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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眾神訓練營(五十五)

  總部外勤組接到宗少賢的電話的時候,封容剛宣布散會沒多久,眾人都沒有分開太遠,接電話的祝孟天剛甜甜地喊了一聲「少賢~」,然後就倒吸一口冷氣,大喊道:「部長!」


  和他們反方向離開的封容和林映空都停住了腳步,隔著半條走廊不解地回頭,封容道:「怎麼了?」


  祝孟天的表情簡直是無奈,「顏米對顏皓動手了。」


  在場其他人:「……?!」不應該是顏皓對顏米動手么,孟天同志你確定你沒有說反?


  祝孟天還真的沒說反——到了「事故」現場的總部外勤組一眾成員們如是想。


  這對雙胞胎兄弟的打架現場有點慘烈,呃,慘烈指的是顏皓,說起來,他雖然被狄冰巧一針給放倒了,可是他本人的確是個很厲害的異種能力者,羅成一直帶在身邊的傑出作品,除了出色的每每讓總部外勤組眾人咬牙切齒的空間能力之外,他自己本身的武力值也是不低的,鄂靜白跟他交手過幾次,在對這個人建立資料庫的時候也提出過顏皓除了體術之外應該還隱藏著別的異能力,只是沒到生死關頭,以他的個性大概不會隨便暴露出來,別說是綜合評價,單是顏皓隨便一個拳頭下去都可以讓「柔弱」的顏米躺平半個月,可偏偏就是這樣的顏皓,卻被各項數據都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別的顏米折騰得夠嗆。


  抓到羅成和顏皓之後,總部外勤組自然是啟動了靈安全局v6分部對待犯人的最高級別的待遇來對待他們兩個的,羅成直接就被關進那個一旦啟動就分分鐘都花掉十幾萬的能源的s級關押場地里,至於顏皓也被關在強度僅僅次一級的玻璃屋裡,比眾神聯盟那幾個要謹慎多了,雖然他還是在昏迷之中,但為了以防萬一,總部外勤組還是在他身上用了壓制靈力的鐐銬,把他整個人都拷在床上,封容其實不太明白顏米為什麼要去見他,但也多多少少清楚他不會私自放走顏皓,這也就足夠了,所以封容點了頭同意他們見面,卻沒想到顏米是沒想過放走顏皓,但是必鄂靜白還冰塊的他直接跟顏皓打了一架啊!


  被鎖了靈力又鎖了手腳的顏皓就倒霉了,雖然他不是沒有還擊的辦法,但是看得出來顏米動手得很突然,也許顏皓完全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有點傻,所以還真的讓顏米得了逞,直接摁著他就開始揍,當總部外勤組抵達關押顏皓的玻璃屋時,宗少賢已經把他們兄弟倆分開了,顏米還是那副孤傲冰冷的樣子,只是袖口被解開了,衣服微微有些凌亂,他就這麼淡定又理直氣壯地坐在一邊,看到封容他們來了,他也沒有任何心虛的意思。


  而顏皓就倒霉了,顏米再怎麼樣是個普通人,但前提也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當他發了狠想揍人的時候別說是毫無防備還被拷著的顏米,就算是身手靈活的鄂靜白估計都得中招,顏皓的嘴角被打破了,眼角也青了一塊,宗少賢提到顏皓的腹部遭到顏米的多次重擊,狄冰巧一聽就立刻去幫顏皓檢查內臟有沒有受傷,解開他的衣服就看到他的肚子上一片都黑紫了,可見顏米當時下了多重的手,但是此時此刻顏米連眼神都沒給一個,倒是顏皓也沒管自己的傷口疼不疼,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睛里難得露出了和正常人無差的情緒,充滿了困惑迷茫的意味,似乎還不明白顏米為什麼會突然打他。


  總部外勤組的組員們看看挂彩的顏皓又看看沉默的顏米,這兩個人呆在同一個空間里,那種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違和……


  封容並沒有第一時間問宗少賢或者調出監控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前因後果,只是用目光把整個關押顏皓的玻璃屋到他本人都觀察了一遍,從顏皓腹部的傷口到挪位的床鋪,從被扯掉的被子到地上摔破的東西,封容蹲下去撿起一把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美工刀,眉頭蹙了蹙,起身走到了坐在一邊的顏米身邊,亮出手裡的美工刀,問:「這是你的?」


  不明所以的費蓉瞄到了,愣了一下,「顏教授帶進來的?」不會真的打算放走他的雙胞胎兄弟吧?

  顏米並沒有流露出類似心虛慚愧的情緒,不咸不淡地承認了:「嗯。」


  封容看著美工刀上鋒利的刀刃,沉默幾秒種后,冷不丁就問:「你想殺了他?」


  在場其他人都驚了一下,包括宗少賢,因為角度的關係,他只看到顏米揍了顏皓一頓,沒注意到落在地上的美工刀就先把總部外勤組叫過來了,這麼看來,也許顏米一開始就掏出美工刀來對付顏皓的,只是可能被顏皓打落了,兩個人才會扭打起來,只是顏皓能力受限,不得不被動挨打。


  只有顏皓在聽了封容的話之後沒有任何動靜,只是保持著那副迷惑不已的模樣看著顏米,似乎直到現在都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會挨打。


  顏米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目下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表情依舊很平靜,甚至有種好像誰也沒辦法管住他的高傲,顏米說:「他是壞人。」


  這句話冷不丁一聽還真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在場那麼多人都要在腦子裡轉了一個彎才想到顏米這麼說是指的顏皓不是好人,所以他就要殺了顏皓。


  祝孟天當場就「卧槽」了,喃喃自語般道:「這理論怎麼聽起來這麼熟悉呢,靜白那廝教壞人了吧!」旱魃先生平時可不就是這個調調么,誰是罪犯,就應該死啦死啦滴!


  費蓉踩了祝孟天一腳,怒瞪他——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么,要是顏大教授出了點什麼事,從禁閉室出來的鄂靜白不得活剮了他們啊!


  祝孟天很無辜——不是他在開玩笑啊,他明明是在陳述事實。


  顏米看了祝孟天一眼,說:「小白沒教我,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的。」


  林映空走到封容身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林映空微微低下頭看著顏米,問他:「顏米,你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么?就算這個人是犯人也是一樣的。」


  他的語氣居然有點像是在和小朋友說話,總部外勤組的組員們都覺得挺違和的,聽得彆扭的宗少賢看向祝孟天,祝孟天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太搞得明白目前的狀況。


  顏米本人卻也沒對林映空這樣的語氣產生反感,還挺認真地道:「我知道,但是我有我的理由,小白說了,靈異學界第一法規定有仇可以報仇,只要這個報復是合法的,沒有傷及旁人的,現在他沒死,就算他死了,你們也不能抓我。」


  他的語氣聽起來並不強硬,但是一向寡言少語的顏米卻用短短几句話就讓總部外勤組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他竟然連靈異學界第一法都用上了,囂張得明目張胆,簡直是對執法人員的嚴重挑釁,偏偏他們還真不能說什麼,因為顏米說的也沒錯,唯一的問題就是……


  封容鎮定地問:「你和他有什麼仇?」


  連羅成差點兒唆使方樹平殺了他,顏米都沒有找羅成報仇,到底能有什麼仇恨值得他想要親手殺了他的雙胞胎兄弟?


  顏皓也看著顏米,眼角和嘴角都磕破了的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他沒有在意,而是也跟著問道:「弟弟,你為什麼想殺我?」


  顏米迎上了他的視線,兩個血脈相連的人對視起來,沒有任何溫馨唯美的場面,只有一道巨大的、無法填補的鴻溝橫貫在他們中間,顏米毫不避讓,筆直地注視著他:「顏皓,你還記得爸媽是怎麼死的嗎?」


  「我是你哥哥,」顏皓不忘強調這一點,強調完了才回答他的問題:「出車禍死的。」


  總部外勤組的眾人一下子想起顏米的資料里寫著他是孤兒,父母在他五歲的時候就出車禍去世,那場車禍也是極為慘烈的,他們一家三口出行的路上遭遇盤山公路車子爆胎的慘劇,車子翻下了山,顏米的父母當場死亡,顏米被拋出去掛在樹丫上躲過一劫,後來顏米被他父母的朋友收養,一直在國外讀書生活,直到他的養父母去世,他才回國來在k交大當歷史風俗學教授,直到如今也是第三年了,而顏米五歲之前的資料幾乎是一片空白,除了一張出生證之外也沒有別的證明材料了。


  顏皓的態度看起來有些無所謂,顏米又問:「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出車禍嗎?」


  顏皓繼續保持滿眼的迷惘的狀態,「我不知道,主人……羅成說他在車禍現場把我撿回來了,但是你不見了,他就沒去找你了。」


  顏米淡淡地道:「你騙你的,是他把我丟掉了。」


  顏皓一愣,在場其他人也是怔了怔。


  顏米看著顏皓,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語氣和表情都沒有任何起伏:「他們會出車禍,就是因為羅成在追他們。」


  顏皓還是愣愣的,像是搞不清楚狀況,「什麼?」


  「然後你想找羅成玩,拍著爸爸的方向盤讓他停車,爸爸不肯,你生氣了,推了他一把,」顏米平淡地陳述著那些過去的真相,「所以車從公路邊上翻了下去,他們死了,我掛在樹上,羅成抱著你走了。」


  顏皓微微睜大眼睛,「我都不記得了……」


  「我以前也不記得,剛才我和羅成見過一面,他說他不是故意丟掉我的,但是我想起來了,」顏米注視著他,眼裡漸漸泛起波瀾,不過那是誰也看不懂的意味,「我記得他當時回頭對我笑了一下,踩著媽媽的手把你抱了起來,爸爸的血都在你身上,但是你沒看他,只是喊著『羅羅』,然後就跟著他走了,我在樹上看著你們,他沒有回頭,你也沒有。」


  他的陳訴就是最拙劣的演說,一絲情感都沒有帶入其中,偏偏聽得人驚心動魄,正在給顏皓的腹部上藥的狄冰巧一個失神就下手重了,顏皓的眼裡露出一瞬痛苦的神色,很快又變成了滿滿的困惑,「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顏米沒再看顏皓,而是看向了封容和林映空,冷靜地道:「他害死了我爸媽,殺了他,我犯法嗎?」


  林映空下意識地道:「顏米,你需要出示明確的證據,一面之詞並不能……」


  封容忽然開口打斷了林映空的話,他看著顏米,搖頭道:「這次我不追究……少賢。」


  宗少賢條件反射地站直身子,「在,部長!」


  封容頭也不回地道:「把剛才的監控抹掉,我不希望v6分部有人再討論這件事。」


  宗少賢立刻點頭:「是!」


  封容深深地看了顏米一眼,「無論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顏米,沒有下次,」他對著似乎想再說話的顏米搖了搖頭,「如果你不想害死靜白的話。」


  顏米一下子不吭聲了。


  處理完了顏米的事情,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忙碌了一夜的總部外勤組眾人都還沒有吃早餐,個個都飢腸轆轆的,林映空沒再管在s級關押室里的羅成,硬是拖著還想和羅成聊聊的部長大人去了v6分部的飯堂,拿了滿滿當當一盤子的早餐來投喂他,封容雖然還是想著和羅成見面的事情以及目前這錯綜複雜多個案件疊在一起的任務,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林映空的關心讓他不忍心拒絕,還是認認真真地把早餐吃了下去。


  吃到一半的時候,費蓉和丁有藍也把被他們忘掉一邊去了的晉世鎧以及他的警衛隊隊長張之麟帶過來吃飯了,他們兩個也是從士兵出身的,倒也不嫌棄飯堂的飯菜,只是晉世鎧內心有些怨氣。一坐下來便直接對封容道:「暗部長,案子的進度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說一聲?」


  「嗯?」封容咽下一口糯米糕,應了一聲表示詢問。


  晉世鎧也不指望這位靈執法部部長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忍著一肚子氣道:「那個什麼眾神聯盟的成員針對我,你們昨天抓的人以前我見過,這些案子和我都有關係,我想,我有權知道案子的調查進度吧?」


  封容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也沒回答,只是看了林映空一眼,就低下頭去喝粥了,林映空會意,他家部長在吃東西的時候不喜歡和別人談公事,上司的事情自然是由下屬代勞了,林映空很貼心地接下了話茬,問道:「晉先生是想知道哪方面的進展呢?」


  晉世鎧被封容這麼無視,腦門上的青筋也是蹦了一下,但是還真沒辦法指著封容的鼻子來罵,只能轉個角度去和看起來很官方、寫明了是「靈執法部部長代言人」的林映空說話:「人界不同部門也很難跨部門合作,我理解你們不會讓我參與到核心的調查工作裡面去,但是你們也不應該……」一向脾氣不好的他力圖讓自己的話婉轉一點,但是努力了半天,還是沒成功,只能破罐子破摔道:「但是也不能我幫了忙,直接就把我和我的人丟一邊去了吧?」


  林映空大概也猜到晉世鎧想說什麼了,聞言便客客氣氣地道:「真是抱歉啊,晉先生,我們的確是考慮不周了,只想著早點把威脅你的人找出來解決掉,但是沒考慮到你的心情,我在這裡替我們全體組員給你道歉了。」


  林映空是說得十分真誠動人,但是晉世鎧腦門上的青筋卻是蹦了第二下,因為林映空的言下之意可不就是——我們都在給你丫的解決麻煩呢,你能不能安分點,別來給我們添加工作了?


  林映空的意思雖然沒這麼簡單粗暴,但也差不多了,一旁偷聽的祝孟天都憋笑憋得差點把嘴裡的東西噴出去,宗少賢嫌棄地把自己的飯盆挪開,生怕他「污染」自己的飯菜。


  晉世鎧雖然有點生氣,但是世界觀被衝擊過好幾次的他這會兒已經不是一點就爆的脾氣了,這把尖銳的劍也學會了暫時收斂自己的光芒,深呼吸了一下,在張之麟都驚訝的眼神下沉聲道:「沒事,我也不會影響你們的工作,我只是想知道,我以前見過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們昨天抓到的那個?」


  晉世鎧指的人就是羅成了,但是出於種種考慮,總部外勤組並沒有把任何關於羅成的材料透露給他。


  林映空看到晉世鎧不過在短短几天之內就變得這麼能忍,再一想初次見面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對著封容舉起槍的場景,不由得在內心感慨了一句世態變遷猝不及防,嘴裡道:「很抱歉,關於這點,我們還沒有確認,但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


  說到這裡,林映空看了一眼丁有藍,丁有藍立刻把咬著的油條放下來,道:「有76.77%的可能性不是一個人。」


  晉世鎧愣了一下,「怎麼可能,我明明記得是他……」


  林映空搖了頭,「我不得不說,我們抓到的人最擅長的一個本領就是易容,嗯,像是古裝劇里出現的那種易容,不管是給他自己還是給別人……通通都出神入化。」


  所以,天知道晉世鎧當年看到的到底是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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