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你親了我的脖子
胥寸憂停住腳步,轉身看向早已累得滿頭大汗的鄒波兒,笑道:「誰讓你長了個小短腿呢。」說完繼續朝前走,但是腳步卻明顯慢了下來。
鄒波兒深吸一口氣,快步跑到胥寸憂身旁,跨著大步與他並肩而行,還不忘朝他翻個白眼,「真是沒有風度。憐香惜玉懂不懂。」
「懂,可惜你既不香也不是玉,本宮可風度不起來。」胥寸憂邊走邊悠悠的講著。
「你!」鄒波兒氣的以手指著他的背影,白了他一眼,恨恨的將手放下,越過胥寸憂的身體快步朝前走去。
胥寸憂一笑,將手負於身後,不急不緩的跟在鄒波兒的身後,鄒波兒邊走邊用餘光看向身後的胥寸憂,以防他一個人偷偷溜掉,將自己留在這密林之中。
「這裡怎麼這麼大的霧氣。」鄒波兒望著前麵灰蒙蒙的一片,走了這麼久也看不到這林子的盡頭,這片林子還真大。
「這是迷霧林,常年有霧,若是不熟悉這裡的地形累死也走不出去。」
「迷霧林?」鄒波兒重複了聲,竟然有人將自己丟進這裡,看來是想要除掉自己嘍,既熟悉這裡的地形又對自己不對盤的人除了薛寧鄒波兒不做他想。
這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狠辣呀,自己幾番交手都對她留有情面,沒想到她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胥寸憂似乎看透了鄒波兒的心思般,苦笑一聲講道:「寧兒是被大家寵壞了,做事越來越沒分寸了。」
「呵……」鄒波兒冷笑一聲,「豈止是沒分寸,簡直是罪大惡極,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定要將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說著鄒波兒一拳捶在一旁的小樹榦上,幾片枯葉飄飄飄揚揚的落下來。
「小丫頭一個,你和她一般見識做什麼。」
鄒波兒轉臉瞥向胥寸憂,「小丫頭,難道本姑娘很老嗎?我可是比她還要小哎,她三番兩次的找我麻煩,怎麼這幽羅宮竟沒有一個人治得了她嗎?」
鄒波兒對於胥寸憂的話很不以為然,她小,十六歲的姑娘都早已齊笈,在大戶人家都可以嫁人了,還小。
「可你比她老練多了。」胥寸憂笑著看向鄒波兒,不知道這話里的意識是褒獎還是貶低她。
鄒波兒一笑,「這話我就當你在誇獎我了,要是有人護著我,我也不想這麼『老練』,所謂的童心未泯,但也要有讓你保持童心的環境不是嗎?」
「褚洛瑄不是一直護著你的嗎?」胥寸憂說著眼光閃爍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問出這麼個問題,見鄒波兒沒有什麼異樣,神色便又恢復成了漠然。
「是啊,叔叔是對我很好,但是他也是最近才回來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次的不告而別,人不能總指望著別人,也要有自保的能力不是,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呆在我的身邊。」
「就像今天這樣,沒有了叔叔,難道我就要困死在這迷霧林之中了嗎?」說著鄒波兒轉臉看向胥寸憂,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你既然是歐陽流雲的後代,怎麼會性胥,在這幽羅宮呢?」
胥寸憂的腳步似乎緩慢了下來,道:「我原名歐陽友,胥寸憂本是父親為我取的隱姓之名,意思要我不要忘記了身負的使命,寸草之心,憂國憂民。」
「這幽羅宮本就是先祖歐陽流雲在參軍之前就建立的,後來他入朝為官便將這裡交給下屬打理,但是每年都會來住上一段時間,這個也是歐陽家暗藏的勢力。」
說話間二人走到了一顆大樹旁,鄒波兒抬頭看了眼這棵高大的樹木,轉身將背靠了上去,「走的腳都酸了,歇會兒。」說著鄒波兒身子靠著樹榦緩緩坐到地上,雙手揉捏著小腿。
「就這幾步路就累了,要照你這速度等到天黑也走不出這林子。」胥寸憂看著一屁股坐到地上的鄒波兒滿臉的嫌惡,一點女孩子的樣都沒有,即便一個大老爺們也沒有這樣隨便就蹲坐到地上的,可她卻做得臉不紅心不跳。
「你耍我的是不是,湘山就這麼大,我一天也能走上一遍,這林子在山上,難道還要大過這山去不成。」聽到他的話,鄒波兒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胥寸憂戲耍了。
「耍你,這話要從何說起呀,走在前面的可一直是你,本宮可是跟著你走的,要說帶錯路可賴不到本宮身上。」胥寸憂一臉無辜的看著鄒波兒講道。
聽到他的話,鄒波兒頓時氣結,走在前面的是自己沒錯,可是他也沒說自己走的方向不對什麼的,自己還不一直朝前走嗎!
「你!」鄒波兒指著胥寸憂,氣的說不出話來,胥寸憂痞痞的笑著,但下一刻眼神忽變得驚慌起來,好似鄒波兒身後有洪水猛獸般。
鄒波兒白了他一眼,問道:「你又想搞什麼把戲!」想要站起身,剛一動,胥寸憂整個人就撲了上來。
胥寸憂抱著鄒波兒在滿是枯葉的地面上打了個滾,「啊……」鄒波兒驚叫一聲,一把將壓在身上的胥寸憂推開,怒道:「流氓!」
胥寸憂被鄒波兒用力一推,一個沒站穩,一屁股蹲坐到地上,感覺頸間一陣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摸手上便是一抹黑色的血跡。
看著他手心裡黑色的血跡,鄒波兒頓時懵了,怎麼回事?再看向剛才的那棵大樹,只見一條小花蛇快速的鑽進枯葉里,跐溜下不見了身影。
「你……你被蛇咬傷了?」鄒波兒看著他開始發烏的雙唇,緊張的問道。
「你說呢!要不是救你本宮會這樣嗎?」胥寸憂強撐著站起身,忽一股天旋地轉,他一頭倒進了鄒波兒的懷裡。
「哎喂喂,你醒醒呀,胥寸憂!……」。鄒波兒努力將他從懷裡拉出來,看著他此時臉色發青,雙唇幾乎變的青紫,顧不得那麼多,鄒波兒將他放到地上,扯開他的衣領便一口吸了下去。
咸澀的血液入口,鄒波兒「噗」一聲將其吐到地上,又用力吸下去,直到血液變成鮮紅色她才住了口。
鄒波兒將胥寸憂用力拖到一旁,生怕剛才的那條小蛇再出來咬他一口,自己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給他吸毒。
眼看都快要午時了,胥寸憂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鄒波兒悄聲走到大樹附近,經常有毒蛇出沒的地方想必應該有治毒蛇咬傷的草藥。
鄒波兒不是大夫,她也不是萬能的,不知道草藥長什麼樣子,完全憑自己的感覺,看著這個像就揪下來放在嘴裡嚼下,然後糊到胥寸憂的頸間,每隔一段時間換上一種草「葯」。
不知道是胥寸憂體格好,還是鄒波兒的草「葯」起了作用,胥寸憂的臉色竟慢慢的恢復了血色,雙唇的青紫也褪去了不少。
鄒波兒不知道是那種草「葯」的效果,只好將之前用過的再全部用一遍,見他雙唇的青紫也完全褪去,鄒波兒這才停止了找草「葯」,長長的鬆了口氣,小聲嘀咕著:「你要是死了,我還怎麼出這片林子呀!」
胥寸憂眉頭一皺,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躺在地上,不由心裡微怒,沙啞著嗓音道:「你還真夠無情的,本宮救了你,你竟然將本宮放到地上自生自滅!」
鄒波兒見他醒來,本來高興的心情瞬間被他的一句話一掃而光,不由綳起小臉講道:「若真是不管你,我看你只能在這裡自滅,何來的自生。」
說著鄒波兒彎腰將頭置於胥寸憂的臉上方問道:「我不將你放到地上難道還要將你抱在懷裡不成。」
聞言胥寸憂眼光閃爍了下,抿了下雙唇,想要坐起身,奈何頭腦仍有些發昏,鄒波兒見狀,繞到他身後托起他的後背將他扶了起來。
胥寸憂見鄒波兒嘴邊殘留的血跡問道:「你是不是親了本宮的脖子?」
鄒波兒聽到他的話,頓時笑了出來,「哈哈哈,大哥那是在幫你吸毒,不是在親吻好吧。」說著鄒波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胥寸憂,問道:「你不會讓我對你負責吧?」
「少廢話,本宮才看不上你這種粗俗的女子呢!」說著胥寸憂以手撐地站了起來。
鄒波兒聽到他的話,很誇張的深吸了口氣,拍拍胸脯講道:「那就好,我還怕你賴上我呢,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你一次,這下我們扯平了。」
「想的美!」胥寸憂看了眼快要落下去的太陽,轉頭又看向鄒波兒講道:「欠我的幾百兩銀子還沒還呢,怎麼叫扯平了。」
鄒波兒輕嗤一聲,「切,小氣鬼,幾百兩銀子你還念念不忘了。」
「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是萍水相逢之人呢!」說著胥寸憂便朝前走去。
「小氣」見胥寸憂離開,鄒波兒忙跟上去,問道:「你真的沒事了,別等會兒頭又暈了,我可拖不動你。」
胥寸憂抿唇一笑,不再講話,繼續朝前走,鄒波兒跟在他的身後走了一段距離感覺不對勁,上前一把將他拽住,問道:「怎麼和剛才走的不是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