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最是無情
現在,他就是要故意提前走,讓皇上知道,自己對朝政沒興趣,也不想當他的棋子去製約誰。
不過,現在似乎除了自己,也沒有誰能更好地製衡和打擊勢頭越來越猛的太子了。
雖然太子是儲君,但是對於皇上來說,即便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要加以防範,畢竟在這皇權之爭的環境下,弑父奪位的前車之鑒,可不是少數。
莫桓本無心朝堂之事,更無心理會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可現在皇上的意思就是讓他留下來,而且還有打壓太子的意思。
不管是打壓還是激勵,莫桓雖然無心於朝政,但他卻心係百姓,心係大順的未來。
看看太子如何處理此事也好,這樣至少可以知道這位儲君的治國之道,也能大致猜出他當了皇上後,大順的未來是如何。
莫桓轉身,再次優雅地坐回他原來的位子,後麵等著服侍的宮女見了,馬上上前,將原來的茶杯換掉,重新上了杯熱茶,並在茶盞旁邊放上一小碟糕點。
嗬……這皇上身邊的宮女都能揣摩出皇上的意思了,對莫桓的招待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輕輕捏起一塊糕點拿到眼前,莫桓就像在擺弄一件東西、而不是吃食般,對著那從小就吃的糕點來回看了看,最後又放回了碟子中。
現在他們都在等太子,便也不說正事。
莫染修一直盯著莫桓的動作。這樣俊俏的一個美少年,再配上他那從骨子裏透出的優雅和高貴,讓身為叔叔的莫染修都不得不感歎,莫桓這個樣子,讓血鐵男兒的硬漢子趙小將軍趙玄之都為之傾倒,也不是沒原因的。
“桓兒,這糕點可有問題?”皇上見莫桓將那糕點拿起看看又放下,明顯有嫌棄的意思。
莫桓的嘴角一挑,要說問題,宮裏的吃食怎麽會有問題?那可都是禦廚做的,可以說得上是天下最好的吃食都在宮裏了。
不過……剛才皇祖母離開時,他也吃了個沈晴做的……馬糞蛋糕……
一想到這個名字,本來還挺心情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悅不起來了。
明明酸甜可口的蛋糕,偏偏起那樣一個名字……這不是要自砸招牌嘛!
莫染修見莫桓本來挺開心得意的臉,片刻便垮了下來,以為他想起了沈晴那個丫頭因做糕點而進了天牢遭了罪,在心疼心上人呢。
他這個樣子也好,都說無情最是帝王家,他不希望他莫家都是無情無意之人,但同時,若是莫桓這小子情意太多,而反有了羈絆,這對他的王位……到是安全了。
此時正在等太子,在太子來之前,關於馮首至的案子說過多也無意義。
莫染修見莫桓沒有回答他的話,便撿著別的話題問向莫桓:“桓兒,聽說你的酒樓最近出了不少新菜式,何時讓朕也去嚐嚐?”
莫桓正在想那個讓他頭疼的蛋糕名字,此時聽到關於酒樓的菜式,但的確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那些菜式,可是小晴的獨門秘方,除了天下客家,別處都是尋不到的。
這個話題,讓莫桓又得意了起來。
隻見他揚起眉毛,邪魅撩人的桃花眼輕輕一瞥,自豪地說道:“皇上明智,要說這酒樓的菜式,的確是沒有哪家能比得上我的。皇上若是想去嚐個新鮮,您要早通知微臣,免得去了讓大廚措手不及,耽誤了皇上的用膳。”
他那個天下客家,號稱京城第一酒樓,連牌匾都是皇上親手題寫的。
而很多官員也都知道皇上偶爾會微服偷偷去那家酒樓用膳,為此,他們會派人盯著那裏,如果發現皇上來了,他們便也去就餐,造成與皇上偶遇的假象,想盡量與皇上套近乎。
對於那些百姓而言,能見到九五之尊的真容,那可是一種福氣,可以讓他們驕傲和自豪一輩子。
更有甚者,那個有冤屈的,更會在這裏等著,直接找皇上告狀。
再加上菜式本身就很好,莫桓的天下客家,每天都是酒樓裏客人爆滿,外麵又有很多人,整條街上,就顯得那裏人多了。
皇上莫染修看著莫桓得意的樣子,無奈地一笑。
這個孩子很聰明,不從政f卻經商,但也是為了回避自己和太子吧。
如果他入了朝堂,隻怕要功高蓋主了。
不過不得不說,他的酒樓……的確是好久沒去過了。
書房中陷入沉默,又等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劉喜慶帶著太子匆匆而來。
劉喜慶作為整個皇宮的大內總管,又是皇上的貼身太監,他除了一心向著皇上,不能站隊於任何一個黨派,最多也就是稍稍偏向於皇太後那邊的人。
畢竟皇太後是皇上名義上的母親,大順的禮儀以孝為先,皇上自當以身作則,他這個貼身太監也自會與永壽宮的人稍稍親近些。
太子莫疏,早上剛剛起床,便聽人來報,說是兵部尚書馮首至求見。
自從謝征離開兵部,馮首至總是出各種岔子,就連前幾日的宮宴,他那個不要臉的女兒,竟在眾人麵前出了那等醜時,這讓太子很生氣。
前幾個月,那個馮姑娘辦了及笄禮,當時太子為了籠絡住馮首至這個要臣,並且希望他能長期提供銀錢,還建議他,讓他把女兒嫁給自己。
但太子已經有了太子妃,馮芊羽若嫁進來,最多是個側妃。
可一但太子登基,這側妃便是四妃之一,在後宮也有著很高的地位。
可馮首至這個老糊塗,放著這麽好的誘惑不上勾,偏偏要將女兒嫁給莫桓那個小世子!
這下好了吧,出了那樣的事,現在連小世子也嫁不了了,聽說那個大胖子,根本就無意去馮府提親。
現在馮首至突然拜訪,想必是有什麽急事了,否則……他那樣的老狐狸,怎麽能輕易現身?!
馮首至怎麽不急!原來有機會嫁給太子,他也動心過,可看皇上的態度,雖然現在已經立了儲君,但太子總是挨皇上的訓,甚至一連幾日都會激怒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