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月兒姑娘的心動
兩人將杯中的葡萄酒喝光了后,美叔對月兒道:「月兒姑娘,麻煩你再去叫兩杯葡萄酒來。【零↑九△小↓說△網】」
月兒只好站起身來,走出包廂對秋菊道:「領班,美叔還要來兩杯葡萄酒。」
秋菊道:「那好就再給他上兩杯吧!」
月兒道:「怎麼,我還得陪他喝呀!」
秋菊笑了笑道:「難道你不陪他喝,還要我去陪他喝嗎。我感覺你們交談很愉快的,這叫酒相逢知己千杯少。」說著拍了拍月兒的肩頭道:「月兒妹子,你不是做夢都想早日來個華麗轉身,烏鴉變鳳凰嗎!我看時機就在眼前,你可要把握住的。」
月兒臉一紅笑道:「看你說的,那有這樣的好事讓我遇到呢!」
秋菊老練的道:「你懂什麼,任何事情都在機緣的,機緣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月兒妹子,能不能一飛衝天就看你自己的了。」
月兒不無擔心的道:「你可別看走了眼,這位美叔真得就是位大金主。」
秋菊自誇道:「我是誰,這雙眼睛早就煉得火眼金睛了,如果你要是不相信的話,那麼等明天可以請大掌柜幫你打聽打聽的,免得吃虧上當。」
月兒點點頭道:「那我就聽你的。」說著端著兩杯酒進了包廂。
美叔看著月兒笑了笑道:「怎麼要兩杯酒去了這麼長時間呢!」
月兒彷彿被美叔看破了心事似的臉一紅道:「不是的,只是隨便與領班的姐姐說會話兒。」
美叔道:「我猜你們一定是在議論我呢吧!」
月兒只好老實的點頭道:「是的。」
美叔打趣道:「那你們沒說我什麼壞話吧!」
月兒故意道:「說了,當然說了。」
美叔道:「那你們背後說我什麼壞話了。」
月兒道:「我對姐妹們說你重情重義,是難得的好人。」
美叔道:「我們才交談多長時間,你怎麼就知道我是難得的好人嗎!」
月兒歪著頭天真的道:「如果你不重情重義,能一個人跑到這裡來觸景生情嗎!能一個人對著空座位長嘆嗎!」
美叔有些悲戚的道:「那是我太過於孤單寂寞了。」
月兒搖搖頭道:「不是的,男人如果不是對某個女人相愛至深,他是不會那樣的。如果沒有深深的愛,如果哪個女人離世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解脫的,不說高興吧,但絕對不會那麼痛苦的,」
美叔道:「看不出你小小的年紀,對男女之間了解的還很深刻的。月兒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
月兒道:「你問吧!」
美叔沉吟了片刻道:「月兒,你有過男女情感方面的閱歷嗎。」
月兒含羞道:「美叔,看你說到那裡去了,月兒才多大的年紀,那有什麼男女情感方面的閱歷呢!」
美叔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隨便問問而已。」說著端起酒杯遮掩道:「來!喝酒!」
很快,酒杯又見了底兒,美叔搖晃著空杯道:「月兒,能不能再去叫兩杯酒來。」
月兒溫柔的道:「美叔,我看你今晚已經沒少喝了,就別再喝了。現在你隻身一人,喝多了的話身邊也沒個人照顧的。萬一……」
美叔擺擺手打斷的月兒的話道:「那好我聽你的,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再說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哪天我再來這裡。」說著站起身來向包廂外走去,月兒急忙上前要攙扶他。
美叔搖搖頭道:「月兒,謝謝你,我還沒喝到需要人來攙扶的地步。回見!」
美叔走出了包廂,來到大廳對秋菊道:「領班,謝謝你們這裡的優質服務。特別是謝謝這位月兒姑娘。可以說今晚是她使我忘記了心頭的痛苦,感受到這世間還有別樣的溫暖,還有不是親人勝似親人般的關愛。」說著戀戀不捨的對月兒揮了揮手道:「月兒姑娘,下次我再來的時候,希望你還能陪我說說話兒。」
月兒在那裡含羞帶笑的低著頭,沒有說話。
秋菊笑著道:「美叔,你放心好了,等你哪天再來的時候,只要月兒有時間,一定會陪你說說話兒的。」
美叔高興的點點頭道:「好好,有你這位大領班發話了,我想自己一定不會失望的。」說著走了出去,悄然的漫步在月色星光之中。
秋菊看了看仍然在那兒含羞帶笑低頭不語的月兒,伸手猛然拍了她一巴掌笑道:「死丫頭,別在這裡偷著樂了,趕快收拾收拾準備打烊了。」
月兒不好意思的抬頭一笑,急忙跑了過去與姐妹們一起忙碌了起來。
一番忙碌后,一天的工作總算是結束了。
秋菊長吐了一口氣道:「走,咱們也回家去吧!」
大家換好了衣服,走出天上人間,來到街上,在街邊等候的轎夫急忙抬著轎子走了過來道:「姑娘們辛苦了,趕快上轎吧!」
這五頂轎子是天上人間西餐廳大掌柜陳琅特意包租下來,每天接過姑娘們的。
三位早已累得疲憊不堪的姑娘,二話沒話抬腿跨上了轎子,只有月兒姑娘站在那裡沒有動,秋菊詫異的道:「月兒,你怎麼不上轎子呢!」月兒喃喃的道:「秋菊姐,我想一個人走走。」
秋菊道:「那怎麼可以呢,這夜深人靜的多不安全。你要是真想走走的話,姐就陪著你一同走走。」
月兒點點頭道:「秋菊姐你真好!」
秋菊搖搖頭笑了笑道:「你真是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了。」說著對轎夫們道:「你們將這三位姐妹送回家去吧,我們兩人自己走回去,轎錢照付。」
轎夫們一聽,忙不迭的抬著三位姑娘走了。
看著他們離開后,秋菊輕輕拉起月兒的手道:「走吧,月兒。」
兩人默默的走了一會,秋菊問道:「月兒,你今天晚上是怎麼了。」
月兒嘆氣道:「唉,秋菊姐,我不坐轎子是實在不願早一點回那個破家的。」
秋菊道:「月兒,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再怎麼說那也是咱們的窩呀。」
月兒痛苦的搖了搖頭哽咽道:「秋菊姐你不知道呀。我家裡的老爹,還有兩位哥哥簡直不是人。」
秋菊驚訝的道:「他們怎麼就不是人了!」
月兒道:「秋菊姐,好像我月兒那輩子欠他們似的,這一年多來,他們天天不務正業,整天喝大酒不說,一沒錢花,就將怨氣出在我身上,說我沒能耐,沒能像蘇櫻桃、夏荷、楊柳那樣攀上高枝,弄得他們沒吃沒喝的,每天氣順點就罵,氣不順時候就打。」說著擼起衣袖露出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道:「你看這就是他們給打的。」
看著月兒胳膊上的累累傷痕,秋菊的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眼淚刷的流了下來,是呀,以前覺得自己攤上一個賭鬼老爹與一個受嘮叨的老娘,就深感到不幸,可是跟月兒姑娘比起來自己那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這是什麼世道呀,難道男人社會,女人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嗎。
秋菊掏出手帕,給月兒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道:「月兒,咬咬牙挺挺吧!」
月兒道:「秋菊姐,這挺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
秋菊道:「等挺到你找個好男人嫁出去,苦日子也就熬就到頭了。」
月兒嘆氣道:「唉,都說找個好男人嫁出去,可是這好男人去那裡找呢。」
秋菊道:「怎麼就沒有,你看蘇櫻桃,人家找到陳琅,雖說是做妾,那陳琅雖然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回到家裡對她也是百般的疼愛的,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還有那夏荷、楊柳現在也都過得很幸福的。」
月兒自怨自艾喃喃的道:「我那有蘇櫻桃她們那個能耐勞,就是給人當小妾,這副模樣,怕是也沒人會看上的。」
秋菊笑道:「話可不能這樣說,你的模樣長的也不差,就是沒遇到有情郎。」
月兒一跺腳道:「這天下的有情郎難道都死光了嗎!」
秋菊哈哈一笑道:「哈哈,月兒,你也別在這裡怨天恨地的,我看今晚那位美叔就對你有好感覺的。」
月兒點點頭道:「秋菊姐,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我也就不對你隱瞞什麼了,不錯通過今晚的交談,我感覺美叔真得就對我有點那個意思的。可是……」
秋菊道:「可是什麼,難道你怕給他當小妾丟人。」
月兒急忙道:「這倒不是,只要有男人真正的對我月兒好,我能早日跳出火坑,當小妾有什麼丟人的。」
秋菊道:「那你顧還忌什麼?」
月兒道:「秋菊姐,我感覺美叔這個人雖然是年紀稍微大了些,但人長的也算是英俊,並且重情重義的,只是咱們不知道他的根底呀。」
秋菊笑道:「這個好辦,明天我去請陳大掌柜幫助打聽打聽,他這個人常在街頭巷尾的混,門路廣著呢。」
月兒道:「這有多難為情呀!」
秋菊輕輕拍了月兒一巴掌道:「這有什麼難為情的,為了早日跳出火坑,臉皮就得厚些,再說了這事也用不著你出頭露面的,由我去跟陳大掌柜說就可以的了。」
月兒破涕為笑向秋菊鞠躬道:「如此拜託秋菊姐姐了。」
說著甩開輕盈的腳步向前走去。
秋菊在月兒身後喊道:「死丫頭,看把你美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
月兒回過頭來道:「秋菊姐!這麼多年來,我月兒終於看到了一點點生活的希望。」
是呀,透過茫茫的夜色,月兒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縷希望的曙光,雖然她的這一希望有些飄渺,但飄渺的希望總勝於沒有希望吧,這至少暫時讓她的心靈里有了一絲溫暖。
人生自是有許久說不清道路不明的東西,此事已經無關愛恨,芳華稍縱即逝,她月兒要得趕在容顏老去的前夕,抓住一根可以緊握終身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