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狀元郎跨馬遊街
謝金吾騎在馬,一邊走一邊向兩邊看熱情的觀眾們招手示意,哇塞!我謝金吾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成為一名狀元郎,做夢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多粉絲,想到這裡他更加得意洋洋的向四周揮了揮手。正在這時猛然看到陳琅扶著大肚子的蘇櫻桃站在自己的家門口向這邊張望,便急忙叫了一聲道:「停停趕快把馬停下來。」
名牽馬的兵士「吁」的一聲止停了回過頭來不解的道:「狀元郎,你讓馬停下來幹什麼?」
謝金吾道:「兄弟,前面有我最好的朋友與他的老婆在那兒呢,我要過去與她們說幾句話。」
牽馬的兵士勸道:「狀元郎,這樣不太好吧!」
謝金吾歪著頭看了看牽馬的兵士道:「有什麼不太好的。」
牽馬的兵士伸手撓了撓頭皮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小人已經從事這項活動五年之久,為五名新科狀元牽過馬的,可是從來都沒遇到過中途下馬的事情嗎!」
謝金吾道:「既然沒有,那也就沒有什麼不好的,難道要是自己的爹娘在前面站著那也不下馬嗎!」
牽馬的兵士道:「這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謝金吾笑了笑道:「這萬事都得有開先河之人,今天我就下馬,看看到底能有什麼不好的。」說著從馬背上跳了下來,疾走幾步來到陳琅與蘇櫻桃面前一拱手道:「陳兄你自己跑出來也就算了,怎麼嫂嫂這麼笨的身子也跑出來看熱鬧了呢,這麼多的人要是擠著那還了得。」
陳琅道:「我也不讓櫻桃出來的,可是櫻桃說了自己家兄弟披紅挂彩跨馬遊街,這是一生也難遇到的喜事,說什麼也要出來湊湊熱鬧的。」
謝金吾急忙向蘇櫻桃一鞠躬道:「謝謝嫂子的抬愛!」
這時,前面看熱鬧的人,一看新科狀元下了馬,一齊向這裡蜂擁而來,陳琅道:「兄弟,你趕快上馬吧!不然這些人將這條御街上都堵上了會影響通行的。」
謝金吾聽了只好急忙跳上馬,沿著大街上向前緩行而去。
很快,一行隊伍穿過了御街,又去了清水街、甜水街等幾條熱鬧的街道,然後又轉向了天波街。
當這支隊伍漸漸快要走到一座高大的府院時,牽馬的兵士嘴裡喊了聲:「吁」停住了馬。
謝金吾道:「哦,兄弟,怎麼停馬不前了呢!」
牽馬的兵士笑了笑道:「狀元郎真不好意思,到了這裡不但要停下馬,而且你還得下馬,步行從那府門前走過去。」
這時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不,謝金吾心頭一顫,感覺到一股酒勁直往上涌,便不高興的道:「這是那家的規定,這家大院又是誰的府邸,怎麼這般牛逼呢!」
牽馬的兵士道:「狀元郎!難道你不知道嗎,前面就是赫赫有名的天波楊府,從太宗皇帝年間起就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武官到此下馬,文官到此下轎的。」
謝金吾酒勁往上涌拍了拍胸脯哈哈大笑道:「哈哈,那你說我算是文官還是武官。」
牽馬了兵士道:「你是新科狀元雖然暫時沒領官職那也得算是文官的。」
謝金吾牽強附會的道:「哦,那麼我這是文官騎馬也就沒有下馬這一說的了。」說到這裡一擺手道:「走,牽馬過去。」
牽馬的兵士為難道:「這不太好吧!」
謝金吾道:「有什麼不太好的!」
牽馬的兵士勸謝金吾道:「那天波府楊家將,畢竟為咱們大宋江出生入死,立下過汗馬功勞。」
謝金吾不屑的道:「屁,當年那是沒有我,有我能顯得他楊家將了,別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武將打天下,文官治天下,江山代不才人出。前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灘上,現在應該是我顯擺顯的時候了。走,趕快走!」
牽馬的兵士只好硬著頭皮牽著馬向前走去。
那名帶隊的兵士一看,轉身對自己手下的幾名兵士道:「怎麼樣,兄弟們這幾年老楊家在這東京汴梁城耀武揚威的,也作夠了,現在牛逼到頭了吧,看沒看到這新科狀元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摸摸他老楊家的老虎鬚子。哈哈這回有熱鬧瞧了!」接著又看熱鬧不怕是非大的道:「我說兄弟們,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敲鑼打鼓,為新科狀元助助威的。這位可是出手大方的主,往年的新科狀元給的賞銀行最多十三十兩,可是今年人家一出手就甩過來了三個二十兩一錠的銀元寶。」
敲鑼打鼓的那幾位兵士們一聽急忙「咚咚咚」「哐哐哐」又是打鼓又是敲起鑼來。
這時,天波楊府門前的台階上坐著兩名看門的家人,一名叫楊開、一名叫楊吉,取意開門大吉的意,見新科狀元騎上馬上向這裡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楊開對楊吉道:「我說楊吉,這小子怎麼不下馬呢!」
楊吉道:「別急,可能他再往前走幾步就會下馬的了。」
楊開道:「我看不像,這小子好象是故意來找喳的。」
楊吉道:「呸,他也不摸摸自己長了幾個腦袋,敢到這裡來找喳,新科狀元有什麼了不起了,小心我將他的腿打折!」
正在這裡,謝金吾的馬「得得得」又向前邁了三步,眼看著就要到大門前,緊接著跟在謝金吾馬後的鑼鼓也敲響起來。
楊吉從台階上跳了起來,一個箭步躥到大街上張開雙臂攔住了謝金吾的馬大聲喝道:「下馬!」
謝金吾冷笑道:「憑什麼下馬!」
楊吉伸手指了指那大門上面的牌匾道:「憑什麼,憑得這裡是天波楊府!」
謝金吾嗤之以鼻道:「天波楊府是天波楊府,老楊家的也還沒說什麼呢,你這條看門狗到先在這裡狐假虎威起來了!」
楊吉張牙舞爪的道:「呸,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說我呢!」說著就上前來扯謝金吾,牽馬的兵士一看急忙上前勸道:「這位小哥,別發火!有話好說!」
楊吉也不說話,陰沉著臉不由分說就給了牽馬的兵士兩紀大耳光子。
謝金吾一看,這還了得,在馬上回過身來高聲對那些兵士喊道:「你們在那裡發什麼傻,給我打!出了事情有我頂著。」
兵士們本來看到自己的兄弟挨了兩耳光子心裡就窩火,一聽新科狀元發了話,二話沒說就沖了上來,這時楊開也跑了過來要助楊吉一臂之力,可是兩個人怎麼能抵擋了八名兵士呢,很快就被打得趴在了地上。
謝金吾這才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俯下身看了看楊開、楊吉笑了笑道:「過去你們總打別人,今天嘗到挨打的滋味了吧,怎麼樣兩位,有什麼感受。」
楊吉從地上爬了起來,道:「好,算你小子有種,有尿的你在這裡等著。」說著跳上台階向大門裡跑去。
謝金吾走到大門那兒左右看了看,一看有兩隻石獅子面目猙獰蹲在那兒,便抬腿一腳踢了過去,那知卻將腳踢的生痛,生氣的回頭喊道:「來,將這兩個石獅子給我砸了。」
兵士們一聽大眼瞪小眼沒人上前,謝金吾道:「上,誰賣的力氣大,回去重重有賞。」
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個士兵一聽說有賞,有的從街邊上揀來石頭,有的拿起了放在台階上的頂門杠,紛紛砸了起來,很快一對威風凜凜的石獅子,被砸得面目全非。
正當這些兵士們砸得起勁時,就聽到有人斷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這裡打砸,還有沒有王法了。」
謝金吾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位二十四五歲,面目俊朗的小夥子正站在台階沖自己怒目而視,便道:「你是什麼人?」
那位小夥子冷笑道:「說出名字來怕嚇著你!」
謝金吾反唇相譏道:「笑話,本公子是吃飯長大的不是被人嚇大的。你是什麼貓三狗四的東西,站在這裡跟我呲牙咧嘴,裝大尾巴狼。」
那位小夥子「啪啪」拍了拍胸脯道:「好!你小子扶牆站穩聽好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家少爺叫楊宗保。你又是從那裡蹦出來的山貓野獸!」
謝金吾也針鋒相對的拍了拍胸脯道:「你小子也給我聽好了,本公子是新科狀元謝金吾。」
楊宗保邁下台階,來到謝金吾面前伸手指著謝金吾的鼻子道:「你憑什麼打我楊府的家人。」
謝金吾笑道:「我從來不打人,我只打那擋道的狗腿子。」
楊宗保道:「那個擋你的道了!」
謝金吾一指躲在楊宗保身後的楊吉道:「我謝金吾奉當今萬歲聖旨披紅挂彩跨馬遊街,行到此處那小子憑什麼攔住我的馬前面,擋住了我的路!」
楊宗保一挺胸道:「難道你沒長眼睛,沒看到這裡是天波楊府!」
謝金吾道:「天波楊府怎麼的了,就是皇宮前的大道也沒說不準行人走的。」
楊宗保道:「天波楊府門前沒有說不讓行人走了,只是文官到此必須下轎,武官到此必須下馬!」
謝金吾不以為然的道:「這是那家的規定!」
楊宗保兩手抱膀抬頭望空得意洋洋的道:「當然是朝庭的規定了!」
謝金吾一伸手道:「朝庭的規定在那呢,拿來我看看!」
文官下轎,武官下馬,這只是大家在心中表示對楊家將的尊重,自然形成的形式,那有什麼明文規定,楊宗保愣了愣神道:「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
謝金吾一看這楊宗保拿不出明文規定,更是得理不饒人的道:「你小子以後別在這裡耀武揚威的,不就是依仗著楊家的祖上,為國家出點力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躺在老輩子的功勞簿上享清福,能有什麼出息。」
楊宗保也是血氣方剛的年齡,那裡受得了謝金吾這般挖苦,便上前一步伸手揪住謝金吾的衣領搖晃道:「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那知這一搖晃可好謝金吾張了張嘴「哇」一口連酒帶菜噴了楊宗保一臉。
楊宗保急忙鬆開手跳了開,蹲在地上也哇哇一嘔吐起來,許多才站起身來指著謝金吾狠狠的道:「好,你個謝金吾,原來是跑到這裡耍酒瘋來了,你等著咱們萬歲面前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