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殺人者寒不冷
不同於電腦遊戲里的人物,現實當中的玩家們還是要被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所困擾的。
不吃飯會餓,沒地方住會成為流浪漢,沒有工作會被家裡人當做啃老族,即便出個遠門的車錢就是個大問題。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後勤補給很重要。
總不能光著屁股去打仗吧!
劉斐不知道又多少玩家本現實生活所困擾,但是最起碼眼前就有十個,不論升到多少級,有多強,不解決自己的生活問題始終沒有安全感,大家又不能像超級英雄一樣,英雄只是自己的副業,主業還是自己的工作。
劉斐她們也可以這樣,一邊工作,性質來了再去做個什麼任務,增強戰鬥實力,可是在綁定了這個遊戲之後,她們心中就一直有一個若有若無的意志在影響著他們,要不斷的不擇手段的變強。
這種感覺就跟『不好好學習就不能上好大學,不上好大學就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工作就沒錢,沒錢就買不到房子,買不到房子就娶不到媳婦,娶不到媳婦就連離婚的資格都沒有,人生多麼的失敗。』的感覺一脈相傳的。
事實上有多少人是按照這個路線走的呢,絕大多數的男人都是父母給買房子結婚的吧!
因此事實上告訴我們,前面一系列的步驟跟最後能買到房子娶媳婦毫無關係,甚至這種說辭都可以看做是教育局跟房地產商合夥炮製的陰謀。
劉斐等人也可以在變強的道路上這麼說,可是跟沒房娶媳婦不同的是,如果懈怠了,沒實力導致沒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小命。而且劉斐畢竟算是有了一個媳婦,所以接下來最重要的工作不是生個小寶寶,而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劉斐抓抓頭髮,開始跟大家商議怎麼集合眾人之力,利用系統給的生活職業系統改善大家的生活讓眾人沒有後顧之憂。
「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丁大叔三人就不用說了,已經定下來了。你們呢,生活職業系統里有各種職業,三百六十行都有,只要有資源選多少職業都行,咱們是根據自己現在的職業選擇呢,還是也選擇個製造類的職業?」劉斐跟大家商量。
在當今市場經濟環境系啊,製造類的費力不討好啊,除非做大,否則就是銀行養的待宰羔羊。個人要考製造類養活自己……不過製造的特殊的東西賣給玩家們或許可以,但是就自身的狀況來推斷,玩家們的經濟狀況能養得起整個製造業么?這其中怎麼跟其他玩家交易也是個大問題呢。
對了,那不是還有鏡像空間在哪裡么?!可以進去接著刷牌子賣啊,農出一片天,所有職業玩家們的早期積累不都是這樣farm出來的。
一個牌子賣個一萬不高吧?!或許再低點,再低也不能低於腎機的價格!
劉斐擴展思維給大家指出一條新的方向。
但是其中問題的關鍵就是怎麼跟其他玩家進行交易,就是丁墨客等人發展的海克斯科技的符文工程製造產品,也得銷售給玩家才能產生更高價值。
………………
這是一把在現實當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刀,如同冰雕一樣晶瑩透明散發著凌冽的寒氣,但是鋒利和堅韌賽過最堅韌的鋼鐵。
這是一把幻想武器,被這把刀擊傷的人同時會遭受凍傷,在寒氣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會瞬間冰凍住對方,如果對方對於寒冷的抗性太低的話,就會被直接冰凍而死。
這是這把武器的說明。
這把武器因為製造材質的問題,還有一條沒有寫在上面的說明,只要在一個區域待時間長了,這把自身材料就接近絕對零度低溫長刀,在拔出刀鞘之後就會逐漸降低周圍的溫度,只有成為這把刀的主人才能免受它所製造寒冷的侵襲。
這把刀的主人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冷漠無情但是又帥氣的十七八歲男孩。
寒不冷!
這是他真實的名字。聽讓人瞬間入戲準備角色扮演的名字。
他加入到遊戲中已經有十二年了,這個時間比當前九成九的玩家都要長,畢竟玩家的死亡淘汰率很高的。這麼多年了,他也只見到過一個玩了二十年以上的玩家,哦,如果現在那位還活著的話應該是二十五年了。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保持著當初建立的人物的樣子,除了時常更換一下髮型之外,外貌沒有任何變化。
然而這麼多年來他除了在面對各種任務越發的油滑之外,實力一直卡在豪雄階位不動,只能通過不斷升級提升自己的屬性,和煉化靈魂增強自己階位特性值,這個位置在五年前玩家內部還評價他為英雄階位下第一人,可是在五年之中不斷有大量玩家加入,大量玩家聚集在豪雄階位上,還有一個人不僅突破了英雄甚至進階為傳奇。
這時候所謂英雄下第一人的稱呼就不再是誇獎,而是恥辱。
他也想要突破
甚至開始參與那些對於他這個生存第一的人來說十分危險的任務當中去,想在生死之間突破自己,可是發現這麼做之後,他得到的除了更加的恐懼與參與遊戲之外,實力沒有任何的增強。
就在他的焦慮之中,他遇到了一個人,一個曾經是玩家的傢伙。曾經的玩家?除了死的他沒有見過任何活得『曾經』的玩家。
這個超乎他預想中強大的存在,給他指出一條道路,必須跟塑造現在自己的過去做一個清算,才能真的強大起來。
於是寒不冷瞬間就想到了哪一個人,那個讓自己父親染上賭癮從此家道中落的人,讓家裡本來準備給他買個大學上的錢也給輸掉了,讓他這個富二代少爺成為了去南方的打工仔。
他還是很有孝心的,他從來不恨那個因為賭瘋掉之後在暴雨天掉到下水道里的父親,他在心裡一直憎恨把他父親引誘到深淵裡的混蛋。
想到找到這個人很簡單,開著本市最大地下賭場的老大,就是這個人。
十五年後,這個人從當家糾集幾個兄弟坑羊牯,也變成了一方黑道大佬。這個大佬每天固定的行程就是要在上午來賭場查一次賬。
一座五星級大酒店地下停車場第三層,這裡車滿提示燈從來就一直亮著,所以想要進到第三層,開車是進不去的。需要步行下去,經過幾個臉色看起來兇狠嚴肅的的看守的鐵門,進去之後就會看到本來應該準備留給停放車輛的巨大大廳里,擺滿了各種賭桌賭局和籌碼。
在上午的時候,這裡的人一般不多,這時候還待在這裡的,大多數都是輸紅眼的賭鬼,還有想尋仇的寒不冷。寒不冷本來昨夜就想過來了結心愿,很不巧的是直接被拉進鏡像空間當中,拖到大半夜才從買票從空間里跑出來,這時候那個人早就離開了賭場。
於是寒不冷只能利用玩家不主動接觸,就會被平民所忽略的特性混進了賭場。一直等待著,終於在十點半左右,看到了那個被大家簇擁著,這幾年一直往儒雅方向修飾自己的高壯中年人走了進來。
當男子進入到賭場裡面的小屋的時候,寒不冷冰刀出鞘,瞬間冷冽的寒氣掃過整個賭場,所有的人如夢初醒一樣才發覺賭場里居然有這麼個打扮十分COS的傢伙。
守在小屋外的小弟們看著不斷走來寒不冷,明明覺得他很危險應該立刻阻止他靠近,卻又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感覺。
「我叫寒不冷,殺人的是我!」寒不冷抬頭對著攝像頭說道,在他周圍空氣開始冷凝結冰,冰脈不斷的向四周蔓延,看到這個情況周圍人全都驚慌失措的往外跑去,就連那些看場小弟們也跑了。
系統開始瘋狂的對寒不冷發出警告。
寒不冷忽視掉所有警告,淡然的將刀插在小屋的門口,超低溫下所有的東西都顯得那麼的脆弱,輕輕的一插就插進了水泥地中。
那一扇向外推的門被這把刀給別住了,裡面的人開始瘋狂驚恐的推著門,但是別在門口的刀紋絲不動。裡面的人很乾脆的轉而砸窗戶,然而窗戶外面可是套著安全欄的。寒不冷就這麼淡然的看著自己曾經那麼痛恨的人,在驚恐絕望中不顧玻璃劃破胳膊的血肉淋漓,瘋狂的推著踹著窗戶欄。
低溫造就的寒冰很快就覆蓋住整個小屋,從外面到裡面,從桌子道紙張,到電腦電話。
小屋之中瘋狂的獵物身上也掛滿的冰霜,頭髮掛滿霜,耳朵凍裂了,一個小指凍掉了,這些都不能阻止獵物瘋狂的自救,連續幾次猛踹之後,終於在冷脆作用下,一段鐵柵欄給踹斷了,他驚喜的準備再接再厲的時候,蔓延的冰霜直接覆蓋住了他的一個眼球,那個一直支撐著他身體的一隻腿瞬間斷裂。
一直到死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寒不冷看著眼前冰雕,長出了一口氣,確實有一種積怨得償的感覺。
系統對他的提升已經停止,他所擁有的系統功能開始不斷的被刪減修改,同時有一種奇怪的力量開始侵入他的身體,他的階位特性消失,變成了首領,特性冰霜……
寒不冷知道自己正在被劃歸到怪物陣營當中,他不敢耽擱,冰刀入鞘之後,拿出那個人給的水晶和一把匕首。
作為玩家,用自己的東西傷害自己很難,但是這一把匕首卻可以。
就像一把真實的刀劃過自己真實的胳膊一樣,鮮血泉涌卻被水晶一滴不浪費的全都吸了進去,這個過程他一方面覺得自己不斷離體而去流入到水晶當中,另一方面自己能感覺到自己無比清醒的站在那裡。
最終他感覺到系統加在他身上的一切功能消失了,實力也在飛速下降,到那時同時卻有一種新生的快樂。
砰,水晶突然炸開,然後湮滅消失。
「額,這裡好冷!」寒不冷打了個哆嗦道。
「幻影一個新的解放者加入死殼者聯盟!」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感覺就像他第一次用自最高檔的音響聽了一首熟悉的老歌一樣。
這話語中沒有善意,卻滿是算計成功的得意。
寒不冷覺得自己彷彿又走上了老爹的冤枉路。
被騙的越狠陷的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