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裕明生門見京城，貪狼暗中助二徒（上）

  話說裕明麗元兒二人破了驚門、傷門、休門之後，精力用盡，導致生門被提前打開。

  生亦為生，也亦為死。裕明想到馬上就要破了這「八門金鎖陣」，打算與麗元兒一口氣突破它，等精力還未休整，二人就一同前往這最後之生門。一往裡去矣，生門與前幾次般關閉，空間亦變幻。

  空間竟變成京城模樣，只不過不再是曾經繁華的京師，而是一片火海，街道破落，家門緊閉。京師九門都在城外抗拒民兵，而裕明二人彷彿這場景之虛無之物，所有物只可觀視但不可觸碰，恍惚之間，二人又往大殿。只見襄城伯李國楨，飛步入宮，報知崇禎，崇禎即召太監曹化淳募兵守城，還要任用太監，此時守城無一大將，同由太監主持。曹化淳又託詞乏餉，所有守陴兵民，每人只給百錢，還要自己造飯。大眾買飯為餐，沒一個不怨苦連天，哪個還肯儘力？城外炮聲連天，響徹宮禁。曹化淳卻一意獻城，令守卒用空炮向外，虛發硝煙，尚揮手令賊退遠，然後發炮。就中只有內監王承恩，所守數堵，尚用鉛彈實炮，擊死賊眾數千人。

  兵部尚書張縉彥，幾次巡視，都被化淳阻住，轉馳至宮門，意欲面奏情形，又為內待所阻。裕明見狀卻不可出手，連連罵道：「該死宦官，吾早讓帝父不再重用宦官為重，不曾事到如今國破危難之時，帝父仍是執迷不悟，糊塗，糊塗啊！」

  二人再看。再召王承恩入問，忽見承恩趨入道：「曹化淳已開彰義門迎賊入都了。」崇禎大驚，急命承恩迅召閣臣。承恩甫出，又有一閹入報道：「內城已陷，皇上宜速行！」懷宗驚問道：「大營兵何在？李國楨何往？」那人答道：「營兵已散，李國楨不知去向。」說至「向」字，已三腳兩步，跑了出去。待承恩轉來，亦報稱閣臣散值。

  是時夜色已闌，崇禎即與王承恩步至南宮，上登煤山，望見烽火燭天，不禁嘆息道：「苦我百姓！」言下黯然。徘徊逾時，乃返乾清宮，親持硃筆寫著：「成國公朱純臣，提督內外諸軍事，夾輔東宮。」寫畢，即命內侍賚送內閣。其實內閣中已無一人，內侍只將硃諭置諸案上，匆匆自去。

  崇禎又命召周后、袁貴烜妃，及定王入宮，原來崇禎生有七子，長名慈環，也就是裕明，次名慈煊，早殤，三名慈炯，封定王，這三子俱系周后所出；第四子名慈炤，封永王，五名慈煥，早殤，俱系田貴妃所出，還有第六第七兩子，亦產自田妃，甫生即逝。百忙中偏要細敘，此為詳人所略之筆，即如前時所述諸王，亦必表明世系，亦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