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舞台
糟糕！我和葉留行互看了一眼，默契的大喊：「跑！」電影里男女主狂奔街頭的slow motion，就在這一刻發生在我們的身上，葉留行用他的右手緊緊的拉著我，左手拿著大包小包，我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近，如果就算終有一天他會離開，但有這麼一刻也很好。
（家）
「累死我了，終於甩掉了」，葉留行氣喘吁吁。我就這樣獃獃的看著他，星星眼在閃爍。
葉留行：「我知道我很帥，但一直盯著我看要收費。」
收回眼神，假裝不屑：「切，也沒有多帥吧，你還沒有江律帥呢！」
聽到這話，葉留行坐不住了：「江律是誰？你背著我找其他的男人了！」
林燚：「江律是我老闆，超帥！」
「你你你……」葉留行真是破壞氣氛，他一會聲嘶力竭，一會仰天長嘯，這演技，respect！
差不多過了半小時，我只能打斷他：「人民的藝術家，戲過了，還吃飯嗎？」
順著我給的台階，葉留行鬆了一口氣：「吃！」
「烤肉滋滋發出聲響，一滴熱油順著飽滿的肉的紋路慢慢滑下，令人心醉。一嚼，忘了所有的不快，二嚼，人彷彿在天上飄，三嚼，如同羽化飛升，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呢?還有……」這不是美食節目，是葉留行現編的詞。
林燚：「真沒看出來你也是什麼都會啊！紀錄片你都能拍？在下佩服。」
聽了這話葉留行瞬間飄上了天：「那是，我是誰，天下第一。」
突然，他的筷子夾住了我的筷子，「別動！你不能吃！」
林燚：「我就吃一口。」
葉留行：「你只能看著我吃。」
香，太香了，看著葉留行吃肉的樣子腦海只飄蕩著他剛說的詞，不一會就只剩下一塊雪花牛肉了。葉留行的筷子夾著這塊肉在我面前，晃啊晃，真的是氣到爆炸，忽然肉的行進軌跡有了變化，筷子就放到我的嘴邊，「獎勵你的！」
一口吞下，開心的說：「好吃！」
屋子裡歡聲笑語，這種感覺就像是家。隨著年齡的增長，我總有種莫名的孤獨感，越是長大越是獨立，慢慢地和父母的距離越來越遠，好像自己總有辦不完的私事，像這樣邊說邊笑，已經成為奢望了。而我對面的這個男孩，這一刻，他就像我的那個他，只屬於我的那個他。葉留行，晚安，做個好夢。
睜開眼睛，已經6點了！今天葉留行怎麼沒喊我起床訓練？噹噹當，噹噹當，怎麼敲門都沒有回應。
「葉留行我進來了」，沒人回應我只得推門，沒人？去哪了？桌子上有一張紙條：今天打扮的漂亮點晚上7點來xx會場，帶上卡直接來。這好像是一張工作人員的出入卡，這是幹什麼？
（燚凡律師事務所會議室，下午6點）
江蘺凡：「就在昨天李某販賣毒品案，經過會見、閱卷以及和檢察官交流意見，最終有了一個比較圓滿的結果，我們的當事人因事實不清、證據不足而得到了回家過年的機會，付律這次做的不錯……」
怎麼還沒結束，馬上就要到約定的時間了，江蘺凡似乎是看出來我心不在焉：「林燚，你對今年事務所的工作做一個總結吧。」
什麼！我記得今天的會議是不需要我發言的，我沒有準備啊！臨時發難，大意了。
吞吞吐吐，想起之前學習強國看到的新聞，拿來應應急吧。「我……好的，2020年是註定不平凡的一年，同時也是法治建設的關鍵時期。作為律師隊伍中的一員，我們是公民權利的有力維護者和捍衛者，更是社會主義民主和法治建設的積極宣傳者、踐行者和推動者，我們應……」
江蘺凡：「停！現在談談你自己的工作。」
林燚：「作為律師助理，除了做到專業要精，工作也要細，我來事務所時間不長，經驗不夠豐富，需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你不知道你是有實習期的嗎？散會！」江蘺凡是真的怒了。
完了！江律對我的回答很失望吧，可我工作已經很認真了，看向手錶，已經6點40了，怎麼辦，反正肯定會晚了，還是先保住飯碗吧。
（江蘺凡辦公室）
林燚：「江律，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
江蘺凡：「現在已經下班了，不是說不用稱呼您您的嗎，你問吧。」
林燚：「我平時的工作是不是有不妥的地方，希望您……你批評指正。」
江蘺凡：「沒有。」
沒有！沒有剛才為什麼在大會上給我難堪？他是我老闆，平靜，「我想我一定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不夠穩，你有著深厚的學歷背景，又經過層層篩選進入事務所，首先你的心態就應該擺正，你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開會心不在焉，容易被當事人的情緒帶著跑，這些都是大忌！」江蘺凡盯著我的眼睛，一針見血，的確，我確實距離一個成熟的精英律師還有很遠的路。
林燚：「我明白了，謝謝江律，我一定會及時改正。」
江蘺凡語氣緩和了很多：「看你開會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和男朋友有約？」
林燚：「不，不是，是一個朋友的演出，我要去看。」
江蘺凡：「下班吧。」
林燚：「謝謝江律，真的感謝。」
看著你匆忙離開的背影，江蘺凡笑了笑，是個缺乏歷練的好苗子，來日方長，林燚。之後江蘺凡再次埋頭苦幹，繼續研究案情。
（商場）
林燚：「這條裙子我能穿上嗎？」
服務員：「沒問題的。」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真的很美，減肥初見成效了。
服務員：「這條裙子真的適合您，顯得您氣質很棒。」這次不是銷售套路，的確很適合我，開心說道：「再幫我搭配一件大衣吧。」
（xx會場）
已經7點半了！葉留行會不會罵死我，腦子裡出現江蘺凡說的話：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不夠穩。對啊，心態要穩，穩住！
保安：「您好，閑雜人等不能入內。」
對了我還有工作牌，急忙拿出工作牌，保安給了我一個微笑：「請進。」
「謝謝。」
會場好大，葉留行究竟在哪，也不接電話，好難找。一個看起來英氣十足的女人向我走來，還是打聽一下比較好，「不好意思打擾了，麻煩問下葉留行在哪個房間，我現在聯繫不上他。」
女人沒有正眼看我：「你是哪位？」
林燚：「我是他的朋友。」
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緊不慢的說道，「他正在備場，你還是別去打擾他了」，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已經備場了！還是來晚了，那還是不去打擾他了。發信息：葉留行，我到了但聽說你已經準備上台，加油，一個忠實的腦殘粉。
既然這樣那我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找個地方看錶演吧，去哪呢？悄悄拉開幕簾，人山人海，根本不可能有我的位置，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世界這麼大居然沒有我林燚的容身之地。「小燚！」
是誰在喊我？「小燚，你可終於來了。」
是葉留行，還有剛才那個女人。「你遲到了，不過打扮的算合格吧，赦免你的罪行。」
林燚：「花了我1000塊還只是算合格啊！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你不是快上場了嗎，別管我了，趕快準備吧，加油！」
葉留行滿臉笑意：「Amy姐，你幫她安排到我之前留的位置吧，謝謝。」轉向我一個大大的熊抱，「好好欣賞我的表演吧。」
Amy姐一句話都沒有說，徑直走開，我就跟在她的後面，走到現場的第一排的中間位，她用手指點了一下：「看完趁早離開，你最好不要做王子和公主的美夢，葉留行是不會喜歡你的，你也最好識趣的和他保持距離。」
莫名其妙！葉留行是很優秀，我也不差啊，不了解別人就先下定論，無禮！燈光熄滅，燈光亮起，山呼海嘯的聲音，都是來給葉留行加油的嗎？（猴籠）
葉留行的確有著無與倫比的舞台表現力，他的舞蹈、聲音、表情渾然天成，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部分，看他表演是一種極大的享受，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就是為舞台而生的，葉留行就是！這是我的錯覺嗎？他一直都在和我進行眼神交流，看著旁邊花痴臉的迷妹們，他們一定和我有一樣的想法，那麼一定是我的錯覺吧！
整個會場因為葉留行的開場氣氛引爆到極點，叮，手機響了，是葉留行發來的信息：我在後台135化妝室等你。
（135化妝室）
噹噹當，門開了，這屋子裡人好多，仔細一看有當紅小生陳晨，人間舞姬歐陽莉，主持人王沐赫、Amy，還有葉留行。
葉留行像個小孩子一樣向我跑來：「小燚，你來啦，接我回家的嗎？」
一臉黑線，我該說什麼才對，一時語塞，怔了怔：「我……你今天這首歌很受歡迎，粉絲的熱情掀翻整個會場了。」
葉留行：「那你喜歡嗎？」
林燚：「我？當然喜歡啊，舞蹈編的也很好，你跳的唱的都很好。」
葉留行：「那你為什麼遲到？不是說好7點準時的嗎。」
難道我還錯過了什麼嗎？一臉歉意：「真的是對不起，今天事務所開會，我自己做的個人總結也很垃圾，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葉留行眼睛一眯：「挨罵了？」
毒舌，還是那麼毒舌。無奈搖頭，「挨罵了，挨罵讓人進步。」
葉留行：「看在你挨罵還來看我表演的份上，我今晚要獎勵你。」
喂喂，這麼多人在這，總說些讓人誤會的話也是醉了。
林燚：「你是想獎勵給我200個俯卧撐吧。」本來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可這話一說出口，這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葉留行：「對！是的，說做就做，回家，收工了，各位，再見！」
就這樣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在詭異的眼神中，我被葉留行拉出了化妝室。我低著頭灰溜溜的離開了。
（車上）
葉留行：「我想吃面。」
林燚：「是天下第二好吃的那種面嗎？」
葉留行：「我想吃天下第一好吃的面。」
林燚：「那我，臣妾做不到啊，實力有限。」
突然葉留行正襟危坐，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願意和我去一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