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內憂與外患
“你終於來了——”當趙琰站在那寺門前,遙望站在門外的人時,他神情愣住,不禁喃喃說道。
“覺忍大師——好久不見——”那落拓俠士,恭敬沉聲說道,而那話中似乎有言外之意。
“一別多時,不想還能今日在此重逢,俠士這一路風塵仆仆,進寺門歇息先吧——”覺忍大師沉聲說道,而他臉上的表情很平淡,隻是微微的笑著,跟往日的他沒有多少區別。
“天下變幻風雲莫測,隻怕鄙人無法久留,隻求能見方丈大師一麵——”而那落拓俠士,卻沉聲說道,他低埋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趙琰微微皺了皺眉,隨後也釋然說道:
“那俠士請——”
落拓俠士跟著那趙琰進了少林寺的大門,小沙彌們卻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都知道,在少林寺中,覺忍大師一向都是極少見客的,若是換了平時,前來找他的人,都會被拒絕相見,可是這些日子,每個來見覺忍大師的人,他都一一接見,這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對於覺忍來說,卻是異乎尋常的。
眾人都知道,少林寺的覺忍大師乃是曾經的賢王,鎮國大將軍,少年英名,位高權重,本以為賢王在忠順王去世之後,便會襲承其官爵之位,成為兵權大獎,可是奈何,他卻在忠順王的孝期結束之後,剃度出家,任由皇上怎麽勸解,他都義無反顧。
當時忠順王的小兒趙凜是個名聲不佳之人,世人都說起殘酷絕情,是個不顧兄弟情緣之人,賢王激流退身,放棄自己的襲承忠順王的兵權爵位,都是因為那小兒趙凜,昭王爺在作祟。
人們都知道昭王爺趙凜從小便好戰,而且嗜血無情,一直都覬覦自己大哥的繼承之位,所以趙琰的退位跟昭王爺趙凜也逃不脫關係。
而二子端王趙祺常年來體弱多病,自然也不是好的繼承人人選,因此,在賢王趙琰退位了之後,皇上便選擇了好戰的趙凜來世襲忠順王爵位。
而縱使世人對趙凜有多麽的不齒,但是他卻是用自己的實力來站穩了腳步,屢戰屢勝,更是跟大遼打了無數場戰,最終將被大遼站區的邊關多座城池奪了回來,更是搶回了貿易重地,雄州的一半的掌管權,這也使得大宋的國力與日俱增。
人們不敢再對這位昭王爺大肆鄙嗤,心中若是有什麽怨言,也隻敢在心裏默默念叨罷了。
昭王的手段跟他的父親以及大哥都截然不同,忠順王性情溫和,賢王趙琰也是如此。
忠順王主張仁政,與友邦和諧往來,並一直都為此孜孜不倦得努力著。
但是趙凜卻不,他剛上位便開始從四處征戰,打破了大宋多年來與四周各國的僵持談判狀態,而是直接雷霆用軍,將那些難纏的小國打了個落花流水的。
趙凜的威名也逐漸顯赫,而如今世人都知道昭王爺死了,目光自然也多停留在少林寺的趙琰身上,好奇他是否會重新出山,但是趙琰卻一直都隱居少林寺之中,外麵隻是流傳了,趙琰因為昭王的死,而七天七夜不食不喝,悲傷十分,更無還俗出山之意。
“聽覺忍說,施主想要見老衲?”少林方丈慧恩大師已年過八十,白眉垂然,但是依然精神矍鑠。
慧恩方丈盤腿坐在蒲團上,而那落拓俠士坐在方丈的正對麵,覺忍則端坐在另一麵,三人各占矮桌的三麵,氣氛寧靜著。
“鄙人前來,隻是為了跟方丈大師拿一樣東西——”過了一會兒,那落拓俠士沉聲說道,他微微抬起頭來,雙目明亮而犀利的直視著正對麵的慧恩大師。
此時的慧恩大師雙目微閉著,而聽了那落拓俠士的話之後,沒有說話,但是那正在轉動佛珠的手卻突然頓了一下,而隨後又繼續轉動起來,好像當作是什麽事都沒有。
禪室中一片寂靜,過了一會兒那慧恩方丈便沉聲問道:
“哦?施主要拿什麽東西——”
那落拓俠士目光沉靜,他緩緩說道:
“不是拿,是取回來——”
趙琰的目光也沉著著,靜謐的禪室中,突然泛起一些緊張的氣氛來。
慧恩大師不再說話,他繼續轉動這手中的佛串,默默念著經文,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似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禪室中依然安靜十分,落拓俠士跟那覺忍大師卻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他們都有些以為是哪慧恩大師年事已高,剛剛沒有聽清楚。
“施主真的想好了?”而正當那落拓俠士準備開始開口問的時候,那慧恩卻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有些沉重,而語氣中帶著一些歎息。
“嗯。”落拓俠士沉思之後,斬釘截鐵的點頭回答說道,他正坐在那慧恩大師麵前,神情冷肅著。
“施主可知,這東西當初是忠順王親手交給老衲的,當初跟忠順王在秋湖湖畔一別,便是數十載,當初的忠順王潔衣美玉,意氣風發,而如今也已化作一捧黃土——”那慧恩大師緩緩的睜開眼睛來,沉緩敘說起來道。
覺忍大師跟那落拓俠士都微微低著頭,恭敬之意盡顯。
“當年的忠順王,名貴之後,大將之才,但卻心憂天下紛擾,一心要熄滅戰火狼煙,所以才將那東西送給老衲保管——”那慧恩大師緩緩說道,他睜開一雙眼睛,雖年事已高,但是那雙眼裏依然神采明亮著。
“如今在下將東西取回來,跟當年的忠順王爺,也是一樣的心境——”而那落拓俠士沉聲說道,他微微低著頭,這是嚴謹。
“唉——”那慧恩大師長長歎息一聲,“既然施主心意已決,那便去吧——”那慧恩大師歎聲說道。
“多謝慧恩大師,在下誓要完成忠順王遺願,成敗在此一舉,在下必定肝腦塗地——”那落拓俠士字字鏗鏘說道。
“罷了罷了——”而那慧恩大師卻擺了擺手說道,“當初忠順王曾說,天意難為,但天意乃人推而為,如今施主要做之事,乃是要造出一個天意來,老衲佩服——”那慧恩大師沉聲說道。
落拓俠士不語,他隻是低著頭,受教著,而那覺忍大師的神情凝重著,他的憂慮似乎比那落拓俠士濃重許多。
禪室內不再有人說話,三人喝過一盞熱茶之後,覺忍大師跟那落拓俠士便退身而出。
少林寺中已經開始降霜,氣候凜冽。
“大遼的狼虎之師已經出動,戰事一觸即發——”那覺忍大師站在屋簷下,遙望著那寺院中的蕭蕭之景,神情憂慮的說道。
“若是現在出發,應該還趕得及——”而那落拓俠士沉聲說道,他的眉眼之間也是凝重,但是眼神更為堅定。
“聽聞昭王妃要率領飛龍軍出征,但是卻過繼來了宮中的鈺公主——”覺忍大師沉聲說道,神情沉重中帶著一些疑惑來。
而那落拓俠士的眉眼間卻忽然泛出而來幾分的笑意來。
“素聞昭王妃有勇有謀,隻怕這一次過繼 ,皇上心中不痛快吧——”那覺忍大師繼續說道,“前些日子,皇上派人前來,希望貧僧出山相助昭王妃伐遼——”
“那大師意欲何為?”落拓俠士問道。
“昭王妃若戰死,那麽年幼的鈺公主便一人留守王府,將無人做主,無人照料,想必皇上也不願看到鈺公主無依無靠——”覺忍大師沒有直接回答落拓俠士的話,而是帶著幾分無奈之笑說道。
“遼王此次大軍逼境,並非簡單施壓,這一戰,若敗,大宋滅,此是滅綁之憂患——”而落拓俠士也沉聲說道,他似乎也是有些疑惑,為什麽覺忍一直還在少林寺中,按兵不動,要知道,覺忍大師雖然已經步入空門,但是對於國家之事,一直都心憂不已。
“隻怕大宋的憂患在內,而不急在外吧?”而那覺忍大師卻冷聲笑著說道。
“無論是在內還是在外,都是憂患,宋之內患尚可緩解,可是外患,卻已經迫在眉睫,大師該不會如此輕重都拿捏不住吧?”而落拓俠士反問說道。
覺忍大師沉默住了,他遙望那遠處,心中思緒萬千。
而一麵,那東京城中已經開始陣陣騷動,百姓們聽聞遼軍壓境,不禁的人心惶惶,難以度日。
“王妃娘娘,在下有事今日便要離京,特來跟娘娘辭別——”一大早,樓上簫便進了昭王府,跟唐精兒辭別說道。
唐精兒剛剛睡醒,她身上還穿著寢衣,未曾梳洗打扮,聽聞樓上簫來辭行,便慌忙起來了。
“師父要走?”唐精兒皺眉問道,很是驚訝。
“嗯,在下與一友人相約,如今約期已到,在下今日便動身赴約——”那樓上簫微微笑著說道。
“那師父何時回來?”唐精兒仍然皺眉不舍問道。
“這也是在下特來跟娘娘此行的原因,在下這半生喜好自由,一向無拘無束,但是今日這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見到娘娘,所以特來此行——”樓上簫沉聲說道,他的言語中也帶著離別的不舍,但是更多的卻是釋然。
“不知歸期?”唐精兒喃喃道,她眼中滿是難過。
“嗯,娘娘,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我有幸結緣,但是緣分終究有散去的一天,娘娘也不必為此心憂——”樓上簫說道。
“嗬嗬,難道師父也像那些商賈一樣,覺得我定不能勝了遼軍,所以要收拾東西,早日離宋?”而唐精兒忽然笑著說道,她那笑裏幾分的玩笑幾分的認真。
“娘娘切莫多想,在下絕非是因此而離開,隻是身處無奈之中——”樓上簫急忙解釋說道。
“嗬嗬,我跟師父開個玩笑,師父幹嘛要認真了呢——”而唐精兒又開朗的笑著說道,“師父遠行先是有約期在先,我雖然不舍師父,但是卻也無奈,隻是師父,我不久之後便將披甲帶劍上陣迎敵,隻怕我才是沒有歸期之人吧——”唐精兒無奈苦笑著說道。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又有長空黑翼倆位大將左右庇護,更有飛龍軍中眾位猛將衝鋒陷陣,宋遼一戰,娘娘必定能拔得頭籌——”那樓上簫輕聲說道。
“嗬嗬,當初我剛進王府,處處不受待見,可是師父卻不嫌棄,收我為徒,教我簫曲,這戲日子有教我如何駕馭龍鱗劍,我從師父這裏,受益頗多,就算是如今,我已經是將死之人,師父仍然勉勵,唐精兒實在是感慨萬千啊——”唐精兒感動著說道。
“娘娘不必多想,鄙人不才,不能常伴娘娘左右,所教之術,也不過是一些淺薄見識罷了,娘娘不必掛念在心——”樓上簫說道。
“嗬嗬,既然師父決意離開,我也不再說什麽了,隻望師父路上順風——”唐精兒無奈說道。
“嗯,不過在下有些話,要叮囑娘娘幾句——”那樓上簫說道。
“師父但說無妨——”唐精兒詫異說道。
“娘娘在戰場上,不必抵死以抗,性命要緊,娘娘本不是軍中之人,即便敗了,也不怪娘娘,而在飛龍軍之後,還有禁軍後盾,皇上此次下令讓飛龍軍打頭陣,難逃是想要滅昭王部下之嫌啊——”那樓上簫沉聲叮囑道。
而唐精兒聽了,卻愣住了,不過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她笑了笑說道:
“嗬嗬,宋遼還未開戰,師父怎就預料我定會敗陣呢?”她緩步踱到一邊,好奇的問著說道。
“並非是在下低穀娘娘,可是行軍打仗,確實非同小可,此次讓飛龍軍打頭陣,朝廷諸臣也並未將其放在心中,恕在下直言,朝廷根本不指望娘娘能夠打勝仗,甚至心中藏帶戲謔之意,娘娘跟遼王的事情朝中早有傳聞,他們隻是想要看看娘娘跟遼王在戰場上刀劍相逼罷了,況且娘娘還有鈺公主要照料,娘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隻怕皇貴妃娘娘亡魂難安啊——”樓上簫沉聲說道。
他說話一向都是不偏不倚的,但是如今,似乎是因為即將離別,心中擔心,言語便也開始有些急切了起來。
“嗬嗬,我真替鈺兒感到開心,竟然能夠得到師父的這般關心,唐精兒感激不盡啊——”而唐精兒則苦笑說道。
“娘娘,鈺公主純真可愛,人人歡喜,在下是不想看到鈺公主無依無靠啊,況且,現在昭王爺已逝去,朝中文家外戚對王爺的兵權一直都虎視眈眈,若是這一戰,昭王妃,跟飛龍軍盡沒,那麽,文氏外戚們便再無懼怕之意,朝堂將會成為他們的嬉戲之處啊——”樓上簫急聲說道。
“那依師父看,我該如何是好?”唐精兒緊張的詢問起來道。
樓上簫神色凝重憂慮起來。
“娘娘,就算飛龍軍盡沒,隻要娘娘還在,那麽王爺的府邸就依然有人守著,外戚們不敢太放肆,況且您有嗣女鈺公主,皇上也會讓你幾分,娘娘隻要守住王府,便是對外戚的震懾——”樓上簫認真說道。
“嗬嗬,師父真是對我一片苦心啊,隻是文太後等人,氣焰囂張,十分強勢,我一個弱女子,隻怕她們也不放在眼中吧——”唐精兒苦笑說道。
“娘娘不要妄自菲薄,昭王爺對於大宋來說,意義重大,他並非是尋常的王爺,更曾是有可能襲承皇位之人,朝中有不少大臣,是傾向昭王爺的,如今他雖然不在了,但是王妃娘娘是行王爺遺命之人,娘娘的地位重過一般的臣子啊,在朝中,無人敢不把娘娘放在眼裏,而那文太師文太後已經年老,聰明才智不比娘娘,娘娘完全可以在朝中謀出一片天地來,也好為昭王爺守住基業——”樓上簫勸說著道。
唐精兒沉眸靜思著,她那眼底就像是藏著深淵一般,根本讓人無法洞察。
“師父的一番話,讓唐精兒醍醐灌頂,不過師父,我對如今的皇上,心中難以猜測,此番下旨讓我率領飛龍軍,我心中也有些為難,甚至不知此君是否明君——”而唐精兒卻忽然轉過頭來看向那樓上簫說道,樓上簫依然麵容沉靜著。
“師父是長者,又是趙凜的知己,唐精兒想要知道,在師父心中,當今的皇帝,是否是大宋明君?好指點指點我心中迷津——”唐精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樓上簫,唇角微微帶笑的問道,神情很是認真著。
而那樓上簫卻愣住了,他沉默著,並不回答。
“嗬嗬,師父,此處隻有我們二人,師父但說無妨,大宋雖然律法嚴明,但是卻不誅心,凡夫俗子大可以論天下,更何況師父這等自由灑脫之人呢?”唐精兒看他不說話,便笑著說道,她的話,讓屋裏的氣氛並不沉重。
“恕在下直接,在下認為,此君不明——”而過了一會兒,那樓上簫神情堅定的說道,他一字一頓的說著,神情認真而嚴肅,外人極少見到樓上簫論道論天下,唐精兒興許是第一個看到的人,以往的趙凜,也未曾聽過樓上簫論天下國事,在旁人看來,樓上簫是個灑脫不羈之人,從不被世事所累。
“哦?那師父說一說,到底是哪裏不明呢?”唐精兒卻皺眉認真的追問起來,此時的她就像是個迷茫問學的學生似的。
“如今的宋皇個性軟弱,縱容外戚幹政,後宮中,更有文太後強勢欺人,跟朝中多位大臣多有勾結,這樣的宋國,早晚會改姓文,而不再姓趙——”那樓上簫沉聲說道,他的眼底似乎有什麽在閃動,但是卻不顯露出來。
“唉,師父果然神機過人,我是撞得頭破血流了,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之處的,可是師父卻一眼看穿——”唐精兒感慨說道。
“娘娘,此事天下名士早有看穿,隻不過是娘娘心存深情,顧及昭王爺才選擇為宋皇所用的,這不是娘娘的錯——”樓上簫沉聲說道。
“這麽說,大宋內憂早已逼過外患了)_”_——”唐精兒喃喃說道,眼中滿是無奈凝重。
“娘娘,在下隻不過是一介草民,如今說這些,也隻是不想看到娘娘白白浪費性命,更多的路,還是娘娘自己行走,還望娘娘保重——”樓上簫輕聲說道,“大宋內憂外患,早已是不爭的事實,而若是不安內,如何攘外”
“多謝師父指點,唐精兒心中現在清晰明朗多了——”唐精兒笑著說道,很是感激,“若是能夠有師父相助,那昭王爺的基業定然能夠保下來,唐精兒死而無憾了——”唐精兒很是期盼的說道。
“嗬嗬,若是娘娘能夠躲過宋遼戰役一劫,他日我們必定再有相見的機會——”那樓上簫爽朗的說道。
“嗬嗬,好,唐精兒聽師父的,帶領飛龍軍隻是做做樣子,敷衍一回就罷了,還是留著命,跟師父學藝好了——”唐精兒興奮得說道,笑容很是燦爛著,她的相貌神情,讓她看起來,始終都隻是像個純真的少女,無憂無慮,任人擺布似的。
“嗯,那在下告辭了,娘娘,後會有期——”那樓上簫笑著說道。
“哎?師父不去跟姐姐道別?”而唐精兒忽然想起來問道。
樓上簫神情一頓,隨後笑著說道:
“嗬嗬,我看不必了,免得傷感時懷——”樓上簫釋然說道。
唐精兒皺眉起來道:
“可是姐姐日夜牽掛師父您——”唐精兒很是不解。
“娘娘,我雖曾經救過戴姑娘,但是彼此之間,隻是朋友,並無多餘的想法,還希望娘娘見諒——”而樓上簫還未等唐精兒話音落地,他便笑著打斷說道。
唐精兒欲言又止著。
“好吧——”無奈,唐精兒隻好應答道。
樓上簫走了之後,唐精兒便一直處於沉思之中,恰逢下午時分,宮中文太後有請,唐精兒便又換上宮服,進宮去了。
“聽聞昭王妃要率軍出征,此乃真是樹我大宋女子的威武啊——”文太後手中端著茶杯,一邊吹拂著,一邊笑著說道,模樣看起來很是欣慰著。
“太後娘娘,能夠為大宋出征,是唐精兒的榮耀,唐精兒一定萬死不辭——”唐精兒微微笑著說道。
“嗬嗬,雖然是國事,但是哀家真是心疼你啊,小小年紀,稚嫩肩膀,卻要扛此重任,唉,不如哀家讓皇上再擬旨,另外找個將軍去得了——”而文太後卻歎聲說道,她那語氣看來,似乎並不把這次的宋遼大戰放在心上似的,言語之中,更有將此當作兒戲一般的態度。
“嗬嗬,太後娘娘,皇上旨意怎能隨意更改,若是不定,將來皇威難立,再說,大戰迫在眉睫,若是臨陣換帥,隻怕貽誤戰機——”唐精兒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