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蘇醒

  床上的月青影睜開了眼睛。

  「少主，你終於醒了！」清風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裡是魔族總壇，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月青影問清風。

  「你被彎月斬傷了以後，一直昏迷不醒，我和明月沒有辦法，只好把你帶回來了。」清風解釋。「乾於長老已經知道了一切，包括無心公主的事情。明月嘴快，我沒能攔住。」

  「長老怎麼說？」月青影的心提了起來。

  「長老說他先去查探一下，稍後再說。但是我在長老眼裡，看見了殺機。」清風老實回答。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意在無心的手上，長老難免覬覦。我們得馬上出發去下界了。」只有他守在白無心身邊，才能斷了長老的念頭。

  「可是長老說神器造成的傷口不好癒合，讓你好好養著。」清風為難了。

  「我沒事，既然彎月斬奪不到，就只有多花些心思，想辦法打通如意塔了。我睡了幾天了？」月青影問清風。

  「你已經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清風回答。

  那這應該是白無心去下界的第四天了，也不知道她找到通天塔沒有。「我們出發吧，早去早回。」

  「那要帶明月一起去嗎？他昨晚守了你一夜，今早我換他去休息了。」

  「讓他睡吧，我們走。」月青影翻身下床。「唔」，動作太大，扯到了傷口，月青影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天了，左臂還是無法正常活動。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可也還沒有結痂，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重新撕裂。月青影眉頭皺得死緊，看來這彎月斬還真是他的剋星。如果早知道被彎月斬所傷會是這樣的狀況，那他一定重新考慮以身試險。

  「少主，你沒事吧？」清風緊張地問。

  「沒事，我們走。」月青影擺了擺手，捂著傷口就要往外走。

  「你想去哪裡？」乾於走了進來，攔住了月青影的路。

  「長老，」清風給乾於見禮。這下好了，被逮個正著！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拿回萬魔劍。」月青影對乾於說。他是乾於養大的，可乾於從來沒有透露過他的身世。乾於令魔族上下尊他為少主，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他的生身父母的任何信息。哪個孩子不想有父母？多次追問無果以後，他和乾於之間便有了隔閡。

  「你要去闖通天塔？」乾於面無表情地問月青影。

  「是，」月青影回答得乾脆。

  「就憑你？」乾於的話里，是輕蔑和不削。

  「是長老說的，拿回了萬魔劍，就可以知道我一半的身世。我拚死也會拿回來的。」月青影立誓。

  「你何必執著於此？你只要知道，只有你才是魔主的正統繼承者。你的首要任務，是帶領魔族重新振興。」有些事情，現在還不到坦白的時候。

  「您從來就只會要我一力承擔起魔族的未來，卻從不告訴我魔族的過去。魔族為什麼沉寂千年？我的父母應該是魔主魔后，他們在哪？是生是死？他們有著怎樣的過往？這些我一概不知！您還問我為何執著！」月青影從來都是寡言少語的，但這些疑惑壓在他心裡太久，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你是急著想去見妖族的那個公主吧？」乾於轉變了話題。

  「我……」月青影眼神閃了閃。「如意在她手上，她能幫到我。她想收回通天塔，我想拿回萬魔劍，我們目的一致。」

  「第一次見你如此詳細的解釋一件事情。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呢。」乾於開口。

  月青影轉頭就走。

  「聽我一句勸，不要跟那女子走太近，否則……」否則悲劇會重演。

  乾於沒有說出的後半句在月青影耳里就成了赤裸裸的威脅。他轉過頭狠狠地看了一眼乾於，什麼也沒說，帶著清風走了。

  乾於嘆了口氣，月青影以為他不再跟他爭辯，不再多說一個字，他就不知道他已經把那個妖族公主放在心上了嗎。他從月青影的那雙眼睛里讀到了太多信息。他以為他是在威脅他，可他不知道，他只是擔心啊！又或者說，他在害怕。魔族再也沒辦法再承受一次毀滅性的打擊，他也沒有辦法再幫他締造一個傳人。命運的齒輪兜兜轉轉，還是要朝著那一步發展嗎？他是該幫他抗擊命運還是該順著他的心意？

  「少主，我們沒有上界的批文，私自下界要是被發現的話，會被懲罰的。」清風提醒月青影。

  「我都把上界神子揍過了，還怕什麼懲罰？」月青影輕描淡寫地說。

  額，清風一噎。也對，他都差點忘記了他們還干過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了。「哎，不對啊，那時候我們是蒙著面的，上界應該不知道是我們乾的。」

  「明月在我受傷的時候叫出了「少主」，你以為還能瞞得住？」魔族還能有多少個少主？上界的人又不傻，鐵定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這個明月，老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幸好這次沒有帶明月來……」

  「清風你在叫我？」明月從身後追了上來。「我就知道，還是清風你夠意思，還知道念叨著我。」明月狠狠地給了清風的肩頭一拳。「這麼多年的兄弟，夠義氣！」

  清風目瞪口呆地看著清風。他誤會了，他真不是想他了！

  「少主就沒意思了，有事都不叫上我。」明月抱怨到。

  「你不是在休息嗎？」月青影問。誰讓他跟上來的？

  「哦，長老讓我把這個帶給你。」明月拿出一個卷帛。「長老說你走得匆忙，忘記帶了。」

  月青影接過卷帛，打開一看，皺了皺眉。

  「是什麼？」清風問。

  月青影把卷帛遞給了他。

  「上界的批文！」清風驚訝地道。「長老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他繼續往下看。「望月宗？我們跟下界的宗門還有關係？」清風詢問地看著月青影。

  「不知道。」月青影回他三個字。他也是第一次聽說他們和下界還有聯繫。而且，對於乾於能夠拿到上界批文這件事，他存著很深的疑惑。難道乾於跟上界的人也有聯繫？這個乾於到底瞞了他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