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叫飯（24）

  男人沒有說話，等會，管家仍在割肉，已割了一小堆。他問：「啥時割我的脊骨？」


  管家停下手裡活兒，看眼那夥計挑的籃子，說面黃腦門有褶的：「他要兩個籃子的肉，你等等，待我給他割了兩籃子的。」


  「行行，那你快點。」男人可以等。


  管家見肉便給割，或大塊或小塊。漸漸的割了兩堆出來，車板一堆秤上一堆。管家瞧瞧，剛好夠兩籃子。


  管家道：「你看夠不？」


  「那哪夠，再割點。」面黃腦門有褶的要滿滿兩籃子。


  遲疑下，管家道：「行，再給你割點。」


  管家拽肉下刀，來割肉，割肉時而蹭到骨頭，聲音擦擦的。


  不久，管家又割了些肉，皆放在車板上，他道：「這些咋樣？」


  瞧瞧，面黃腦門有褶的道：「行吧，就這些吧，看你不愛割似的？」話畢，他伸手朝夥計，「籃子伸過去，管家大人給裝肉。」


  應一下，夥計肩挑倆籃子，將一籃子朝管家伸了過去，伸至管家身前。


  「著啥急，還沒稱呢？」


  管家退後將籃子推一下，伸手擺了擺秤上的肉，擺好了可多擱些。管家擺了擺，自道：「算了，就這樣，稱它三回。」


  「來，幫個忙，給我拎秤，我來弄秤砣。」管家讓面黃腦門有褶的幫他。


  面黃腦門有褶的湊近幫管家，他雙手拎了秤，使勁將秤拎起。拎起了，管家便在下面弄秤砣。


  話不多說，這些肉管家與面黃腦門有褶的稱了三次，稱一次便算了多少錢管家給抹了零，記下多少錢便將肉放到籃子里。


  兩個籃子被裝滿，管家便算稱了三次的錢。管家與面黃腦門有褶的說，前兩次是這些，最後一次少是這些。加起來是，管家臉斜朝天眨眼算。


  算后管家將數說了出來。管家在算，面黃腦門有褶的也在算，加減法好算，他與管家算的相同。算畢，他道：「管家辛苦了，給俺割了這些肉。」他說著將錢掏了出來。數了錢，將錢遞給管家。


  「辛苦啥。」管家接過錢，將錢塞進錢袋。


  「管家忙，在下告辭。」面黃腦門有褶的朝管家抱拳，晃了晃，轉身叫了夥計。「啊慢走。」管家抱拳送這人。


  管家抱拳，面黃腦門有褶的朝管家笑笑，與夥計離了開。


  「這回該俺了吧？」那男人問道。


  「該到你了，你要脊骨是吧？」管家邁一步伸手去拿刀。


  男人略笑笑，「到我了，給俺割五斤脊骨。」管家到車邊給他割脊骨，他又道：「這肉是便宜呀，兩個銅板一斤，不然我早走了。」


  「我現在有事。」管家說著給他割脊骨。脊骨不好割，最好有斧子，拿斧子直接剁折。「有事，你有啥事？」那男人問。


  管家往那幾輛馬車人看眼，「他們幹了活回來，還未給他們叫飯呢。」


  話畢，管家給他割脊骨。


  瞅眼那幾輛馬車之人，那些人皆坐在了馬車上，適才還有倚著的。這男的不知該咋說，他等著脊骨呢？讓管家給叫了飯的，他還要再等。


  脊骨不好割，管家不知有啥竅門，他未割過這東西，不懂。不懂也有不懂的辦法，他去看，「哪有斧子呢？」


  管家說出了聲，買脊骨的男人看到管家割不好，他道：「管家用斧子，斧子快。」


  聽了客人的話，管家朝工地里的錢溪五喊道：「哎！去給我借個斧子去，劈柴的就行，我給這位客人剁脊骨。」


  錢溪五回頭瞧眼，院里沒人，他道：「管家，那斧子還用借呀，拿了用了還回去就行。」


  管家乃是村衙管家，借人東西得向人說，不說那成啥了？他道：「你跟人家人說一聲，跟家丁丫鬟都行，別借東西不告訴人家。」


  錢溪五欲起身，他往後看眼，說：「我跟家丁丫鬟說呀？」


  「跟誰都行，這家掌柜，這家掌柜他老娘們。」管家回道。


  錢溪五半起身往後瞅，說：「那我進掌柜屋問問去？」


  「行，進誰屋問都行，你快去吧。」管家有些著急。


  「那我到掌柜屋問問去。」錢溪五起了身，拍拍兩腰，朝這家掌柜屋去。


  錢溪五去，管家，那男的，工地里的何不凡、赫風、費騰，皆瞅。在馬車上的，前兩輛馬車的人也瞅，后兩輛馬車上之人未太留意，坐著不知想啥，等待管家叫飯，時而往管家工地瞅一眼。


  出工地走院子，錢溪五至了這家掌柜屋前，屋門關著。錢溪五抬頭「梆梆梆！」敲了幾下：「開門！」


  「梆梆梆！」喊聲屋裡沒聲錢溪五再敲幾下，口裡喊道：「開門！」


  屋裡仍是沒動靜，錢溪五將敲下，他不敲了，伸手拽了門，門「噶！」的一聲拽開。門一開，便見這家掌柜與他的老娘們坐在桌前，丫鬟立在一邊。


  看得片刻，錢溪五張口道：「你們都在屋呢？」


  這家掌柜與他妻子，看眼錢溪五，將眼光收回，沒有說一個字。丫鬟瞧眼錢溪五，立在那兒。


  「不願搭理我似的？」看畢，錢溪五走進屋來。桌上擺放茶壺茶碗，他道：「管家讓俺借個斧子，劈柴的斧子？」


  看那桌上擺放茶壺茶碗，錢溪五很想喝口。


  「借斧子幹啥？」那掌柜想得片刻問道。


  錢溪五四處瞧這間屋子，他道：「啊，管家借斧子剁脊骨，他賣馬肉，給客人剁。」


  「去後院給他拿把斧子去。」這家掌柜對丫鬟道。


  「是掌柜。」丫鬟回應一聲，瞅眼錢溪五便去。


  丫鬟去了，錢溪五眨眨眼，「那我跟著去？」


  看眼錢溪五，這家掌柜擺擺手，說：「去吧。」


  錢溪五笑笑，往後退說：「打擾。」話畢，錢溪五轉身走出屋子。


  錢溪五走出屋子，這家掌柜看眼，道：「去把門關上。」


  他妻子起身，去將門關了上。


  妻子去關門，他則起身去打開一旁的柜子，將裡頭的托盤端了出來，托盤上有水果，還有糖。錢溪五敲門時，水果、糖皆在托盤中，他們將糖紙、吃了一半的水果接扔進托盤，被掌柜放到了柜子里。


  托盤放回桌上，掌柜坐回，他拿回吃了一半的水果道：「不能讓工人管家看到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