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弟子
「元素……轉生。」方離喃喃道。
「古代元素學的源頭不可考，但是在現代元素學中，元素是一種微小的粒子，這些數量龐大的粒子組成整個世界，而人類通過冥想，可以掌握被聆聽到的元素粒子，這些人就是元素使，古時候人們將元素能力奉為神明所授，但是在儀器中，元素就是自然而然的死物，遵循某種特定的規則在這個世界之中，就像資源一樣。」鐵黎淡淡道，「所以古時候元素使算是一種神聖的職業，只不過隨著時間發展，擁有至高無上力量的元素使血脈繁衍，元素使的比例在人類中越來越大，到現在幾乎過半人類都有元素天賦，然而這種天賦的獲得是有代價的，那就是高序位能力者越來越少，很久以前，前百序位的元素使隨處可見，而現在前百序位的元素使都能算得上是天賦異稟，也導致人類開始另尋出路，促使元素機械的誕生。」
「其後為了應對探索之門后越來越強大的阻礙，元素機械彌補了人類在超大威力武器上的不足，於是人類更加醉心於元素機械的研究創造，最後誕生了無數的副產品，而元素人就是其中之一。」
「元素人的原身是元素學者渴望通過將高序位元素注入人體，使人類得到聆聽高序位元素的能力，然而事與願違，人體對無法聆聽到的高位元素有強烈的排他性，一旦注入其中，高位元素會擾亂人體本身均衡的元素，最後變成一個人肉元素炸彈。」
「雖然無數學者都在想辦法遏制這個問題，但是長久的失敗，導致這些學者放棄了人工獲取高序位天賦的打算，轉而把興趣轉移到如何利用這種能力上，最後誕生出最為殘酷的人體兵器，元素人。」
「你或許很奇怪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因為，那幫學者殺死無數人都未能解決的疑惑，我從古老的煉體士中得到答案。」
「在古老的煉體士中，他們認為元素亦是生命，並且以秘法將元素融入身體，成為生命的一部分，從而得到強大的力量，這種做法你不覺得和元素人很像嗎？」
「我就是看到這一點，才開始大肆收集遺迹中關於煉體士的記錄，最後也讓我拼湊出一個驚人的猜測，古老的煉體士，通過將元素融入身體，令身體達到類似元素傀儡的狀態，變得無比強大，甚至在古老記錄中，有一名專註地元素的煉體士曾經拔山與一名元素使戰鬥，這份記錄被元素使嗤之以鼻，但我看到時，卻是熱血沸騰！」
說到這裡，鐵黎鐵板一樣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狂熱，「你能想象到嗎，以人身搬山與強大的元素使戰鬥。」
方離幾乎瞬間認為那是個天方夜譚，人體憑什麼能夠舉起一座山，首先怎麼搬都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你不相信是嗎，那我給你舉個例子，三千年前一位有名地系的大元素使，曾經用元素法術讓一座高山齊腰而裂，這是為什麼？」
「人類隨著冥想，精神力不斷強大，提高元素的親和力，最後達到一種類似『掌控』的干擾，高山屬於大地的一部分，大元素使就像震蕩高山裡的地元素，使得高山裡的地元素按照他的意志行動。」
「當然，不是每一種地系的大元素使都能做到，畢竟元素像是一個奇妙的多面體，不同的人去聆聽，會得到不同的回應，這些回應決定了這些人能用這些元素做什麼，也就是現在所稱呼的序位能力，序位越高能力越難獲得，也不知是不是天賦問題，人類現在越來越難以聆聽到元素強大的一面。」
「有點跑題了，套用這種說法，煉體士將元素融入身體的做法，就略過了聆聽這一項，直接將元素大量『放』進身體，通過使身體越來越接近元素，達到憑藉肉體而非精神力，震蕩元素，當然這種做法也有局限性，那就是元素儲存在身體，無法當做元素法術來使用。」
「所以你明白了嗎，強大的煉體士可以獲得類似於大元素使一樣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煉體士可以憑藉肉體震蕩元素，所以在古老時代，他們被稱作元素使的剋星，因為他們徒手就能撕開強大的元素法術。」
說到這裡，鐵黎似乎都有些累了，他緩緩深吸幾口氣，繼續道：「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煉體士被廣大的元素使仇恨，在悠悠歲月中，被數量眾多的元素使剿殺殆盡，連一丁點的傳承都沒有流傳下來。」
方離深吸一口氣，如果眼前說話的人不是那個鐵教官，他幾乎以為這個人已經瘋癲了，但是就算真是瘋癲，方離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深處，已經對鐵黎的話產生了動搖。
「那麼元氣呢，那個難道不是煉體士的修鍊方式嗎？」方離疑惑道。
「元氣我也了解過，通過我自己收集的和其他人手裡的古代記錄判斷，其出現在煉體士修鍊法門斷代一萬年後，加上元氣還需要冥想，所以我一直很難把元氣這種力量歸入煉體士。」鐵黎眉頭微皺道，「更奇怪的是，元氣跟煉體士的傳承一樣，在某個時代就斷絕了，只是因為那時代離我們較近，所以留下一星半點的記錄。」
方離也嘆口氣道：「難道就沒有給我們微元素者的一條路嗎？」
「或許元氣也是古代微元素者為後人開闢的道路，但可惜那條路也斷掉，現在我們要走一條全新的路，讓元素在我們體內重生！」鐵黎眼神炙熱道，「光我一個人是不夠的，但是也不是任何人有資格與我分享這個秘密，所以我選擇了你。」
「為什麼會選擇我？」方離疑惑道，「整個學院應該不止我一個微元素者吧？」
「我相信一個能保有起碼良知的人，而且我的時間太不穩定了，若是我不幸出現意外，必須有人能夠接手我的研究。」鐵黎恢復平靜道。
「我明白了，我現在發自內心的願意成為您的弟子。」方離深吸一口氣，點頭道。
「花費太多時間在講解上了，我現在給你介紹一下這裡的儀器和使用方法，你最好能在今天全部記住，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正式進行實驗了。」鐵黎沉聲道。
方離神色凝重道。
「我會盡全力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