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故人不再
“趙凜怎麽想跟我有什麽關係——”而唐精兒還未等她說完便直接打斷說道,她的神情很是陰冷:“你知道我身上的催命符讓我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吧?我也不怕現在就死,你以為我這是在跟你商量嗎?不,我不是,我隻是在告訴你,告訴你該怎麽做——”
唐精兒的話讓月羅刹氣極了,她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她知道唐精兒的脾性,正如唐精兒很清楚她的品行一般。
“哼,算你狠,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你要是失敗了,打不開那靈鯤盒,我可不會輕易罷休的——”月羅刹無奈之下,冷哼說道。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要去做,那就一定會做好——”唐精兒神情堅決的說道,沒有任何的猶豫閃躲。
月羅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後轉身喊著說道:
“我月羅刹在此宣誓,若是唐精兒能夠將靈鯤盒開啟,我神月宮跟遼王耶律岢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從今往後,將不會再派人刺殺遼王耶律岢——”月羅刹的聲音很響亮渾厚,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了。
這對於月羅刹來說是一個難題,她第一次在眾人麵前承認了自己曾經暗殺耶律岢的事實,雖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是想讓月羅刹承認,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如今為了那靈鯤盒裏的藏寶圖,月羅刹不得不狠心豁出去。
而此時,站在船艙裏的趙凜也將月羅刹的話聽得明明白白,他自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他的神情落寞極了,他透過那窗簾縫隙,暗暗的看著不遠處站在船頭上的唐精兒與耶律岢,眼神中卻滿是哀傷柔軟。
一切都漸漸的平靜下來。
被炸毀了的七星島上幾乎沒有再遺留下什麽又價值的東西,宋國的士兵幾乎折損了一半,而那些殘存下來的櫻緋閣的殺手悉數被殺死,隻是一直也沒有櫻花閣主的蹤影,他們知道,像櫻花閣主那樣狡猾的人,自然是早已逃走了。
月羅刹的屍體被帶到那陸地上火化,而趙凜卻沒有出現,好像沈沉月跟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似的,沒有人知道,趙凜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沈沉月在死之前,一直都是活在趙凜的嗬護之中,她是王府中真正的女主人,趙凜一直都十分信任她,可是在她死了之後,趙凜卻漠然十分,好像那些過往都隻是一場戲。
而為了等到月圓之夜,眾人不得不再七星島附近停靠著,這些人在海上漂了幾天,也已經習慣了海上的生活。
“你一定要這樣做嗎?”船艙裏,耶律岢沉聲問道,而明晚便是月圓的日子。
“嗬嗬,這些天你一直都沒有問我,怎麽今天就問起來了——”唐精兒坐在床上,很是慵懶自得的笑著說道。
耶律岢此時正一邊幫她剝著香芒,一邊說道:
“你總是什麽事情都不跟我商量,當初一聲不吭離開大遼也是,害我找得好苦——”耶律岢鬱悶說道,他的話說不上是責怪,但是卻是有些無奈。
唐精兒聽了,不由得暗暗偷笑起來,她悄悄的光著腳下床,走到那耶律岢身前,便直接霸道的坐到他的雙腿上,親昵的窩入他的懷裏。
“哎呀我手上髒著呢——”耶律岢無奈笑道,拿她沒辦法,隻能是任由她爬上爬下的。
“我看看這個芒果甜不甜——”唐精兒笑嗬嗬的說道,耶律岢聽了便把那香芒遞到她嘴前,但是那唐精兒卻眼神狡黠著,直接張嘴舔了舔那耶律岢的手指,像一隻小貓似的,吮吸著他手指上的果汁。
耶律岢頓時身體一緊,他的眼神深沉極了,那眼裏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一下子點燃了。
而那始作俑者卻還在調皮的笑著,模樣嬌媚極了。
耶律岢再也抑製不住體內的衝動,他猛地俯下身子,直接要吻上那唐精兒嬌嫩的雙唇,唐精兒也本能的閉眼等待著。
“大王,昭王爺來了 ——”可是正在此時,那船艙外去突然傳來耶律烏螟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完全是狀態外,他不會知道他壞了主人的好事。
耶律岢頓時停住,唐精兒也不由得猛地睜開眼睛。
倆人正在錯愕時,那趙凜卻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隻見那趙凜神情陰騖著,眼神陰冷極了,而嘴角那刻意揚起的弧度卻讓他那俊朗不凡的臉龐變得有幾分的可怕。
“嗬嗬,耶律大王——”那趙凜走進來,他看著耶律岢,陰冷的笑著說道,說著他還特意點了個頭示意,他的態度雖然看起來是講禮儀的,但是他的行為卻完全將那些所謂的禮數都拋到了一邊去,畢竟這是耶律岢的房間,而他也知道唐精兒也在這屋裏,在還未等到耶律岢的回答時,他便徑直的走進來了。
唐精兒瞪了他一眼,隨後急忙從耶律岢的膝上下來,氣衝衝的跑回那床榻上。
“都給我滾出去——”唐精兒一把扯過被子將自己蓋住,然後氣憤的吼道。
那耶律岢怔愣的看了看她,無奈的笑了笑,隨後他便也站起來對那趙凜說道:
“嗬嗬,昭王爺,賤內有些怕羞,您見笑了——”耶律岢笑嗬嗬的說道,很是自在著,而趙凜站在那裏,保持著那刻意的微笑,他瞥了一眼那床榻上,但是很快又轉眼回來,淡定笑著。
“耶律大王,趙某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些議和的事情,還請借一步說話——”而趙凜一麵彬彬有禮的說道,完全看不出他是剛死了老婆的人。
“哦?昭王爺果然是日理萬機,就算是在這荒海上也不忘國家大事——”耶律岢笑著說道,趙凜客氣,他便也跟著客氣。
“那請吧——”耶律岢將那手裏的香芒放下,隨後洗了個手,便笑著說道。
“嗯——”趙凜應道,而臨走前,他的目光還瞥過一眼那床上,那眼神複雜而陰冷,還帶著凜然怒意,但是去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
當那腳步聲遠去了之後,唐精兒默默的將被子扯下來,她的神情複雜不已,隻是她不斷的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強迫自己隔斷一切的記憶。
“明天我會跟她一起下去——”而趙凜倆人走出了船艙之後,趙凜卻忽然開口說道。
耶律岢依然輕笑著,他對趙凜的話並沒有感到很詫異,他本就知道,趙凜找他出來,根本不是為了什麽議和的事情,但是耶律岢不知道的是,剛剛那船裏的一幕幕早就被趙凜看得一清二楚,趙凜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