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綉娘
「誒，姐姐們，你們在這兒討論什麼呢？這麼開心？」隔著折枝院一個池塘的一座觀景小樓之上，正有五六個貌美女子坐在一起歡聲交談，一時間鶯鶯燕燕。
「咦，是綉娘，快快過來吃蜜餞，這可是旌兒妹妹相好專門從白雲郡那兒采來的果兒製作的哦。」一個姑娘在一旁招呼著，那叫綉娘的絕美女子咯咯一笑，趕緊走過去坐下來一起吃著點心和蜜餞。
「剛剛聽你們聊得這麼開心，可是有什麼好玩的事嗎？」綉娘問道。
「有啊有啊。」那遞蜜餞的姑娘趕緊說道，卻是被一旁的紅裙姑娘搶過話來，「我說我說，嘻嘻。」
「幹嘛好啊，讓你來讓你來，真是的。」那姑娘嗔了她一眼。
「嘻嘻，是這樣的。」紅裙姑娘坐上前來說道，「你怕是不知道吧，對面折枝院裡面居然住了了男人！」
「噗呲，儘是瞎說，那些公子哥兒來玩倒是常事，媽媽怎麼會允許別人住到裡邊來？」綉娘掩口一笑說道。
「真的真的，不信你問旌兒，她也看到了。」紅裙姑娘嘟著嘴說道。
「嗯嗯，真的。我也只是遠遠地看到他在院子裡面舞弄些什麼，是俊是丑也沒看清。不過這會我也是十多天沒見過他出門了。」那叫旌兒的姑娘說道。
「就我說，保不準是的和尚。」一個青衣女子說道，「哪個男人在這萬花叢中還不醉死？居然閉門不出，不是和尚是什麼？」
「哈哈哈……」幾個姑娘都笑了起來。
「呸，和尚還能來我們這兒的，也就你想的出來，保不準人家是個苦修之人，不願意出來耽擱了修鍊罷了。」綉娘嗔道。
曲一文的確是已經閉門修鍊一個月不曾出門了。直到今日黃昏之時才收功走出房門。長吐了一口濁氣，望著滿天紅霞心情大好，心想來這春意苑這麼久了，也該四處遊玩一番才對。
然後便大搖大擺地在各種花園小徑中遊玩起來。此時雖然已經入夜，可是在一路上的燈籠的紅光照耀之下，讓這一片花草樓台彷彿披上一層薄紗衣一般，朦朧而又溫柔。
一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儘是前來作樂的公子哥兒，懷中摟著一兩個美貌女子，見到曲一文一副書生打扮直接就給忽略過去了。曲一文自然樂的如此，哼著小調自顧自的遊玩著，彷彿也只有他一人。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此時行人已經很少了，曲一文卻是半點回去的想法都沒有，一個人來到了湖心亭外，隱隱約約聽到一陣琵琶聲，朦朦朧朧聽不清楚，但是配著這月色卻讓人迷醉。
追尋著琵琶聲走，只見到一個紅衣女子正抱著琵琶對著湖水自彈自唱，此時她正背對著曲一文，看不清樣貌，但是背影亭亭玉立，想必也是個絕色佳人。
「落城無夜春意苑，花香，燈紅，酒貴，引來仙人歸。
無奈淚眼換笑臉，一唱，一嬌，一媚。多少紅顏作酒錢，惹得酩酊大醉。
心已茫然，物非，人非。」
那女子唱著歌，曲一文聽得凄涼。突然一聲鷹啼，一隻渾身雪白的雄鷹落到女子肩頭之上，正惡狠狠地盯著曲一文，女子這才察覺身後有人，急忙轉過身來。
「啊，小女子綉娘見過公子。」那女子急忙行禮，曲一文見到她的容貌，不禁一下呆住了。
「媚兒！……不，你不是媚兒……」曲一文自言自語。眼前之人竟然和當初蘇媚有些六分相像，只不過蘇媚是嫵媚之中帶著青澀，而眼前女子卻是嫵媚之中透露著一股疲倦與滄桑。
「公子說什麼？」綉娘抬頭問道。那雪白鷹見曲一文並沒有敵意，也不再一副吃人的模樣，跳到一邊順了順毛就開始閉目養神了。
「哦，沒什麼，只是見綉娘姑娘長得頗像在下一位故人，所以不禁吃了一驚，打擾到姑娘雅興了。」曲一文趕緊抱拳回答。
「噗呲，你這和姑娘家套近乎的手段倒也老套，也別站著了，過來坐下吧。」綉娘見曲一文一副窮書生的老實模樣，心中不禁少了拘束，一邊打趣他一邊讓他過來坐下。
曲一文也不推辭，與綉娘一同坐下之後問道，「剛才聽姑娘一曲實在是驚艷，不知姑娘口中小曲喚作何名？」
「曲嘛是我家長流行的小曲，詞卻是我胡亂填的，哪有什麼名，讓公子見笑了。」綉娘道，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問道，「你這麼晚了還能在這兒晃悠，可是那個住在折枝院中的人？」
「正是在下，姑娘竟然知道在下，可是在下住在那兒有讓姑娘不方便之處？」曲一文答道。
「沒有沒有，只是我的一個姐妹偶然間看到過你，覺得好奇罷了。」綉娘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哦，在下上官恥，是犯了錯被罰到這兒當護院的。」曲一文道。
「喲，你還是上官家的人？」綉娘一聽他事上官家的人，不禁稱奇，「我平日里見到的上官家公子哪一個不是趾高氣昂的，像你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哎，實不相瞞，在下不過是一個外家小弟子，與下人也無異，只是最近才加入了本家而已。，算不得什麼公子。」
「哦？那你是犯了什麼錯被罰的？」綉娘好奇問道。
「無意間冒犯了一位公子。」曲一文答道。
「哦，這也難怪……」綉娘接著道，「哎，你也不要不開心，你既然都能加入本家了，必然會有出路的。而且這兒也不錯，有吃有住，每個月還有點靈晶，總會有出路的……」
說道這兒綉娘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變得悲傷了起來，低頭不語。
曲一文見此趕緊扯開話題，「咳，那個，綉娘姑娘，你這白色老鷹看著威武，不知道從何而來？叫什麼名字？」
綉娘一聽提到了那老鷹，瞬間來了興緻說道，「它叫雪兒，是我五年前就收養了的，那時候它還是只小鳥，受傷掉進我的房間院子里。別看它個子不大，吃得可多了……」
那叫「雪兒」的白鷹聽到主人如此說它，眯著眼睛不滿地咕嚕咕嚕的，綉娘微微一笑，遞過去一塊肉乾，那鳥滿足地啄肉乾不再吱聲。
「雪兒的確比同類威武許多。」曲一文早就仔細看過了這隻鷹，這種鷹叫做「撞天鷹」，算是一種低階妖獸，沒什麼大用，勝在長得一副好相貌。
「那是當然，自從有了雪兒之，我們院子里再也沒有出現過毒蛇啊老鼠什麼的了，雪兒可厲害了。」
就在綉娘說話時候，她的額頭之上的暗紋悄然地加深了一分，雖然很不明顯，但是曲一文還是不經意間看到了，於是趕緊問道，「對了綉娘姑娘，在下從一開始便看到你的額頭之上隱隱有股黑氣，可是誤食了什麼毒物？」
可是本來還有說有笑的綉娘一聽曲一文這話，瞬間皺起了眉頭，生硬地說道，「天色已晚，公子早一點回去休息吧，綉娘告退了。」便離開了，曲一文眼中不禁莫名其妙。
「綉娘姑娘怕是有難言之隱……」曲一文心想，決定還是為她煉製一爐丹藥，然後再慢慢去試探她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
「哈哈哈上官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否？」還是以前那座小竹樓酒樓，曲一文託人聯繫了郭家三兄弟之後，等了小半個時辰三人便來了，卻是不見那為包姓商人。
「三位郭兄有禮了！」曲一文起身相迎，「咦？為何不見包兄？」
三人回禮后與曲一文一同坐下，郭老大回答道，「包兩寸他家中小妾生了個兒子，這兩天他正在家中忙著天倫之樂呢，哪兒還能出門做生意。」
「哦？如此喜事還請三位下次見到包兄替小弟道聲恭喜了。」曲一文道。
「哈哈，好說好說。言歸正傳，許久不見不知上官兄招我等前來是不是有什麼生意？」郭老大說道。
「就是就是，我還以為你都離開這落城了。」郭三接過話來，「不知上官兄弟本家一行順不順利？」
「你不是廢話嗎？人家可是有煉丹大師作師傅的人，自由自在還會稀罕什麼本家？」郭二搶道。
「哈哈哈，實不相瞞，家師為了磨礪在下，特意讓在下留在這落城之中闖蕩，待三年之後才來接我回去……這不，第一時間在下便來找尋幾位了。」曲一文道。
「哦？大師行事果然高深。只是不知上官兄這次帶來的是……」
「呵呵，三位郭兄請看！」曲一文微微一笑，取出來一堆瓷瓶，竟然全是對化神修士有用的歸元丹，怕是不下五十瓶。這些自然還是曲一文凡界之時煉製的，這種丹藥雖然算不上珍貴，可是需求頗大，畢竟這靈界之中人數最多的怕就是化神階段的修士。
三人一開始見曲一文摸出幾瓶歸元丹還不在意，可是最後看到滿桌子的歸元丹之後眼睛都瞪大了。
「這，不瞞兄弟，二三十幾瓶我們三人還能出的起錢，可是這五十多瓶我們怕是支付不起啊……」郭老大搖搖頭苦笑道。
「呵呵，郭老大多慮了。在下這堆丹藥還是老規矩，半顆靈晶不要，只換等價靈草。」曲一文道。
「當真？」郭老大趕緊道，「兄弟果然信人也！放心，如此的話老哥我絕對不會讓兄弟吃虧的！」
「在下自然信得過三位郭兄為人。只是在下有幾味靈草還需郭老大一定得代在下尋到。」曲一文拱手說道。
「哦？不知道是哪些藥材？」郭老大肅然道。
「血泣草和斷魂藤。」曲一文道。
「哦？這血泣草和斷魂花一個是有解毒之效一個劇毒，不知一起用能有什麼用？」郭三問道。
「去去去，就你屁事多，人家丹方還能給你說了？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人家都是用在同一爐丹裡面？」郭老二打斷道，「嘿嘿，這兩種靈草雖然不普遍可也不算珍貴，沒問題！只是其餘的靈草不知上官兄有什麼要求？」
「嗯，沒有什麼要求，常用的歸元丹，上清丹，煅骨鐵丹的材料多為在下準備一番就行。」曲一文道。
「好！沒問題，一天之內便能備好。不知我等在哪兒去找上官兄？」郭老大問道。
「今晚在下會在這小竹樓住下，明日此時在下依然在此處等待幾位如何？」
「好！一言為定！干！」郭老大舉起酒杯。
「干！」
四人舉起酒杯乾完一巡，接著幾人便天南地北聊了起來，直到一個時辰之後三人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