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生不由自主
離開了酒店,我就快速地去藥店買了一瓶洗胃水。
蘇錦堂知道我的胃不好,他不會無緣無故地請我喝紅酒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要給我下藥!
如果不是跟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也許,我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一層的。
當他察覺國色天香裏有人要逃離的時候,他就會用這樣的方式控製她們。
這並不是什麽秘密的?甚至,這並不是蘇錦堂發明的,似乎這一行都是這樣的規矩。
這種藥是女人的天敵,它不會要了你的命,也不會讓你跟吸了白粉一樣的上癮。
吃了之後,連續三年,每月都要吃解藥,不然會得皮膚病,皮膚病就相當於毀容。
對於女人而言,特別是靠美貌吃飯的女人而言,這就是“命”。
一般小姐、外圍女的老板都會用這樣的方式對付不聽話的人。
我聽蘇錦堂說過,這曾經是一種類似“蕁麻疹”的疾病。
後來醫生在研究抗體的時候,提煉了其中的病毒,研製成了這樣的藥丸,服用就會感染。
感染之後渾身皮膚開始潰爛,真的不會死人,感染者多半會自殺。
因為誰也無法正視那時的自己,隻要定期服用解藥,三年後會平安無事的。
“國色天香”本身就是蘇錦堂為了取得霍子都的信任,故意送給他的禮物。
我敢說裏麵的小姐如虞麗雅這些國色天香的老臣子,肯定還是暗中聽他的命令辦事的。
這個藥的事情,霍子都未必知道,安少軒接管之後,又有宋慧雲跟著他一起管理。
憑著宋慧雲的能力,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把安少軒架空,直接管理的。
吐過之後,我感覺身體很空虛,同時,靈魂也很空虛。
蘇錦堂不信任我了,這就意味著,我就不能再在他們之間兩麵三刀,遊刃有餘了。
這種藥,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就會發作第一次,一個月之後,就意味著我跟蘇錦堂要徹底地撕破臉,彼此之間再不是從前的關係了。
我在他的眼中真的變得國色天香的小姐沒有二樣了,我就是個為他辦事的人?
如果我發作,我就需要去找他要解藥,從此,他讓我做什麽我就必須做什麽了?
如果我不發作,他就知道了我的背叛,肯定也不會放過我的。
曾經,在霍子都為我擋刀的時候,我真的對他動心了,從來都沒有男人對我這麽好過?可以拿著自己的生命去救我的性命?
那段時間裏,我是踟躕的,是彷徨的,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愛情來了,真的是擋都擋不住的,我越是想要控製自己,卻越是發現控製不住。
直到他一盤棋把我輸給了霍子鬱,我鬆了一口氣,我終於給自己找了個“不愛”他的理由。
後麵的事情,他對我的態度反反複複,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每一次,我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怎麽樣才能夠保護自己,我就怎麽做?
霍家的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
不說別的,白蕊好端端地又回到了霍子鬱的身邊,就讓我匪夷所思,總是認為這霍家格局不明。
明著是霍子都與霍子鬱的鬥爭,這暗地裏還有沒有別的勢力在,著實難看分明。
故此,即便我內心裏有主意,也不敢輕易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就露出了什麽馬腳。
我破壞香水的生產,是為了讓林玥與李凱濤的身份曝光,從而離開霍氏,霍子鬱有意讓我為他辦事,也許會讓我頂替上。
誰知道過來調查的人竟然是霍子都,我便心一橫,直接把香水的配方極其相關的一切都偷了出去,讓蘇錦堂賣給了法國的香水公司。
目的有兩個,第一是進一步挑撥霍子鬱跟霍子都的關係,第二也是為了給蘇錦堂圈錢。
他想要做大事,那自然是要錢的,假設,霍子都沒有找到X度的死穴,這批香水成為X度的產品,定價那麽高,足夠他大掙一筆的。
此時,這個願望並沒有成真,不過,兩家公司為了保護名譽,不得不私下和解。
“夢露”不出國,“一夢”不入境。
蘇錦堂把這種香水賣到別的國家,一樣會圈錢不少,他很擅長掙這種錢,這一局,他不算輸。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對我有了懷疑的心?
我對他有點失望,同時,對自己也很失望。
對他的失望是因為他對我不信任,對自己的失望是無法操控自己的人生,無論在哪裏都不能自主。
我如同被拴上鐵鏈的雀兒,再怎麽展翅也不能飛翔,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讓我痛不欲生。
然而,這就是我的人生,從我五歲那年被他們拐走,就注定的人生。
一大早我就買了早點在警察局門口等著,這個小鎮子叫“楓溪鎮”是浙江邊上的一個小鎮。
昨晚抓我們的警官姓張,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的人物,在這個鎮子上頗受名氣,很受民眾愛戴。
昨晚到了的時候本身就已經是夜深人靜了,並不見這鎮子的民俗風情,等著天亮了,便是早市。
我看到此處淳樸的民風,也看到了大城市沒有的安寧與歡樂。
張警官看見我,笑說:“唐小姐,你還真是細心啊?擔心我們這裏沒有早餐給他吃嗎?
他精力好著呢?昨晚在這裏吵鬧了一個晚上,他說等他的律師來了,要整死我?他的律師在哪裏呢?我一大早給我老婆交代了後事。”
我說:“張警官,快別玩笑了,子都不是什麽壞人,就是脾氣不太好而已。”
“你們這些藝人是不是都想著嫁入豪門啊?脾氣不好,你還跟他在一起?這大半年沒聽說你拍戲的消息,是不是想著當闊太太,要淡出娛樂圈啊?”
我笑說:“我們藝人跟你們一樣啊,隻想找個愛自己的人,豪門不豪門並不重要。”
張警官笑眯眯招手命令道:“快把那個小子帶出來。”
遠遠地我就聽見霍子都暴躁地聲音喊道:“方元寶,你死定了。”
他以為來的人是元寶?看見我時,有點失望,問道:“怎麽是你?元寶還沒來?等回A市我要換助理。”
正說著,元寶忙不迭著跑了進來說:“少爺,少爺,我來啦,我來啦……我昨晚就到了,但是警局已經關門了,我就先去找律師了,何律師,你快、快點……。”
在他身後跟著進來一個帶著眼睛矮個子的中年男人,他邊扶著眼睛邊說:“我、我是來保釋我的當事人的,根據、根據……。”
他有點冒失,但是,當他看見他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時,他突然就不敢說話了,隻是有點尷尬地笑著。
霍子都瞧著元寶說:“這、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律師。”
元寶走近小聲說:“這個事兒不大,隨便找個律師就可以解決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認為沒有必要惹事,我們還是趕緊從這裏出去吧!”
雖然他很小聲,但是張警官還是聽見了,他瞧著那個何律師道:“老何啊,你怎麽又跑到我這裏來了?”
何律師也有點無語地問道:“張警官,你怎麽也在這裏啊?”
“可不是,我調到哪裏來,你就跟到哪裏來?這個人啊,你就別保釋了,撞到我的手裏,就沒那麽簡單了,回去吧!”
那個何律師果然就走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元寶追著喊道:“何律師,你、你別走啊?”
張警官說:“你就別喊啦,你打聽過沒,這個律師沒什麽真才實幹的,那麽多律師不找,怎麽偏偏找了他啊?”
霍子都氣不過,命令道:“打電話給李律師,讓他現在,不管再做什麽,都給我飛過來。”
張警官說:“飛過來啊?楓溪鎮沒有機場的,你飛到杭州再坐大巴,算上各種路程,少說得七八個小時吧!淡定點,唐小姐給你買了早餐,你先吃吧!”
“你、你的膽子還真是大啊?故意跟我霍子都作對是不是?”
張警官說:“我不是要跟你作對,我是教你好好做人啊?年輕人,脾氣這麽暴躁做什麽?襲警、恐嚇這些罪名不小的呢。”
“是你把我誤抓過來的,我是正當防衛?”
張警官見他還這麽言辭激烈的反駁,就說:“嗨,原本打算給你走法律路線的,看來,我得給你走流氓政策了。”
霍子都問道:“什麽個意思啊?你還敢把我怎麽樣嗎?”
“哎,小子,你這個兄弟說得沒錯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你還是強蛇想壓我這地頭龍,可能嗎?你想從這裏出去是吧?沒問題啊?算你走運……。”
“怎麽?知道我是個不能得罪的人物了?但是,你以為你現在放我出去,我就能夠把這事兒給你了了嗎?癡心妄想。”
霍子都是被關了這一夜,一點理智都沒有了啊?我跟元寶攔都攔不住。
張警官隻是嗬嗬笑,但是,我一看這種笑,就是一種不懷好意的笑容。
有人遞上一個U盤過來,說:“頭兒,這是昨晚的錄像視頻,現在我們警局的攝像剛好壞了。”
張警官接過U盤,笑得更為狡詐了,說:“這裏麵是你襲警、恐嚇的證據,你要是乖乖聽我話呢?我就這麽算了,但是你要還敢給我猖狂,那我就給報社發過去,我相信,肯定會上頭條的。
霍氏集團總裁攜女友夜遊楓溪鎮,誤入不正當旅館,被警方救出後,不但不感激,還襲警、恐嚇、威脅……法律治不了你,我倒是要看看輿論能不能治你?你們這些人肯定都要麵子嘛,哈!讓你上電視,比你進牢房影響都大吧?”
霍子都罵道:“你這麽卑鄙怎麽當警察啊?”
“對付非常人就得用非常法嘛!所以說,年輕人幹嘛這麽猖狂呢?昨晚聽唐小姐的話給我道個歉多好,現在麻煩大了哦?我張正這個人,就看不慣你們這些脾氣不好的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