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悠閑生活中的小事(4)
中午的一頓飯吃的還算開心,一直到上課的時候向莉莉還在八卦何小薇與白澤到底是什麼關係。
只是下午的時候,當何小薇裝作偶然不經意的回頭時,白澤的座位上卻沒人。
一下午都沒人。
一下午都沒有回來。
白澤去哪了?
何小薇心情複雜的望著白澤空空的座位,都是在認真做題時,偶然回頭時,會多看幾眼,至於心裡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女孩子的心思一向複雜。
白澤去哪了?
白澤在操場。
拿著青花瓷酒壺。
壺中有百花釀,無聊的坐在看台上,邊喝邊看著低年級的學生打籃球,打的一頭勁,大汗淋漓的爽快。
這本就是夏日該有的節奏。
下午兩點多正是最熱的時候,除了這些打籃球的,操場上是沒什麼人的。
這是凡人的運動,白澤不屑去玩。
白澤是要練刀的。
手中沒有真正的刀,他用的是竹刀,東瀛的竹刀。
說起來東瀛的刀道發展之昌盛,實在令人難以想象,而且出了許多的名刀。
至於華夏,他那個年代也有許多的名刀名劍,只是之後,鍊氣式微,君主的中央集權越嚴重,武器管制也越嚴重,武器無了用武之地,匠人受到束縛,大多做的愈發粗糙,兩字言之就是垃圾,很不客氣的說。
器之精品也只在鍊氣者中流傳,民間卻是很少見到了。
竹刀在手,白澤整個人懶散的氣質就變了。
就在這闊大的操場上舞了起來。
列陽下,柳樹下,伴隨著偶爾吹過的清風,白澤認真的練習著刀法的基礎。
如過去一樣,如曾經一樣,只是沒有了竹林,也沒有了相伴的人,心更加的孤獨,刀法也更加的孤獨。
從下午一點,練到晚上九點,八個小時,無一刻停歇。
偶有關注者也只是以為是在練體育項目,這便是學校的純樸,也是白澤願意來學校的原因。
現在人活的越發擁擠忙碌,如果不來學校,白澤卻也找不到什麼練刀的好去處了。
一月,只需一月,他要跨入星態,以最快的速度。
毫無顧忌的,不用擔心心境的問題,他的境界本就凌駕在星態之上,只需要單純的增加力量。
然後,他要去看看,現在的鍊氣界有幾人能接住他的刀,他的心也是不甘寂寞的。
擦了擦臉上的細密的汗珠,白澤踩著星光,提著竹刀慢悠悠的往家走。
如果不是怕姥爺擔心,他其實還想繼續練下去。
在學校每日的生活都是如此,早上偶爾會碰到何小薇,然後陪著她一起來學校,上午偶爾睡睡覺。
說實話,課堂上老師的聲音真的像念經,催眠曲一般,真的有助於睡眠。
從中午開始白澤就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白澤這個新來的同學,好幾個老師甚至都叫不出他的名字。
班級里也很少有人記得他的存在。
直到五月十五號,最後一次月考的成績下來,何小薇終於拿到了班級第一,而白澤,有幸,也拿到了第一,倒數的。
因為白澤的卷子除了寫個名字之外全都是一片空白,老師看到這卷子的時候都是直搖頭。
快高考了也沒有老師會真的願意去管白澤,除了英語老師柳如煙,偶爾會笑呵呵的找白澤干一些雜事,什麼擦黑板啊,默寫英語單詞啊之類的。
本來默寫單詞是刁難白澤的,然而白澤卻是每每默寫的十分正確,白澤用粉筆在黑板上寫的英文字母都龍飛鳳舞的,還十分漂亮。
柳如煙每每都感到很驚奇,她卻不知白澤能過目不忘,而且書法是連李老都誇讚的。
有時,她也會在黑板上出一些題目,有難的有容易的,大多選擇題,問了許多平日里成績好的,然後心血來潮她又去問白澤。
許多同學都是存了看好戲的心態去等著這個倒數第一能答對幾題的,其中最是咬牙切齒的有張放放,他一直對白澤很是提防。
白澤大部分時間在睡覺,被柳如煙喊醒回答題目,他睡眼惺忪的看著題目選著abcd,然而之後全對的竟然不是那些成績好的,竟然還是成績倒數第一的白澤,這讓柳如煙覺的十分的有趣。
也讓旁觀的何小薇覺的十分的有趣,何小薇不信這世上有運氣這麼好的人,想起白澤那個關於楚辭的微博,何小薇每每若有所思。
同學們都是震驚,驚訝,而張放放是不甘,不爽的,而且這種情緒還在醞釀。
白澤的存在感,在二十二班的同學中大多都是這樣的印象:倒數第一,交白卷,喜歡和魅力無窮的柳如煙和何小薇說話,總是愛笑,上午喜歡睡覺,下午不見人影這樣。
真正的白澤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很好奇,體育課的時候,也總會邀請白澤一起打籃球,白澤都是笑笑拒絕。
不過白澤卻很喜歡和女生一起打羽毛球,每每惹的女生們各種抱怨或者嬌笑。
白澤很喜歡調戲女孩子,他本來就很有親和力。
然後,關於白澤的一些小道消息就開始莫名的流傳開來,白澤的一些負面新聞也是來了,謀殺姥爺啦,坐牢啦之類的,這消息是張放放放出來的。
莫名的大家都開始和白澤疏遠了,一些本熱衷和白澤交朋友的女孩子也是疏遠了,連天超看他的眼神也是怪怪的,無論誰有一個坐過牢的同桌都會覺的怪怪的。
依然如往常的只有何小薇和柳如煙。
白澤有時候想想這便是被排擠的,孤獨的滋味吧,他這樣的人,從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
————
五月十八日,上午,如往常一般,白澤仍然在睡覺。
上午是二十二班班主任陳天橋的數學課,白澤還是在呼呼大睡,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本來陳天橋第一次看到白澤睡覺的時候是找了白澤談話的,白澤笑嘻嘻的去了,之後陳天橋就再也沒有管過白澤,沒有人知道白澤說了什麼。
只是當同桌天超有樣學樣也想學習,白澤睡,他也睡,結果是天超被敲的滿頭老鵝包,痛的齜牙咧嘴不說,還被罰站了大半天。
白澤卻屁事沒有,甚至陳天橋都沒捨得喊醒他。
明明是一起睡覺的,天超被罰站,白澤卻還在睡覺,陳天橋看見了就當沒看見,這就是學校班級中的某種不公平。
天超此時才明白,有一種睡覺的特權,只屬於白澤,而不屬於他,哪怕再困,班主任的課,天超還是不敢睡。
今天,陳天橋,平日里看學生像是欠他錢般的陳天橋,卻是滿面春風。
他手中拿著一個信封,興奮的說:「今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你們猜猜是啥。」
同學們都搖搖頭。
陳天橋也不賣關子,興奮道:「是一封提前的錄取通知書,保送的名額,京華大學的保送名額,你們猜猜是誰?」
「我猜是陳磊。」
「一定是班花何小薇,不用猜啦。」
「我猜是張放放。」
……
京華啊,所有學子夢想的大學,每日里辛苦做題,埋頭題海,就是為了去這個地方啊,只是這個地方註定了不屬於大多數人。
所有人都在猜這個人是誰,成績差的猜成績好的,成績好的嘴上不說,心跳的很快,心裡卻都覺的是自己。
張放放也覺得是自己,以自己老爹的人脈,暗想是不是曾經老爹的導師發力了,有這種在同學間吹噓的好事,張放放不自覺的坐正了身體。
何小薇就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她的志願是京華,但她覺得,靠自己也能考上,遲早的事情,她有信心,所以也並不期待那個人是她。
所有人目光期待的看著陳天橋,陳天橋卻搖頭道:「看到後門處那個天天睡覺的那位了嗎?知道我為什麼不管他嗎?」
所有人都沒聽明白這話的意思,以為老師突然說這話是為了調節氣氛的,回頭時,果然見那個老油條,叫白澤的還在睡覺,全班曝出一頓大笑聲。
笑,大笑,開懷大笑的同學們。
有雞賊的同學話音:「老師別賣關子啦,快公布答案啦。」
「是啊,老師別賣關子啦。」
同學們都很想知道答案。
只是接下來陳天橋的話,卻是讓剛剛咧開嘴同學們的笑僵在了嘴角,滿臉的震驚。
陳天橋道:「那個提前保送進京華的,你們想不到,老師也想不到,就是睡覺的那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