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劍

  小女孩的行為是幼稚的，也是可愛的。


  她知道貿然闖入了束縛賞金獵人索羅的操場內，會很有可能死去，但是一個人一個月不吃東西，真的會死。


  兩個蘊含糖分的飯糰，還有一瓶鹽水——雖然她並不知道鹽對於人體的重要性，可她知道烈日底下喝鹽水最解渴。


  當小女孩來到了海軍操場之外，被阻擋在外。


  看護著她的路飛沒有施以援手，哥亞王國的經歷告訴他，因為這些困難小女孩能夠跨越，若是幫助她完成，不會帶來好處。


  縱然娜美有些小皺眉，輕而易舉的翻過了柵欄的路飛自顧自的做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操場的角落，正在洗著碗的克比略有些獃滯的看著尊敬的路飛先生一步一步走到了賞金獵人索隆的身前，看著他。


  如今的他已經加入了海軍，凄慘的模樣很容易得到人同情，在救他的雀斑少女的擔保下，他頗為簡單的加入了這個島嶼上的海軍組織。


  白衣長褲，綠髮下是一臉的桀驁不馴，大半個月的日頭暴晒，還有夜晚的冰冷折磨，再加上沒有一粒米進肚和寥寥的雨水解渴，原本強悍的劍士此時顯得宛若一條死狗，但他還是一個強悍的劍士。


  路飛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位劍士，問了一句：「你的夢想是什麼？」


  現在要努力活著的劍士原本不應該對這個問題產生反應，可是這個問題似乎直指他的內心深處，所以難以動彈的他還是奮力動著口舌答道：「成為世界第一的劍豪。」


  這無疑是一個偉大的夢想，而索羅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回答，已經訴說了他已經準備好了實現這個夢想的代價。


  但是，路飛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就只是這樣？」他再問了一下，語氣略帶著激昂。


  這個語氣索隆很熟悉，教他用劍的老師對於答的不好的他的時候，都會用這樣的話來問，他不由氣憤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如何？」


  聲音很微弱，完全不復剛才的堅定。


  「夢想太小。」路飛回答。


  「……」索隆已經不想回答，成為世界第一個的劍客之後，哪怕是天堂的人都能聽到他的名字，這個夢想居然太小……開什麼玩笑？

  「有這麼一種人，劍完全為是為他而生，在他的手中，敵人擋在身前，他一劍斬滅；親人擋在身前，他一劍斬滅；自己擋在自己身前，他一劍斬滅……」路飛悠悠說道。


  「呵呵……」索隆哪怕快要死了，依然表示了對這種瘋子的嘲笑。


  「山河擋在身前，他一劍斬滅……」路飛沒有在意，繼續說道。


  不得不說，索隆有些意動，有些感觸。


  「大海擋在身前，他一劍斬滅……」路飛說道。


  厲害！


  索隆相信有很多人為了這股力量能夠殺敵殺親。


  當然，殺了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


  那便意味著，殺了自己的人能夠擁有這股力量。


  「生死擋在身前，他一劍斬滅……」路飛說道。


  索隆渾身猛然顫抖了起來，睜開的眼眸充滿了不信。


  生死在天，如何出劍？

  「輪迴擋在身前，他一劍斬滅……」路飛沒有再說下去，如果這樣都無法讓的索隆成為一個真正的修劍之人，那也不可能有觸及他的可能性了。


  「好吧，我剛才的夢想太小了。哈哈哈……」


  索隆很乾脆的承認剛才自己的夢想實在是太小了，並且發出了不加掩飾的嘲笑，狠狠地踐踏進塵土裡面。


  他管一劍斬破輪迴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只知道自己的確很想要一劍斬滅輪迴——這還不夠？


  操場外的娜美向著那個和柵欄相比矮的可憐的小女孩而去，準備承托起小女孩，讓小女孩進入到索隆身邊將帶的吃喝給他。


  然而，就在差不多接近的時候，在柵欄外打著轉的小女孩一低身，進入到了一個略大的縫隙當中，瘦弱的身體讓得她用力擠一擠就進入到操場裡面，捧起了吃喝，她鬼祟祟的往著索隆身邊而去。


  伸出兩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的娜美看向了那個一直吸引著自己的紅色身影，緩緩說道：「好吧，我承認你的確很吸引人。——如果已經贖回了可可亞西村的話！」


  她笑了一下，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太過難過也並非是什麼好事。


  畢竟此時她很快樂不是嗎？

  很快，一點自操場的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小女孩跌倒了，被一個穿著西裝，卻面容猥瑣的紈絝給絆倒了，懷中包著的食物和鹽水滾了幾下，被眼疾手快的他拿起。


  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眼中含著淚水，舉起手，想要將救命的東西從上校的兒子，海軍組織的少爺的手中奪過，然而無能為力，連站起來都破費功夫。


  「喲……」


  那兩個賣相頗為不錯的飯糰引起了紈絝的注意，他有著兩分的蘑菇金髮，寬大的頜痕，身材瘦弱而矮小。


  但隨後他一嘗，立馬將其扔掉，並且狠狠的踩踏，憤怒的聲音傳遍了操場：「甜的，甜的，居然是甜的……」


  小女孩哭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紈絝瞄了她一眼，向著身後的衛兵命令道：「丟出去。」


  「這……」


  衛兵呆愣了一下，緊緊攢著手，但最終還是聽令。


  畢竟下令是處死，能活著已經很好了！


  娜美很好奇這些海軍沒有發現站在索隆身邊的路飛嗎？


  至於其他事情，她沒有多想。


  「很好……」


  十字架上的索隆對於解開了束縛感到很滿意，思維的轉變，讓他看的明白。


  隨後他走向了被踩踏的飯糰中走去，拿起就啃，伴隨著那瓶鹽水，他的體能一點一點恢復著。


  「你怎麼逃出來的……你不怕我將那家餐館的母女給殺死嗎？」


  那名紈絝迅速的腿軟，心中存在的「一個月之後殺死賞金獵人」的想法，讓得他更加心虛，然而，他沒有發現任何人，除了眼前的賞金獵人索隆和餐館中的小女孩。


  掌握有禹步的路飛莫說是一個紈絝能發現的了他，就算是一個懂得見聞色霸氣的強者都不一定能注意到他。


  在剛才他沒有出手，是因為看到了海軍的反抗意識，但因為沒有力量的緣故，反抗意識屈服於壓迫的力量，再結合昨天所見的情況……


  「看來問題沒有這麼大，使命能夠很完美的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