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無法相信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曾經的懦弱之態，霸氣之風盡顯於身，嚇得所有的太醫都跪在了地上求饒。
西淩皇的子嗣本就不多，除了三個兒子之外，另兩個公主均已成人，並已出嫁，現在讓她們回來，也來不及了。
此時站在龍榻左右的，隻有太子燁和三皇子淩蘭衍。
淩蘭衍一直莫不做聲，而被西淩皇所有的嬪妃擠滿的了外室，卻便了嗚嗚咽咽、一片的哀鳴聲。
芳妃守在西淩皇的旁邊，默默地流著眼睛，二皇子的生母惠妃，因著二皇子的逼宮造反，也被抓進了天牢。
聽了太醫的話，那些外室的女人們，哭得更是厲害，讓這壓抑的壞境，更顯得讓人透不過氣，就好像西淩皇現在已經駕崩了一樣。
太醫們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想盡辦法不讓西淩皇斷氣，而西淩皇，就那麽半死不活地躺在龍榻上，直至天快黑了，太子燁才回到了書房，已時莫桓已等待多時。
書房中的燭光幽幽暗暗，就像西陵皇的生命氣息般，時隱時現，讓人心生不安。
沈晴回到護國公府，即使身體再累，躺在床上也是輾轉反側，心裏像有貓抓一般難受。
今日所發生的事，太讓她震驚了！她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真是驚心動魄！即便是上次在北界，也沒今日死傷這麽慘烈。
她就不明白了，西淩皇服的那包藥，楚楚明明告訴自己，那是麻醉散，為什麽會讓西陵皇疼成那樣？
她不是很忠心莫桓嗎，既然知道自己與莫桓的關係，她應該不會害自己。
各種不明白，縈繞心頭，而莫桓也一直遲遲未歸。
直至第二日清晨，天空陰雲密布，黑壓壓的烏雲就像直接蓋在頭頂上。
太子燁書房中的燭火突地一滅，緊接著，皇宮中便傳來了低沉的鍾鳴聲，以及回蕩在天空中、久久不去的低唱：“皇上駕崩了……”
隨即而起的，便是從四麵八方傳來的哀嚎聲，整個皇宮很快便被一片素白所裝飾。
整個西淩皇宮，所有人都沉浸在極度的痛苦中，沒有人發現，邪魅無邊的瑞王世子，已在太子侍衛的護送下，悄悄離開了皇宮。
皇宮中的哀鳴聲，很快便覆蓋了西都城，從而向更遠的地方傳去。
無論高官還是百姓，就跟家家辦喪事一般，全部掛上了白帆，就連護國公府也不例外。
沈晴望著那白得瘮人的喪布，聽著下人們討論西淩皇駕崩之事，不禁心裏開始埋怨和怨恨起了楚楚。
虧得自己那麽相信她，她竟然假借自己之手，讓自己親手害死了西淩皇，這……算不算手沾人命了？！
還是個皇上的命！
正在沈晴等莫桓回來，想好好問問他此事時，有個小廝跑了過來：“姑娘，門外有個小孩，說要見姑娘。”
小孩？沈晴莫名其妙，怎麽會有小朋友來找自己？
來到門口，那裏果然有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正在探頭探腦地往府裏張望。
“小弟弟，可是你在找我？”沈晴看著那個虎頭虎腦的小朋友，像極了她剛剛來這個異世時，見到的小石頭。
小男孩好奇地看了看沈晴，小心地問道：“我找一位姓沈的漂亮大姐姐。你很漂亮，你姓沈嗎？”
沈晴有些失笑，這是誰教他的呀，不過還是回答了他：“我是姓沈。”
“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小男孩似乎不懂得國殤的意義，看樣子似乎心情不錯，“有個人，那裏，說找你。”
小男孩說著，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巷子的拐角處。
那裏，停著一輛豪華馬車，隻一眼，不用猜都知道，那是莫桓上次留在玲瓏閣的專屬坐駕。
看到沈晴已經發現了那裏，小男孩抬腳便跑開了。
沈晴皺眉看著莫桓的馬車，她已經等了他很久了，可她不明白，莫桓都已經到了護國公府門口，為何還那麽麻煩的，讓一個小孩去叫自己。
心裏有些排斥，不過她還是奔著那馬車走了過去。
“小晴，來，上車。”莫桓從車廂中鑽出，伸出手來拉沈晴。
沈晴立即將手背到了身後，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問道：“昨天到底怎麽回事？”
親手殺了人，雖然不是主觀情願的，可事實就是如此。特別是，她如此相信莫桓的人，可楚楚卻依舊利用了她。
看沈晴有些生氣，莫桓也挺無奈，柔聲說道：“你先上來，我慢慢跟你解釋。”
彼此僵持了一會兒，沈晴決定，他倒要聽聽莫桓如何說。
“小晴，西淩皇駕崩了。”莫桓淡淡說道。
“我知道，說重點！”沈晴隻想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們都能如此淡定，而自己從始至終都被蒙在鼓裏。
“太子三日後登基。”莫桓繼續說道。
“我知道，這不正是你們希望的嗎。”沈晴心裏鬱結，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生硬冰冷。
“小晴……”莫桓知道沈晴受了委屈，他也不想，他也是後來才知道芳妃和楚楚的計劃，可這些都是太子昨夜告訴他的。
他再生氣，也為時已晚。
沈晴卻馬上抽回了自己的手，冰冷而陌生的看著莫桓，問道：“楚楚給我的藥，到底怎麽回事？她說那是麻醉散，我討厭被人利用！”
西淩皇駕崩時，沈晴就已經猜出，是自己那包藥害了他，而這一切，莫桓應當都知道。
“小晴……”莫桓一臉的痛苦，紅潤的嘴唇此時都有些發白，聲音幹澀的說道：“如果我說，這一切我都是後來知道的，你會相信我嗎？”
沈晴的心一震，看著莫桓真誠的目光，她很想說她相信，但出了這等事，自己完全被利用，又是她忠實的屬下所為，她無法騙自己的心。
就那麽直直的看著莫桓的眼睛，沈晴不言不語。她的沉默清楚地告訴莫桓：這次，她不相信！
“小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楚楚她……”莫桓想跟沈晴解釋一下，可當莫桓說出楚楚這個名字時，沈晴突然覺得好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