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火煉巍巍截教仙
卻說那姜子牙親率大軍,帶著哪吒、韋護等一干虎狼將士,在佳夢關前耀武揚威。
火靈聖母在關內坐鎮,對總兵胡升道:「姜子牙這匹夫終於來了,我豈能穩坐城中,輸了我截教的氣勢。待我親自去會他一會,將軍帥兵跟隨,見機行事。」胡升點頭稱是。
劉衽從火靈聖母身後轉出:「師傅,西岐叛軍慣常會以多欺少,我願跟隨師傅出戰,為師傅分憂。」
火靈聖母哈哈一笑,「徒兒休要擔心,我這金霞冠乃教主欽賜,最不怕的就是人多。也罷,你神通道法初成,也該見見世面。」
劉衽牽過金眼駝,火靈聖母翻身上駝,師徒二人徑直往西岐大軍陣前。身後跟著三千雄赳赳氣昂昂的火龍兵,威風八面。
西岐軍中早有哨兵報告消息,姜子牙共一干文武魚貫而出,號令士卒擺開陣勢。
火靈聖母催動金眼駝,上前喝道:「姜尚奸賊!不思報國,反倒興兵反叛,殘殺同道!還不下馬受縛?」
姜子牙哈哈一笑:「道友不識天時,不察天命,妄稱有道全真。紂王不仁,天發殺機,汝何故不察?鳳鳴岐山,天眷武王,汝因何不知?西周大軍奉天命,伐暴紂,四方諸侯響應,天下百姓感懷,爾等助紂為虐,非我殺之,乃天譴也!道友何不退去,免得步前人後塵,兩軍陣前丟了性命!」
火靈聖母本就不善口舌,被姜尚一陣搶白,更是惱羞成怒,「姜尚牙尖嘴利,我手中這寶劍倒要與你論個高低!」言罷揮起寶劍,直奔姜子牙面門殺去。
姜子牙急忙揮劍相應,身後左右殺出哪吒、韋護二人,一人使起火尖槍,一人擲出降魔杵,四人戰成一團。劉衽暗暗著急,但奈何道行低微,貿然加入又恐怕拖了後腿,一直之間竟無計可施。
火靈聖母武藝一般,時間一長招架不住三人圍攻。只見她一口真火噴出,擊退三人,趁機一拍頂上金霞冠,頓時放出萬道金光,哪吒等人眼前恍惚,看不見火靈聖母身形,正疑惑時,火靈聖母一劍刺向姜子牙。
姜子牙哪有防備?這一劍直入皮肉,一時鮮血淋漓。姜子牙忍痛撥動四不像,轉身往西逃走。
劉衽見火靈聖母建功,招呼火龍兵一齊殺入陣中,殺得西岐大軍人仰馬翻。
火靈聖母也不管這邊如何,飛身追趕姜子牙。劉衽擔心聖母安危,使出神通駕雲跟隨,只是速度不及,只得遠遠地跟在身後。
不多時,火靈聖母就追上了姜子牙。火靈聖母從懷中取出一把混元錘,伸手一甩,把姜子牙打落四不像。
火靈聖母翻身下了金眼駝,舉起寶劍就要取他首級。
正此時,一個道人從東方作歌而來,揮手一道仙光止住了寶劍。
火靈聖母認得那是玉虛宮首徒廣成子,心下惱怒,若不是闡教門人習慣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我截教門人怎會慘死這許多?當下揮起寶劍,要與那廣成子見個生死。
廣成子也招來寶劍,兩人劍來劍往,難分勝負。
火靈聖母越發著急,催動金霞冠,欲要治住廣成子。廣成子哈哈一笑,原來那廣成子有一件掃霞衣,乃是一等一的防禦至寶,金霞冠一時竟無法奏效。
廣成子伸手祭出翻天印,正要打向火靈聖母。眼見得聖母性命難保,劉衽正好趕到,眼見得情況危急,也不得許多,咬破舌尖,以心火催動照天印,一道真火當時發出,噴向廣成子。
翻天印威力奇大,廣成子專心致志,故而沒有發現劉衽已到身後,沒有防備這下被火燒的灰頭土臉,翻天印的去勢也慢了三分。雖然依舊打在火靈聖母身上,也只是打得她口吐鮮血,未能立時斃命。
劉衽也不管那廣成子如何,抱起火靈聖母撒腿就跑。
廣成子發現吃了虧,心知如若火靈聖母不死,便不算得完了殺劫,也顧不得狼狽,駕雲奮起直追。
劉衽到底道行不及,又抱著火靈聖母,一時三刻就被廣成子追上。
看著火靈聖母氣若遊絲,鮮血滿衣,劉衽氣急卻又無計可施。想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只有火靈聖母誠心相待,自己也早就將她視如至親,咬咬牙,倒頭便拜。
「真人!我師傅如今身受重傷,我即刻就帶她回山閉關,再不敢阻擋伐紂大軍,還請真人念在兩教香火情分上,繞過這一回吧!劉祍生生世世,願意為真人做牛做馬!「劉祍也不等廣成子答話,不停地磕頭,磕地「砰砰」作響,額頭滲血也不管不顧。
「哼,天數如此,豈可更改!如今後悔卻是晚了!」
廣成子要拿那火靈聖母了結自己的殺劫,心中根本不為所動,一腳踢開劉祍,舉起翻天印就要將那火靈聖母打殺。
火靈聖母雖然身受重傷,但不曾昏迷,將一切看在眼裡。咽下一口鮮血,喝罵道:「起來!休要拜他!我截教之人寧折不彎,豈可貪生怕死!」
火靈聖母雙眼一瞪,怒目相視,「廣成子,休要看不起我截教,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說罷,火靈聖母周身燃氣熊熊烈火,面色不似原來慘白,反而是通紅。爆喝一聲,沖向廣成子。
廣成子何曾想到火靈聖母如此剛烈,急切之間躲閃不及被她撞個滿懷,兩人抱在一起,火靈聖母哈哈大笑,廣成子疼得喊出聲來,祭起翻天印把火靈聖母肉身打碎,只留下一團烈火,燃燒不熄,卻是火靈聖母一點真火元神。
「好徒兒!與我殺了這惡道!」那元神跳入劉祍體內。
劉祍早在一旁看得決眥欲裂,淚流滿面,元神隱入體內的瞬間,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聽得火靈聖母的號令,衝上去一把拽住廣成子的腿,把他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往地上拍。
劉祍原本是火龍道兵,身上的符印陣法未曾消去,加之吃了這些天的火靈丹,藥力隱藏在五臟六腑。
火靈聖母以元神為引,先天真火為苗,加持在劉祍身上,自是得心應手,相得益彰。
可憐廣成子得道金仙,被火靈聖母同歸於盡的招數重傷之後,又被劉祍丟沙包似得在地上狠拍。
劉祍咬著牙拍了半天,直拍地大地凹陷,廣成子仙體糜爛,一點元神都被拍出體外。
劉祍不會什麼道術,索性一把把廣成子元神抓在手中,用牙齒撕咬。那元神嗷嗷亂叫,金血四流。
直到元神散盡,廣成子一點真靈飄出,徑直往封神榜上去了。
廣成子自天皇時得道,元神之力何等雄渾?如今有三成被劉祍吞入腹中,疼得劉祍滿地打滾。
「痴兒!還不盤體調息,調理法力,更待如何!」
火靈聖母調動僅剩的一點元神法力,為劉祍平息能量。
劉祍漸漸趨於平靜,緩緩睜開雙眼,只看到廣成子的屍體早已被上一點火光將其化為灰燼。只剩下一團火焰懸在半空。
「痴兒!吾道當以吾身踐行之!生也熊熊,亡也熊熊!吾道成矣!」
劉衽淚流滿面,「劉衽絕不墮了師尊的名頭,將我截教威名震動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