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被屁困住
我不知道其他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但是我……肯定是要先找出那隻鬼!
隨著霧氣的瀰漫,臭味也越來越濃,我在捂住口鼻的同時,心中也有了一個猜想。
當眼睛失去了方向時,就用鼻子和耳朵,如果連鼻子和耳朵也被蒙蔽了,那麼就只能——暴力撕開!
我用法術將霧氣吹散,可吹散了這邊,那邊的霧氣又升騰起來。
這樣沒完沒了的可不行。
在霧氣又一次被吹散的時候,我成功地找到了那團隱藏在霧氣當中的突兀的東西。
一個火球扔過去,那東西尖叫一聲,迅速顯現了身形。
那是一個肥頭大耳,滿身肥肉,穿著褲衩的中年男人,他正拿著一把大鎚子,正賣力地……打牆。
我以為我看到了幻覺,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畫面依舊沒有變。
這就是所謂的鬼打牆?
我有點哭笑不得,更讓我難受的是有白色的霧氣正從那個人的臀部噴出來!
所以剛才的一切通通都是那個人所放的屁造成的!
「先生,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我的眼睛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我一頭撲進站在旁邊的先生懷裡,一個勁兒的盯著先生的臉看,試圖用先生的絕世美顏來清洗我的眼睛。
「蠢貨,一個障眼法用了那麼久的時間才破開!」
「……」
我要是早知道我是被一個人的屁困住了,我無論如何也會用最快的手段破開這個鬼打牆!
我再也不想看那個所謂的鬼打牆了,趕緊抱住先生,閃身就進了那個警察的屋子。
先生很直接地就帶著我進了卧室,我們卻並沒有在床上發現人。
人去了哪裡?
我想開燈,開關按下了,燈卻沒有亮。
「鐺鐺鐺——」有木板震動的聲音發出,我轉過身,發現身後立著一個木質的衣櫃。
我毫不猶豫地將衣櫃拉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我正要叫先生,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朝我脖子上吹氣。
明知道先生在這個房間里,可我的汗毛還是一下子全都豎立起來了。
我迅速轉身。
「先生,是你呀,你這樣一聲不吭地站在我身後,有點嚇人。」
先生沒說話,只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有點疑惑,難道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我做了什麼奇怪的舉動?
「先生,那個警察沒在這裡,要不我們今天……」
「先回家」我沒有說出來,我直覺不應該說這幾個字。我想去拉先生的手,可還沒碰到他,手卻不自覺地縮了回來。
先生有潔癖,我的手碰了別人家的衣櫃,不能再去拉先生。我這樣告訴自己。
可不知怎地,我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光線問題,先生的臉在黑暗中看起來異常的蒼白。
「先生,你還好嗎?」
「嗯。」
「嘿嘿,先生,我覺得這個警察說不定在其他的房間。既然我有了線索,那麼就請先生好好坐在這裡休息,我去另外的房間看一看。」
「嗯。」
這套房子很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布置都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卻比一般人的家更加整潔,我想這和他的職業有關。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衛生間里放著一個桶,桶里裝著的水正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我很快就將所有的房間搜尋了個遍,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線索。
透過窗子,我看到窗外升起了一些霧氣。都起霧了,已經很晚了嗎?
「滴答,滴答——」廚房的水龍頭還在滴水。
由於水壓的原因,水龍頭滴水這種現象還是挺常見,我順手將它擰緊,可是水滴聲卻並沒有停止。
哪裡還在漏水?是衛生間嗎?
咦?櫥櫃什麼時候開了?
我彎腰去關,卻感覺到有粘乎乎的液體落在我的脖子上。我抬頭一看,是上面的櫥櫃也開了,有液體正順著打開的門縫滴落下來。
紅色,粘稠,落在地板上,融成一大灘水漬。
我正要仔細去看,先生的話從卧室傳出來:「秦伊人,你過來!」
先生的聲音有些急切,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線索,我也顧不得這邊,急忙趕去先生那裡。
「先生,你發現什麼了?」
「聽,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
「已經這麼晚了嗎?我記得我們出來的時候也不過八點。我耽擱得太久了,明天還得上課。」
如果因為這些事情耽擱了上課,可就得不償失了。只是沒有想到,鐘鼓樓的鐘聲隔著這麼遠,也傳了過來。
「嗯,回去。」
「等等,先生。這個是什麼?」
我拿起床頭柜上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一寸的免冠照,沒想到現在還會有人照黑白照,並且將它放在了床頭上。
隨意動別人家的東西也不好,我看完之後就將照片放回了原位,沒想到我剛將照片放下,不知道從哪裡就鑽出一條蜈蚣一下子游到了照片上,遮住了照片上的那個人像。
早在進屋的時候,我就試著將房間里的燈打開,然而試了所有的開關,卻沒有一盞燈亮起。
黑暗裡,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張照片上,隱約可以看見那張照片上的人在笑,眉毛彎彎,嘴角上揚。
照片上的人,是那個警察,可在我放下照片前,他並沒有笑。
我的思維凝滯了一瞬,下意識想叫先生,然而話卻卡在嗓子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我覺得我的頭腦發暈,身體也有些僵硬,心臟撲通撲通的,越跳越快。
我咽下一口唾沫,捏了捏發汗的手。有一瞬間,我的頭腦一片空白,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個狀態也不知持續了多久,一直到我的頭腦有些暈暈沉沉的。
「秦伊人,回家嗎?」
「嗯,回……」
我竭力忍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家」,平復了一下極力跳動的心臟,深吸了幾口氣。
「先生,你要去哪兒?」
「回家,你呢?」
「那先生,這個你拿好。」
隔著一個手臂的距離,我將一個盒子遞給先生,先生沒有接。
「這是什麼?」
「你的臉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