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再產一子？

  古老的漁歌從哈莫的口中傳出，顯得蒼涼而曠遠。同樣也顯示出，一代魚人王的悲哀心境。 

  「放了他吧。」 

  林混游到了海倫的身邊，出言相勸。 

  不遠處的海英娜點點頭，海倫隨手一抖，將行將就木的哈莫扔出去老遠。 

  海倫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在林混的威嚴下，卻只能順從。 

  「哈哈。」半空中的哈莫再次發出凄厲的笑聲，入水之後，便鑽入了水底，消失不見。 

  「如此一役，魚人青壯人口去了三分之一，元氣大傷，美人魚一族，在海洋中，再無天敵。」 

  海英娜喃喃說到，安定是每一個族群的最終理想。魚人上百年的追殺，早已讓美人魚一族背井離鄉，四處流竄，苦不堪言。現在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卻怎能不讓這些善良的美人魚喜極而泣。 

  這場戰鬥有著戲劇性的結尾，但是如果不是林混等人的當頭一棒，如果不是安琪指揮著海豚大軍，如果沒有毒蠱的反向殺戮。美人魚王族只有被圍剿的份，美人魚一族，也將失去最基本的信仰和支持，最終海洋記載歷史的一堆枯骨。 

  但現在，美人魚一族保存了下來，他們成為歷史的見證。海倫等十一人的墮落，沒有白費，但他們的命運似乎遠遠不止如此。 

  日落月初，月隱日升。 

  一天一夜的瘋狂和休息，林混的腦袋無比的沉重。墮落之後的海倫，少了矜持和優雅，多了狂野和魅惑。 

  軟玉溫香，林混終於知道，這個詞語，就是用來描述美人魚的。凝華的肌膚，外涼內溫，滑不溜手。抱在懷裡，纏在腰上，就如同被綢緞包裹，勾得林混心弦顫抖，難以自已，身體隨著海倫的「妮娜之歌」纏綿，永不停止，似乎只有兩人皮膚最大化的接觸，才能夠體會更深層的愛意，只有不停地摩擦，才能找准噴發的方向。 

  兩個人，兩條魚一般，在貝殼床中翻滾著。翻滾到動情處，海倫停下了口中的歌謠，開始了高亢地呻?吟，肚臍之下，張開一個小小的空洞，一枚白色的卵帶著鮮亮的紫色血絲，緩緩滾落在貝殼床上。 

  這一刻，海倫全身的力氣被抽空，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原本溫暖的暖室，似乎被兩人的體溫加熱，海水都開始緩緩地翻滾。 

  但她依舊死死地抱著林混，身體卻依舊不停地扭動，幾乎是口手並用，將林混待到了快樂的巔峰。 

  在整個過程中，林混都是清醒的，靜靜地感受在這無重力下的情愛之美。在爆發的那一刻，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挺去，將自己體內的凈化，噴向那枚乳白色的卵。 

  海倫支起疲憊的身軀，巨大的魚尾緩緩扇動，驅趕著小蝌蚪們，以求最大化地進入魚卵之中。 

  「你這算不算作弊？」 

  林混從海倫身後環抱著柔軟的嬌軀，下巴輕輕摩挲著光滑的脊背，右手親昵地捏了捏海倫高挺的瓊鼻，調笑著小美人魚。 

  偌大的暖室，只有兩人，因為林混血脈的原因，小美人魚體內再次孕育一枚卵子，硬是拉著林混來到暖室產了下來。這在美人魚史上也是一個奇迹中的奇迹。海英娜更是笑的合不攏嘴，美人魚王族一下子出現兩個後代，深受神眷的美人魚王族，卻是不再用為滅族而擔憂。 

  小小的白色精?子，爭先恐後地鑽進卵子的外皮，當最強壯也最幸運的小蝌蚪成功進入卵子內部的時候，原本打開的城門突然關閉，身後繼續攻城的小兄弟姐妹突然失去了目標，在卵子的皮層內遊盪。 

  精?子和卵子的結合，急劇發生著生理的、化學的變化，原本潔白無瑕的卵子中心，竟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內核，散發著黑色的光芒。透過粉色的水霧，林混能夠看到，這黑色的光芒正來自內核中已經開始成型的小美人魚。 

  仍然遊離的小蝌蚪彷彿突然遇到了天地一般，拚命地向卵子之外擠去，似乎不是去尋找別的居住點，而僅僅是對這個內核的恐懼。 

  卵子之中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這些小蝌蚪全部吸入體內，內核中的黑光一閃而沒，轉而進入了平靜。 

  林混和海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樣的情形別說海倫，就連有著現代科技、生理知識的林混都感到納悶。 

  「你的黑色標誌？」看到海倫精緻的小臉之時，林混突然驚呆了，額頭上那個黑色的美人魚標誌，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再看看卵子內黑色的小美人魚，林混似乎明白了什麼。 

  「黑色標誌？難道我把墮落傳給了我的孩子。不！不！不！」 

  海倫趕緊在貝殼床上的鏡子前打量自己，右手顫抖地撫摸著額頭上殘存地淺淺印記，慌張地叫喊起來。「一定是海神在懲罰我，懲罰我的墮落。但是我們的錯誤，為什麼要強加到孩子的身上。」 

  原本旖旎的暖室，瞬間變得混亂起來。海倫巨大的魚尾，攪動著暖室中的海水，竟然將那枚卵子給攪動了起來。 

  林混一把抱住不安的海倫，輕輕一躍，跳出了貝殼大床，合攏了貝殼，將小小的卵子關在其中。 

  「海倫，冷靜。不要激動，墮落又怎樣，同樣是一個小小的生命，是我們的孩子。有我們愛他就夠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我們無法強求。」 

  不是海族，林混自然不能夠理解海族對海神的崇拜，在他看來，海神也好、命運也罷，他們愛也好，恨也罷，都是外人。只要自己愛這個孩子，一切都夠了。 

  海倫依舊在抽泣著，淚眼婆娑，一點點的珍珠淚，順著光潤的臉頰，落到地面之上。透過貝殼的縫隙，依稀能夠看到那個帶著黑色內核的小美人魚，正陷入甜美的睡夢中。 

  「可是，他需要三十年才能孵化出來呀。沒有海神的愛，我的孩子，怎麼才能渡過這三十年的漫長歲月呢。」 

  海倫停止了抽泣，修長的雙臂緊緊地抱著林混，胸口急劇地起伏，看得出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 

  美人魚產卵之後，是不允許父母在身邊陪伴的。因為在美人魚的世界里，剛出生的小孩是最純凈的，而成年的美人魚卻因為在成長的過程中，難免捕殺海洋生物，沾染了殺氣，會對孩子的成長產生不利的影響。 

  更何況，海倫的墮落，林混的雙手更是沾滿了血氣。海英娜絕對不允許兩人長期陪伴這兩個孩子的。 

  這一白一黑的後代，似乎正暗合了華夏的陰陽思想。從琥珀宮的那個時空之門上得來的陰陽魚的印記，也消失不見。