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寶藏姓李
“哦原來是這樣,多謝大娘——”趙祺聽了,點了點頭,隨後便準備轉身出門繼續尋找金孔雀的蹤跡去,但是那老板娘卻又突然叫住道:
“哎公子,那位姑娘,不見了嗎?”
“嗯,昨夜不見她回去,在下有些擔心,所以便來看看——”趙祺很是彬彬有禮的說道,他此時額上已經滲出一些細密的汗珠,心裏很是擔憂著,但是卻又不得不強作鎮定,麵上依然微微的笑著回答那大娘的話。
“嗬嗬,公子莫著急,這不遠就是都城,不會出什麽事情的,想必是那位姑娘上哪兒裏玩去了,不如公子先坐下來,喝上一杯溫茶水再走啊——”那大娘很是熱情的說道。
趙祺麵露男難色,他此時唯一想做的,就是趕緊找到金孔雀,其餘的事情,他是沒有心思了的,而他剛想拒絕,但是卻瞥見那櫃台後麵的酒壇子,趙祺眼神忽然微微一滯。
“嗬嗬,那也好,正好今天來的急,有些口渴了,那就麻煩大娘上些溫茶水來——”趙祺頓了頓,隨後卻又不著痕跡的笑著對那大娘說道,模樣很是從容,但是眼底深處卻有些發緊著。
“哎哎,好好,那公子請稍坐一會兒——”那大娘並沒有發覺他的眼神停頓,聽到他的話之後,頓時開心的連聲應答說道,說著便急匆匆的往那後廚走去了。
那後廚的門上是掛著一條深藍色的紮染門簾,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樣子。
而趙祺坐下來,他的目光一直暗暗的盯著櫃台後麵的酒壇子,他看到那酒壇子有些淩亂的倒放在地上,便知道那些酒壇子是空的,而這時候,他也才嗅到這客棧裏的酒氣,剛剛他過於著急了,一時間,竟然沒有注意到這般濃烈的酒氣。
趙祺的眉頭不由得微微皺了起來。
“來了來了——”不一會兒,那熱情的老板娘便從後廚裏端著茶水來了,趙祺臉上頓時重新掛上笑容,一如既然的溫和明朗。
“嗬嗬,多謝大娘——”趙祺微微笑著應道,“對了,大娘,昨天店裏是否來了許多客人啊,怎麽這麽重的酒氣——”趙祺一副輕描淡寫的問道,讓人聽了,便覺得他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而那老板娘聽了,神色頓時有些怪異起來,有些慌亂緊張,但是卻又很快鎮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道:
“哦,沒、沒有,就是我們家老頭子不小心,把那酒壇子給撞碎了,所以屋裏才酒氣濃的——”
“原來如此,嗬嗬——”趙祺笑了笑說道,他拿起那茶杯,動作從容,但是卻不讓人察覺的,暗暗嗅了嗅那茶水的氣味,神色看起來平靜無他,而很快便將那茶水一飲而盡。
那老板娘在一旁,雙眼似乎有意無意的盯著趙祺看似的,而此時因為是大清早的,並沒有什麽客人,店裏就趙祺一個人坐著。
“嗬嗬,公子,這茶水還不錯吧?”那大娘忽然笑嗬嗬的說道,寂靜的客棧中,她的笑聲顯得有些突兀。
“嗯,確實,也不知這是什麽茶——”趙祺笑了笑問道,很是好奇的樣子。
“嗬嗬,這是滇紅,是這附近特產的紅茶,味道啊,最是醇厚的了——”那老板娘很是興奮得介紹起來說道。
“嗬嗬,難怪啊,在下覺得這茶是在大理喝過的最好的了呢,哪天得多帶些銀兩來,跟大娘買些回去才是啊——”趙祺笑著說道。
“哎喲,公子這說的是什麽話呐,公子隻要喜歡,小店裏有的,盡管拿去——”那大娘笑起來說道,她的笑聲很是熱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仍舊顯得生硬而突兀。
“公子既然喜歡,那就多喝些吧——”那老板娘又熱情勸道。
趙祺笑了笑,便又喝起了一杯來,他似乎還挺喜歡那茶的味道,而在他品味來,這茶水的味道確實是與眾不同的,有種特殊的氣味。
一整壺的溫茶水被喝了大半,外麵的陽光也開始漸漸穿過林霧,夏季的林子裏所有的濕熱氣息也開始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幹燥爽朗起來。
正午時分,那客棧裏靜悄悄的,一個客人都沒有,不大的屋子裏擺放得客桌整整齊齊的,雖然沒人,但是客棧的大門依然大敞著。
“大娘?大伯?”軒轅青蜓滿頭大汗的跑來,她唇焦口燥的,本是路過那門前,但是看到客棧門開著,便跑了進來,想要討口水喝。
“哎哎,來了來了——”那大娘行色匆匆的從那後廚迎上來,“姑娘要點什麽?”
“大娘,我路過,想跟你討口水喝——”軒轅青蜓笑著說道。
“哦哦,好好,我這就給你泡壺茶來——”那大娘很是熱情道,軒轅青蜓雖然剛來不久,但是卻知道這一間客棧的老板都是十分爽快大方的人。
“大娘不用了,我不喝茶,就喝水——”軒轅青蜓笑著婉拒說道,她剛剛從另一條岔路找去,但是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見著,這下便匆匆從趕回來找趙祺。
“哦哦,那好,你等會兒——”那大娘似乎神色有些僵澀,但是見軒轅青蜓這般說了,也不好再勸,隻好去倒了一壺白開水來。
軒轅青蜓喝了水,便準備繼續往都城趕去,臨走她著急的問那老板娘道:
“大娘,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白衣的公子從這裏經過?”
“白衣公子?哦哦,見了見了,他一大早就往那邊去了,行色匆匆的,好像是來找一位姑娘的,我昨天也看到那姑娘往都城那邊去了——”那大娘說道。
軒轅青蜓聽了,想了想,隨後便笑著說道:
“多謝大娘,那我先走了——”
“不謝不謝,姑娘慢走——”那大娘客氣說道,笑著目送那軒轅青蜓的背影離去,而等那軒轅青蜓走了之後,那大娘卻有些著急的把店門給關了起來,小客棧裏,頓時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而她將大門關起來之後,便急匆匆地往後院走去,這後院四周都是茂密十分地樹林子,參天的大樹圍著,成了天然的屏障。
而後院裏極寬敞,還種著不少的牡丹花草,看得出來,主人家是個有情致的人。
走進那後院,打開地窖的蓋子,便露出一道昏暗的階梯來,那老大娘提起裙擺,徐徐的往下走去。
“人走了?”昏暗中,一個略顯蒼老的男人的聲音響起來道,那語氣陰沉著,而說話的正是店裏的老板,李大伯。
“剛剛走了,我把門給關了——”那大娘沉聲回答說道,此時她的聲音也不再像在店裏招呼客人的時候的那般熱情親切了,相反,帶著幾分的陰狠神秘來。
此時的地窖有些陰冷,而地窖裏不僅隻有他們倆個人。
“現在該怎麽辦?”那大娘又沉聲問道,語氣中顯得有些焦慮緊張似的。
“聽大小姐的——”那老伯沉聲回答說道。
而此時,站在另一邊的,正是先前在店裏端菜的養女,但是現在,那女子的神情很不一般,冷肅的麵容,堅毅而充滿了陰謀的眉眼,讓人怎麽看,都不會覺得她隻是個普通的鄉野姑娘,而她此時的一身打扮,更像是行走於江湖的俠女。
“大小姐,這些人該怎麽處置?”那大娘很是恭敬的朝那女子問道,而那女子冷若冰霜著,那眼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而她的目光卻落在那地上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身上。
一向都纖塵不染的趙祺,此時竟然被結結實實的綁成了個粽子一般的,歪倒靠在那地窖土牆上,頭上的發絲也有些淩亂的,而他對麵同樣被綁著的,則是夜不歸宿的金孔雀等人,丫鬟太監們,一眾都整整齊齊的綁著。
“這個男人,是趙玉珩的兒子,是大宋的親王——”而那被稱作大小姐的女子,則是一邊目光冰冷的看著昏迷不醒的趙祺,而一邊冷聲說道,那聲音沒有一絲的溫度,“而且還精通幻術,有了他,就不愁找不到寶藏了——”
“可是大小姐,這大宋的親王,還有大理的公主不見了,王宮裏勢必會派人出來找的,此地不宜久留啊——”這時候,那女子身旁的一位壯漢擔憂說道,那壯漢身旁,還站著五個與他同等身材的男子,一個個看起來都十分地強壯。
“那我們就在王宮有所察覺之前,把事情辦清楚,這個女人不過是個被冷落的公主,那大理王不會在乎,但是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大理王礙於麵子,定是會追究的,本來是想拿她來威脅趙祺的,既然現在趙祺送上門來了,這個女人要不要也罷了——”那女子冷聲道。
“大小姐,那何不這樣,留下這個女人,讓趙祺為我們做事,大宋現在是有求於大理王,就算趙祺對這個金孔雀沒什麽情意,他也不會想讓金孔雀出事,以免影響大宋跟大理之間的關係——”那客棧老板,李老伯沉聲說道。
眾人聽了,不由得沉默住,似乎現在那女子也拿不定主意似的。
“也好,那就這麽辦,等天黑了,把這個男人放到路邊去——”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冷聲說道,她的目光一直都死死的盯著趙祺,眼神中充滿了不滿與警惕。
“嗯——”眾人沉聲應道,隨後便離開了地窖。
而在他們離開之後,被五花大綁的趙祺卻緩緩睜開了眼睛來,他眉眼微蹙著,眼中帶著困惑。
那從容淡定的模樣,顯然,他並沒有比迷暈,而他也早就意識到客棧的老板娘在說慌了,所以才可以假扮被迷暈,而在聽完剛剛那些人說的話了之後,趙祺才意識到,這間客棧的不尋常。
趙祺自然是詫異的,他十七年前就來過這間客棧了,客棧的老板也一直沒有換過人,他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尤其是那個冷聲說話的女子,似乎還是對他們的事情很是了解似的。
“哼,臭瘟神——”而正沉思著,忽然聽到對麵傳來一聲驕哼來,趙祺的思緒頓時被打斷,他抬眼望去,看到金孔雀也是被綁著,昏睡不醒,而嘴中還在喃喃囈語著,趙祺不由得無奈的輕笑了起來。
他那被反綁道背後的手暗暗用力一握粗韌的麻繩,隨後,那麻繩便倏然斷開了,趙祺拿開自己身上的繩索,輕手輕腳的走到金孔雀麵前。
“哼,我要殺了你——”金孔雀不時的砸吧著嘴,念念叨叨著,而她身上依然是濃烈的酒氣,那樣子根本不知道是被下藥迷暈的,還是喝醉了睡不醒。
趙祺屈膝蹲在她身前,雙目含笑的看著她,唇角不自覺的上揚著。
“這丫頭到底是有多討厭我,連做夢都想要殺了我——”趙祺在心中暗暗笑道,看到金孔雀長著一張俏麗可愛的臉蛋,但是卻在夢裏也是喊打喊殺的,他不由得忍俊不禁著。
他看著那張美麗的而白皙的臉蛋,忍不住伸手撫了撫,順帶捏了捏她那小巧挺直的鼻子,很是愛不釋手著。
過了一會兒,趙祺終於肯收手了,他收了收臉上的溫柔笑意,故意板著一張臉,那俊臉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喂?”趙祺伸手捏了捏金孔雀的臉蛋,沉聲叫道,他臉上神色嚴肅著,而手上的力道也不輕,來回捏了幾下,睡夢中的金孔雀也感受到了痛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醒過來。
那金孔雀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蘇醒過來,那眼皮似乎是沉重不堪,努力的掙紮著,才勉強把眼皮抬起來,而當她迷迷糊糊的看清楚眼前的麵孔的時候,那雙惺忪的鳳眼頓時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小起來。
“你!”金孔雀整張臉都氣得鼓囊囊了起來,怒目瞪著趙祺,而趙祺則已經習慣了她每次見到自己的這般反應,他依然冷著一張臉,很是嚴肅著。
“噓!”趙祺急忙噤聲示意道,而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金孔雀看到趙祺這般的嚴肅,心裏也不由得犯怵,她瞪大眼睛驚恐的看了看四周,這完全陌生而且不友好的氣氛,讓金孔雀頓時乖乖閉嘴,不敢亂動。
“你要是聽話,我就幫你鬆綁,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管你了,聽清楚了嗎?”趙祺一臉認真嚴肅的對那金孔雀說道,此時地窖中很是陰冷,金孔雀甚至感到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立起來,她看到自己身旁依然昏迷著的侍從們,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聽完趙祺的話,她急忙認真的點了點頭,跟小雞啄米一般的,那平時伶俐不饒人的小嘴現在閉得緊緊的,很是聽話。
趙祺忍著沒笑,隨後便幫她鬆了綁,而那金孔雀也是個識趣的人,她知道現在情況凶險,也不敢大吵大鬧,都是緊緊跟著趙祺,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來。
“哎哎——”可是她卻叫住了那趙祺道:“那他們怎麽辦?”金孔雀一邊指了指那些依然昏迷著的丫鬟侍從們,悄聲的說道,皺著眉頭,看得出來很是擔憂自己下人的安危。
趙祺看了看那些侍從,本想不過是些下人罷了,不重要,但是看到金孔雀那個樣子,不得不把那些下人的繩子也都一一的解開,挨個將他們喚醒了。
“噓!”隨著那些下人們一一醒來,金孔雀急忙朝他們噤聲說道:
“都不要吵,要想活命,就乖乖跟著,誰吵誰先死!”金孔雀壓低著聲音警告說道,十分地認真著。
趙祺在一旁看著,心裏忍不住驚訝了幾分來,他倒是沒想到,這個丫頭在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昏暗中,那薄唇又忍不住暗暗的翹了起來。
“恩恩——”五個侍從平時都是最聽金孔雀的話的,幾個人平時跟金孔雀頑皮慣了,風風火火的也都過來了,所以默契還是有的,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來,齊心想要離開這個陰暗的地窖。
“你們現在下麵等著吧,我上去看看——”而趙祺見人多,不得不改了計劃,讓他們在下麵等著,免得上去跟那撥人打起來,這麽多人,他也照應不過來。
而金孔雀聽了,不由得緊張著急起來,她看著趙祺,欲言又止著,而趙祺似乎早已洞察了她的內心。
“放心吧,我會回來的——”趙祺輕笑著說道,他看向那金孔雀的目光不由得溫柔了幾許,金孔雀有些微微愕然,她慌張的低下頭,躲避著那趙祺的目光。
趙祺講她的慌亂都看在眼裏,心中暗暗的笑著,但是也不得不多了幾分的無奈,說罷,他便隻身一人悄悄的走上那階梯,輕手輕腳的推開那地窖的蓋子,金孔雀等人在下麵翹首望著,心中焦急而不安。
“公主,那端王爺不會就這麽走了吧?”那地窖的蓋子被重新關上之後,一個小太監不由得擔憂的說道,他想到平時金孔雀跟趙祺都是劍拔弩張的,心裏有些不太相信趙祺會回來。
金孔雀神色也沉默著,她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一個人悶悶的重新坐回牆根的酒壇子上。
“不會的,端王爺一定會回來的——”而此時琳琅卻很是肯定的說道,眾人滿麵愁容,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而那金孔雀雖然不說話,但是卻不允許人先上去,嚴格的遵守著趙祺的話,乖乖的在地窖裏等著。
而上麵的趙祺出來之後,發現外麵已經是黃昏時分,他神色從容而鎮定著,一雙犀利的眼睛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發現四周的院子空曠十分,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趙祺並不好輕舉妄動,他已經意識到,這波神秘人的能力不小,而且同樣是為了寶藏而來,加上金孔雀還在下麵,他不得不比平時都警惕了許多來。
而正當趙祺要邁開腳步試探性的走一走的時候,那前門裏忽然走出來了一個相貌美麗的年輕女子來,趙祺眸色微微一沉,本以為是會遭受襲擊的,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就這樣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趙祺冷眼看著那女子,隻見那女子一身墨綠的衣袍,頭上的烏絲高高束起,右手上拿著一把金鞘的長刀,那美麗中帶著幾分的英氣,一副颯爽的女俠風範,而她的一雙杏眼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祺。
她不說話,隻是緩緩朝趙祺走來,那眼神漸漸的有些凶狠模樣來。
“請問姑娘芳名——”趙祺站在那地窖的蓋子上,身姿挺拔傲然的開口問道,他似乎隻是像尋常認識新朋友一般的,從容不迫著。
“李顧寧——”而那女子也從容不迫的開口回答道,臉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倆人彼此冷目相對,四周寂靜十分,而趙祺也沒想到這個女子會這麽爽快的回答。
“嗬嗬,姑娘姓李?”趙祺嗬嗬笑起來說道,那模樣有些若有所思著。
“端王爺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夠安然無恙的從裏麵走出來——”那女子冷笑說道。
“嗬嗬,趙某隻是睡迷了,想要上來解個手,沒想到碰見了姑娘——”趙祺笑著說道,那樣子,幾分輕佻,幾分不屑,很難讓人摸透他的心思。
而那李顧寧依然鎮定的冷目看著。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說什麽了,端王爺要走便走吧——”那李顧寧忽然笑起來說道,說著,她竟然還作勢讓出一條道來,很是隨意的樣子,似乎真的沒有想要強留趙祺的意思。
“嗬嗬,李姑娘也是為了寶藏而來,既然是同道中人,讓姑娘分一杯羹也是不無可能的——”而趙祺卻主動提起說道,他當然知道,這些人費盡心思的先是把金孔雀帶來,又是引了他跟來,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而剛剛在地窖裏,趙祺也都聽明白了,他們是想要拿金孔雀來威脅自己,而他可不想把金孔雀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
李顧寧冷笑著,那臉上微微一抽,心思被點中了,難免有些惱怒,但是她依然忍著。
“嗬,那寶藏本不是姓趙,端王爺有什麽資格決定讓誰分一杯羹呢——”李顧寧陰冷說道。
“沒錯,寶藏是姓李,若是李家人有本事拿回去,那便算了,可是,現在看來,李家人,好像沒有那個本事吧——”而趙祺卻笑幽幽的說道,那眼中陰陽無常。
李顧寧一聽,眼中的怒火頓時燒起來,她也知道如今趙祺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也便懶得再跟趙祺廢話了。
“哼,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廢話了,趙祺,我告訴你,今天大理的公主,你是別想帶走了——”李顧寧氣狠的撂下話來道,說著,她那眼中殺意騰騰,那拿長刀的手也收緊了幾分。
“嗬,那趙某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攔得住了——”而趙祺也不多說什麽,他心裏早已不耐煩,若是他自己一個人被困,他興許還有興趣跟這個李顧寧周旋,多了解一些事情,但是現在不一樣,他隻想知道地窖裏的那個丫頭,到底餓了沒有。
說著,那李顧寧便直接拔出手中的長刀,凶猛的朝趙祺飛奔而來,趙祺目光陰冷嚴肅,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他隻是定定的站著,一手背在身後,那目光淩厲十分。
“鏘——”的一聲,而就在李顧寧的長刀直逼他眼前的時候,沒有聽到任何被刺傷的慘叫聲,而是隻聽到一聲金屬斷裂的聲音。
“哐當——”一聲,那半截長刀掉落在地,執刀的李顧寧不由得驚恐的瞪大雙眼,她知道趙祺不簡單,但是卻沒想到趙祺內力竟然這般深厚,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砰——”還未等那李顧寧反應過來,趙祺收手推掌,毫不留情的就是朝那李顧寧的前肩推去,看似不怎麽激烈的一個招式,卻把李顧寧擊打得飛滾落地。
“噗——”李顧寧滾落在離趙祺倆米開外的地上,氣息被那一掌擊打紊亂,直覺胸腔鈍痛無比,不由得嘔出了一口鮮血來。
李顧寧雙目憤怒憎惡的瞪著趙祺,而此時那趙祺依然是一副從容鎮定的模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神色冷漠而肅然,身周的氣場陰冷得可怕。
而她知道,趙祺並沒有下狠手要她的命。
此時,那前門守著的壯漢們便紛紛持刀奔上來,似乎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了。
“站住——”而那受傷的李顧寧卻突然大聲嗬斥說道,那五個壯漢不由得頓住,但是滿臉的不甘,躍躍欲試著。
“退下!”李顧寧忍痛嗬斥道。
“大小姐!”那為首的壯漢一邊攙扶著李顧寧,一邊著急不解道。
“我說了退下!”李顧寧憤怒的斥道,她雖然年紀小,但是這些壯漢顯然都是她的手下,那些壯漢們目光凶狠的瞪著趙祺,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但是又不得不聽命於李顧寧,站著不敢亂動。
“咳咳——”李顧寧痛苦的咳起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白白送命——”李顧寧聲音發顫著說道,聽得出來,趙祺這一掌,讓她受傷不輕,那些壯漢們不甘極了,但是又無可奈何。
“嗬嗬,李姑娘真是明白人,知道趙某今日興致不佳,想要殺個人去去火氣——”而趙祺則冷笑說道,那笑意嗜血無情,他隻是平平淡淡說出來的一句話,卻讓人覺得悚然十分。
“你走吧——”李顧寧憤恨著沉聲說道。
趙祺冷笑不語,隨後他從容的將那地窖的蓋子拉上來。
“上來吧——”轉而,他朝那地窖裏輕聲說道,轉眼之間,他的神態便換了另一幅模樣,變得溫和而平常。
底下的金孔雀等人根本不知道上麵發生了什麽,忽然聽到他的聲音,便興奮得站起來,二話不說的,,直接踩上階梯走了出來。
金孔雀從地窖裏出來,看到院子裏的場景,頓時嚇愣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李顧寧幾個人,眼中有些害怕,但是認出李顧寧來的時候,心裏頓時來氣了。
“是、是你——”金孔雀指著那李顧寧,想起她就是那天給她端菜的人,心中的困惑與憤怒頓時不打一處來,氣哼哼的想要算賬,但是卻被趙祺一把拉回來。
“嗬嗬,李姑娘是認錯人了,算了吧——”趙祺輕笑著說道。
金孔雀聽了,半信半疑,她看了看趙祺,很是困惑,那呆頭呆腦的樣子,讓趙祺無法板著臉相對。
“那這裏的李大娘李大伯呢?”金孔雀是個較真的人,仰頭看著趙祺疑問道。
“大娘大伯被威脅,不得已幫了這些人,跟他們沒關係——”趙祺笑著回答說道。
金孔雀聽了,依然是半信半疑著看了看那李顧寧,看到李顧寧受了傷,而身旁的壯漢們看起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也不敢靠近。
“你們是把我認成你們的仇人了?”金孔雀揚著臉,看著李顧寧等人,直接問道,那語氣聽起來很是不客氣,但是卻也認真著。
李顧寧等人站在原地,一句話都不說,臉上神色依然氣怒著,但是看到站在金孔雀身旁的趙祺一臉陰冷,他們便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了。
“公主,實在對不住,我們認錯人了——”那李顧寧低頭沉聲說道,她在下屬的攙扶下,勉強能夠站穩。
金孔雀聽了,心裏的疑雲有些消散,但是眉頭依然皺著。
“這麽說,你們不是壞人?”金孔雀又皺眉問道。
趙祺有些無奈的暗暗歎氣,他隻是抬眼冷眸看過去,那對麵的壯漢們便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金孔雀的話。
“公主,有個仇家與我們有血海深仇,我們隻是想要報仇,並不想傷害你——”那李顧寧說道。
“嗬嗬,都隻是誤會一場,我們走吧——”這時候,趙祺急忙笑著說道,李顧寧看著他,神色卻有些異樣,但是卻不敢直視似的,又默默的低下頭,眼底深幽著。
“那你們的仇人是誰,她們怎麽著你了,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忙呢——”可是金孔雀卻全然無視趙祺的話,隻是繼續昂揚著一張俏麗的臉蛋,認真而仗義的問道。
趙祺無奈極了,他忘了這個丫頭從小都是有著一身俠義氣概。
“不勞公主費心了,公主若是能夠原諒我們,那就是幫了我們大忙了——”那李顧寧低著頭,沉聲說道。
金孔雀聽了,一臉的無所謂著道:
“哎呀沒事沒事,不怪你們——”她似乎全然忘了,這些人把她綁在陰暗的地窖裏一整夜的事情,隻是嗬嗬的笑著,很是豁達。
“多謝公主,那就請公主回去吧,晚了,隻怕士兵們會找來——”李顧寧沉聲說道,帶著假意的客氣。
“哎呀不會不會,我去哪都不會有人找的——”而金孔雀聽了卻很是不以為然的說道,可是話說到一般,她自己便忽然止住了,似乎心裏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似的,轉而訕訕說道:
“也好,那我們就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
趙祺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唇角微微帶著笑意,他的目光溫柔而帶著心疼似的,隻是並不會讓人察覺出來。
“這丫頭還真是沒什麽良心啊,你丟了,怎麽會沒人找呢,我這不找來了嗎,唉——”趙祺心中暗暗無奈笑道。
“嗯——”李顧寧笑了笑道。
隨後一行人便離開了客棧,返回王宮中。
避過一輪凶險,但是在金孔雀看來,她並沒有感受到江湖險惡,隻是以為誤會一場,依然樂哉樂哉的,沒有留下什麽陰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