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雲州智腦是不是壞掉了？

  對於太安市的很多人來說，今夜註定難眠。


  小院落里，絮絮叨叨輸了棋的紅袖章叫囂著明天再來，拍拍屁股就溜了。


  韓樂倒是往外面去逛了一圈，得知結果之後，雖說也有點驚訝，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新芽榜上，《男兒當自強》繼續霸佔第一。


  依然沒有大眾評分，依然只有雲州智腦評分，依然是高高在上。


  「果然是天朝第一燃曲啊……」


  韓樂笑了笑。他從無垠曲庫中提取出來的萬維譜，其實是前世音樂大師黃霑改自中華古曲《將軍令》的曲子，雖然韓樂只能演繹出前面三十三秒，但也足夠在這太安市的新芽榜上縱橫無敵了。


  眼見計劃順利，韓樂倒也沒有特別興奮的意思，而是直接回屋睡覺。


  凡事要一步一步來，先讓這些大公司彼此猜忌去吧。


  等到明後天，自然會有更精彩的戲碼上演。


  韓樂自己也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


  ……


  「這怎麼可能？」


  「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經過了六個小時的廝殺，榜單居然沒有任何變化？」


  中心廣場上，此時還聚集著的人大多數真正了解一些內幕的。


  這一屆的新芽榜，比往屆競爭激烈的多。


  除了鳳凰之外，其餘三大公司乃至於一些小公司都很是培養了一些厲害新人。


  以霸佔榜單前三的趙璇、羅蘭和齊妮亞為代表，三大公司在她們身上傾注了非常之多的資源。


  特別是晚上六點榜單更新之後，匿名樂師橫空殺出，各大公司根本沒有坐以待斃，事實上，他們發動了非常可怕的能量。


  只要是在太安市內的武者，基本上都收到了相關的邀請，在新芽榜上給出了自己的評分。


  根據他們的估算，沒有大眾評分積累的《男兒當自強》必定是會掉下去的。


  甚至有可能掉出前五！

  畢竟基準分雖然高，後繼乏力的話，在衝擊榜單上也是擁有天然的劣勢的。


  只不過，結果令他們意外。


  十二點一過，榜單刷新，卻跟沒刷新一樣——有些眼神不好的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等到真正確認了新芽榜已經更新之後，廣場上的人終於炸鍋了！

  因為他們非常驚詫地發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現象——


  【no.1匿名《男兒當自強》（短章/完成度未知）（註：不開放試聽/下載）】


  【詳細信息：公司-無時間-33秒曲牌名-原創大眾評分-0雲州智腦評分-15000】


  《男兒當自強》之所以沒有被頂下去，是因為雲州智腦評分居然二次刷新了！


  從一萬分到了一萬五千分！


  這幾乎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雲州智腦向來是整個雲州聯邦的根基，絕對不會出錯。


  二次刷新，意味著雲州智腦認為之前的評分有誤，這首男兒當自強的綜合分數，應該比之前的一萬分更高。


  「一萬五的基準分……」


  一名武者喃喃道：「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新芽榜上有這麼可怕的短章！」


  「到底是誰？！」另外一名武者也徹底懵了：「根據我的情報，四大公司都在暗中尋找那名匿名樂師！難道真的是某位大樂師的弟子？」


  「見鬼了，四大公司尤其是鳳凰公司應該吐血了吧？他們扶植的新人孫蕭，又一次排在了第六！」


  「別提了，鳳凰公司現在雞飛狗跳的，段明估計正瘋狂打電話呢。」


  「就沒人能從樂師協會那裡得到什麼信息嗎？」


  「新芽榜的保密措施是非常到位的，屬於雲州智腦管轄的一級安全協議，只要那個人不想暴露自己，誰查得到他？」


  「越來越有意思了。」


  「散了散了，明早再來看吧。呵呵。」


  ……


  鳳凰公司。段明的確在瘋狂地打電話。


  他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首《男兒當自強》彷彿夢魘一般，懸挂在新芽榜榜首，剛好壓得孫蕭進不了前五。


  「雲州智腦是不是出問題了！」


  「基準評分怎麼可以輕易改變？這是在逗我玩呢？」


  「我不管！就算榜首沒變，孫蕭一定要進前五，明白了嗎？」


  通宵加班的辦公室里，聽著段明的咆哮聲，眾人默然無語。


  孫蕭站在一邊的角落裡，暗自握拳。他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挫敗感。


  「大樂師的弟子么？果然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我明明已經這麼努力了。」


  他的眼底變得越來越陰鬱。


  鳳凰公司為了運營他的短章，拉攏了大量的武者，雖然沒有往年競爭【青雲榜】那麼誇張，但是孫蕭也清楚絕對是投入不菲。


  他很聰明，單單看段明打了幾個電話就知道了。


  他有點惶恐，他開始害怕，如果自己真的進不了前五——呵呵，自己就是那個替罪羊吧？

  陰影之中，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名剛進公司時還是意氣風發的補位新人正在瑟瑟發抖。


  大廳一角。後勤部的幾個女生正在竊竊私語。


  「你們說，那首《男兒當自強》究竟是誰創作的啊？」


  「哎哎哎，肯定是很厲害的人了。」


  「你們心目中有覺得可能的人選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軟軟的聲音響起：


  「我覺得是、是韓樂寫的。」


  陳小秋說。


  其餘女孩一臉驚訝地看著她，其中一個明顯年長一些的女性捂著小秋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就開始胡言亂語了呢？」


  「是啊是啊。」其餘人也紛紛附和：「就算你喜歡韓樂也不能這麼花痴吧。」


  「其實我們也不覺得韓樂會服用禁藥，但那件事情之後……姐姐說句難聽的，韓樂就廢了。小秋你就別多想了呀。」


  面對眾人的反對，小秋紅著臉，堅持道：

  「我是這麼覺得的而已。」


  「就是直覺啦。」


  其餘人無可奈何地看著小秋，寵溺地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權當是小女生的幼稚堅持吧，有時候儘管不現實，也挺美好的，不是嗎？


  ……


  「雲州智腦是不是壞了？」電話里，柔和的聲音響起。


  太安市樂師協會裡，年輕的秘書記不清這是第幾個電話了，他揉了揉太陽穴，認真地說：「請相信雲州智腦的公正公平性。」


  「我們已經聯繫龍城了，很快就會給出答覆，截至目前，我們認為新芽榜並沒有什麼問題。」


  「好的好的，一旦有新消息，我們會立刻知會貴公司。」


  放下電話，秘書一臉疲倦，他怔怔地望著一旁正在飛速敲打電腦鍵盤的男子，問道：

  「老孔，雲州智腦是不是壞了？」


  老孔罵道：「小飛你是不是被那幫弱智洗腦了？雲州智腦怎麼可能會出問題？」


  「那新芽榜怎麼解釋？」小飛無奈攤手：「包括四大公司，所有人都希望我們給出一個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


  老孔的臉開始扭曲：「讓他們吃屎去吧！」


  小飛怒道：「不可以說髒話。」


  「我讓你聯繫龍城，你在幹嘛？」


  說罷他拉過老孔的電腦一看，上面大量的代碼閃過，複雜無比。儘管他不是搞程序的，但也能看出來老孔在幹嘛。


  「你想黑進保密協議？」小飛吃驚說：「你他-媽想死？」


  老孔頹然道：「失敗了。」


  「不黑進保密協議怎麼知道那個神經病一樣的匿名者是誰？」


  「老子也很想知道，雲州智腦是不是壞了啊！？」


  ……


  今夜的太安市，註定是個不眠夜。


  有好事者已經在太安市本地論壇以及微博上發起著名熱議話題——#雲州智腦是不是壞掉了？#

  該話題反響劇烈，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發表自己的看法。


  然而這並不妨礙韓樂美滋滋地睡到自然醒。


  次日早上八點。他收拾清爽，走出小閣樓。


  中心廣場上的人已經堆積成山。今早六點，新芽榜再次刷新。


  排名依然沒有變。


  唯一變動的，是《男兒當自強》的雲州智腦評分，再一次從一萬五千分，跳動到了兩萬五千分！


  所有人都在問一個問題——


  「雲州智腦是不是壞掉了!?」


  只有韓樂幸福地哼著小曲兒，往太安市一中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要去辦理復學手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