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養貓
“彧哥哥,你不要擔心我,我在這裏,很好,有好吃的,也有漂亮的衣服——”顏沐梨哽咽著說道,她一邊微微笑著,一邊摸了摸自己身上已經被雪花覆蓋住的華麗宮服說道。
“彧哥哥——”
“彧哥哥——”顏沐梨不住的在自言自語著,往日的美好記憶在她那漸漸麻木的腦海中重映著。
而雪越下越大,夜也漸漸的深了。
“喵——”顏沐梨卻忽然聽到一聲貓叫,意識開始模糊的她好奇的探頭尋找過去,竟然發現,在那角落雪堆裏,有一隻小貓在艱難的扒著雪。
此時四周隻有顏沐梨一個人,那收在門口的侍官也因為風冷,便躲到了屋裏去了。
顏沐梨艱難的爬了起來,她挪動著僵硬的腳步,朝那小貓走去。
“真可憐——”顏沐梨看到那小貓瑟瑟發抖,不由得憐惜的說道,她好像忘了,此時的自己根本也沒有比這隻小貓好到哪裏去。
顏沐梨抖了抖身上的雪,她將那小貓裹在自己的衣服之中,用自己僅剩的一些體溫溫暖著受了凍的小貓。
“你的家在哪裏?”顏沐梨一邊抱著那貓咪,一邊撥開那被冰雪覆蓋住的樹叢,試圖找到小貓的窩,可是找了一番之後,還是沒找到。
“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在這裏,沒有家呢?”顏沐梨苦笑著說道。
此時,一人,一貓,倆者的處境相似極了。
顏沐梨有家不能回,孤身一人在此,做著遼王的玩偶,而她一直都清楚,她不僅僅是耶律岢的泄欲工具,還是昭王妃的替代品,她在這裏的地位,甚至卑微得連隻貓都不如,如今看到這隻野貓孤零零的,像極了自己,顏沐梨不由得可憐十分。
“我去給你找個暖和點的地方——”顏沐梨張望四周,意識到,自己的溫度根本無法讓小貓溫暖,便隻好咬牙站起來,想要在這偌大的王宮中,給小貓找個安穩的住所。
此時的雪下得厚重,大殿內的眾人縱情歡樂,而殿外,被凍得麻木僵硬的顏沐梨卻抱著一隻貓在遊蕩。
她有些著急,擔心等會別人看到自己沒有乖乖的跪著,又會被懲罰,所以她一路都在努力的小跑著。
她抱著那野貓,摸黑走下白雪皚皚的階梯,想要找個偏僻一點的地方把小貓安頓下來。
可是忽然,那腳下一不小心,她一個趔趄,便直接滾下了階梯,滾落到黑暗的牆角下去,不省人事。
而這廂,耶律岢眾人酒酣肉足之後,便出了殿門,準備燃放新年煙火,有些微醺的耶律岢在舞姬們的攙扶下,走出了殿門,可是卻不見那顏沐梨的身影,頓時又勃然大怒。
“人呢?”耶律岢陰冷問道。
“回、回大王,剛剛還在這兒,一眨眼的功夫,不、不知道去哪了——”那侍官唯唯諾諾說道,很是害怕著,他們本是想要偷個懶的,但是沒想到一眨眼顏沐梨就不見了。
“快去給我找!找到了直接帶到牢裏去!”耶律岢大怒斥道。
眾人都不敢言語,他們心裏也有些責怪起顏沐梨來,好好的,為什麽不跪著,罰完了就完了,非到處亂跑,弄得耶律岢心情不佳。
渥丹公主跟趙琰倆個也擔憂不已,但是也不敢再幹澀耶律岢的事情,他們都很清楚,耶律岢不是會受人勸解的,說的多了,他若是煩了,反而還會對顏沐梨不利。
侍衛們不敢怠慢,慌忙四處尋找。
而對於耶律岢來說,他不過是覺得,自己給顏沐梨寬容過了度,弄得她自己肆無忌憚了,加上因為她心裏總念著文寅彧的事情,讓耶律岢心頭的火氣一直消不下去。
煙花依照往年的時辰點燃綻放,這是一年一度,最為盛大的煙花盛會,五彩斑斕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欣喜歡笑,而那絢爛的煙火照應一張美麗寧靜的臉,在那不被人注意的陰暗角落中,隻有刹那的煙火才會將它照亮,煙火湮滅後,那寧靜的睡顏便被黑暗吞噬。
“回大王,找不到顏姑娘——”煙花盛會過後,尋找了許久的侍官前來稟報,眾人疑惑,可是耶律岢卻冷冷的瞥了一眼渥丹與趙琰,他自然是懷疑顏沐梨又逃跑了,這無異於是觸及了他的底線的。
“關閉城門,嚴令追捕——”耶律岢咬牙切齒下令道,頓時間,宮內變得人心惶惶了起來。
原本歡樂熱鬧的除夕夜,因為顏沐梨的失蹤,而變得不安寧了起來,士兵們四處追捕,也耶律岢也氣怒的無法入眠,一直在暗暗想著,等找到顏沐梨時,該如何懲罰,該如何變著花樣的懲罰她。
直到黎明時候,掃雪的下人才在那陰溝裏發現了,差點被雪全部掩埋住的顏沐梨。
這一場鬧劇也才由此終止,隻是侍衛們無法遵照耶律岢的命令,將顏沐梨關入牢中,因為他們找到她的時候發現,顏沐梨早已凍僵。
“大王,顏姑娘之前便因為長期服用絕育湯藥,身體傷了元氣,還在大雪中凍了一夜,此番隻怕是凶多吉少啊——”胡子花白的老太醫顫巍巍的說道。
耶律岢臉色鐵青的坐在王座上,雙眼通紅得可怕。
“老太醫,自父王在位,你就一直在宮中,我耶律岢坐在這個位子上,也有十餘年了,這輩子,我耶律岢不求任何人,隻求老先生能救活她,望老先生看在父王,看在我的情分之上,竭力救活她——”耶律岢緩緩說道,那聲音有些沙啞。
那老太醫聽了,不禁得微微愣住,這樣的耶律岢,無疑是反常極了的。
平時的耶律岢,傲慢狂狷,但是如今他卻不像以往那樣霸道的威脅,而是自降身份,卑微得懇求說道。
“王上,老臣萬死不辭——”那老太醫回過神來,很是動容的說道。
顏沐梨陷入昏死之中,太醫們不斷地給她灌熱湯,但是她卻毫無求生意識,都隻是將熱湯吐出來,情況一度危險十分。
“王上,王上,好了,好了——”兩天倆夜之後,那蒼老疲憊的老太醫興奮十分的趕來說道,一直未曾合眼的耶律岢聽了,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雙唇囁嚅,但是卻什麽也不說。
“幸好那隻小貓一直窩在姑娘的胸膛前,也算是給姑娘取暖一些了,姑娘如今已沒大礙,但是還是得好生休養,不然,縱使是神醫也無力回天了——”那老太醫的話一直在耶律岢的腦海中回蕩著。
他坐在床前,看著床上熟睡的恬靜麵容,神色凝重著。
“彧哥哥——”小女人喃喃的喚著,即使是在睡夢之中,她的心也一直在想念著那個陪伴她長大的男人,那個遠在千裏之外的男人。
耶律岢坐在窗前,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默默的坐著,丫鬟侍女們都暗暗的縮緊了身子,每一個人都戰戰兢兢著。
“彧哥哥,救救我——”那微弱的聲音依然斷斷續續的,而寢宮中卻一片死寂,“我好疼,彧哥哥,救救我——”
耶律岢麵無表情的坐著,他似乎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將那顏沐梨的呢喃充耳不聞,自顧的摩挲著她被凍得裂開的細嫩的手。
她的臉被他狠狠打了一下,加上凍傷了,那半邊臉蛋更是慘不忍睹,紅腫得可怕。
“大王,公主在殿外求見,說要探望顏姑娘——”這時候一個丫鬟上千來,戰戰兢兢的說道。
“誰也不見。”耶律岢頭也不回的,繼續看著床上躺著的顏沐梨,冷冷說道。
“是。”丫鬟應聲下去。
顏沐梨幾天後,才慢慢的醒過來,而似乎是長時間的凍傷,加上這些日子來受到的創傷,她整個人變得有些許的遲鈍。
“我的貓呢?”顏沐梨一醒來,便睜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耶律岢,微微皺著眉問道,那可憐楚楚的模樣讓人心生疼惜。
耶律岢守著她好幾宿了,他是大遼的王,對他來說,顏沐梨不是個仇人的女兒,而且是個沒有什麽共同話題的人,隻不過是玩弄幾番就可以拋棄的人罷了,但是他卻不知不覺的守了她這麽長時間。
“你的貓?”耶律岢神色有些疲憊憔悴,但是聽到她的話,還是忍不住皺眉道,這時候的他,似乎不再那麽生氣了,畢竟她已經醒來了。
顏沐梨皺眉眉頭,那小嘴難過的撇著,很是無辜的樣子,而縱使再強大的耶律岢,也受不了她這樣看著自己,心就好像是被小貓的肉掌撫摸著一般的。
“是你養的嗎?”顏沐梨天真問道,在她看來,一切都很簡單,見耶律岢那麽反問她,她便以為貓是耶律岢的。
耶律岢哭笑不得。
“你連肉都不會割,怎麽養貓——”耶律岢沒好氣說道,臉色雖然陰沉,但是語氣卻是很輕,沒有了往常的淩厲。
顏沐梨一聽到割肉的事情,就後悔不已。
“我以後會自己學的,一定會好好切下來——”她很是著急的說道,那眼中似有哀求,似乎一邊在告訴耶律岢,這一次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她不會再讓他感到麻煩,而一邊在表明自己會有能力養好那隻可憐的小貓。
喜歡寵物,一直都是少女的天性。
耶律岢聽了,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但是聽了顏沐梨的話,聽到她說以後,心裏卻莫名其妙的舒坦了起來。
“嗬,那你把這些都吃了,我就讓你養——”耶律岢沒好氣的說道。
顏沐梨頓時看向那床邊桌子上擺著的東西,看到有肉粥,還有幾大塊燉骨頭,遼人一向粗獷,即使是病人,也覺得吃下肉才會有力氣早日康複。
大病初愈的顏沐梨看到那些東西,本是覺得有些難以下咽的,但是為了養貓,她卻很是聽話順從的端起那肉粥就直接大口喝起來。
“嗝——”很快,顏沐梨便把那碗肉粥給喝了個精光,平時她是不愛吃飯的人,今天這個表現,卻讓耶律岢有些驚訝了起來。
吃完那肉粥,顏沐梨看了看那些個燉骨頭,她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了,她這個人雖小,但是卻很愛幹淨,不喜歡直接伸手拿骨頭啃,但是她剛剛之前已經因為這樣的事情受過教訓了,自然不敢再在耶律岢麵前顯得為難,心裏很擔心耶律岢會不耐煩。
而她那轉瞬的糾結都被耶律岢看在了眼裏。
耶律岢心中無奈的笑著,隨後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那大塊的燉骨頭。
“哎——”顏沐梨見他如此,頓時有些猶豫緊張,她害怕再讓耶律岢失去耐心。
耶律岢瞥了她一眼,隨後將那骨頭遞給她。
“你想自己來?”耶律岢戲謔說道。
而那顏沐梨看著那骨頭,卻又不由自主的躲開,那嬌氣嫌棄的模樣讓耶律岢啼笑皆非。
顏沐梨不想自己動手,但是也不敢說,那手伸出來幾次又收了回去。
“嗬嗬——”耶律岢忍不住輕笑起來。
他一邊笑著一邊動作嫻熟的扯下一塊鮮美的羊肉來,遞到顏沐梨的小嘴邊上。
顏沐梨張口之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耶律岢,確定他沒有在生氣了之後,才緩緩的張嘴,將那肉吃下去。
那嬌嫩的雙唇觸及耶律岢的指尖,讓他覺得一陣酥麻,似乎是被一陣電流觸到一般的。
顏沐梨坐在床上,認真的嚼著口中的肉,耶律岢就坐在一旁,等她嚼完咽下去之後,又扯一塊新的來喂她,倆人配合得極好,不慌不忙的,很是從容。
“嗝——”顏沐梨不住的打嗝,但耶律岢還是繼續喂,在他看來,顏沐梨吃得實在太少了,所以才會這般弱不禁風。
“我吃不下了——”顏沐梨眼神幽怨著說道,無辜的眼睛望著耶律岢。
“最後一塊——”耶律岢說道。
“都是第六塊最後一塊了,你騙人——”顏沐梨皺眉控訴道,眼神哀怨極了。
“這次是真的,最後一塊——”耶律岢嚴肅著堅持說道,那肉已經遞到了她的嘴邊。
顏沐梨鼓著臉,很是不情不願著,但還是沒辦法,乖乖的張嘴吃掉最後的肉塊,那哀怨的模樣,可憐極了。
“那能讓我養小貓了嗎?”顏沐梨咽下最後的額一塊肉之後,便著急的問道。
“好好,養就養吧——”耶律岢歎了歎,無奈妥協說道。
耶律岢心中是複雜的,他不知道自己對顏沐梨到底是什麽樣的感情,隻是知道,自己並不想看不到她,自己強烈的欲望無法自欺欺人,他知道自己就是想要把她留在身邊的,即便讓他一個遼王來給一個小女人喂飯,他也默認了。
可是日子越久,他就越清楚,他瞞不住顏沐梨一輩子。
開始的時候,他並非是故意瞞著顏沐梨她家裏的事的,隻是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跟她有任何除了肉體之外的交流,他不在乎顏沐梨是否知道自己的家裏事。
可是如今,他開始擔心,若是顏沐梨知道家裏的事情,會是什麽樣的反應,他心裏隱隱的擔心著,這時候,他已經開始有意的隱瞞了。
顏沐梨養了那隻在雪地裏救回來的小貓,心情暢快歡樂了許多,寢殿裏時常都充滿了她的歡笑聲。
“姑娘,該喝藥了——”顏沐梨正跟小貓玩得開心,丫鬟還是一如既往的端來一碗褐色的湯藥來。
顏沐梨早已習慣了,端起來便是一飲而盡。
“咦?”喝完之後,顏沐梨忽然覺得有些異樣。
“姑娘,怎麽了?”丫鬟擔心的詢問到。
“這藥怎麽有些不一樣了?有些變甜了,是不是拿錯了?——”顏沐梨困惑的說道,她忽然想起來,自從她凍傷了之後,每天喝的藥跟以往都有些不大一樣了,隻是現在她回想起來才發現這個問題。
那丫鬟聽了,鬆了一口氣,隨後笑著說道:
“嗬嗬,姑娘放心吧,這藥每天都由大王身邊的侍官親自送來,不會有錯的,若是覺得甜了,可能是因為大王知道姑娘怕苦,所以讓人加了蜜糖吧——”丫鬟偷笑著說道。
而顏沐梨腦子純真,根本聽不出那丫鬟在調侃起哄,隻是楞呼呼的點點頭,默認了。
“顏姑娘,大王問你,想不想放風箏——”剛喝完藥,忽然,外麵來了個興衝衝的丫鬟,興高采烈的問道。
顏沐梨一聽,頓時樂了。
“風箏?”她激動的站起來,兩隻眼睛亮閃閃的額,猶如天上的星星一般,她來大遼已經過了一個冬天了,這個冬天她一直都被圈在這個偌大的寢宮裏,耶律岢不讓她出門,加上她凍傷意外,耶律岢更是把這寢宮變成了一座暖房,整天都捂著她,不讓她受一點風寒。
“我好久沒放風箏了!”顏沐梨激動興奮道。
“那就快點去吧,開春了,雪化了,大王在等著您呢——”那丫鬟興奮說道。
顏沐梨一聽,便直接興高采烈的衝出門去,一門心思隻記得放風箏,貓也不要了,丫鬟們也不等。
“哎,姑娘——”那四五個丫鬟見了脫了韁一般的,頓時著急起來,慌忙的拿起披風暖爐追了上去。
顏沐梨一路小跑,很是開心,開春了,風和日麗,那天空澄藍如洗,白色的雲朵寧靜的漂浮著。
大遼的廣闊跟大宋是不一樣的風景,風中依稀能夠嗅到新草的氣息。
顏沐梨身穿一襲桃花宮服,身姿曼妙婀娜十分,如今的她,看起來,更像是這宮裏的人了。
“哎喲——”而忽然,是興奮的奔跑著的顏沐梨卻迎麵撞上了人。
“哐當——”一聲,隻聽得東西落地的聲音。
“顏姑娘恕罪,是小的莽撞——”那宮人慌忙跪地求饒,可明明是顏沐梨跑的太急不看路。
“嗬嗬,你們起來吧,我沒事——”顏沐梨一如既往的歡笑著,那銀鈴般的笑聲讓人心曠神怡。
那倆個侍官,跪在地上,不由得鬆了一大口氣,顏沐梨在宮裏雖然沒名沒分,但是耶律岢的態度,卻讓這些下人都清楚,顏沐梨絕不是個可以任由人欺負的人,她的身份特殊極了,除了耶律岢可以管束教訓之外,無人敢說半句。
顏沐梨笑吟吟的,她熱心的蹲下來幫侍官撿起地上散落的東西,那地上是一堆的信件。
撿著撿著,顏沐梨臉上的純真笑容卻漸漸的凝固住了,她那眉眼間漸漸浮起困惑來。
“這個?”顏沐梨看著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信件有些眼熟,她看著那信封上的字跡,驚訝極了。
那倆個侍官並不識字,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顏沐梨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恐慌起來,剛剛那歡笑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忽然,顏沐梨抓起那地上的信件,直接跑開。
“哎姑娘?!”那倆個侍衛有些不明所以的喚道,看著匆忙離去的顏沐梨,他們很是摸不著頭腦。
顏沐梨一路狂奔來到丫鬟所說的草場,果然看到耶律岢跟一眾侍衛正在操場上馴馬。
那草場上的雪被鏟得幹幹淨淨的,露出枯黃又帶點新綠意的草跟嫩芽來。
耶律岢看到她,便笑著下了馬來,顏沐梨急匆匆的走過去。
“怎麽就穿這點,冷不冷?丫鬟們呢?”耶律岢看到穿的有些單薄,頓時皺眉問道,一連串的問題,可是那顏沐梨的神色卻複雜嚴肅。
“為什麽,為什麽我給家裏寫的信在這裏?”顏沐梨上氣不接下氣的,直接質問著說道,她揚起那手中的信件,神色很是絕望崩潰著,她意識到自己一直活在謊言中。
“你說過,我寫的信,都會送到家裏的,還有那些回信,為什麽?可是為什麽它們還在這裏?!”顏沐梨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可是耶律岢的臉色卻也陰沉了下來,笑容也都消失了。
耶律岢看著她手中的那些書信,臉色鬱沉著,他沒有想到顏沐梨會看到這些書信。
“還放不放風箏?”耶律岢冷聲說道,神色依然嚴肅,他渾身都透著一股威嚴,但是麵對此時的顏沐梨,他卻也似乎有些氣息不穩。
顏沐梨雙眼泛紅的看著他,泫然欲泣著。
“求求你,告訴我,為什麽——”顏沐梨難過的搖了搖頭,哀求著問道,她那樣子看起來讓人心頭顫痛。
顏沐梨是個不敢有脾氣的人,尤其在耶律岢麵前,她總是很乖巧,很聽話,或許這也是耶律岢越來越喜歡把她帶在身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