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危險的種子
「那我是什麼？」卡隆皺眉問道。
「哈哈哈，對的對的，就如同很久以前的我一樣，我們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明明是一個真神卻誕生了自己的思想？為什麼你明明只是個凡人，卻沒有生與死的約束？」塔納托斯笑道。
「你的靈魂已經消散，你是怎麼進入自己的記憶的？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了你，我永遠都不會想到這世間還有你這樣的存在。」
「連靈魂都已經消散了嗎……」卡隆嘆氣自語道。
「對於其他人來說，沒了靈魂就等於真正的死亡了，但你不同，你現在還能在這與我交流，這足以證明你的特殊。」塔納托斯很感興趣的看著卡隆。
「但那又怎麼樣？世間的一切都已經與我無關了。」卡隆問道。
「不會不會，雖然現在你只能寄居在我的位面，但要不了多久，我就能讓你重新返回現世。」
「還能在見到她嗎？」卡隆似是發問，又似是在對自己說道。
「當然，我的孩子，你看。」隨著塔納托斯的話音剛落，天空發生很大的變化，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空中，隨後漩渦擴散一個巨大的鏡面出現在天空。
鏡面慢慢泛起微光。
……
卡隆在自己的記憶重新過了一生，但現世卻才過了幾秒。
轟！巨大的水浪掀起數十米高，以極快的速度破壞著原始森林。
似是有什麼感應，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貝瑟芬妮，一臉蒼白決絕的抬起頭看向爆發戰鬥的地方。
「不！」貝瑟芬妮抱頭痛呼。
「死亡已經讓我們分開過一次，難道還要分開第二次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血淚不停從貝瑟芬妮眼眶湧出。
「天之一族！啊！！！」貝瑟芬妮雙眼充滿無數仇恨，看向那座巨大的山門，憤怒而又癲狂的吼道。
骷髏騎兵不管馬後的主人如何發狂，仍舊遵循著上司最後的命令，把貝瑟芬妮帶回亡靈城。
……
「阿德里涅.……」卡隆心痛的看著鏡面中發狂的貝瑟芬妮，要是當時拒絕受封，一直戰在前線的話王國會不會覆滅？要是向國王提出的是求親而不是守護騎士的話，能不能沒有一點遺憾？要是千年前聽到了阿德里涅的輕語，兩人會不會幸福的過完後半生？無數悔恨從卡隆心裡湧出。
「是啊，我的人生真有太多太多遺憾了。」卡隆自言自語道，每當以為是自己人生得意的時刻，現實總會無情的用殘酷的方式來破壞他的美夢。
「孩子，你想改變這個世界嗎？」塔納托斯輕聲問道，像母親安慰自己的孩子那般溫柔。
「改變？就我這樣的人怎麼能改變這樣大的世界？」卡隆自嘲道。
「你太小看自己了，我的孩子，你應該好好正視一下你的存在。」塔納托斯鼓勵道。
「我的存在？一個小村子里出來的沒見識的鄉巴佬嗎？」卡隆笑道，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傷，也是因為這個，他才遲遲不敢像阿德里涅表達自己的心意，不單單是害怕被拒絕，更因為認為自己配不上阿德里涅。
「這普天之下公國、王國、聯邦、帝國數不勝數，皇帝、國王、大公更是多如牛毛，擁有神話傳說中的英雄，光是念他們的名字都能念個七天七夜，就連那些所謂的神祗，也多到讓我煩躁。」
「但是，只有你和我是獨一無二的，我們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漏洞，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真神、一個沒有生與死的凡人，這是怎樣的傑作啊？哈哈哈，你還不明白嗎？只有別人配不上你，永遠不會你配不上別人！」塔納托斯大笑道。
不得不說，塔納托斯的話打動了卡隆，甚至還在他心底種下了一顆野心的種子，卡隆曾病態的逃避自己是個鄉巴佬的事實，如今被塔納托斯說成舉世獨一無二的存在，他沒有一點猶豫選擇了相信，他也願意相信，從而擺脫那個跟了他上千年的身份。
「我是獨一無二的嗎？」也許就連卡隆自己也沒意識到，再問出這句話時他的語音是顫抖的，這不是害怕，斷然不是，這是極度的興奮，就像永不可實現的夢想突然降臨時一樣。
「當然，我的孩子，你是獨一無二的！作為真神的我都這樣做出了結論，那這就是既定的事實。」塔納托斯傲然說道，作為一位真神祂可沒有墮落到說謊話那個地步。
「哈哈哈哈，我是獨一無二的！阿德里涅，你等我，等我回歸現世，我就要娶你為妻！」卡隆興奮的笑道，千年來他從未有像今天這般開心過。
「那麼，我的孩子，我們一起來改變這個世界吧。」塔納托斯語氣一轉，極度誘惑的說道。
「好的，我們一起改變這個讓人厭煩的世界！什麼王公貴族，什麼偽神惡魔，什麼天之一族，我要將他們通通踩在腳下！」卡隆邪異的笑道。
……
「主上萬歲！」
「主上威武！」
「主上最強！」
迎接歸來的敖興風的是熱烈的歡呼，武士和足輕們在這一刻完全成為了敖興風的狂信徒，他們已經把敖興風當作是自己的信仰，而不僅僅是君主。
看著對自己如此狂熱的士兵，敖興風也不好說什麼，沒有停留徑直回到辛提亞城內。
有些木屋被剛才的地震震垮，好在都是些空屋子沒有任何傷亡，最重要的是緹亞休息的房屋修建的很堅固，這才是讓敖興風最放心的。
「緹亞.……」敖興風坐在床邊，雙手捧著緹亞的手，溫柔的看著緹亞的睡顏。
就這樣，敖興風一連在床邊坐了4個小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隔壁傳來一些動靜。
不一會兒，霞拉開了屋門走了進來。
「興風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亡靈已經解決了嗎？」霞問道。
「那是當然，不過是一群亡靈而已，快來看看緹亞怎麼樣了，我用治癒術作用好像不大。」敖興風連忙起身給霞讓出位置。
霞從來沒想過，看到自己所愛的人如此深愛另一個人，是這樣的讓人難受，有時候她真想甩手不管了，看著沉睡的緹亞，霞心情十分複雜，身為自己的情敵，自己卻不得不出手救治。
綠色的柔光團罩在緹亞身上，緹亞的氣色看起來也越來越好，一旁的敖興風總算放下了一直提起的心。
「好了，明天緹亞妹妹應該就能醒過來了。從早上到現在你還沒吃過東西吧？快跟我去吃一點，不然等緹亞妹妹醒過來，就該你的身體垮了。」霞心疼的說道。
「霞……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敖興風一臉嚴肅的對霞鞠躬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