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昨日重現
自己……難道可以讓他交給他的屬下去利用?難道,他想為楚楚辯解?可無論他怎麽解釋,自己殺了人的事實,無法改變!
“行了!你不必說了!”沈晴越想心裏都堵得慌,現在無論莫桓說什麽,她都無法接受。
狠狠地、深深地,看了莫桓一看,沈晴突然站起了身,莫桓都來不及拉住她,她便縱身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大步的回到了護國公府。
“再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沈晴對著看門的小廝氣哼哼地甩出這句,頭也不回的便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她委屈、她心裏痛!
連續幾日的提心吊膽,莫桓居然沒有一句安慰;自己手沾人命,他居然不在乎!
這還是她曾經認識的莫桓嗎?
心如刀絞,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了……
莫桓看著沈晴離開的背影,有那麽一瞬的錯誤,這種事,對沈晴來說,的確是難以接受,先讓她冷靜冷靜吧,等她氣消了,自然會再聽他解釋。
當夜,一個住在護國公府,一個睡在玲瓏閣,可二人均是夜不能眠。想彼此靠近,卻又覺得走不近,那種撕扯般的痛,讓人感覺漫漫長夜,像掉進了另一個無底的空間。
第二日,莫桓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去找沈晴說個明白,否則他心裏不舒服,小晴心裏會更不舒服。
站在護國公府門口,莫桓想了半天,最終拍響了那扇大門。
“世、世子爺……”開門的老管家見過莫桓,知道此人身份非同小可,急忙將他迎了進去。
“我找暫住在這裏的沈姑娘。”莫桓邁進大門後,並未再往裏走,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老管家微微一怔,想了想回道:“沈姑娘她……不在。”
莫桓如狐般邪魅的眸子,斜斜地瞅著老管家,昨天他聽得清清楚楚,小晴進門時大聲說道:誰找都不見!
“快去通傳!”莫桓不理會老管家,隻是冷冷地說道。
老管家冷汗直冒,看著莫桓那一般肅殺之氣,咬了咬牙,再次說道:“小的不敢騙世子爺,沈姑娘真不在府裏。”
莫桓慢慢轉過頭,冷冷的盯著老管家,慢慢說道:“去把你們國公爺叫出來!”
他就不信,老管家使喚不動,沈一也會跟他對著幹!
“世、世子爺……我們爺他,一早兒就去宮裏了,宮裏的事兒……您也知道……”老管家都快語無倫次了,昨日早上,皇上剛剛駕崩,新皇還未登基,宮裏正是一團糟的時候,天還沒亮,他們國公爺便趕去了宮裏。
莫桓這才想起來,沈一帶兵去宮裏巡防了,此時一國無主,他必須協助太子,防止有他人作亂,為兩日後,太子登基做好準備,同時幫助先皇入陵。
心裏一時氣結,看著老管家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就是不說進去通報一聲,莫桓大步一跨,直接從他身邊躍了過去,直奔女眷後院。
“哎,世子爺,您不能……”老管家沒攔住,莫桓就已經大步走遠了。
到了後院,這裏一片安靜。雲梅還沒出月子,依舊在她的房間裏休息,幾個丫鬟就算在忙乎,也是盡量的輕手輕腳。
莫桓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直接奔著沈晴所住的那個房間而去。
“這位公子……”還沒走近那扇門,莫桓便被一個丫鬟攔了下來,“這裏是後院,還請公子……”
“滾開!”莫桓惱羞成怒,如今他見沈晴怎麽會這麽費勁!個個都要阻攔他!
小丫鬟嚇了一跳,沒說出口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
莫桓直接大步走到沈晴房間門口,剛要將門推開,想了想,低聲說道:“小晴,我想跟你談談昨日的事。”
屋中毫無動靜,莫桓豎耳細聽,也隻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小晴,你先出來好嗎?”莫桓又一次低聲說道。
剛才的小丫鬟緩過了勁兒,邁著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走到莫桓身邊,小聲說道:“這位公子,沈姑娘不在。”
又是不在!
莫桓“蹭”地一下回過了身,雙目赤紅的瞪著小丫鬟,將最近壓在心裏所有的鬱結不痛快,似乎都要發泄在小丫鬟身上。
小丫鬟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不過仍是小心的說道:“沈姑娘,真的、真的不在,今日天未亮,沈姑娘便離開了。”
“什麽?!”莫桓即將爆發出的情緒,忽然就像鬆了口的氣球一樣,隨著小丫鬟的解釋,很快便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是不可思議,還有茫然無措。
“沈姑娘,一早就離開了。”小丫鬟低著頭,又重複了一遍。
離開了……莫桓隻覺得天都要塌了,昨日便陰沉的天,一直未能下起雨,今日顯得更加陰沉。
莫桓此時的心,便如這天空般,厚厚的一層烏雲,怎麽也看不到烏雲後的那縷陽光。
幾個月前,他便是在這西都城瘋了一般的尋找沈清,而如今,他又是在這裏將沈晴丟了……
她能去哪兒呢!
小丫鬟正等著莫桓發火,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個動靜。
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發現這位漂亮的公子一臉憂愁地正在發呆,似乎並沒有在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趕緊福了福身,小丫鬟借機就溜開了。
此時院中似乎更加安靜,整個世界都很安靜,安靜的似乎隻有莫桓一個人。
好半晌,他重新看向沈晴的房間,用力將門推開。
屋中空空蕩蕩,而且已經被打掃幹淨。
這是小晴曾經住過的地方,而此時,一絲她的痕跡都尋不到。
莫桓頹廢地坐在圓凳上發了好半天的呆,正在他絕望之時,忽然想起來,沈晴的去向,或者雲梅知道。
所有的力氣回到了他的身體裏,莫桓疾步衝出了房間,穿過月亮門,就要去主院找雲梅。
“公子,那是夫人的院子!”正在值守的丫鬟看到,立即大聲叫住了他。
女主人的院子,怎能允許外男隨便出入!
莫桓突然收住了步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真是急暈了頭,竟是一點兒禮儀規矩都記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