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註定的命運
做了一件事情，就要為這件事情負責。
孫悟空感受著腦袋上傳來的痛苦，蹲在了地上。
疼嗎？疼。
後悔嗎？不後悔。
因為孫悟空突然想明白了，他壓根就不用去討好這個臭屁和尚的歡心，他也不需要這個臭屁和尚去認可他，他就是他，一個無法無天的猴子，五行大山壓不住，烈焰丹爐容不下的一隻猴子。
他應該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哪怕這些事情在唐僧這個師傅眼裡面是絕對被禁止的。
但是他感覺那是他應該去做的，那麼他便會去做。
只有懲罰，不就是腦袋疼嗎，他已經經歷了太多了，再來幾次也沒什麼。
在戰鬥的時候，孫悟空很清楚的感覺到，這片天地在歡呼，風為他吹，水為他流，一草一木都在歌唱著，那才是屬於他的世界。
而不是被和尚限制著，前怕狼后怕虎，拿起金箍棒還害怕傷了小老鼠。
那不是他，如果真的有一天他沒了絲毫的戾氣，就那麼平淡淡的，他就不再是他了。
他感覺歷史應該記住他這麼一個人，驕傲、囂張，又有足夠的本錢。
他不被這個世界歡迎，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外界對他的排斥，但他仍然笑著，像是一個俠肝義膽的英雄，又像是一條落魄不歸家的狗。
這天地容不下他，他知道的。
他躺在地上，感受著這天地對他的排斥，以及剛才在戰鬥中，那徹底屬於他的世界。
「猴子，你瘋了，一下子殺這麼多人，你要怎麼跟和尚交代？」豬八戒趕了過來，看到了滿地的屍首嚇了一跳，連忙把孫悟空從地上拉了起來。
「俺做什麼難道還要他管嗎？」孫悟空冷笑道，「俺和他並沒有關聯，俺殺多少人就算有什麼孽緣也是俺自己來背，於他何事。」
「可你知道最後和尚還是會把氣撒到你身上啊，你忘了以前的種種了嗎。」豬八戒嘆惋道。
「俺不會忘的，俺以後都不會再忘記了。」
孫悟空看向前方。
那裡站著女兒國國王，還有她身後的，正準備戰鬥的女人們。
「戰鬥結束了，都回去吧。」孫悟空大喊。
「你是神仙嗎？」女兒國國王看著孫悟空問，「還是妖怪？」
「俺是一個妖怪，一個能讓無數神仙臣服在俺腳下的妖怪。」孫悟空仰天大笑，對天邊響起的炸雷不管不顧。
「和尚，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不要來嗎？」豬八戒看到了慢慢走來的唐僧，連忙擋在了唐僧面前，用他那肥大的身子擋住了唐僧的視線。
「閃開。」唐僧說。
「前面什麼都沒有，沒什麼好看的了。」豬八戒說。
唐僧的鼻子動了動：「閃開。」他說。
「猴子也是為了報答女兒國國王，你不能這麼殘忍。」豬八戒說。
「閃開。」唐僧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豬八戒為難的看了唐僧一眼，又瞅了瞅孫悟空。
「你擋著他做什麼，這和尚估計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正好讓他長長見識，讓他過來。」孫悟空對豬八戒說。
「猴子，這和尚是痴的，你難道也瘋了不成！」豬八戒瞪了孫悟空一眼，在此期間唐僧已經穿過了豬八戒來到了孫悟空面前。
眼前，漫天遍野的橫屍，被浸染成了紅色的大地，還有獰笑著的孫悟空。
「如果當初我寧願死，也不肯放你出來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唐僧面對著那屍山跪了下來。
「死你一個不死眾生，呵，你想的倒是挺簡單，可你想過沒有，就算你當初沒有把俺放出來，這些人依然會來，女兒國依舊會和他們發生戰鬥，到時候死的要比現在不知道多多少個人。」孫悟空說。
「可那些人都不會死在你的手裡，他們都是凡人，他們之間的爭鬥是正常的，你插手只會擾亂這平衡。」唐僧吼道。
「平衡，要這個平衡有什麼用，當初天庭作坐擁修鍊的極好條件，他們想到平衡了嗎，他們為什麼要在人間設立自己的神像，只有對他們禱告求福他們才會偶爾承應，佛是如此，道也是如此，俺為什麼就不能如此？」孫悟空大笑起來。
「你看，俺可以主宰這些人的生死，這是他們的帝王都不曾做到的，但是俺只用一根棍子，就能把他們全都送往西天，這就是俺的力量。」
「然後呢，然後呢？」唐僧問。
「什麼然後？」孫悟空不解。
「然後你離開了，她們再次受到侵害，你會怎麼辦，你能時時刻刻都觀察著這裡嗎，女兒國這麼一個全是女人組成，弱小的國家，遲早要被其他國家侵佔然後吞併，你今天殺了一山頭的人，明天宰了另一批人，然後呢，你要把除了女兒國之外所有的國家全部屠戮殆盡來保證女兒國的安全嗎？」
「其他國家，其他國家不一定會想要侵佔女兒國的。」孫悟空支吾起來。
「不一定，你可以濫用自己的力量，別的國家為什麼就不可以，女兒國就像是一塊蛋糕，其他國家都爭先恐後的來搶，想要把它一口吞進肚子里，第一個人沒有吞進去，被你打死了，後面的人依舊會前呼後擁，就算你把今天被你打死的人全都懸挂在城牆上來示眾都無濟於事。」
唐僧看著那些屍體咬了咬牙：「最後含冤慘死的，就只是這些被你給打死的人罷了。」
「難道說女兒國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要被別人給奴役嗎，結果不一定是會註定的，如果有其他國家想要和女兒國聯合，共同抵禦外敵呢。」
「為了王位皇子可以弒父辱母，一個再溫柔善良的人，只要被逼到了他應該去的位置上，就會做出在人們眼裡合理的決定，你感覺不侵略女兒國這個決定，會被哪個承認是合理的？」唐僧看著孫悟空。
孫悟空閉上了嘴，臉上陰晴不定。
「你的意思是，我們女兒國，就一定會被別人奴役，永世不得超生？」女兒國國王的聲音從唐僧身後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