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石棺又現
男子頭微動,瞬間一股強大的內力迸發,白衣飄揚,長發飛舞,男子瞬息到達鄒波兒眼前,她還未看清這是個怎麼情況,脖子便被那人扼制住,只聽得他厲聲問道:「誰讓你到這地方來的?」
「我……我也不知道呀!」鄒波兒不停的拍打著他的手,想要將其拍下,奈何自己越動他抓的越緊,「你……快……快放開我,我……要……快要……窒息了。」
狹長的眸子看了鄒波兒一眼,此刻鄒波兒滿臉青紫,大有他稍稍一個用力她就有可能窒息身亡之勢。
男子的手稍微放鬆了些,一股新鮮空氣進入鄒波兒憋悶的胸腔,頓時精神一振,鄒波兒抬起手腕,飛針「嗖」的一聲直射他的面門。
男子詭異一笑,握著鄒波兒脖頸的手一松,瞬間扯了下鄒波兒腰間的絲帶,鄒波兒一個不察,整個人隨著他身體的後仰被拉著朝前倒去。
飛針擦著男子的面頰射進山洞的石壁上,「噹啷」一聲落回地上,與此同時,鄒波兒被男子拉拽著,「撲通」一聲,緊接著便是一聲男子的悶哼,鄒波兒的腦門直接撞到了男子的下巴上,痛的他眉頭緊皺。
鄒波兒抬起頭,看了眼痛的面容扭曲的男子,從他身上爬起來,怒罵道:「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你再多說一句,小心本宮要了你的命!」男子雙手支地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塵土,怒目看著鄒波兒。
「你一個堂堂的幽羅宮宮主,動不動就掐人脖子,成何體統,要麼就一掌擊殺,要麼就看清情況再動手。」鄒波兒說著揉了揉被他抓痛了的頸間,一把從他手裡搶回自己的絲帶,重新綁回腰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幽羅宮宮主,胥寸憂。
鄒波兒綁好絲帶,看向胥寸憂,見他下巴微紅,看來剛才被自己撞的不輕,鄒波兒這才想起自己的腦門也受到了撞擊,一陣悶痛傳來,鄒波兒眉頭一皺,以手按住額頭,不滿的嚷道:「你骨頭還真硬!」
「呵……」胥寸憂一聲輕笑,講道:「是你撞上來的好吧,我不嫌你,你倒嫌起我來了。」胥寸憂看了眼鄒波兒紅腫的額頭,目光瞬間又變的凌厲起來,厲聲問道:「說!誰讓你來這兒的。」
鄒波兒給了他一個白眼,有些委屈的講道:「問我啊,我還想知道呢,和叔叔賞完月回到房裡就睡了,醒來卻躺在外面的林子里,我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呢。」鄒波兒說著眼光卻繞過胥寸憂看向他身後的石棺。
胥寸憂看著鄒波兒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想著估計又是薛寧那丫頭搞的鬼,正想要將鄒波兒轟出去,沒想到她動作迅速的跑到石棺旁,胥寸憂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了。
見她看到石棺里的人愣在那裡,胥寸憂感覺有些奇怪,上前問道:「怎麼了?」
「這石棺怎麼會在這兒?」鄒波兒下意識的問道,待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將夜探山莊的事暴露了出來,遂轉頭朝胥寸憂眯眼一笑,「呵呵,我是想問這裡怎麼會有個石棺。」
胥寸憂狹長的眸子盯著鄒波兒看了片刻,危險的問道:「你是不是進過密室?」
「什麼密室不密室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鄒波兒摸著耳垂,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想要尋找機會開溜。
還不等她擺好動作,她的小心思早就被胥寸憂看穿,一把將她拉進懷裡,胥寸憂的鼻尖幾乎要碰到鄒波兒的額頭。
鄒波兒慌亂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前,顫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胥寸憂戲謔的一笑,看似開玩笑的講道:「你不是心繫褚洛瑄嗎?怎麼對於其他男子的靠近也會心慌意亂的嗎?」
「誰……誰說我心慌意亂了,你若是對我做什麼不軌之事,到時候叔叔肯東會饒不了你的。」鄒波兒故作鎮定的說著,將褚洛瑄搬出來,希望胥寸憂有所顧忌,沒想到他聽后竟冷笑一聲。
「呵……他?本宮還真沒放在眼裡。」說著胥寸憂大手攬住鄒波兒的腰,用力朝身前一拉,使得她的身體與自己又貼近了幾分。
鄒波兒柳眉輕蹙,想要用力將他推開,奈何他的力氣實在太大,自己用盡吃奶的力氣也無法將他撼動。「你快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怎麼個不客氣法,還要放飛針嗎?你的飛針對付其他人還行,但是對本宮無效。」胥寸憂溫熱的氣息噴在鄒波兒臉上,使得她心跳加快幾分,一個聲音不停的提醒她,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鄒波兒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見她冷靜下來,胥寸憂反而少了分戲弄她的興緻,遂放開攬著鄒波兒小腰的手臂,轉身背對著她問道:「你們是否下去過密室。」
「去過又能怎樣,你還能將我殺了滅口不成。」鄒波兒揚起小臉,她不信胥寸憂真的會對她做什麼,他會不會忌憚叔叔不說,但是鄒凌風是他的親隨,他總不能一點情面不講吧。
胥寸憂看著鄒波兒揚起的小臉,毫不畏懼的口氣,她料定自己不會對她動手,所以才會這般的肆無忌憚吧。
他是不會對她做什麼,不是因為忌憚褚洛瑄,也不是顧忌鄒凌風,而是因為鄒波兒曾救過自己一命,何況他也不會對一個小丫頭出手。
聽到鄒波兒給出的肯定答案,胥寸憂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弱弱的問道:「你們都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這副石棺,還有些珠寶之類的,因為密道太黑,沒有仔細查看。」鄒波兒說著看向胥寸憂的面上,見他表情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是否對這副石棺很好奇,想要知道這裡躺著的是誰?為何他會出現在棲霞山莊的密室里,又會出現在這裡?」胥寸憂看著石棺內的屍體,看似在問著鄒波兒,又似在自言自語。
「這個你能告訴我嗎?」
「他是我的先祖,也是這青羽皇朝的開國將軍,歐陽流雲。」
聽到胥寸憂的話,鄒波兒驚得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問道:「你說,他就是歐陽流雲?」說著鄒波兒又朝石棺內看了一眼,聽說書先生講起的歐陽流雲,身高八尺,手握雙劍,鄒波兒朝石棺內看去,果真這副屍體夠高,身旁也放著兩把寶劍。
「他幫著先祖皇帝建立青羽皇朝後,便想著要歸隱田園,奈何先祖皇帝不想讓他離開,便賜給他無上的權利與至高的地位,甚至賜下丹書鐵券,若是這青羽皇朝的皇帝行不道之事,歐陽家的後代大可以取而代之。」說著胥寸憂朝石棺內看了一眼。
「歐陽流雲死後先祖皇帝以御弟之名將其葬入皇陵,並享受皇家的駐屍之術,得以保護屍身不壞。福兮禍依,歐陽家的盛寵使得有些人眼紅,便上書嘉和帝,討伐之聲一片。」
「嘉和帝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奸佞之人便討得諭旨將歐陽家滿門抄斬,歐陽流雲的屍體被從皇陵砌出,曝屍荒野,好在段莊主還念及舊情將其尋回,並保存至今。」
胥寸憂看著棺內的屍體,苦笑一聲,「你說,總其一生,人要追求的到底是什麼?權利,金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父親臨死前告訴我,要完成先祖的遺願。取下這青羽的江山。」
聽著胥寸憂的講述,鄒波兒心裡也變得沉重起來,看著胥寸憂落寞的神情問道:「那你……」。
「我被母親塞進了密室內,也就是你家後院的那間。」說著胥寸憂轉身看向鄒波兒。
「什麼?你是說那間院落本來是你家的?」鄒波兒瞪大了雙眼看向胥寸憂,不會這麼巧吧,叔叔買下的院子竟然是歐陽流雲的舊居。
「是的,那間院落本就是先祖的舊居,皇上曾賜下住宅,但是很少居住,裡面的書籍也全是歐陽流雲所著,包括那本遺失了的《青羽志》。」
鄒波兒一下子似乎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信息,胥寸憂竟然是歐陽流雲的後代,自己家的院落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歐陽流雲的舊居,還有那些書……。
鄒波兒轉身再次看向石棺內,這樣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石棺之內,若是他知道自己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如今成了這副樣子,會不會氣的從棺材里跳出來。
胥寸憂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已是接近凌晨時分,若鄒波兒再不回去的話,這裡肯定要被褚洛瑄發現,他忙催促著鄒波兒道:「天快亮了,快回去吧。」
鄒波兒一聳肩,講道:「我也想回去呀,只可惜林子里霧太大,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胥寸憂眉頭微皺,看了眼石棺,轉身朝洞外走去,走了幾步見鄒波兒沒有跟來,沉聲講道:「還不走。」
鄒波兒討好般的一笑,忙跟了上去,胥寸憂個子高,邁開的步子也大,鄒波兒小跑著才能跟上,不多久便氣喘吁吁的出了一身汗,鄒波兒雙手按在膝蓋上,彎著腰對前面箭步如飛的胥寸憂喊道:「你能不能慢點呀,趕著去……去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