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將軍！
「不行，我得去看看。」
宋野是個好熱鬧的人，說完立馬放下碗筷，往外面一鑽。
韓樂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三分鐘后，宋野悶頭回來了。
韓樂問：「宋大哥，怎麼啦？」
宋野尷尬地撓撓頭，支吾道：「沒什麼、沒什麼事情啦，一群人瞎起鬨。」
韓樂莞爾一笑，也不點破。
宋野肯定是看到了新芽榜上的變動了，但是生怕刺激到韓樂，所以故意閉口不談。
穿越過來雖然受到了不少冷遇，但是這位宋大哥，是真心對自己好的。
韓樂從來恩怨分明，這份情誼，他是記下了。
「吃面、吃面。」宋野含糊地說。
「好。」韓樂笑了笑。
其實他也不知道那首由《男兒當自強》前三十三秒組成的短章能夠在新芽榜上衝擊到什麼樣的地步，但是直覺告訴他，如此熱血不凡的音樂，哪怕是換了一個世界，也同樣會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就算不能奪得前三，至少也能折騰點氣候出來吧？
今晚，估計有很多人睡不好覺了呢。
……
風車公司。
「怎麼回事兒！陳虎怎麼掉出前十了？你們宣傳部的怎麼運作的？」
一名中年主管正在發火。
「中午看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冒出來這麼一支連曲牌名都沒聽說過的妖孽短章？」
穿著白襯衫的女下屬委屈嘟嘴：「這也不能怪人家呀，該調動的資源都調動了，公眾評分一直在增加。」
「再說了，這支匿名投送的短章連趙璇和羅蘭都幹掉了，肯定是四大里哪個公司的殺手鐧了。」
中年主管眉頭緊皺：「我不管！調動所有資源，拉上所有和我們有關係的武者，今晚公眾評分一定要給我抬上去！」
「我們風車公司好不容易出了個王牌新人能在新芽榜上佔據前十，這次是宣傳的大好機會，怎麼可以放過？」
「所有人加班！陳虎不重新進前十，不許休息！」
一聲厲喝下，眾人哀嚎，卻也不得不去努力工作。
……
淺草公司。
「有意思。」穿著男性黑風衣的少女站在兩百樓的樓頂，俯瞰人間煙火：「查出來是怎麼回事了么？」
她身後一名男性助理推了推眼鏡，攤手道：「還沒有。外面的人都以為是我們四大之一的秘密計劃，但我們私底下和其他三家公司都交流過了，那首《男兒當自強》好像的確不是出自他們之手。」
「有沒有故意藏著掖著的可能？」少女問道。
「不太可能，而且也沒必要。」男助理沉吟說：「資料庫的信息也查過了，確實不是通過公司渠道註冊的新芽榜用戶。」
「不是公司渠道？」少女詫異道：「那它怎麼有資格進的新芽榜？」
「黑卡。」助理認真地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是某個大樂師私自調教的弟子，故意攪動風雲吧。」
「大樂師弟子？」少女冷笑道：「儘管來好了，還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我趙璇就沒怕過誰！」
「我剛剛又有了點靈感，重新創作一份完成度更高的《熱血歌》不是問題。」
「什麼野路子短章，原創曲牌名？簡直是胡鬧！」
「這種不講規矩的人，也就是匿名了，否則我一定讓他明白規矩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助理推了推眼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
鳳凰公司。
十九樓的樂師部亂成了一片！
段明臉色鐵青地坐在那裡，孫蕭依然是那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辦公室門開著，大廳里的工作人員一直在忙碌，伴隨著竊竊私語的聲音。
氣氛有些緊張。
孫蕭明白，今晚本來應該是一場慶功宴的。自己的創作完全沒有問題，作為一名補位新人，他覺得沒有人能做的比自己更好了！
事實上，鳳凰公司的安排是今晚進前五，明天榜單停止更新之前進前三。
然而截止晚上六點新芽榜更新，一個非常尷尬的結果出現了——孫蕭創作的短章，赫然排在了第六名！
「可惡，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神經病啊！」
「進新芽榜不就是為了宣傳自己的公司嗎？為什麼要匿名啊？」
「還不讓下載和試聽，天知道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戰歌，雲州智腦是秀逗了吧？」
孫蕭暗中握拳！
都是那個《男兒當自強》的作者，害的自己進軍前五的計劃失敗了！
他很不爽，但是他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知道在自己成氣候之前，耍大牌是不明智的，特別是在段明這種老資格大樂師面前。
所以他裝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段、段老師……我還有哪裡沒做好，我再去試一次。」
孫蕭低聲下氣地說。
段明眉頭緊皺，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
孫蕭的眼裡閃過一絲戾氣，但是很巧妙地隱藏了下來。
「公眾評分0，雲州智腦評分10000.」
「怎麼可能有這麼荒唐的事情？」
「各路公司也沒有這首歌作者的消息，如果不是公司渠道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黑卡。」
剎那間，段明的腦海里閃過一絲電光。
「黑卡？該不會是……不可能不可能！」
段明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有些巧合，但是絕對不可能！
黑卡雖然稀有，但是據段明所知，一些大樂師的弟子也都持有！他們之中也有三五個沒有加入四大公司的，或許是這些人突然手癢想征戰一下新芽榜了。
一定是這樣，只有這個解釋比較合適了。
段明不斷告訴自己，那個創作出《男兒當自強》的樂師，不可能是韓樂！
「韓樂的水平我非常清楚。能被雲州智腦直接打出10000的評分，這種驚艷的短章絕對是有傳承的大樂師弟子才有可能作的出！」
「他的那幾支短章就算比孫蕭高明些，也不會差太多的。」
「真是，我在想什麼呢。」
段明有些自嘲地想到，他抹了一把冷汗，心裡寬慰不少。
他看了一眼乖巧的孫蕭，心裡頗為滿意——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韓樂太悶了，而且不太會和人交流，遠不如孫蕭伶俐聽話。
「加大資源投入。」
「公眾評分必須要堆上去，不行就找人買評分。就算不能前三，前五是一定要拿下的。」
段明開始撥打一個個電話，心中的想法越發堅定：「我不管榜首是何方神聖，鳳凰公司作為四大公司之一，如果連前五都沒有，我這大樂師兼首席經紀人的臉往哪兒放？！」
……
這一夜，太安市無數公司被驚動。
因為一支橫空出世的短章，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大部分公司都在調動資源，在最後關頭衝擊新芽榜。
眾所周知，新芽榜的評分由兩部分組成——大眾評分以及雲州智腦評分。
首先，在戰歌完成上傳之後，雲州智腦就會對戰歌進行一個評測，給出一個基準分數。一般來說，這個基準分是不會變的。
然後在這個基礎上，太安市註冊在案的武者們可以從新芽榜上下載、試聽新人樂師們的戰歌短章，從而給出自己的評分，這就是大眾評分。
二者加權，最終得到新芽榜的排名。
從這裡倒也不難看出，想要在新芽榜上獲得一個好名次，兩個方面的評分都是異常重要。
神秘的《男兒當自強》橫空出世，雲州智腦居然給出了10000分這麼誇張的基準分，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情。
讓各大公司鬆一口氣的是，《男兒當自強》的作者不僅選擇了匿名，而且選擇了不開放試聽或下載。
這就意味著，這首戰歌永遠地失去了大眾評分的加成。哪怕他的基準分再高，對於坐擁恐怖資源的大公司來說，也是有機會反超的。
一個個正在城內的武者收到了電話，他們打開新芽榜的網站，開始給出自己的評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就到了午夜。
十二點鐘，新芽榜將會再次刷新。
無數雙眼睛盯著太安市樂師協會的官網。就連中心廣場，也是有不少閑人不肯回家，而是留在了那裡看好戲。
……
小院落里，韓樂正襟危坐。
啪！
「將軍！」但見象棋棋盤之上，雙馬逼宮，已然是死局！
紅袖章坐在他對面，眉頭緊鎖。
剎那間，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嘆聲從中心廣場的方向傳來。
「大半夜叫什麼叫啊？！什麼情況啦！」
紅袖章憤憤不平。
「十二點了。」
韓樂看了眼中心廣場的方向，隨口解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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