣布組建了接待五國使團的隊伍,其中命你入朝為仕,任士大夫,作為此次接待五國使團的副使。」
士大夫!范閑一怔,知道勾踐說的事情開始了,但是他沒想到自己一出仕就能出任士大夫。
范錚一拱手問道:「羅永長兄長,為什麼要我去出任副使,還給我一個士大夫的官銜?」
羅永長聽著范錚這句兄長很是開心,要知道這位小兄弟平日稱兄道弟的可是當今越王。他皺了皺眉回憶道:「王上在朝上宣布了你身為天罰者關門弟子的身份,大概是由於這個身份,能夠接待使團中一些年輕人和靈師吧。」
「那倒是。」范錚點點頭,勾踐既然給他安了這個名頭,那仗著與勾踐作為曾經師兄弟的特殊關係和天罰者弟子的身份,倒也確實可以站的上檯面,除了使團里幾個首腦人物,其他人和他的地位也能持平。
羅永長想了想說道:「聽說是天罰者大人那邊的建議,讓你參加這次談判。」
范錚不知道如何應對,只好繼續裝糊塗,驚愕道:「是嗎?沒想到師尊親自開口的。」
「五國來使,看似是來先王的葬禮見禮的,其實來談的是諸侯國之間的盟約,任何國與國的結盟,就是對其他一國的壓制,是結盟,是談判,也是要看他們對我天越公國有多少誠意,肯出多少代價了。」
羅永長雖是個軍人,但對於朝政也有他獨到的見解,所以如今自然將范閑視作朋友,自然小心提醒道:
「其實這主要還是由王上決定的。這事如果辦的好了,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反正是將士用命,在打下疆土並保衛疆土。但如果辦的不好,沒有獲得王上預料中的利益,那就是極大的不妥。
而在接待方面,事涉國家尊嚴,如果你過於軟弱,則會丟了我天越公國的國家顏面,可是你要是表現的太硬氣,更容易造成關係過僵……」
范錚皺著眉頭,想著這些事情確實有些複雜,羅永長接著關心說道:「你的身份特殊,原本是子修尊師的弟子,現在又天罰者被討取當弟子,王上雖要倚靠天罰者,但想必對他挖了自己一門的牆角也是有些氣的。所以這本身就是個很難堪的局面,你要小心一些。」
范閑一怔,雖然後面一半由於他的假身份,不存在這些問題,但上面的還真是實實在在的。
他先前沒有想到其中的關節處,多虧了羅永長感激的一拱手道:「小弟初入官場,根本不知其中玄妙……只是這事情有些複雜,而且下官不過士大夫,就算上頭還有正使,只怕也是人微言輕,那便老實呆著便好。」
羅永長搖搖頭嘆道:「這次你可是副使啊,身處風頭浪尖之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
「盯我幹嗎?」范錚心裡這般想著,面上微笑著說道:「羅兄長多慮了,應該無事。」
確實是羅永長多慮了,雖然不知道勾踐讓自己去任副使,是個什麼意思。但到底是想讓他在這個時機中走入天越公國的官場,總而言之,勾踐想必已經為他做足了準備功夫,倒也不怎麼畏懼,其他人要是想使絆子,只會自討苦吃。
另外,在范錚的思考中,勾踐此舉,更是給了他一個可以進出宮廷的合理身份,他從此以後也不用每次進宮都要易容換衣了。
下午的時候,就有官轎過來接了他,一路青石之上行走,不過一刻鐘的時辰,轎子便進了司空曹興業主管的衙門中。
司空是主管工程建築這些民生問題的,相當於范錚前世的住建部,同時也監管著國庫,自然也成了很有油水很有地位的一個衙門。衙門內大門緊閉,深秋的寒意根本滲不進衙門裡一絲,范錚安靜坐在清靜廳堂的下手方,聽著上面那位作為正使的司空大人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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