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周淳收飛蛇
「周淳?」衛驍十分意外,他看着周懷裏的小女孩,「這是你的女兒?」
「啊,這是小女輕雲。」
果然!峨眉派下一代最傑出的弟子,二雲三英之一,青索劍的所有者,周輕雲!
衛驍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周淳婦女,他在心裏默默算了算,如今周淳帶着女兒應該是剛到四川不久,還沒有上峨眉山。
不錯,不錯!
衛驍很快便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收周淳為徒!
他面上不動聲色,只贊了聲:「好名字,既如此,你快回家去給她熬藥治病吧,我還有事,日後有緣再見。」他說完召喚出屠龍刀,化作一道金光,裹住自己騰空飛去。
周淳站在原地看得呆住:這不就是我心心念念,日盼夜盤的劍仙異人嗎?原先竟然沒看出來,只是覺得對方武功很高,實在是該死該死,這雙眼睛行走江湖幾十年,卻成了睜眼瞎!若早知道那少年是劍仙,說什麼也得跪求收錄……
他追悔莫及,帶着女兒下山,來到幾十裏外的一個小村莊,準備到臨時的住所熬藥。
剛要進村,忽然看到寸口站着一個人,正是衛驍。
他還以為看錯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定就是剛才看到的劍仙少年,左手拿着個銀質的兩耳壺,右手正在掐算着什麼。
周淳趕緊上前,噗通一聲跪倒:「仙人!弟子凡夫俗子,不識仙人金面,還請恕罪!」
衛驍隨手一揮,將一股無形真氣把他托起來:「你這是做什麼?不必如此。」
周淳還想跪:「弟子練武多年,心慕仙道久矣,最嚮往的就是御劍飛天,出入青冥的劍仙!懇請仙人憐憫弟子,收弟子入門……」
他是久經江湖磨礪,深知仙緣難得,轉瞬即逝,激動之下,這樣一個老江湖甚至有點語無倫次,只是不斷央求,想要拜師。
衛驍正要收他,就是為了他來的,不過不能直接允諾:「你的年紀大了,現在入道已經是有些晚了,就算修法,未來成就也不會太高。」
周淳重又跪下:「弟子若能有幸學到仙法,必定努力精進,絕不敢有半分鬆懈……」
衛驍說:「罷了,嗯,這樣吧,我有一隻寵物跑掉了,你如果能幫我把他抓回來,我就收你入門,教你劍術如何?」
周淳大喜:「弟子肯定完成任務!」
「我那個寵物,叫鳥蛇,跑到這邊的山裏了,你拿着這個壺去,把他抓回來收進壺裏,我教你一個口訣,見到那個小傢伙以後,你左手托著壺,右手這樣掐訣,最裏面念這個咒語……」
他把要做的都告訴周淳,周淳兩手接過銀壺,把周輕雲放下來,方才在路上,她已經睡醒了,只是還有點高燒,犯迷糊,請衛驍幫忙照看,周淳自己緊了緊腰帶,握了握腰間的寶劍,大踏步邁進山林: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見到過劍仙,仙緣難遇,這次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拜師,哪怕自己拜不成,也要讓輕雲跟着仙人走,總跟着自己一個武師廝混,終究一包黃土,沒有出息!
轉念一想,仙人讓自己把蛇裝進壺裏,這壺也就巴掌大,那蛇想來比泥鰍大不了多少,即便是擁有劇毒,以自己多年打暗器,接暗器連城的手法,絕跡可以捉得到,畢竟「齊魯三英」可不是浪得虛名,只是這蛇如此小,在密林之中潛伏,很難找到,再過一會天就要黑了,得儘快才行。
他這樣想着,在山裏行了一程,轉了一圈,凈往草木豐盛,落葉厚實的地方找。
搞了半天,一無所獲,眼看着夕陽西下,太陽就要落山,光線逐漸暗淡下來。
周淳心中焦急,一旦入夜,就更難找了,雖然自己耳力驚人,能夠聞聲辨位,可也……
他正想着,下意識地運足耳力傾聽,竟然聽見後面有樹枝草葉被某種東西劃過的聲音,他豁然轉身,只見一個巨大的蛇頭——真的是巨大,單是腦袋,有一間房子那麼大!
蛇身後面連着的身子,比最大的車輪還要粗,幸而是漂浮在空中,不然的話,非得把大樹壓斷,岩石也得滾崩!
這大蛇身上還長著一對翅膀,上面長著鳥羽,張開以後,遮天蔽日,蜿蜒懸空,居高臨下,瞪着一雙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
周淳饒是見慣了生死,此時也嚇得兩腿發軟!
這樣大的巨蛇,隨便張口,吞下他旁邊的松樹,就跟自己過去吃大蔥一樣!
真不愧是仙人養的寵物!
周淳腳下用力,向後彈飛,使出輕功,一縱數丈,幾個起落,退到數十米外,然而那蛇只輕輕振動翅膀,緊緊跟隨仍然從上向下對着他。
周淳心頭髮緊:這樣大的蛇,我這麼小的壺,還沒有蛇的腦袋大,怎麼把他裝進去?莫非仙人搞錯了?或者,這不是仙人要的那條?
想到仙人,他忽然心頭一動:仙家法術,神妙不可思議,如果是平常凡夫,這壺自然是收不了的,可既然是仙家手段,說不定能成!
他深吸了口氣,打開壺蓋,左手托著壺底,右手掐訣,按照衛驍教的方法念誦咒語。
那巨蛇原本看他好奇,他自從被孵出來,還沒有見到過普通的凡人,想湊近了多研究研究,待見他打開壺蓋,急忙轉身,想要逃走。
巨蛇振動翅膀,頓時掀起猛烈的狂風,吹得大樹亂搖,百草低伏。
周淳幾年咒語,銀壺裏面爆發出耀眼的銀質白光,如噴泉般衝天而起,把甩過來的蛇尾罩住,那蛇奮力衝天飛起,尾巴卻被攝住,蛇身一下子被拉得筆直。
周淳看到這般景象,心中大定,知道仙家法寶起了作用,咒語念得越發順利,壺口銀光越發濃郁,像放風箏一樣,強行把蛇身拖拽回來,巨蛇那麼大的身軀,落到壺口便急劇縮小,前後不到幾秒鐘,整條巨蛇「嗖」地一下,被全部拽進壺裏。
周淳往壺內看去,見那蛇已經變成拇指粗細,蜷縮在壺裏面,填的滿滿的,一雙眼睛原本看着兇惡怕人,這時候像是一隻剛出殼不久的小雞,從壺裏面好奇地往外觀察周淳。
周淳長長吐出口氣,把壺蓋蓋上,回來向衛驍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