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叫飯(25)
掌柜妻子坐回椅子,她將托盤中吃了幾口的桃子拿回,說:「那幫工人,連帶管家,沒一個有禮貌的。門關著,敲門沒人應,自己拽了門進來了,瞅著像個賊。」
掌柜妻子將桃皮剝了塊咬了口。
掌柜將剩的半個李子吃了,將李子核扔在托盤裡,他道:「白給蓋房倒挺好,就是有些煩人。」掌柜往關著的門方向瞅眼。他是在朝工地瞅,瞅那些工人。
掌柜妻子剝桃皮,「先忍著吧,蓋了房子再說。」掌柜妻子把著桃,目向前,說:「免費蓋個房。」
掌柜拿了個糖,剝了皮,扔到嘴裡嘎嘣嘎嘣嚼,說:「就是給咱免費蓋個房,不然我早給攆出去了。」
「聽說現在蓋個房貴,貴在磚瓦上。」掌柜妻子剝桃皮吃口桃。
「現在蓋房成本高。不光磚瓦,還有木,工人,這都需要錢。蓋房的工人少了,少了他就貴。還有木,蓋房不能用太差的木,得用好些的,好些的木價格便會貴些。那木買回來你還得加工呢,加工出來的木更貴。咱忍忍,忍到他蓋完房子的。」
「世上沒有那便宜的事,人給咱蓋房,咱得忍著點那些沒禮貌的傢伙。」掌柜妻子剝桃皮,咬桃吃。
那丫鬟去後院給工人拿劈柴的斧子,半路回頭見那工人跟了來,她瞧眼便走她的路,去給工人拿斧子。她找她的姊妹,喊道:「姊妹?」「姊妹?」
那做飯的丫鬟在房裡,聽後下了炕開門走了出來,她道:「什麼事呀?」
見姊妹出來,她剛要說話,後頭的錢溪五朝那開門出來的丫鬟笑笑:「管家朝掌柜借個斧子,劈柴的就行。」
「掌柜讓俺給他拿個斧子。」這丫鬟說。
「在那呢。」那開門出來的丫鬟指道。
看去,這丫鬟朝姊妹笑笑,去拿了斧子。她拿了斧子,來給錢溪五。錢溪五呵呵笑笑,將斧子接來,他道:「麻煩老妹。」
「不麻煩,掌柜讓拿的。」丫鬟回。
錢溪五示意示意,拿了斧子去給管家送去。
「你在屋呢?」工人走後,丫鬟問她姊妹。
「在屋縫衣服呢。」開門的丫鬟回。
「你在屋吧,我還得回去呢,主子掌柜等著伺候呢。」這丫鬟欲回主子房去。
「你去吧。」開門的丫鬟回,欲回屋看她的姊妹。
「我去了。」丫鬟朝姊妹招下手,往主子掌柜屋回。
見姊妹走了,開門的丫鬟回了屋,將門關了上。
錢溪五借了斧子,走進工地,喊道:「管家,斧子借來了。」
「快拿來。」管家道。
「管家你能接住不?」錢溪五認為扔過去快。
「那我咋接?」管家不敢接,他讓錢溪五快點拿來。
錢溪五試一下,想扔到地上,沒有扔,還是走了去。管家道:「別扔,拿來。」
錢溪五將斧子拿來,管家接了斧子,他轉過身面向馬車:「拿斧子剁。」走到車邊,管家把那脊骨,試了試,便使勁來剁。
這斧子還算行,比較鋒利,管家使勁剁得幾剁,便將脊骨剁折。
管家剁骨頭,那個丫鬟回了主子掌柜的屋,將門關了上。錢溪五回了去,回到原來之處坐了。「啊呀」錢溪五坐,管家在車前噹噹當的剁骨頭。錢溪五說:「管家不給咱好吃的,那車馬肉都賣給人的。」
「好吃的得干好活。咱干不好活呀?」何不凡把把胳膊往管家那看。
「幹活累,這房子不好蓋,還得拆地基,拆了地基再打,然後再蓋房子。正常干就行,他給咱,不用多,叫個肉叫個菜,飯啥都行,饅頭米飯餅。」赫風坐那說,看幾眼管家。
「一人一碗打滷麵,說給加饅頭。要是就吃這個,我是不帶給他耗力幹活的。」何不凡看管家,管家剁骨頭力氣用的挺大,噹噹當的。
「我能耗點力,干不動了我便不耗力。」錢溪五伸伸腿,坐好看管家。
「一碗打滷麵,那麵條吃完能有勁嗎?」何不凡說。
「鹵子里不知有多少肉?」錢溪五說。
「沒多少,鹵子里有幾塊肉,剩下的是菜,最多的不是菜,是鹵子湯。那湯勾了芡了,還挺咸。」何不凡說。
「你咋知道?」錢溪五問。
「哪家都一樣,酒館、餐館、客棧,誰給你往多了放肉?」何不凡說。他問:「你沒到餐館啥的吃過麵條子?」
錢溪五倒吃過,他倒沒在意這個,吃著那鹵還挺好吃,不知放了啥?他道:「吃過,我吃還行,吃完不能撒尿,一撒尿就餓。」
「麵條不是干咱這活吃地,那能頂餓嗎?」何不凡往管家那裡瞅眼。
「幹活是不能吃這玩應。」錢溪五把腿將兩腳盤著說。
「就給加倆饅頭,連口菜都不加。要這麼吃飯,我不帶耗力幹活的。」何不凡往管家那瞅。
「那咋整,吃啥人家定。」錢溪五說。
「吃啥我都吃不了呀。」費騰摸摸自己的傷嘴。
「你不能喝粥嗎?」錢溪五說。
「粥倒能喝,可那菜飯麵條啥的,我吃不了。」費騰回他。
「你吃那得鑲了牙的。」錢溪五說他。
「咱都吃完了,管家帶去南門外的客棧吃飯,咱還吃不?」坐那的赫風問。
「咱也跟著進去,那麵條鹵子也沒法抓著吃,要是花生豆,切肉啥的,咱能抓幾口吃。咱跟進去,到客房瞅瞅。」錢溪五說。
那管家剁了脊骨,估計能有五斤,他便不剁。扔了斧子,道:「好嘞,給你稱秤。」
管家將剁了的脊骨皆放到秤上,這時走來一老太太倆婦女,那老太太問:「這肉咋賣地呀,啥肉呀?」
又來人了,管家還有事情,那些南門外回來的還餓著呢,他得給叫飯去。他回:「兩個銅板一斤,不管是啥,這是馬肉。」
「兩個銅板一斤,挺便宜呀?」那老太太看車裡馬肉,那倆婦女也看車裡馬肉。
管家還有事,他得給南門回來的叫飯,他拎起秤稱骨頭,回頭朝工地喊道:「你們誰會稱秤,過來幫我賣下馬肉,我去給他們到客棧叫飯去?」
工地里四人聽了,沒有立刻答話,他們有會稱的有不會稱的,不會稱的在瞅,會稱的在猶豫。「你們誰會稱秤?錢溪五會不?」管家再問。
錢溪五會,管家問了他,他答:「會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