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原來
「蘇簡,我就知道是你。」黎傾城剛剛聽見聲音就知道是他了。
蘇簡看著她抓著自己衣袖,眉飛色舞,很是開心。
「坐下。」蘇簡撫摸上那受傷的臉,上面的紅腫清晰可見。
蘇簡從懷裡拿出醉凝膏,修長的手指舀了一點在指間,細細的抹在她的臉上。
黎傾城覺得蘇簡離她太近,他彎腰半勾著身子在她上方,他的指間帶著涼意,明明是很正常的抹葯動作,卻讓她喘不過氣來,本來就狹小的空間,更添加了幾分曖昧。
「讓我自己來吧。」黎傾城聲音細若蚊音,臉皮不爭氣的紅了。
「別動。」蘇簡聲音帶著蠱惑,黎傾城準備拿醉凝膏的手不自覺的放下了。
為了轉移這種古怪氣氛,黎傾城不經意問著,「為什麼剛剛那個什麼木統領叫你無痕公子啊?見著你還那麼害怕?」
蘇簡合上醉凝膏,也在仔細的想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蘇簡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我去給你拿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
黎傾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衣服剛剛被水潑濕了,雖然是夏天了,但是早上還有有點冷,所以她在裡面加了一件中衣,否則剛剛那盆水潑下來肯定會走光的。
衣服倒是半幹了,但是黏糊糊的,蘇簡還是挺細心的,黎傾城趁蘇簡出去拿衣服的時間,把頭上的珠釵全部取下來,用梳子把頭髮理順。
剛剛她還沒注意這間房間,現在認真的打量一番,這不是正是天地賭坊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嗎?蘇簡怎麼會帶她到這裡來?
突然她想明白了,王明對她的敬意,讓她留在賭坊,還同意她對撲克牌有一層的利潤。這個賭坊真正的老闆其實是蘇簡,難怪她覺得能夠在這裡這麼順利,全部都是托蘇簡的福!
蘇簡推門進來,把衣服遞給她。
「這個賭坊的老闆是不是你?」黎傾城抱著那件衣服,只想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還不算笨。」蘇簡瞟了一眼眼前的人,這算是承認了。
黎傾城還想問他為什麼當時不出現,蘇簡打斷她的話:「快去換衣服吧。」
蘇簡聽見聲音抬起頭來,只見一隻白玉般的縴手掀開帷幕,黎傾城款款走了出來,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除了一頭黑髮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雅麗。
「翠玉雲煙?」黎傾城衣袖順著手腕滑下去,蘇簡看見那那隻鐲子。
「你知道?」黎傾城略感驚訝,他居然知道翠玉雲煙。
「翠玉雲煙種質細膩通透,顏色鮮陽純正,形狀光素,身碧波潭,滴露玲瓏透彩光,因此而得名。」蘇簡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頓了頓「翠玉雲煙平時看與普通玉鐲並不二異,但是在陽光下那碧綠更加通透,它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認主人,戴上后就取不下來了。」
黎傾城已經知道取不下了,點點頭。如果可以她是真的不想要這個翠玉雲煙的。
「翠玉雲煙已經失傳很久了,你是從何得來的?」蘇簡微微眯著眼睛,之前倒是沒注意她手腕上戴著這個玉鐲。
翠玉雲煙是止氏家族的傳女不傳男的信物,向來是不外傳的,除非是被認定的媳婦人選。止氏家族隱藏於四國之中,一百多年來沒有人見到過止氏家族的人,很多人都以為止氏家族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他今日見到止氏家族的信物。
「在柳城的時候,我們去集市那次,看見長得很妖孽的人,他硬塞給我的。」
「很妖孽的人?」蘇簡似乎已經知道是誰了。
「他叫寧不離,穿著紅衣,眼眸也是紅的,怪好看的。」黎傾城倒是對他不隱瞞,都說出來的。
「寧不離——」蘇簡玩味的念著這個名字,他居然有翠玉雲煙,那就有意思了。
「你認識寧不離是嗎?」這麼妖孽的之人,應該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吧,那次她聽見寧不離的下屬稱他為閣主。
寧不離是滿月閣的閣主,擅用毒,長了一張魅惑眾生妖孽臉,紅眸是他的標誌,做事全憑他的喜好,要想找他要毒藥,有三個條件,一是足夠的價錢二是眼緣三是他的心情。
「他擅用毒,你離他遠一點就是了。」
黎傾城「哦」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可是寧不離救過自己,看著不像是壞人啊。
「蘇簡,你知道關於一份武功秘籍嗎?」黎傾城想把那份殘卷的事情跟他坦白。
「想必你也是聽說最近京城的事情了,當年三娘離開徐之風就是因為一份武功秘籍的殘卷,而這份殘卷……」黎傾城把三娘和徐之風的過往,以及那份殘卷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與蘇簡。
「現在那份殘卷在我手上。」出於信任,黎傾城沒有多想就告訴了蘇簡。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猶豫再三,終於決定說出來。
對於這一切,蘇簡併沒有多大的波瀾起伏,他早就知道了,但是對於黎傾城說要給他殘卷倒是出乎意料。
「你留著吧。」這份殘卷雖然很多人都想要,但可是並不包括自己。
黎傾城是知道蘇簡武功很厲害的,在看見他飛葉就能傷人的情況。但是對於人人為了得到殘卷不擇手段的情況下,她覺得蘇簡簡直就是江湖中的一股清流。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黎傾城聽的很暖,其實她本來猶豫要不要給蘇簡殘卷,如果給他也怕他被追殺,不給他自己留著也是浪費。
自己說出來倒也不是怕總被人追殺,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但是蘇簡不經意的一句話,心裡的琴弦早就被撥得很亂。
「不管別人如何問你你都不要承認你有殘卷的事情。」蘇簡又冒出來一句話,正在遊離的黎傾城回過神來,樂呵呵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蘇簡你真好。」
蘇簡眼神有些迷離,「你真好」這個詞來形容他,真的很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