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古來英雄難過美人關
在霍家轉眼就已經九個月了,我除了過得累,就沒有別的感覺。
說句心裏話,不管是霍子都還是霍子鬱,哪怕是霍家的老太爺對我不錯的,如果沒有這個“任務”在身,也許,我會去跟霍家的人敞開心扉做朋友的?
蘇合香對我那麽好,但是我卻需要處處地提防著她,因為她是距離我最近的人,我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露出了什麽馬腳?
即便我對她幾經試探,認定她隻是對生活很容易滿足的小女人,我在她的麵前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我歎息地問道:“錦堂,我能不能退出來?讓別人來做這件事情好不好?霍子都這個人他有點陰晴不定,他對我好的時候,特別的好,對我不好的時候,也特別的殘忍。
即便我要演戲,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演喜歡他還是憎恨他?我每次跟他在一起,我都需要先想一想劇本。我告訴他,我是為了尋找親人,才想著去當明星的,他就很費心地給我找親人。
還說要動用輿論的力量,我差一點就穿幫了,你也知道輿論的力量有多大了,現在到處都是互聯網,網友人肉人起來比私家偵探都厲害,他要是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就全部穿幫了嗎?”
蘇錦堂聽著也感覺有點為難,說:“你現在能退出來嗎?憑著霍子都對你目前的這種狀態,除非你死了,否則,他還不得把整個世界翻過來啊?你想死嗎?”
“隻要你允許我退出來,我可以想辦法讓他討厭我啊?這件事情對我而言太難了,我也不明白,就為了整垮霍家,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嗎?”
蘇錦堂麵目猙獰地瞧著我說:“當然需要!隻要能夠整垮霍家,什麽代價我也願意付出?”
我指著自己問道:“包括我?”
“你算什麽?即便付出我的命,也在所不惜!淺淺,你少給打退堂鼓,我蘇錦堂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整垮他們霍家,不然,我早就死了。
我若死了,誰會救起奄奄一息的你?誰把你養這麽大?沒有我,就沒有你,你明白嗎?你若是敢背叛我,也隻是死路一條而已。”
我們很久沒有見麵了,偶爾,我還是會想念他的?但是,沒想到一見麵,竟然這麽不愉快?
我“嘖”了一聲,問道:“那你要我怎麽做?霍家這麽多年的底蘊,這麽豐厚的財力,你要整垮他,談何容易?”
他接口說:“所以,不要著急在這一朝一夕……你在霍家呆了這麽長的時間,難道什麽都不知道嗎?是不是還有什麽瞞著我的?”
我有點無奈地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霍老太爺別看他一把年紀了,但是精明著呢!三個孫子,一個寵、一個疼、一個重用,明顯就是分化他們三人,也就是你說的相互製衡。
大少爺,老謀深算,進退有度,心思深沉,根本就猜不到他在想什麽?霍子都呢?就更不用說了,你看他對付你的手段,你也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了?他特別的沒有安全感,故此,他特別的不相信人,更是接受不了別人對他的背叛。
至於,這個二少爺霍子旭,倒是沒得什麽心思跟出息,但是,我看霍老太爺對他的態度,他就是霍子鬱跟霍子都之間的潤滑劑,是老太爺平衡他們兩個的工具。
霍家的兩位夫人,大夫人,德高望重,二夫人,精打細算,包括霍家的白管家父女都不是省油的燈,你更不知道的是,霍子鬱的身邊還有著一群隱形人為他辦事。
他整天就呆在家裏,但是,他對公司的事情,了如指掌,我在公司這麽久,除了發現了林玥跟李凱濤之間的關係不尋常,別的我什麽也發現不了,公司一群人,是敵是友,我一點也搞不明白。
我整天在那種壞境下工作與生活,我感覺自己身後都是眼睛,隻要我一動心思,就好像立刻要被抓住了一樣,我如履薄冰,我根本就不敢動。”
我好久沒有跟人說過這麽多的話了,我一肚子的牢騷,感覺再不發出來,就要撐爆了。
蘇錦堂問我說:“那你認為霍子鬱好對付一點,還是霍子都好對付一點?”
我搖頭說:“都不好對付,但是,我認為,他們兩個肯定是‘水火不容’的,隻是,他們從小就被同一個人教導,霍老太爺是教育他們要相互競爭,但是,絕不會教育他們手足相殘啊?
所以,他們都是有大局的人?如果沒有外敵,他們會鬥個你死我活,但是,如果有外敵,他們一定會同仇敵愾的。”
比如盛世集團的事情,他們不就聯手得很好嗎?
“所以……。”他有點疑問。
“所以,我可能完成不了這個任務。”
話音剛剛落下,蘇錦堂就怒了,指著我說:“你撒謊?你給我說,你是不是對霍子都有了真感情?”
我急速反駁說:“我沒有,他那麽羞辱我,我怎麽可能對他有真感情?我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戲,都是為了得到他的信任。”
“那你是不是對霍子鬱有了感情呢?聽你的口風,他待你可是不錯的。”
我不屑地說:“如果不是他突然插上一個杆子,我怎麽會被封殺?何況,他一個啞巴,我們連溝通都費勁,怎麽可能有感情呢?”
蘇錦堂不信地問:“你確定你是這麽想的嗎?”
我說:“當然!我才不會愛上任何男人,那就是在虐我自己?”
他不信我的話,但是也似乎反駁不了我的話,便說:“淺淺,你別仗著我對你好,就有心要背叛我?我對你好,本就不求你的回報,但是,你要背叛我,卻是萬萬不能的。
霍家與我有什麽深仇大恨,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了,今日,他們在明我在暗,所以,是我算計他們。
改日,我若也在明處,他們自然也會算計於我,你若不幫我把霍家整垮,便是幫著他們把我弄死?你若忍心,你就隻管這麽做?”
這件事情,很小的時候,他就告訴過我,就是關於那顆木棉樹的故事。
曾經的蘇錦堂也是豪門大少爺,但是,就因為商場上的事情,蘇錦堂的父母破產身亡,他也就成為了孤兒。
他活著目的就是為父母報仇,那顆木棉樹就是他父母在他出生的時候,親手栽下的,幾經周轉,他重新回到了他的家園,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
隻是,他不曾告訴過我,害死他父母的人竟然就是霍家,知道那一天,我要離開他。
他在我耳邊說:“淺淺,毀掉我人生的幕後主使者,就是霍家,你不是說過要替我報仇的嗎?不可出爾反爾。”
我賭氣地說:“你都不顧我的死活,我為什麽不能忍心你被他們弄死呢?”
“誰不顧你的死活?我不顧你的死活,會這麽一路跟著你嗎?不是去蕭山考察項目嗎?怎麽跑到這個小鎮子上,還被人當成‘失足女’給抓起來了?”
我感覺有點一言難盡,也就懶得說了。
我說:“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霍子都現在剛剛跟我交心,千萬不能出錯,我沒聯係你,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免得露出了馬腳,功虧一簣。”
蘇錦堂不以為然地說:“我也沒空來找你,霍氏這款‘夢露’的香水銷售這麽好,夠我在外國好好地掙一筆了,總之,即便出了事兒,也有霍子都在那裏堵住,懷疑不到你的頭上。”
我說:“你別這麽高興,霍子鬱以為是霍子都做的,但是霍子都知道不是自己做的,他也許會以為是霍子鬱故意陷害他,但是,憑著他的推理力,他一定知道這事兒還有疑點。
所以,這次霍子鬱隻是去日本參加個圍棋比賽而已,但凡他認為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很快就會把每一個人都定為懷疑對象的,你做事要小心點。”
蘇錦堂笑笑說:“哇,我的淺淺真的是長大了,現在都敢教我做事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朝我笑,讓我有點心慌,我說:“我隻是擔心你會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他讚許地點了點頭,我說:“沒事兒,我先走了,霍子都還在拘留所,我作為他女朋友,總不能就這麽沒心沒肺地真的找個酒店住一個晚上吧?”
我要走,他喊住我說:“著什麽急嘛,我們大半年沒見,你就這麽急著走?陪我喝兩杯,明天我就要出國了。”
我問:“去哪個國家?”
“不定,歐洲國家吧!我處心積慮這麽多年,不會急這一時半夥的,從霍子都跟你交心的那一刻,就意味著霍家長久不了了,我相信你。”
他邊說著邊倒著紅酒,說:“到時候,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要把唐一淺的名字寫到天上去都可以。”
他遞紅酒給我,我接過說:“我、我盡力!我大致已經找到霍子都跟霍子鬱的死穴了,等我再籌劃籌劃,我會從霍氏得到更多的機密信息……”。
他與我碰杯說:“古來英雄難過美人關……總之,你保護好自己吧!”
我喝了一小口就擱下了杯子,有點不悅地說:“未必,有些人能夠過的,比如你……。”
蘇錦堂玩弄地撥了撥我的頭發說:“還生氣呢?我比你大這麽多,我對你是親情,即便我愛你,我也不能要你,就好像父親不能要女兒,兄長不能要妹妹,因為這是亂倫……。”
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辛苦你了,淺淺……別胡思亂想,愛情是短暫的,親情才是長久的……”
聽說,女人是沒有愛情的,誰對她好,她就愛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